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將兩人護在身後，金丹後期大圓滿的靈力如潮水般鋪開，竟硬生生逼得幻紫影的絲帶後退三尺。
    “金丹後期大圓滿？” 幻紫影眼中閃過驚訝，隨即嗤笑。
    “沒想到一個潛力境小修，如今都成長到金丹後期大圓滿的地步了，不過那又怎麽樣，難道還能逆斬元嬰後期？”
    曆通卻沒說話，骨珠在他掌心瘋狂旋轉，黑色的霧氣從珠內湧出，化作無數鬼爪：“小雜種，老夫要你償命！”
    鬼爪鋪天蓋地落下，聖靈城的戰陣瞬間潰散。
    作為陣眼的聖靈城五大家主紛紛狂噴一口鮮血，瞬間萎靡到了極點。
    其他天才弟子更是不堪。
    州囯洞剛想用符筆畫盾，就被鬼爪撕爛了符紙，符筆也被震飛。
    舜聯程的藏品散落一地，其中一枚玉佩爆開，替他擋了致命一擊，卻也讓他被震得倒飛出去。
    漓燦陽拚盡最後力氣將仟雨音往封九塵身邊推，自己卻被鬼爪掃中，胸口撕開一道血口。
    “父親！” 仟雨音驚呼。
    “別管我！” 仟辰往大手一揮：“封九塵，帶她們走！”
    封九塵卻沒動。
    他將仟雨音和舞魅鴦交給趕來的暮沉煙，自己則祭出了九柄菜刀。
    青金色的靈力在刀身流轉，《九天玄體戰決》第五階段的氣息讓他的肌肉微微隆起，竟帶著一股要與天地抗衡的氣勢。
    “走？問過老夫的刀了嗎？”
    曆通話音一落，就見封九塵主動衝向他，九柄菜刀突然合攏，化作一柄十丈長的巨刀。
    天空驟然一暗，異象顯現，刀身青金交輝，竟隱隱有龍吟之聲，正是“九九歸一?傻眼了吧”，卻比之前更強三分！
    曆通沒想到他敢主動攻擊，但見術法之威壓，以及四周暴動的靈力和天地異象，竟是一道天階術法，曆通大驚失色，骨珠急忙擋在身前。
    巨刀與骨珠碰撞的瞬間，曆通竟被震得後退五步，骨珠上的黑霧淡了大半。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封九塵：“天階術法…… 怎麽可能？”
    “老東西，記性不好就該早點入土。”
    封九塵沒給她喘息的機會，巨刀橫掃，逼得幻紫影不得不回扇格擋。
    他趁機對暮沉煙喊：“帶他們去瀑布那邊！我隨後就到！”
    暮沉煙知道此刻不能拖後腿，立刻扶起漓燦陽，又讓臨怨邪背起舜聯程，帶著仟雨音和舞魅鴦往林外退。
    州囯洞咬著牙撿起符筆，殿後時還不忘朝曆通扔了張符紙，符紙炸開的金光雖沒傷到對方，卻也阻了阻追兵。
    “想跑？”
    幻紫影怒喝著想去追，卻被封九塵的菜刀纏住。
    她的絲帶每次靠近，都被青金色的刀芒斬斷，氣得她折扇都快捏碎了：“小雜種，你找死！”
    曆通卻沒管逃跑的人，骨珠再次暴漲，這次竟化作一柄骨劍，劍刃上纏繞著他的神魂之力：“老夫先殺了你，再去收拾那些小崽子！”
    骨劍帶著撕裂神魂的銳嘯刺來，封九塵能感覺到頭皮發麻。
    這是元嬰後期的神魂攻擊，比李慕然的術法強了十倍不止。
    他不敢硬接，展開幻影雙翼閃避，同時將九柄菜刀分作九宮，刀身亮起九色靈光：
    “九九歸一?傻眼了吧！”
    這一次，他融入了金丹後期大圓滿的靈力，刀身的青金色裏多了一絲九色霞光。
    巨刀與骨劍碰撞的瞬間，整個楓葉林都在震顫，曆通踉蹌著後退三步，骨劍上竟出現了一道裂紋。
    “不可能！” 他捂著手腕，眼中充滿了驚駭和不甘。
    “金丹修士怎麽可能接得住老夫的地級巔峰術法？”
    封九塵卻沒回答。
    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太久，元嬰後期的靈力儲備遠非金丹能比。
    趁著曆通後退的間隙，他虛晃一刀逼退幻紫影，轉身就往林外衝 —— 他必須盡快脫離戰場，否則等這兩個老東西反應過來合圍，就算他有第五階段戰決，也隻有死路一條。
    “哪裏跑！” 曆通怒吼著追來，骨劍化作流光緊追不舍。
    封九塵展開幻影雙翼，速度提到極致，同時將靈力凝聚在腳下，每一步落下都炸起漫天楓葉，幹擾曆通的視線。
    他能感覺到背後的神魂威壓如影隨形，骨劍的銳嘯越來越近，好幾次都擦著他的衣角飛過，帶起的勁風割得他後背生疼。
    就在他衝出楓葉林的瞬間，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悶響。
    回頭時竟看到曆通捂著胸口停下腳步，骨劍上的靈光黯淡了不少 —— 顯然剛才硬接 “九九歸一” 時，他也受了暗傷。
    “小雜種，你給老夫等著！”
    曆通怒吼著，卻沒再追，他知道追不上幻影雙翼的速度，強行追擊隻會得不償失。
    幻紫影也停在林邊，折扇遮住半張臉，看不清神色，隻有聲音透著冰冷：“聖靈城和神樂宗…… 這筆賬，我們遲早要算。”
    封九塵沒理會他們的放狠話，轉身衝進密林。
    直到確認徹底甩開追兵，才靠在樹幹上大口喘氣，後背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剛才硬接骨劍反震的右臂，此刻還在隱隱發麻。
    “九塵！” 仟雨音和舞魅鴦正等在林外的瀑布邊，看到他平安回來，兩人同時衝上來，一個抓著他的胳膊，一個替他擦汗，眼眶都紅了。
    暮沉煙正在給漓燦陽包紮傷口，看到封九塵的臉色，急忙遞過破脈丹：“先療傷。”
    漓燦陽靠在石頭上，看著封九塵的眼神裏滿是複雜：“你剛才…… 是用金丹後期硬撼曆通？”
    “僥幸罷了。”
    封九塵吞下丹藥，靈力緩緩修複著震傷的經脈：“當年他的分身被我滅殺，致使他神魂本源受損，這麽多年還沒恢複完全，否則我接不住那劍。”
    舞魅鴦突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剛才你說……‘敢動她試試’，是說我嗎？”
    封九塵看著她含淚的眼睛，又瞥了眼旁邊臉頰微紅的仟雨音，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轉移話題：“舜聯程和州囯洞呢？”
    “在那邊休息。”
    暮沉煙忍著笑指了指瀑布後的山洞：“州囯洞在畫符，說要畫張‘鎮邪符’送給你；舜聯程在撿他的藏品，嘴裏還念叨著‘幸好最珍貴的沒丟’。”
    眾人都笑了起來，剛才的緊張感消散了不少。
    封九塵看著瀑布下的水潭，突然想起寒長老說過，聖靈城五大家族的令牌能感應彼此的位置，便問漓燦陽：“你們能聯係上其他家族的人嗎？”
    漓燦陽點頭：“我試試。”
    他從懷裏摸出塊玉佩，注入靈力後，玉佩亮起淡淡的綠光：“仟家和舞家的人應該在東北方，離這裏不遠。”
    “那就先去找他們。”
    封九塵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恢複如初的右臂：“找到所有人後，我們去中央宮殿的藏寶閣，那裏的機緣，足夠我們應付天幻帝國和北域劍宗了。”
    仟雨音和舞魅鴦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她們跟在封九塵身後，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突然覺得就算前麵有再多元嬰後期老祖，隻要有這個人在，就什麽都不用怕。
    瀑布的水聲裏，夾雜著州囯洞畫符的 “沙沙” 聲，舜聯程撿東西的嘟囔聲，還有漓燦陽和暮沉煙討論路線的交談聲。
    陽光穿過瀑布，在水潭上灑下一道彩虹，像極了封九塵九柄菜刀上的九色靈光。
    又過兩日，封九塵陸續找到了其餘幾虎和宗主宗盛天。
    這時候秘境爭奪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
    中央宮殿的朱漆大門早已腐朽，推開時發出 “吱呀” 的哀鳴，像是沉睡千年的巨獸終於被驚醒。
    封九塵帶著眾人踏入殿內，撲麵而來的不是想象中的靈氣，而是一股濃鬱到化不開的魔氣。
    這魔氣與魔傀身上的截然不同，陰冷中帶著粘稠的生命力，像是有無數細小的蟲豸在皮膚上遊走，讓人頭皮發麻。
    “不對勁。”
    暮沉煙攥緊了劍，指尖凝結的蓮花虛影微微顫抖。
    “這魔氣…… 連靈識都能侵蝕。”
    殿內的景象比外門更震撼。
    牆壁上的壁畫尚未完全剝落，上麵繪製著蓮花宗鼎盛時的場景。
    丹爐林立，弟子們禦劍而行，山頂的蓮花寶座上，宗主手持玉如意，周身霞光萬丈。
    但壁畫的後半段卻急轉直下。
    一朵漆黑的花苞在宗門禁地綻放，花苞周圍的弟子紛紛倒地，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化作青灰色的魔傀。
    最後一幅壁畫上，宗主與幾位長老結成大陣，試圖封印花苞，卻被花苞噴出的黑氣吞噬，隻留下半截斷裂的玉如意。
    “這就是…… 蓮花宗覆滅的原因？” 仟雨音指著壁畫上的黑花苞，聲音發顫。
    寒長老在角落的石台上找到一卷殘卷，展開時紙張簌簌作響：“是魔胎！殘卷上說，這是上古魔族留下的胚胎，能吞噬一切帶有靈氣的東西轉化為魔氣，還能吸收生靈精血成長，蓮花宗是為了封印它才耗盡了宗門根基……”
    話音未落，殿外突然傳來密集的破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