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陰玄鐵鑄就的蛇杖應聲斷成七截，老嫗左臂頓時爆開漫天毒霧。
    “血殿七十二地煞不過如此。”
    唐越淩空攝來半截蛇杖，雷火真元將杖頭蟾蜍煉成飛灰：“讓你見識何為真正的天克毒體！”
    紫色毒霧突然凝成三頭巨蟒撲來，每片鱗甲都閃爍著孔雀膽的幽藍。
    唐越並指如劍點在虛空，北鬥七星圖案在身後浮現。
    天樞位亮起的刹那，至陽罡氣化作金色長虹貫穿毒蟒七寸。
    九毒婆子癱坐在血泊中，望著自己逐漸石化的雙腿慘笑：“九天雷殛體……難怪主上說你是血殿百年大劫……”
    驚雷再落，焦黑石像轟然崩碎。唐越撣去肩頭塵埃，目光投向遠處血色樓閣：“鄭源，該清算二十年前的往事了。”
    九毒婦人拚盡畢生修為發動絕殺，劇毒真氣凝成十丈巨蟒直撲而來。
    唐越手腕翻轉，金刀迸發出刺目寒芒，聲如龍吟：“任你妖邪橫行，金刀之下皆成齏粉！”
    刀光破空刹那，整座別墅被映照得金碧輝煌。
    但見金色匹練橫貫大廳，鱗甲森然的巨蟒首級應聲而落。
    真氣幻化的毒物在空中解體，露出九毒婦人那張布滿裂紋的青銅麵具。
    伴隨金屬碎裂聲，麵具下那張因驚駭而扭曲的麵容徹底暴露。
    “閻羅大人，我願獻上本命蠱，隻求……”
    老毒婦話音未落，唐越刀鋒已至：“弑親之仇，豈容交易？”
    刀氣掠過時，九毒婦人脖頸浮現細密血線，身軀轟然倒地。
    唐越目光轉向蜷縮在角落的鄭源。
    方才激戰餘波中，這位唐家叛徒已被毒氣侵染，整張臉泛起詭異的紫紅色。
    三枚銀針破空封住其命門要穴，鄭源渙散的瞳孔逐漸聚焦，卻在看清眼前人時劇烈收縮。
    “幸好及時封住心脈。”
    唐越擦拭著刀身血跡：“若讓你毒發身亡，豈不便宜？”
    這話語讓鄭源如墜冰窟，方才恢複的血色瞬間褪盡。
    “說！白虎和蘇鵬藏身何處？”刀尖挑起鄭源下巴。
    後者牙齒打顫道：“他們在追查靈脈，城郊古戰場有處……”
    突然他眼球凸起，咽喉發出咯咯異響。
    唐越指間黑符燃起幽藍火焰，強行讀取記憶時發現禁製。
    鄭源七竅滲出黑血，殘存意識裏浮現零碎畫麵：
    唐家議事廳內，數枚刻著“金”、“唐”字樣的令牌懸浮半空，父親被三道氣勁洞穿心口的場景！
    “原來不止唐家……”
    唐越震碎黑符，看著地上抽搐的叛徒。
    金刀輕顫間，鄭源脖頸血箭衝天而起，至死都保持著跪地求饒的姿勢。
    月光透過破碎的穹頂灑落，在滿地毒血中映出少年持刀的孤影。
    夜幕下的天市暗流湧動，鄭源其實早就注意到安欣的動向，但蘇鵬布置的任務讓他無暇分心處理這個隱患。
    燃燒完黑符的鄭源雙目赤紅，殘存的意識支撐著他跪地乞求：
    “唐越……你聽我說！殺了我白虎堂會收到警報，蘇鵬大人絕不會善罷甘休！我發誓今天的事永遠爛在肚子裏！”
    月光映在唐越冷峻的麵容上，他擦拭著金刀沉聲道：“你搞錯了因果關係。”
    刀鋒折射出寒光：“從十年前那場陰謀開始，該償還血債的從來都是你們。”
    話音剛落，刀刃精準刺入心髒，鮮血濺在牆麵的老式掛鍾上，正好敲響子夜鍾聲。
    取出隨身攜帶的皮質記事本，唐越用鋼筆重重劃去“鄭源”二字。
    墨跡未幹的空白頁上，新添的“金、唐”兩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他下意識摸出白大褂內袋的香煙，尼古丁氣息衝淡了血腥味——作為三甲醫院的主治醫師，這包煙自半年前開始複仇計劃時便隨身攜帶。
    吐出的煙圈在空中盤旋，唐越開始複盤今夜收獲。
    九毒婦人皮包夾層裏泛黃的《五毒真經》讓他皺眉，倒是那株用琥珀封存的七彩花引起注意。
    這種生長在苗疆絕壁的異卉，配合特製藥浴能形成百毒不侵體質，倒是意外收獲。
    “血殿三大高手齊聚天市……”
    唐越碾滅煙頭，目光掃過九毒婦人手腕的六芒星刺青。
    六扇門通緝令上的ss級要犯，若能作為交易籌碼或許能換取更多情報。
    當手機屏幕亮起“高少勤”三個字時，他忽然想起鄭源臨死前提到的“那塊地”。
    看來需要重新調查蘇鵬近半年的地產收購記錄。
    夜幕中唐越瞥見手機屏幕突然黑了下去，沒等他反應，機械運轉聲在別墅外由遠及近。
    他迅速扯過角落裏的帆布口袋，將九毒婦人逐漸僵硬的軀體塞了進去，肩頭一沉便踏著露水離開庭院。
    帆布袋在青石板路上拖出窸窣聲響，轉過第三個街角時，軍靴踏地的節奏突兀混入夜風。
    唐越駐足在梧桐樹影下，看著路燈將一道纖長身影拉近。
    身著戰術背心的女人右手按在腰間武器上，證件夾在指間劃出銀光：“六扇門特別行動組韓鑫，立刻解除武裝！”
    這個稱呼讓唐越眯起眼睛。
    三天前在碼頭倉庫，高少勤出示的證件也有著同樣的燙金徽記。
    他鬆開攥著帆布袋的指節，任由夜風掀起袋口一角：“我在執行特殊交接。”
    “鄭家別墅的血跡還沒幹透。”
    韓鑫的戰術手電掃過唐越染塵的褲腳：“兩個小時內，我要看到完整的案情報告。”
    當光束掠過帆布袋豁口時突然凝滯——慘白的光圈裏，九毒婦人脖頸處的毒蠍紋身正在滲血。
    韓鑫的呼吸驟然急促，戰術平板從掌心滑落，在青磚上磕出脆響。
    這個被六扇門通緝七年的s級要犯，檔案照片與眼前屍體的麵部特征完全吻合。
    她快速劃動加密通訊界麵，抬頭時語氣已帶三分急切：“立即啟動證物移交程序。”
    “人我要親手交給高少勤。”
    唐越扯緊帆布袋係帶，後撤半步踩碎半片梧桐葉。
    淩晨的霧氣在他們之間織就薄紗，遠處傳來早班電車的叮當聲。
    韓鑫突然翻轉手腕，露出內襯上繡著的蒼鷹圖騰，與高少勤常穿的那件製服如出一轍。
    “特別行動組共享情報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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