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陳耀興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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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兩點,屯門,大興村附近!
    三輛車關閉著車燈,停在距離海岸邊不遠的地方。
    陳江河和陳耀興站在車邊,抽著煙。
    劉遠山,高剛,夏強他們帶著槍,分散在周圍警戒。
    傍晚的時候,蘇龍已經放出風,說是要送陳耀興跑路去濠江,避一避風頭,但實際上,蘇龍是打算安排陳耀興去鵬城。
    他讓陳耀興去鵬城待個把月,等風頭平息之後,再悄悄回香江。
    陳耀興也知道,黃朗維一死,事情很大條,因此蘇龍讓他先跑路,出去躲一躲,陳耀興也沒拒絕。
    不久之後,黑沉沉的海麵上,一束強光手電的光芒忽然亮起。
    三次長,三次短。
    陳耀興拿著強光手電,對準海麵的方向,短促的閃了兩下。
    “陳生,麻煩你了,等我從鵬城回來,請你喝酒!”
    陳耀興發完信號,重重和陳江河握了握手。
    “行,我等著,路上小心!”
    陳江河用力一握陳耀興的手,點點頭,目送他提著包,向海灘走去。
    海灘那邊,很快有一艘大飛出現,停靠在了海灘。
    “耀哥,上船!”
    一個三四十歲,中年人模樣的男人伸手接過陳耀興手裏的包,直接把陳耀興拉上大飛。
    大飛上麵隻有兩個人。
    一個開船的司機,一個就是這個中年人。
    陳耀興掃了一眼,沒什麽異常。
    這都是蘇龍安排的人,應該信得過。
    他跳上船,回頭向陳江河他們的方向揮了揮手,隨後大飛引擎轟鳴,一頭紮進黑沉沉的海麵之中。
    “走!”
    看著大飛消失,陳江河把煙一掐,坐進車裏。
    三輛車緩緩調頭,很快離開屯門。
    黑沉沉的海麵上,大飛乘風破浪,不斷在海麵上掠起,落下,掠起,落下,不斷重複著這個過程。
    很快,四周變的黑暗一片,已經看不到岸邊的燈火。
    陳耀興的包放在腳下,他嘴裏叼著煙,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已經快到年底,深夜的海風已經漸漸有了一絲寒意。
    陳耀興抽著煙,眼神逐漸放空,屌,他堂堂新義安五虎之一,現在竟然被逼的跑路,果然,那句話說的很對。
    有時候不怕站錯隊,而是沒站隊。
    上麵的人鬥法,第一個幹掉的不是對方的人,而是那些不站隊的牆頭草,他要是早早就站了隊,不管是選項偉,還是選蘇龍。
    恐怕現在都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有海警!”
    忽然,開船的男人緊張的大吼一聲。
    陳耀興臉色一變,猛的站了起來,他正想要看看海警的船在哪裏,忽然脖子一緊,瞬間被一根細長的鐵絲勒住。
    “你?”
    鐵絲瞬間深深勒入陳耀興的脖子,直接在陳耀興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陳耀興拚命掙紮,雙瞳瞬間充血。
    他伸手想要去摸腰間的槍。
    “砰!”
    前麵開船的男人回過頭,掏出槍,一槍打在陳耀興的頭上,子彈從前額穿入,又從後腦穿出。
    腦漿混合著碎骨,濺了後麵的男人一臉。
    “我屌,你他媽差點打中我!”
    男人抹了一把臉上的腦漿,罵罵咧咧。
    “打中了再說!”
    “我屌你老母!”
    男人破口大罵,一邊罵,一邊往陳耀興的屍體上纏鐵鏈,隨後用一把大鐵鎖,把鐵鏈鎖死在陳耀興的身上。
    之後直接把陳耀興的屍體推進海中。
    陳耀興的屍體砸在海麵上,濺起一片浪花,就迅速沉入水中,很快消失不見,快艇也隨之調頭,消失在海麵上。
    灣仔之虎就這麽死在了茫茫的海麵上,死的並不光彩。
    這一夜,油尖旺的衝突越演越烈。
    四眼細手下號稱五大天王之一的田雞東,骰仔,田心鵬等紛紛帶著人馬殺入油尖旺,他們和大康的人馬匯合。
    再加上眼鏡,吉米聚攏起來的人,總共五六百號古惑仔,直接掃平了缽蘭街,隨後又兵分兩路,一路殺進油麻地,一路殺進佐敦,進逼尖沙咀。
    黎誌強的人馬被打的潰不成軍。
    黃俊,杜聯順的場子也接連被掃。
    他們緊急集合人馬,和黎誌強合作,在油麻地大曬馬,同四眼細的人火拚。
    一般情況下,雙方聚攏的人馬越多,越是很難打起來。
    都是曬馬,威懾。
    但這一次不一樣,雙方基本上沒法談,見麵就直接開打。
    搞的油尖旺地區的夜店一家接著一家關門,客人全被嚇跑。
    四眼細手下兵強馬壯,黃俊,杜聯順,黎誌強也不是好惹的,三虎聯手,和四眼細的人馬殺的難解難分。
    到了淩晨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把四眼細的人馬趕出了佐敦,油麻地的場子,也被搶回了大半。
    黎誌強和黃俊帶人殺回旺角,想要把四眼細的人馬徹底趕出油尖旺,不過進展不是很順利。
    天亮之前,他們的人馬又被趕了出去。
    雙方基本上在旺角拉鋸。
    油尖旺地區,比昨天晚上更亂。
    九龍的黑診所基本上人滿為患,就連那些大醫院都被扔了不少古惑仔,僅僅隻是醫藥費,安家費這一塊,四眼細和蘇龍就出了不少錢。
    相對而言,蘇龍這邊的損失更大,因為油尖旺開戰一天,他們就一天收不到泊車費,看場費。
    繼續這麽打下去,那些夜店幕後的老板也會很不滿意。
    大一點的夜場一晚上損失上百萬,哪個老板會願意。
    不過這些跟陳江河沒什麽關係,油尖旺打的天昏地暗,他也不會參與。
    上午的時候,陳江河還在辦公室裏,看著香江關於開發貝沙灣,下發的資料。
    貝沙灣的工程體量太大,香江果然有意和鵬城合作,由鵬城供應混凝土砂石之類的建築材料,還要供應一部分技術工人,也就是施工人員。
    “建築材料,技術工人!”
    陳江河拿出筆,在資料上麵畫了兩個圈,這是兩個他可以入手的地方。
    這麽大的工程,如果能成為其中一個供應商,一定能賺的盆滿缽滿。
    “現在的問題是,四海集團的資質不夠!”
    陳江河自言自語。
    資質是一方麵,資金,關係,是更重要的方麵。
    沒人牽線搭橋,憑什麽這明顯能賺錢的生意,要交給陳江河做?
    叮鈴鈴!
    叮鈴鈴!
    就在這時,陳江河辦公桌上的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
    “我是陳江河!”
    陳江河順手接通電話。
    “陳生,昨天晚上你把耀興送上船了?”
    電話裏響起蘇龍的聲音。
    “上船了,我親眼看著他上船走的,怎麽,出事了?”陳江河眉頭一皺。
    “阿興失蹤了,鵬城那邊的人沒接到他!”
    蘇龍的臉色很難看。
    昨天晚上油尖旺太亂,他沒顧得上關心陳耀興事,陳耀興跑路,他讓陳江河去送,船和人都是他安排的。
    鵬城那邊也聯絡了朋友照應。
    按道理說,根本不會有事。
    所以蘇龍也就沒有太在意。
    可等早上他抽出時間打電話,卻發現不僅陳耀興聯絡不上,送陳耀興走的人也聯絡不上,鵬城那邊接應的人,也說沒接到陳耀興。
    陳耀興就好像失蹤了一樣。
    蘇龍找不到陳耀興,隻能給陳江河打電話。
    “淩晨的時候,確實是我看著他上船的,他的船走了我才返回,會不會是路上遇到海警,被扣了?”
    陳江河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不好說,內陸的海警那邊我沒有關係!”
    蘇龍也有這個懷疑,可問題是,他在鵬城那邊的關係不行,就是想找人打聽,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找誰。
    “我打聽一下,有消息通知你!”
    陳江河說道。
    “陳生,那就麻煩你了!”
    蘇龍感激道,他打電話,也有這方麵的目的。
    “龍叔,都是自己人,應該的,你放心,我馬上打聽,有消息告訴你!”陳江河話說的很好聽。
    等掛斷電話,他翻出電話本,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馬局,是我!”
    “江河,你可是有一陣子沒聯絡我了,我還以為你跑到香江發財,忘了我這個老朋友了!”
    馬德明一聽到陳江河的聲音,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向外麵看了一眼,把辦公室的門關上,才重新回來。
    “馬局,大老板讓我來香江,我就是不想來,也不能不來,我辦完事總是要回去的,等回去一定請馬局喝酒,到時候給馬局介紹幾個香江這邊的大洋馬!”
    陳江河笑道。
    “哈哈哈哈,那就算了,大洋馬我可騎不動,尺寸都不匹配!”馬德明頓時笑了起來,“突然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麽事?”
    “是有點事,我這邊有個朋友,昨天晚上過海,可能是被海警抓了,馬局你能不能幫忙打聽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江河低聲道。
    “叫什麽名字?”
    “陳耀興!”
    “陳耀興?行,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問,問到了就打這個電話是吧?”馬德明點點頭。
    “就這個電話!”
    “那就這樣,晚一點給你回電話!”
    馬德明也沒多問陳江河的事,洪漢的事他也不想打聽的太多,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什麽好事。
    掛了電話,馬德明又打了兩個電話出去。
    不到半個小時,就有電話回複過來。
    陳耀興沒落到海警手中。
    這家夥,怕是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