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剪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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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呂頭一梗脖,叫囂道:“哎呦,還想打我啊?” 他腦瓜子往前一探,並用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
    “來來來,給你打!有能耐你就往這打,信不信我訛得你這輩子都穿不起褲衩子!”
    那會兒小浩正好也來了,虎哥本來正跟他在門口站著抽煙,瞅見我們這邊事態越發嚴重後,他倆把手裏的煙頭一丟,吐出最後一口煙圈後,便直奔我們而來。
    小浩上前拍了拍那老頭的肩膀,我心說不好,還沒等那老頭回頭,我便一把攥住了小浩蓄力待發的拳頭。“小浩哥,你別衝動……”
    虎哥慢悠悠踱到跟前,皮靴碾過碎石發出細碎聲響。
    他歪著嘴衝著我笑了笑:“瑤丫頭,這事你別摻和。” 話音未落,就見他突然又一把箍住了那老呂頭的脖頸,拽著人就往隔壁巷口裏走,“老頭,咱倆好好說道說道。”
    虎哥和小浩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地痞出身,就他倆往那一站什麽話都不說,身上自帶的戾氣就非常壓人,這老呂頭哪見過這架勢,立馬嚇得腿肚子都哆嗦了。
    他連忙問虎哥:“你…… 你要帶我去哪?”
    虎哥貼著他耳朵輕笑:“別緊張,就是找個安靜地兒,和你聊聊天而已……”
    見狀,還不等老呂頭開口拒絕,我便上前一步攔住了他們:“虎哥,今天這大喜的日子,你犯不著跟他置氣。”
    隨後我又對著老呂頭說道:“大爺,我觀你這麵相可不太好,敢問你一句,你有多長時間沒去醫院做過體檢了?”
    那老頭一咧嘴,被我這句話問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小丫頭片子,我看你就是在故意找茬!我好端端的沒事往醫院跑什麽?誰家好人沒事去那兒啊!你說這話是在咒我嗎?”
    虎哥原本都把胳膊放下了,見著老頭又開始出言不遜,他便又一把摟住了老呂頭的脖子。
    “我說老頭,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妹妹問你啥你就老實回答就行,哪來的那麽多屁話!”
    老呂頭視線對上虎哥的眼睛後,立馬又慫了下去:“唉是是是!我,我好好說,好好說……”
    轉頭,老呂頭又對我說道:“我,我活了 50 來年,從來沒去過醫院,我這身體好得很!”
    我輕笑:“大爺,咱先不說別的,你是不是最近這些年半夜一兩點鍾就莫名其妙地清醒,右肋下麵還總是脹脹地疼。並且你還總是乏累,大便也從來不成形,而且還經常排綠便,一天要跑好幾趟廁所不說,就連小便的顏色也特別深。經常易怒就更不用說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身上還會莫名其妙地出現蛛絲網狀的紅血絲。你難道就沒發現,你最近掉頭發也特別嚴重嗎?”
    “我…… 嗨,上歲數了掉點頭發不都正常嗎?這有啥好大驚小怪的。”
    我冷笑:“大爺,不妨實話跟你說,你這肝髒現在有問題,已經到了肝硬化的程度了,如果你再不抓緊治療,要不了半年,你準保變成肝癌,信不信由你。畢竟有那麽一句話,叫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我這番話一出口,老呂頭臉上的橫肉猛地抽搐了幾下,喉結上下滾動著卻說不出話。他下意識摸向自己右肋,指尖在衣服下慌亂蹭了蹭,像是要把我描繪的疼痛痕跡蹭掉。
    虎哥鬆開手往後退了半步,挑著眉打量老呂頭驟然發白的臉:“喲,瑤丫頭還會診病?”
    老呂頭慌了神,他半信半疑地愣在原地。
    董大明白了他一眼:“我說這位大爺,你愣在這幹嘛?還不趕緊去醫院查查你這肝。不妨實話告訴你,你別看我們老板年齡小,但是她十歲就已經幹這一行了。”
    他一努嘴指向對麵的一排排豪車,語氣帶著幾分得意:“喏,看見了嗎,那些豪車可都是我們老板香客的,知道這些人是幹啥來的嗎?那都是盼著我們老板一會有空,能抽空給他們指點一兩句的。人家大老板,那麽有身份地位的人,都得排著隊求我們老板指點,我們老板還不一定願意和人家說,我們老板今天願意幫你免費指點兩句,已經是你的造化了,還不快謝謝我們老板?”
    老呂頭順著董大明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馬路對麵停著一溜閃著銀光的豪車,車牌尾號不是三個八就是連號。他咽了口唾沫,但依舊嘴硬道:“老子身體好得很,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你們休想忽悠我!”
    說著他轉身就走……
    董大明衝著他喊了兩句,看似囑咐,實則卻是嘲諷:“唉!我說大爺,記得早點去醫院複查啊!要真查出來結果了,記得回來謝謝我們老板啊!”
    我拽了下他的胳膊:“好啦,你跟個要死的人置什麽氣,我看這時間也差不多了,準備準備,該讓我師父給我剪彩了!”
    “成!”
    ……
    隨著司儀的一聲 “吉時已到 ——”,鼓樂聲驟然拔高,震得路邊楊樹枝上的殘雪簌簌掉落。
    師父身穿一件質地講究的素色中式長衫,胸口盤扣整齊地係到脖頸,他抬手接過剪刀時,袖口還露出半截若隱若現的雲紋暗花。
    師父抬手與圍觀的群眾招了招手,隨後他手中的那把鎏金剪刀便手起刀落剪斷了彩球。
    董大明帶著秦明鄭毅他們連忙扭動了彩炮,大師兄已單膝跪地,雙手成橋,沉聲喚道:“師父!”
    師父對著點了點頭,足尖輕點地麵,身形如白鶴振翅般騰起,借著斷綢的飄勢踏過師兄搭就的手橋。衣袂翻飛間帶起料峭春風,圍觀者隻覺眼前白影一閃,他已淩空旋出半道銀弧。
    師父指尖勾住紅布的刹那,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嘩啦” 聲響中,蒙匾的紅綢如退潮般飛散,“蓮易閣” 三個鎏金字在朝陽下迸出細碎金光。
    他落地時布鞋碾過凍土,竟將地上散落的殘雪掃成一個太極圖案,寒氣嫋嫋升起,我們頭頂的雲彩,也凝成一道若有似無的卦象。
    “好!” 喝彩聲浪掀翻了整條街……
    胡隊長拍著巴掌大步上前:“閆大師,您這身手比當年幫我破煞時還利落!” 師父撣了撣衣擺,銀發在晨光中泛著柔光:“老咯,當年能空翻三丈呢。” 他朝四周抱拳道,“今兒個給小徒撐場麵,讓各位見笑 —— 往後蓮易閣開張,還望在座諸位多關照!”
    說著他向四周圍觀的賓客抱了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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