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玉宸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冷的看著他，眼底有著幾分無奈的痛苦。
    “你覺得我有選擇嗎？我要是有選擇的話，會做那些事情？”
    “難道我不想做一個好人，不想做一個普通人嗎？”
    蘇晏來到了屋子裏，房間裏傳來姚誌業和李薇痛苦的呻吟聲。
    他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來到沙發上坐著，輕輕地歎息一聲。
    “怎麽就沒有呢？我以前給過你們選擇，是你們自己既要又要！”
    “造成這樣的後果，害死你父母和兄弟姐妹的人，是你自己！”
    豐玉宸憤怒地看著他，不願承認的喝道：“你放屁，明明是你坑了我們，竟然還說是我的錯？”
    “我現在就要殺了你，讓你這裏的人給我家人陪葬！”
    豐玉宸說到這裏，嘴角露出了一抹瘋狂的笑容。
    “蘇晏，就算你非常厲害，是天樞的少主，單打獨鬥我不是你的對手。”
    “但是，這麽多人在我手裏，你覺得你能救幾個？”
    蘇晏輕笑了一聲，悠閑地在沙發上坐下，像是聽著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人。
    “你應該知道，我在北域遇到過什麽情況。一個人的能力有限，有的時候努力保護也不一定保護得了。”
    “他們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因為你死的，是被你害死的，跟我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見過多少的死人，遇到過多少無奈的事情，你覺得這麽一點小事就會讓我懊悔？”
    “你要是有這份心思的話，那你就猜錯了，我絕對不會因為你做出這種事情而感到任何抱歉。”
    他在北域的時候，從一開始看到屍體就嚇得屁滾尿流的狀態，到後來被迫殺第一個人。
    這一路的心理路程，隻有自己最清楚。
    一顆心也因此變得冰冷，輕易的小事情不可能觸動他。
    他上一次被觸動，還是因為姚靈萱的背叛，欺瞞。
    後麵遇到這麽多事情，他最多也就擔心家人的安全，實際上內心深處並沒有太多的觸動。
    畢竟已經見慣了生死的人，一顆心早就堅硬如磐石了。
    豐玉宸聽到他的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反省自己。”
    “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到了現在竟然當做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好啊，我現在就讓你體驗一下鬼哭狼嚎的情形。”
    豐玉宸說完這句話，一隻放在包裏的手，猛地按下了遙控器。
    嘭！！
    一道爆炸聲響起，整個小區內傳出驚恐的尖叫聲。
    豐玉宸看著蘇晏，想從蘇晏的臉上看到一點慌亂和著急。
    然而，他的臉上什麽也沒有，平靜的仿佛這些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豐玉宸沉著臉，冷聲說道：“你不是說你要保護大夏的子民嗎？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死？”
    他聳了聳肩，“我現在已經從前線退下來了，保護他們的重任落到了其他人的身上。我現在隻是一個最普通的人，也是需要別人保護的人。”
    “你……”豐玉宸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麽冷漠的話。
    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在他的眼裏不算什麽。
    豐玉宸看著蘇晏的模樣，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小醜似的，竟然被他如此無視。
    “好啊好，我再響幾個地方，我不相信你無動於衷！”
    豐玉宸再次按下了遙控器，一張臉更加的瘋狂起來。
    嘭！
    “啊啊啊……”
    爆炸聲，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都讓整棟樓變得極為危險。
    豐玉宸看著蘇晏，發現他還是悠閑地坐在沙發上。
    他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完全沒有觸碰到蘇晏，沒有讓蘇晏著急。
    怎麽會這樣？
    他以為自己的計劃完美無缺，怎麽會低估了蘇晏的冷漠？
    “你就不管他們了？看著他們去死？”豐玉宸不相信地問。
    蘇晏慢慢地起身，打量著房間裏的擺設，和三年前差不多。
    他來到飲水機麵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攤了攤手。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很冷漠嗎？我如果心軟的話，你的家人不就活下來了嗎？”
    “你……”豐玉宸表情頓時扭曲了，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十足的恨意。
    殺了那些平民，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隻有殺了眼前的蘇晏，才能彌補自己的遺憾。
    豐玉宸朝著蘇晏走了過去，狠狠地說道：“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蘇晏眼神一冷，一道風刃朝著豐玉宸的手腕削去。
    豐玉宸對他比較了解，發現不對勁的時候，立刻閃躲開來。
    可是，他手裏的遙控器，還是掉在了地上。
    豐玉宸臉色猛地一變，急速上前爭奪，卻被蘇晏一招擋住去路。
    兩個人頓時在客廳裏交手起來，電視、茶幾、飲水機、沙發，全部被他們掀開。
    整個房間裏一下就變得無比混亂。
    豐玉宸沉著臉，“你明明很擔心他們，故意裝作什麽事情也沒有，你是在故意詐我！”
    “有什麽問題？”蘇晏笑了笑，“如果你冷靜一點的話，就能知道我的計劃。可是在你的心裏，我就是那麽冷漠的人，知道我不可能為他們做什麽。”
    “你……”豐玉宸憤怒地看著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在豐玉宸的心裏，蘇晏就是一個沒有人性的人。
    所以剛才聽到他對這些住戶不在意的話語，他便覺得他是對的。
    哪裏知道，自己竟然上了當，蘇晏是故意這麽做的。
    蘇晏沒有放過豐玉宸，這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剛才之所以沒有行動，就是打算麻痹他。
    有一些犧牲是必要的，隻要能夠將這個危險的人抓住。
    今天讓他跑了的話，未來要想在抓住豐玉宸，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了。
    豐玉宸根本就不是蘇晏的對手，他也知道這個事實，所以從來不會跟蘇晏當麵對峙。
    現在兩個人當麵交手了，豐玉宸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他必須要找個機會逃走，必須要盡快離開此地。
    也就是這個時候，外麵響起了直升機的聲音。
    豐玉宸眼前一亮，他就知道，有人不會忘記他，一定會來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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