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死了唄，有什麽好稀奇的。”
    方別的感觸不大，反應也相當平淡。
    仿佛聾老太的離世，對於方別來說，還不如家裏死了一隻雞來的重要。
    “可......可是......”許大茂支支吾吾的有些猶豫。
    “可是個屁啊。”方別接著說道：“她現在刑期還未結束，該報告公安就報告公安，該通知街道辦，就通知街道辦，難不成就你們仨，還想把這事兒給壓下來？”
    “那......那不能。”許大茂撓了撓頭。
    這事本就跟他沒什麽關係，要是壓著不報，反倒是給自己找麻煩。
    “隻是......公安和街道辦那邊會不會怪罪下來說沒看好聾老太？”
    許大茂仍有些不確定，但有著方別在，他壓根兒不用動腦子，有什麽事兒直接問方別就好了。
    劉海中和閆埠貴這會兒剛湊上來打招呼，便聽見許大茂的提問。
    這個問題直指核心，兩人都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又咽下去了。
    “怕什麽？街道辦和公安當初不還是為了......他們真要有什麽意見，幹嘛還把人給送回院子裏？”
    方別的話雖沒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確。
    許大茂一聽，也感覺方別說的很有道理，連著點了好幾下頭。
    “不愧是方哥，分析問題就是這麽透徹。”
    劉海中和閆埠貴在肚子裏琢磨了一下方別的話，也認為是這麽個理。
    但還沒等他們說話，方別又繼續說道：“當然，我說的隻是正常死亡的情況下，要是不正常，那該追究的責任，公安那邊不會因為聾老太是個犯人就這麽算了。”
    聾老太本就病重，不治身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要是有人謀害，那事情的性質就變得不一樣了。
    劉海中想了想，朝著方別說道：“方院長您是大夫，要不您去看看聾老太到底是不是正常死亡？”
    方別這一刻被劉海中給蠢到了。
    難怪這貨討好了許久王主任，對李懷德也舔的不行，可就是升不上去。
    方別這一刻也算是找到了原因。
    “二大爺，你出什麽餿主意，讓方哥去看，你不知道後天就是方哥的婚宴？你現在讓他去觸這個晦氣？”
    許大茂氣的肝兒疼，就差沒直接在劉海中的大臉盤子上抽一耳光了。
    說著，許大茂又惡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我呸，這老聾子也真是夠壞的，死也要惡心人，真他娘晦氣！”
    方別倒是沒感覺有什麽大不了的，聾老太跟他半分錢關係都沒有，愛死不死的，晦氣也晦氣不到他頭上去。
    “行了。”方別一揮手：“專業的事找專業的人，我雖然是大夫，但不是法醫，你們誰趕緊跑一趟，去把公安和街道辦的人給叫過來。”
    劉海中自覺失言，點頭應下了這個差事。
    “方院長，我去吧。”
    劉海中說罷便一溜煙跑出了院子。
    方別也沒再多管，推著摩托車回到了家裏。
    今天家裏沒人，樂瑤沒在，陳妙妙也沒在，何雨水也沒見著。
    方別估摸著三人這會兒要不在樂瑤娘家，要不就是在街上玩去了。
    方別給自己衝了一壺茶，便進廚房忙活去了。
    院子裏，眾人並沒有散場，還在等待公安和街道辦的到來。
    聾老太死的並不突然，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病入膏肓。
    隻是這速度著實是太快了一些，著實有些突然。
    想聾老太和易中海聯合起來，在院子裏叱吒風雲這麽些年。
    就是個如此潦草的下場，所以眾人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
    胡翠蘭這時候站在屋簷下一言不發，就連方別剛才說聾老太如果不是正常死亡，公安會追究，她也沒多大的反應。
    賈家。
    賈張氏撅著屁股，趴在炕上，把窗戶稀開一條縫，偷看著院子的情況。
    眾人都沒往非自然死亡這上麵想，但賈張氏卻不無惡意的揣摩了起來。
    “要我說啊，這老聾子死得蹊蹺！”
    往日裏賈張氏哪裏敢這麽稱呼聾老太，就算聾老太被拘留過，賈張氏也沒這個膽子。
    但現在人都死了，聾老太的名聲也跟過街老鼠似的，賈張氏就不怕了。
    難不成還能詐屍來打她啊？那必不可能的。
    “媽，您這話說的，師娘她能是那種人？”
    秦淮茹生完孩子，養了這麽些天，氣色漸好，說話中氣也足了起來，還在賈張氏沒注意到的時候，翻了個白眼兒。
    賈張氏注意著院子裏，自然沒注意到秦淮茹的表情，她還笑了一聲：“嘿，昨兒晚上起夜，我還聽見她屋裏摔盆砸碗的，她這就是嫌伺候的煩了......”
    秦淮茹卻沒讚成賈張氏的看法。
    “這才幾天？師娘以前可照顧聾老太好些年。”
    “那不一樣，老聾子以前基本的生活還能自理，這自打從拘留所出來之後，人就癱了，麻煩程度和以前完全沒法比。”
    賈張氏興致勃勃的給秦淮茹分析了起來：
    “另外，你之前給我分析過老聾子房產的事，我也知道怎麽回事兒了，但這胡翠蘭不知道啊，說不準她就是為了盡快讓房子到手，才急著把老聾子搞死。”
    “得了吧，您還是別分析了。”
    凶殺案？秦淮茹想想還是感覺太離譜。
    秦淮茹和胡翠蘭相處頗多，了解自然也不少。
    胡翠蘭雖說表麵敦厚，但人卻不傻。
    雖然不如易中海，但至少比她這婆婆賈張氏聰明太多了。
    賈張氏在占便宜上連算盤精閆埠貴都比不過，但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比誰都糊塗。
    要說是經年累月的這樣照顧，胡翠蘭做出點什麽事，那還有可能。
    但現在胡翠蘭這才接手了聾老太沒多長時間，在秦淮茹看來，她完全沒必要下黑手。
    死的太快，反倒是引人注意。
    胡翠蘭沒這麽傻。
    不過賈張氏現在正興致勃勃的揣摩著，還越分析越有勁兒。
    秦淮茹隻是看了一眼，也懶得再搭理她。
    時間就這麽過了一陣，終於劉海中領著王主任，還有公安回到了四合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