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賈張氏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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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張氏在院子裏低調了許久,許久都不曾露麵。
    但這一大早上的,院子裏吵吵嚷嚷的還是引起了賈張氏的注意。
    賈張氏將窗戶稀開一條縫,偷偷朝著人群瞄去。
    看了一陣,也聽了一陣,賈張氏也大概摸清是怎麽一回事兒了。
    “兩間房!那不相當於白撿的嘛!”
    現在賈張氏腦海中就隻剩下了這麽一個念頭,什麽伺候人,病重之類的全被她拋之腦後。
    在賈張氏看來,那老太婆還能活幾天?
    熬死了這老不死的,房子不就到手了嗎?管它是誰的,占了就是自己的!
    肥胖的身軀猛地從炕上彈起來,急不可耐地就要往門外衝。
    “媽,你等等!”
    炕上躺著,還在坐月子的秦淮茹急忙叫住了賈張氏。
    賈張氏猝不及防被嚇的一激靈,腳步頓住,回過頭,三角眼裏滿是急切與不耐。
    “幹啥?你瞧瞧誰家媳婦像你這樣嬌生慣養的,坐月子坐了這麽久,還到死不活的樣子。”
    秦淮茹哪裏是嬌貴,分明剖腹產之後,冬天傷口恢複慢,最重要的是營養跟不上,還得奶孩子。
    秦淮茹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與虛弱,但還是勉力撐起了身子。
    “媽,我知道你是惦記後院那兩間房子,但你先聽我說......”
    “還聽你說什麽?”賈張氏滿臉不耐,“要是出去晚了,這差事被人給搶了先,咱家要再想那兩間房可就沒那個機會了。”
    現在賈家祖孫三代,整整六口人,擠在兩間房裏住著,別提有多憋悶了。
    賈張氏都開始幻想起得了聾老太兩間房之後自己單獨住一間屋子有多舒坦了。
    秦淮茹又何嚐不知道兩間房意味著什麽,但她明顯比賈張氏更有腦子,也看的更為透徹。
    “媽!你糊塗啊!這活就是個陷阱,房子就是誘餌,誰接誰倒黴!”
    “喪天良的!你胡咧咧啥!什麽陷阱,那是兩間房!”賈張氏激動的唾沫星子亂飛。
    秦淮茹伸手拉住了賈張氏,語速更快解釋道:“媽,你聽我說完!聾老太現在是什麽人?那是剛從拘留所放出來的,她是戴罪的人,冒充烈屬,冒充軍屬,那是政治汙點!街道辦那是甩包袱,把個燙手山芋丟回來讓她自生自滅!你現在去接手照顧,伺候她吃喝拉撒擦屎把尿?”
    賈張氏盡管有些動搖,但嘴上仍是嘟囔道:“跟兩間房比起來,這又能算什麽,再說了,看她那樣子也活不了幾天了,等她死了,不就完事兒了。”
    “死了?”秦淮茹簡直要氣瘋了,“媽您想的太天真了,她要是死了,尤其在我們手上照顧的,死了,街道辦頭一個就要查!是不是虐待了?是不是沒給吃沒給喝?是不是存心想謀她房子才接的手?這謀財害命的帽子要是扣下來,您想過嗎?要是解釋不清楚,那咱家還不得被扣一個謀財害命的帽子?”
    賈張氏破天荒的沒再反駁,反倒是沉默了下來,因為......她剛才真有這樣的想法。
    秦淮茹看她似乎有點鬆動,立刻再補一刀:“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那兩間房,街道辦說歸照看人,那是在她還活著、在受管製期間!等這管製結束了呢?她真死了,這兩間房算誰的?是國家的?是街道辦的?還是能真的歸到照看她的人名下?沒個白紙黑字的房契文書,到時候街道辦一句話,就能把房子收回去!閆埠貴算盤精似的,他為什麽不敢接?劉海中當官癮那麽大,他為什麽沒吭聲?許大茂那壞種光攛掇別人,他自己動了嗎?他們都是門兒清!這根本就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沾上就一身腥,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賈張氏聽完秦淮茹的分析,一屁股坐回了床上。
    愣了好半晌,在心底不斷琢磨著秦淮茹的話,最後想明白之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呼——好險,差點就上許大茂這壞種的當了,難怪閆埠貴那麽愛占便宜,這時候都沒往上湊。”
    聽著賈張氏這麽一說,秦淮茹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現在家裏的日子本就難過,要是賈張氏再把這麽一個燙手山芋接回了家裏,那日子才叫是沒法過了。
    這次街道辦把人送回來,什麽事情都沒說清楚。
    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沒個交代,聾老太現在刑期還未結束,她每個月的定糧和別的物資,究竟是怎麽算的?
    有定糧還好說,要是沒定糧,那更是個活祖宗。
    秦淮茹看了眼賈張氏。
    好在她這一向貪心的婆婆這次是被她勸住了。
    秦淮茹沒再管其它,重新躺了下去。
    賈張氏卻也上了炕頭,重新將窗戶給稀開一條縫。
    她自己沒占著便宜,也沒掉進坑裏,她倒要看看,最後是誰一腳踩進去,好叫她樂嗬樂嗬。
    賈張氏的性格就是如此,她那雙耷拉著的母狗眼重新往院中望去。
    院子中央,這會兒圍著的人群沒一個開口的。
    現場十幾號人,竟然安靜的連落下一根針都能聽清。
    劉海中和閆埠貴兩人愁眉莫展。
    現在最坦然的就屬方別了。
    要說方別是指定有主意的,但劉海中和閆埠貴兩人又不好去問方別。
    隻能退而求其次,看向了鬼主意最多的許大茂。
    “哈哈,那啥,大茂啊。”閆埠貴幹笑兩聲,打破了寂靜。
    “幹啥?”許大茂一臉警惕的看著閆埠貴。
    “大茂,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閆埠貴擺手說道:“就是你平時不是那麽多主意麽,這事你給想想辦法,給個章程出來。”
    劉海中半天想不出好辦法,盡管和許大茂不對付,但也知道他腦子靈活,於是跟著奉承道:
    “大茂,你可是咱們院子第二個幹部,你想想,一定有好辦法。”
    許大茂知道這樣下去不行,他摩挲著下巴真就思考了起來。
    好半晌也沒想出個好主意來,眼神不斷在人群中掃視。
    被許大茂掃過的人,目光皆是有些躲閃,生怕被許大茂點名,惹得一身騷。
    不過許大茂倒沒那個意思,他單純隻是在思考罷了。
    但當許大茂的目光掃過方別的時候,他見方別的視線正望著他的身後。
    許大茂旋即扭頭看去。
    他激動的一拍大腿,這不有主意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