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浩死死的注視下，張康成感受到了一種快要窒息的恐懼，仿佛死神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正揮舞著鐮刀準備收割他的生命。
    此時，他的眼中終於流露出了真正的畏懼，心理防線也開始一點點地崩塌。
    真正讓他感到絕望的，還是蘇浩之前說的那些話和提到的那些地方。
    他心裏清楚得很，既然警察知道了這些地方，以如今先進的科技水平，他犯下的罪行根本就藏不住，一切都完了，他的人生徹底毀了！
    “我說，我全都交代！”張康成徹底放棄了抵抗，整個人癱軟了下來。
    蘇浩手一鬆，張康成就像一灘爛泥一樣，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他似乎連爬起來的力氣和勇氣都沒有了，先是發出兩聲絕望又痛苦的嚎叫，那聲音裏夾雜著仇恨、憤怒和瘋狂的情緒。
    “是她逼我的，這一切都是她逼的！”張康成嘶吼著說道，“我賭博輸了好多錢，欠了一屁股的債，那些債主天天追在我屁股後麵逼我還錢，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沒有任何辦法了！
    我跟她結婚二十多年了，一開始，我還好好地跟她商量，想著把這房子賣了去還債，可她就是死活不肯，還跟我大吵大鬧，說要跟我離婚，還想把這房子留給這個拖油瓶！”
    說到“拖油瓶”這三個字的時候，張康成突然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張雪萍，眼神裏仿佛要噴出火來，那凶狠的模樣，就好像要把張雪萍生吞活剝了一樣。
    下一秒，他突然朝著張雪萍衝了過去，一副不顧一切、決絕的樣子。
    “啪！嘭！嘭！”蘇浩反應速度極快，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張康成拍在了牆上。
    等張康成半死不活地從牆上滑落下來的時候，牆上已經印出了一個人形的印記。
    就在這七樓的客廳裏，張康成在供認罪行的過程中，還想對自己的女兒張雪萍動手。
    結果被蘇浩這一巴掌打得肋骨斷了好幾根，四肢也骨折了，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劉德福等人一開始還對張康成抱有那麽一絲同情，可得知事情的真相後，心中那僅存的一點同情瞬間就消失得幹幹淨淨。
    劉德福第一時間向上級匯報了這裏的情況。
    “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剛剛被蘇浩救下的張雪萍，淚流滿麵地哭訴起來，“我親生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因為一場車禍去世了。小時候，就隻有我和媽媽兩個人相依為命。
    後來媽媽嫁給了張康成，我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後爸竟然這麽喪心病狂。這麽多年，我一直都被他騙了……嗚嗚……”
    根據張雪萍的講述，張康成並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她六歲的時候，張康成花言巧語，哄得她媽媽和他在一起，然後就在這裏定居了下來。
    這套房子是張雪萍親生父親留下的。張康成和她媽媽結婚後，兩人再也沒有生育其他孩子，張雪萍就成了家裏唯一的孩子。
    平日裏，張康成表麵上對張雪萍還不錯，張雪萍畢業後工作掙的錢，大部分也都交給了這個後爸。
    可是後來，張康成染上了賭癮，還借了高利貸，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
    於是他就打起了這套房子的主意，妻子察覺到他的想法後，堅決不同意賣房。
    兩人為此大吵了一架，張康成徹底被激怒了，心中的惡念一下子爆發出來，最終舉起了屠刀，殘忍地殺害了自己的妻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刻的張康成生活已經不能自理了，卻還像個瘋子一樣大笑，“那個臭女人，她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她好過！那天晚上，我給她喝了安眠藥，然後把她大卸八塊。
    她的肉我用鍋煮爛了，倒進馬桶衝進了下水道。
    她的骨頭，我用電鋸鋸斷，用鐵錘敲碎，還用煤氣灶燒，小塊的骨頭我扔到了垃圾桶，大塊的就扔到了化糞池！”
    說到這裏，張康成滿臉都是猙獰的神色，盡管身體動彈不得，還是朝著張雪萍怒吼：“都怪你，都是你這個拖油瓶！要不是因為你，你媽怎麽會舍不得賣房給我錢？
    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個女孩子，以後嫁人了還怕沒房子住嗎？”
    張雪萍聽到這些話，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難受得不行，跑到垃圾桶旁就開始嘔吐起來。
    那兩個文職民警也臉色慘白，感覺胃裏一陣翻騰，十分不舒服。
    就連經驗豐富的老片警劉德福，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隻有蘇浩，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走到張康成麵前，緊緊地握緊了沙包大的拳頭。
    這人簡直就是個人渣中的人渣！自己染上賭癮，借了高利貸還不上，就想賣掉人家母女倆僅有的一套房子。
    妻子不同意，他竟然就下此狠手，痛下殺手！
    而且張雪萍工作後大部分錢都交給了他，在他眼裏，張雪萍卻隻是個累贅，是個拖油瓶。
    這到底是道德的徹底淪喪，還是人性的極度扭曲？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午夜屠夫！
    弄斷他四肢都算是便宜他了，真該一拳把他送上西天，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蘇浩！”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劉德福趕緊跑過去，抱住蘇浩的大腿，“別衝動啊，咱們是警察，得講原則！罪犯可以沒有人性，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但咱們可不能亂來。
    要是我們也憑著個人喜好做事，那和這些罪犯又有什麽區別呢？”
    劉德福心裏真的特別擔心，生怕蘇浩一時衝動，把張康成給打死了。
    要是真發生那樣的事，蘇浩肯定要吃大虧，畢竟現在張康成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為了這樣一個人渣，實在是不值得。
    蘇浩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但他心裏清楚，再怎麽生氣也不能失去理智。
    剛剛那揮出去的一拳，其實也就是想嚇唬嚇唬張康成，讓他收斂一下囂張的氣焰。
    既然師父都出麵勸阻了，蘇浩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後一巴掌拍在張康成的頭上，直接把他打暈過去，免得他繼續在那兒胡言亂語，擾亂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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