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伍坤帶人離去。
    場上隻剩下薑凡和費若雲，以及東山礦場的礦工們。
    薑凡掃了一眼那些礦工。
    那些被看到的眾人，不由瑟瑟發抖。
    剛剛從薑凡出現斬殺包管事和吳六指，到蕩平整個東山礦場，僅僅花費了不足半個小時而已。
    可這短短的半個小時，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講，卻仿佛是經曆了半生一樣精彩。
    原本薑凡和費若雲兩人，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兩個稍顯出眾的年輕人而已。
    但是現在，他們卻覺得薑凡兩人，耀眼無比，甚至讓人不敢直視。
    “這可是七級大宗師強者啊！”
    “即便是在軍中，那也是中將以上的將官了！”
    “而這兩人，還這麽年輕，看起來不過十多歲的樣子！”
    “太可怕了！”
    薑凡不知這些人在想什麽，隻是淡淡交代。
    “你們，就在原地等待！”
    “一會兒，這邊事了，會有人把你們接回黑城基地，然後再另行安置！”
    “記住，不要亂跑！”
    “否則，後果自負！”
    眾人聞言不由顫栗。
    薑凡說完之後，不再管這些人，而是看了一眼費若雲，微微點頭。
    費若雲回應之後，輕聲在胡秋靈耳邊說了一句什麽。
    然後兩人跟在薑凡身後，朝著一間辦公室走去。
    ......
    到了辦公室。
    薑凡率先找了個位置坐下。
    胡秋靈則跟在費若雲身後，隨後踏入。
    ‘嘎吱！’
    房門關上。
    胡秋靈激動之餘，就要開口。
    可就在這時，卻見薑凡突兀抬頭。
    “胡秋靈對吧？”
    胡秋靈一愣。
    “我......是！”
    突然之間，她有點搞不清楚薑凡過來的目的。
    莫非......他不知道我就是他的母親？
    可是......他若是不知，為何會點名來找我？
    念頭紛雜之間，卻聽薑凡繼續道。
    “好！”
    “今天叫你過來，是跟我軍事監察司調查的一樁舊案有關！”
    “你作為當事人親屬，應該對當年的事情，了解比較清楚！”
    “所以我們叫你過來問話！”
    “希望你能把所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訴我們，不能有半點摻假！”
    胡秋靈聞言不禁有些失望。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這麽看來，他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那我要不要，把他的身份告訴他？
    胡秋靈心思閃動之間，突然一個激靈。
    “不！不能！”
    “他是軍事監察司的官員，是軍方的天才將官！”
    “我若是把他的身份透露出去，他便是叛國賊的兒子，那所有一切軍方的榮譽，都將被磨滅！”
    “即便因為當初的特赦，他不用在礦區挖礦，那所有的前途也都會被毀掉！”
    “當初薑家已經給他安排了新的身份，那我就不應該再對他造成困擾！”
    一時間，胡秋靈難過無比。
    不過轉瞬，她又充滿了希望。
    “今天他過來調查的，是當年那件舊事？也就是說，原本已經定性的事件，有重新翻案的希望？”
    “若是當真能翻案，那也就再也沒有了身份的問題？”
    “到時候......”
    胡秋靈甩了甩頭，清理一下思緒。
    深吸一口氣，點頭道。
    “好的！你問！”
    薑凡拿出手中的筆記本，翻動著。
    “根據舊案卷宗顯示，薑啟年在武道784年3月12日，防衛戍邊長城期間，突然擅離職守，從第一防線折返到第二防線，將方破軍斬殺......”
    “這期間，你在幹什麽？”
    胡秋靈道。
    “我在基地，帶我的兒子！”
    “他年齡還小，需要人照顧......”
    薑凡手上一頓，隨即轉為正常。
    “薑啟年在當天出發前往前線時，可有什麽異常？”
    胡秋靈搖頭道。
    “沒發覺有什麽異常！”
    “他這個人，比較深沉，一般有什麽事情，都不會說出來，習慣自己默默消化！”
    “不過......”
    薑凡追問道。
    “不過什麽？”
    胡秋靈道。
    “不過，他當天出發前，曾經使用通訊器通過話！”
    “我依稀記得，他好像在通訊器頻道裏，發了火！”
    “剛剛說過，他平時很深沉的，很少發火！”
    “但是那天他的聲音很大......”
    薑凡點點頭。
    “你還記得他說了什麽嗎？”
    胡秋靈努力回憶了一下。
    “他好像在說，什麽叛徒的......”
    “具體我記不清了！”
    “當時我的孩子在哭鬧，我的注意力沒有在這個上麵，隻是斷斷續續聽到了這麽幾個信息！”
    “然後他通完話，就匆匆出發，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薑凡一邊問，一邊記錄。
    大約十多分鍾時間，他把所有跟那個舊案的細節都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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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胡秋靈雖然有問必答，但她所知的信息確實很是有限，基本上沒有什麽特別有價值的信息。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當時薑啟年的隊伍裏，確實出現了叛徒。
    “最後一個問題！”
    “你認識方破軍這個人嗎？”
    胡秋靈聽到這個名字，臉色一變。
    “我當然認識，他是啟年的其中一個副官！”
    “這個人挺儒雅的，平時對啟年很是尊重，有時候來家裏，對我也很客氣......”
    “相比較啟年的另一個副官曲衛的脾氣暴躁，他就顯得像是書生......”
    “隻是不知啟年為何突然就去將他斬殺......”
    說著說著，胡秋靈突然臉色一變。
    “莫非，這方破軍，就是啟年所說的叛徒？”
    接著，她似乎想通一般，開始找更多的論據，來論證自己的猜測。
    “是了！”
    “若他不是叛徒，啟年為何會斬殺他？”
    “他平時看似挺穩重的，但也許這正是營造的假象......”
    “他曾經......”
    薑凡聽著對方越說越偏離目標，搖頭打斷道。
    “好了！”
    “你的猜測，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但是，具體到底這方破軍是不是叛徒，還有待驗證！”
    “我們需要有明確的證據指向！”
    薑凡起身。
    “行了！”
    “今天就到這裏吧！”
    胡秋靈見薑凡就要離開，有些依依不舍。
    薑凡於心不忍，猶豫了一下，安慰道。
    “現在事情還沒查清楚，你就先待在黑城基地！”
    “但是你放心，這件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到時候，我會親自接你出來！”
    ‘嘩！’
    承認了！他承認了！
    雖然薑凡沒有明確跟她相認，但是這間接的表達方式，無不表明，薑凡知道，自己就是他的母親。
    隻是可能因為案子的原因，不能相認？
    一時間，胡秋靈淚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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