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拿著年代文主角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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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別的問題讓周守誠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支支吾吾道“老師......我們...那個...”
一個大老爺們兒臉紅的跟個小女生似的。
方別倒也沒嘲笑出聲,不僅僅是因為周守誠的性格。
而是這個年代純真的感情本就如此。
這可是個和異性說句話都能叫人臉紅的年代啊。
和方別前世物欲橫流的時代有著本質的區別。
鄭敏倒是落落大方,主動挽住了周守誠的胳膊:“老師,我們打算下個月就去見家長。”
“好!”
蕭老為了方別婚事忙忙碌碌,方別也同樣是為了他這兩徒弟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
方別拍了拍周守誠的肩膀,“這眼見就快要過年了,你們倆見了家長,抓緊把日子定下來,另外你去鄭敏家裏拜訪的時候,記得提前說一聲,我給你準備些禮物帶過去。”
“老師,這怎麽好意思......”周守誠想也沒想便開口拒絕。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方別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不容置疑:“你是我學生,這些事自然該由我來操心。”
周守誠家並不在燕京城裏,而是在密雲那邊的一個小山村裏,家裏有個老娘和年幼的妹妹,至於父親早早去世。
所以家裏一直過得很拮據,這種情況直到周守誠考上中專,日子才好過了許多,畢竟這個年代的中專含金量和後世比起來宛若雲泥,學費減免之餘,從入學後的第一月開始就能拿補貼,根據專業的不同,每月從幾塊到十多塊不等。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周守誠向來節儉,有著這筆補貼,大部分都是用來給還在鄉下的妹妹改善生活了。
現在周守誠畢業參加了工作,拿了工資,家裏的日子又過上了一個台階。
就這身世,家裏的老娘和妹妹,再加上拜得方別這個名師的門下,周守誠這就妥妥的年代文主角的劇本。
但周守誠工作時間尚短,也沒攢下個家當,而鄭敏的出身雖說不是頂尖,但鄭敏父母都是大學裏的教職工,雙方的差距著實有些大。
按照小說裏的套路,說不準會上演一出被窮小子被看不起的戲碼。
方別有些惡俗的猜想著,到時候就該是他這個名師出場,給周守誠撐腰鎮場子了。
“姐夫,你想什麽呢?笑的這麽......”樂瑾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敢把猥瑣兩字說出口。
方別摸了摸鼻子,一點兒也不尷尬:“能想什麽,當然是在想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樂瑾聞言,故意咳嗽了兩聲:“姐夫,你這也太偏心了吧?怎麽光顧著周守誠,我這個親小舅子就不管了?”
方別瞥了他一眼:“你?等你什麽時候找到對象了再說吧。”
“我......”樂瑾一時語塞,“我這不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學醫上嗎?再說了,咱爸咱媽,我姐,你媳婦兒都還沒催我呢。”
得益於老丈人和丈母娘的好基因,無論樂瑤還是樂瑾都生得一副好麵容。
大家族出身的樂瑾,衣食無憂,陽光自信,其實很是討女孩歡心,就他來醫院工作這麽些天,方別就已經見過好幾個大膽的護士朝他示好。
不過得益於家教和年代的緣故,這小子身上並沒有方別後世那些富二代的臭毛病。
明確拒絕,從不吊著誰。
也真如他所說的一般,言行一致,一心跟著方別學醫。
這或許就是傳承世家與暴發戶富二代的本質區別。
方別笑著搖搖頭,沒再繼續打趣樂瑾。
他轉身走向辦公桌,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行了,都別貧了,今天開始恢複正常工作,周守誠你把整理好的病案拿給我看看。”
三人聞言也都收斂了玩笑的神色,各自投入工作狀態,忙碌了起來。
方別翻開病曆本,仔細審閱著這幾天的記錄。
一通翻閱下來,沒有任何問題。
方別也不做休息,接著便拿出了那本未完成的手稿繼續書寫起來。
那位在信中的期望,以及錢委員的叮囑,都讓方別深感責任重大。
時間轉眼臨近中午,方別本來都以為今兒和前幾天一樣,來的病人他那三個徒弟都能解決。
結果這會兒鄭敏卻領著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走到了方別麵前。
“老師,這個病人麻煩您看一看。”
方別點頭,看了一眼患者,隻是這一眼便發現患者身體瘦弱,麵色萎黃無華。
這兩種情況在中醫裏一般代表著中陽虧虛,脾胃受損。
方別合上手稿,示意那名患者坐在對麵。
患者操著一口外地口音,“方大夫,我這毛病三年前就落下病根了,我這次陪我男人到燕京來拜訪親戚,聽說您醫術很好,就找到您這來了。”
“把手放這,我先切下脈”方別點頭道,“說說吧,身上哪裏不舒服?”
“就是三年前,急性尿路感染,開始用西藥控製住了,但後麵複發,西藥就不管用了,後麵又看了不少中醫大夫,用了差不多兩百多副藥,但全都是剛開始有效,繼續服用反倒是會加重病情。”
說著,患者從隨身的包裏取出厚厚一疊處方箋和病曆。
“這是我之前吃過的藥和病例,您看看。”
方別接過來翻看了一下,正如患者剛才口述一般,三年前她患急性尿路感染,初次服用呋喃但丁,輸紅黴素治愈。
呋喃但丁是一種人工合成的硝基呋喃類抗菌藥物,主要用於敏感菌引起的下尿路感染。
紅黴素也同樣是一種抗菌消炎的藥,配合起來治療急性尿路感染倒也沒什麽問題。
隻是患者在複發之後,再用這些藥就不起作用了。
方別雖然作為中醫大夫,但出自後世倒也有一些自己的猜測。
一是導致患者尿路感染的病菌產生了耐藥性。
二是可能患者又感染了別的菌種,這兩種藥自然就不起效果了。
於後世來說,無非就是換一種藥就能治好,但在這個年代來說,根本就沒這麽多的選擇。
究竟如何,方別無從考證,他接著翻看起了後麵的病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