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幽點下頭，骨頭架子還配合哢哢作響：“我的門牙你賠的起嗎！”說話還漏風。
    眾人：“……”他們總算看清楚了，這骷幽(鬼差大人)門牙少了幾顆。
    高道長：“……”有一瞬差點笑出來，好在手快擰住大腿，才克製住。
    周萌才不管她，大聲嘲笑起來：“哈哈哈——！夭壽哦，你也有今天！”
    我的姑奶奶喂，你這是在火上澆油啊！高道長心裏哀嚎。
    果然，骷幽已經下來，真在院子裏刨坑了，這是打算將祖師爺牌位埋了。
    周萌才不管那邊，止住笑：“道長，直播效果超出預期，後續的香火和‘生意’估計會爆。你們得趕緊準備起來了，符籙，甚至一些基礎的護身法器，都可以考慮多做一些，有些可以放在連接窗口售賣。”
    高道長一聽，隻能先轉移注意力，畢竟道觀都快揭不開鍋了，事有輕重緩急，擇其重者先為之，其不重者後為之。
    看著剛遞過來顯示著爆炸性粉絲增長和後台無數私信、打賞金額的手機，再想想空空如也的道觀庫房和嗷嗷待哺的幾位師門長輩，頓感有希望了。
    “周姑娘說的是，高遠，高光，快！速找看看還有符紙不，別愣著了！開工。”實在不行天亮了就去山下采購！買香燭，買黃紙朱砂。
    就在這時，周萌幾人都若有所感望向山下，通往道觀的石階方向。
    一股並非道法，也非鬼氣，帶著某種獨特靈力波動的氣息，正快速接近，目標明確，正是青雲觀！
    “有人來了。”玄冰的聲音清冷，“氣息……與昨夜那個靈族人類相似，但更強，而且……不止一個。”
    周萌：“……，來要人的，對了，昨晚那人呢？”
    高道長搖搖頭：“沒留意！”
    “好像是鬼差大人拎上來的。”高光弱弱說道。
    骷幽還在刨坑，不過還是回答他們的問題：“昨晚上來就給他吊樹上了，後麵就沒理了！”
    周萌：“這是讓他給跑了嗎？”她還真沒留意。
    高道長臉上的振奮之色凝固，眉頭緊鎖：“靈族？他們來幹什麽？這麽快就找上門了？”他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拂塵。
    晨曦微光中，幾個穿著製式黑袍、氣息沉凝的身影，已然出現在道觀破舊的山門之外。
    為首一人，麵容冷峻，目光如電，正是昨夜狼狽逃走的季臨！而他身旁，站著幾位氣息更為淵深、眼神中帶著審視與倨傲的黑袍人。
    靈之一族，正式登門！
    “呦，真好呀，你還能帶回來幾人，省得我們去找了。”周萌的想法可跟他們不同，這是送上門的獵物。
    “你快將我身上的的符紙撕了！”季臨惱怒道。
    “你旁邊不是有很多人嗎？怎麽不讓他們給你撕下！”林小雨躲在周萌後麵問道。
    季臨臉都憋紅了，其他幾人也臉色難看，要是能拿下早就撕下來了，更恐怖的是一碰到那符他們的靈術運轉不了，嚇得他們都縮回自己的手。
    “這你就不懂了，那張是極品的。”周萌拍拍小雨肩膀。
    高道長：“……”好敗家，他季臨配嗎？
    幾位黑袍人帶來的肅殺寒意。季臨站在最前，臉上帶著屈辱和憤怒，指著周萌等人：“就是他們！還有那個鬼差！不僅阻撓我除虛鬼，還汙蔑我靈族，更用邪法困住我！”
    “臉呢，這麽大的人了，你這是打不過請家長了！”周萌開啟嘲諷模式。
    他身旁，一位麵容清臒、眼神銳利如鷹的黑袍老者踏前一步，目光掃過高道長，最終落在周萌身上，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青雲觀高天明？還有這位……女士，靈之一族季鋒，特來討個說法。解開季臨身上的禁製，交出那擅傷我族人的鬼差，並解釋清楚你們對我靈族的汙蔑從何而來？”
    他身後的幾位靈族精銳氣息鼓蕩，手中特製的靈能武器隱隱泛起藍光，鎖定了骷幽和她。空氣瞬間凝固，大戰一觸即發。
    高道長正要開口，周萌卻已經懶洋洋地往前走了兩步，擋在眾人身前，臉上掛著氣死人的笑容：“哎呀，大清早就這麽熱鬧？討說法？行啊。不過嘛……”
    她拖長了調子，指了指還在院子裏吭哧吭哧刨坑、試圖把祖師牌位埋進去的骷幽，“你們要的鬼差大人，現在心情不太好，門牙都讓某位‘德高望重’的老神仙給轟掉了，正忙著泄憤呢。找他？喏，自己過去。”
    季鋒等人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破爛法袍的骷髏架子，正揮舞著一把不知哪裏順來的鐵鍬，對著一個深坑猛鏟，地上還躺著個古樸的牌位。
    這畫麵……實在過於荒誕離奇，與他們想象中的“邪魔外道”或“隱世高人”場景大相徑庭。
    季臨鄙視道：“嗬，你們這是內鬥了嗎！”
    “內鬥？”周萌也回懟，“這分明是愛的友好切磋後，倒是你們，口口聲聲討說法，卻連自己族人身上的符都撕不下來？嘖嘖，這‘靈術’……水分有點大啊？”
    骷幽：“嘔！老板你別說話，我想吐！”惡心誰呢，誰跟這牌位有愛了。
    “放肆！”季鋒身後一個年輕氣盛的靈族成員忍不住怒喝，手中靈能槍抬起，藍光閃爍，指向周萌，“休逞口舌之利！速速解禁！”
    玄冰眼神一冷，無形的氣壓彌漫開來，那靈族成員的手和傷生生被扭曲的變形：“誰放肆，你當你是天王貴紂不成。”
    “啊——！”慘叫聲響徹整座山峰。
    還好些山頂夠高，不然這慘叫聲就得擾民了。
    季鋒瞳孔微縮看向玄冰的眼神充滿了凝重：“閣下好強的修為！但這是我靈族與青雲觀及他們的恩怨，還請不要插手。”
    “你搞笑呢，他是我的員工，我們才是一夥的。”說真，她剛剛被那聲放肆給惡心到了，這是多麽自我感覺高人一等啊。
    “你還要挖坑到什麽時候，人家都說放肆了，那我們不放肆下怎麽對得起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