清晨的京城西市，人聲鼎沸。
    西市·福生山貨行門前，幾個精致的竹籃格外顯眼。籃中紅豔豔的草莓、金燦燦的蜜桃，在晨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果香隨風飄散，引得路人紛紛駐足。
    "一兩銀子一個？"一個穿著綢緞的商人瞪大眼睛，"掌櫃的，你這果子是王母娘娘蟠桃會上偷來的不成？"
    周圍頓時哄笑一片。
    柳福生不慌不忙，從櫃台下取出一把銀刀。刀刃寒光一閃，一顆飽滿的草莓被切成數十個指甲蓋大小的碎丁。
    "諸位貴客，"他端著青瓷小碟，笑容可掬，"這果子來自海外，一年隻結一次果。運輸途中十不存一，這才價高。"
    說著將小碟遞出："今日免費品嚐，買不買都無妨。"
    人群騷動起來。一個胖婦人最先忍不住，捏起一粒果丁放入口中——
    "天爺啊！"她突然捂住嘴，眼睛瞪得滾圓，"這、這..."
    其他人見狀，也爭先恐後地嚐了起來。刹那間，驚歎聲此起彼伏：
    "甜！甜到心坎裏了！"
    "汁水足得很，我牙都要甜掉了！"
    "掌櫃的，給我來兩個！我娘病了半年，肯定愛吃這口香甜的！"
    柳福生笑吟吟地收著銀兩，心裏卻記著陸小川的囑咐：頭三天隻為了把這些果子宣傳出去，寧可不賣，也不能降價。
    日頭漸高時，得到消息趕來購買的人越來越多，當最後一顆草莓被個錦衣少年買走。沒買到的客人圍著櫃台不肯散去：
    "掌櫃的，明日可還有？"
    "我出雙倍價錢，先給我留五個！" 一個大肚便便的人喊道。
    柳福生拱手作揖："對不住各位，明日還有，而且明日還會有其他水果，歡迎大家明日前來!"
    眾人聽了柳福生的話，這才依依不舍地散去。
    "掌櫃的，那紅果子都賣光了？"小二探頭望著空空如也的果籃，咂舌道。
    柳福生啜了口茶，笑紋從眼角漾開："可不是？這麽多草莓，不到晌午就搶光了。"
    "乖乖！"小二掰著手指頭算，"這一上午抵得上咱們鋪子半個月的進項了！"
    "明日給你留一個嚐嚐鮮。"柳福生拍了拍小二的肩。
    小二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這麽金貴的東西..."
    正說著，賬房先生捧著賬簿匆匆進來："東家，咱們今日山貨也賣得奇好，比往常多三成！"
    柳福生望向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感慨萬千——陸小川這哪是讓他幫忙，分明是送了他一場富貴啊！
    睿王府·後花園
    陸小川輕撫流霞的鬃毛，柔聲道："別怕，帶你去個好地方。"
    白光閃過，汗血寶馬流霞已置身空間。她驚惶地揚起前蹄，卻在看到赤炎的瞬間僵住了。
    "赤...赤炎？"流霞的眼中湧出大顆淚珠，"我還以為你..."
    赤炎一個箭步上前，親昵地蹭著伴侶的脖頸："我在這兒很好，主人給了我一場大造化。"
    陸小川望著兩匹依偎在一起的神駒，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拆散鴛鴦的惡人。赤炎周身流轉的靈光與流霞交相輝映，在空間氤氳的靈氣中，宛如一對神仙眷侶。
    "咳..."陸小川尷尬地摸摸鼻子，"那個...你們好好敘舊。"
    退出空間時，他聽見流霞驚喜的嘶鳴："這裏靈氣好濃！赤炎，我感覺自己要突破了！"
    夕陽西下，將睿王府的琉璃瓦染成金色。陸小川望著天邊的晚霞，心中琢磨，我該怎麽破局呢？
    晚飯過後，陸小川習慣性來到書房，剛剛落座不久，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公子！"西風快步走入，單膝跪地，"聽風閣急報——匈奴、倭國、南詔、契丹等敵國正在邊境集結大軍！"
    "什麽？！"陸小川猛地站起，手中毛筆"啪"地掉在案幾上，墨汁濺了一地。他眉頭緊鎖，"多國同時異動，絕非巧合..."
    "屬下已命人重點監視。"
    話音未落，王瘸子匆匆來報："公子，郭老到訪！"
    陸小川心頭一緊——深夜造訪，必有要事！
    正廳
    郭九鼎銀須微顫，連茶都顧不上喝："小川，邊境有變！"
    "師父也收到消息了？"陸小川親自為其斟茶，"弟子剛得知多國異動。"
    "不止如此。"郭九鼎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聲音壓得極低，"這些敵國使臣，近月都與東宮有過秘密往來！"
    茶杯"當啷"一聲砸在桌麵上。陸小川瞳孔驟縮："太子竟敢勾結外敵？！"
    燭火"劈啪"爆了個燈花，映得師徒二人臉色陰晴不定。窗外，一陣狂風突然卷起落葉，拍打得窗欞"咯咯"作響。
    郭九鼎蒼老的手指在信箋上重重一點："更可怕的是，太子恐怕要..."
    "逼宮！"
    燭火搖曳，將師徒二人的影子投在牆上，拉得老長。
    郭九鼎蒼老的手指緊緊攥著茶盞，指節泛白："小川，此事關係大晟國運，必須即刻麵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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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真如我們所料..."陸小川聲音發緊，"太子恐怕已經控製了宮禁。"
    "正是！"郭九鼎重重放下茶盞，"老夫三日前就遞了折子，至今石沉大海。今早更聽聞，皇上已三日未臨朝了。"
    一陣寒風突然從窗縫鑽入，吹得燭火劇烈搖晃。陸小川額前滲出細密汗珠——就憑自己這點人手，想去救駕簡直是螳臂當車！
    "小川..."郭九鼎突然壓低聲音，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為師知道，你非池中之物。"
    郭九鼎竟起身深深一揖："值此危難之際，唯有你能救大晟！"
    "師父！"陸小川慌忙扶住郭九鼎，"我..."
    陸小川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師父，陛下雖在太子一事上有所偏袒，但終究是我的義父，更是大晟的君主。"他拳頭不自覺地攥緊，"縱使千難萬險，弟子也要試上一試！"
    郭九鼎眼中泛起淚光，突然從懷中取出一枚龍紋令牌："這是先帝賜我的調兵符，可調動城外三千禁軍。"
    "師父！這..."
    "聽我說完。"老人聲音嘶啞，"我猜太子已經掌控了皇城禁衛，但這三千精銳隻聽此令行事。明日午時，他們會偽裝成商隊在東華門接應。"
    窗外，一陣狂風驟起，吹得窗欞咯咯作響。
    陸小川鄭重接過令牌，卻見郭九鼎又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這是老夫這些年暗中收集的，太子勾結外敵的鐵證。若...若事不可為，至少要讓天下人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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