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癱在椅子上，嘴裏喃喃道：“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她仿佛失去了對人世間的留戀，連帶著整個直播間的氣氛都低迷了下來。
    “算了，下播！”
    眾人：“？”
    撈到錢也下播，撈不到錢也下播？
    你到底在播什麽？
    林歲也不知道自己在播什麽。
    傷了，這次是真傷了。
    主要還是有點累，再不下播一會兒得給人家表演節目了。
    …
    下播還沒兩分鍾，林歲在直播後台收到了一條私信。
    是可愛鬼發過來的，她的微信號碼。
    林歲立馬添加她為好友。
    三百元的好友位都給了，這榜上大姐當然也要給！
    剛添加上微信，林歲就收到了一條轉賬。
    【可愛鬼向你轉賬60000元。】
    林歲：“？”
    林歲：“姐，你這是？”
    可愛鬼：“別不開心了，我補給你。”
    她以為林歲是因為沒撈到對麵的錢，氣得下播了。
    雖然也有這方麵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林歲單純想找個借口下播。
    畢竟今天撈的錢已經夠完成任務了。
    可愛鬼這個舉動還是深深地感動了林歲一把。
    林歲：“姐，你真是我的親姐！”
    她的手指在紅包上麵猶豫著，卻始終點不下去。
    可愛鬼：“快收了吧，今天的事兒就翻篇了。”
    林歲：“哈哈哈……你說得對……”
    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要是點了收取，錢進自己卡裏，立馬就會被狗公司收走，她一分都留不下。
    真正的一場空……
    狠了狠心，林歲點了退回。
    這對一個愛財如命的人來說，這簡直是一場酷刑。
    她還得假裝不在意。
    林歲：“事情一碼歸一碼，我不能私底下也收你的紅包。”
    多麽的正直啊。
    沒有人看到，她的心在滴血。
    可愛鬼也有些感動了。
    沒想到林歲在直播間裏表現的那麽愛錢，私底下居然視金錢如糞土！
    隻有私底下相處才能看出來一個人的人品到底是什麽樣的，直播的時候大多都是為了吸引流量裝出來的人設。
    林歲這舉動，讓可愛鬼覺得自己又了解了林歲幾分。
    她，並沒有直播時那麽愛錢。
    可愛鬼：“可是這樣的話，今天你幫了我的忙，我卻沒讓你多撈一點……”
    林歲：“姐，已經很多了。”
    可愛鬼：“我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林歲：“那你給我點份外賣吧。”
    林歲想到今天還沒吃飯，再不吃瘦的沒人樣了。
    趁這個機會，還不撈對方一頓？
    她立馬多點了一些，夠吃兩天的，然後讓可愛鬼幫自己付款。
    真是機智啊。
    可愛鬼自然不會拒絕她這個要求。
    甚至還想要林歲的地址，給她多點一些。
    林歲拒絕了。
    地址這麽隱私的事兒可不方便透露啊，萬一以後出現什麽糾紛，跑來線下單殺她怎麽辦？
    “我主要還是擔心，最後就這麽灰溜溜讓她跑了，會讓你覺得沒什麽爽感。”
    林歲轉移了話題，畢竟這場事件中，可愛鬼一直是砸錢不討好的那一個。
    可愛鬼：“這次是個意外，下次再遇到，再搞她一次就是了。”
    她的重點也不是要回錢，真想要就不會提出對方輸了，懲罰的錢全歸林歲這種要求了。
    她就是想讓對方難堪。
    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林歲：“好吧，姐，你們的聊天記錄還有嗎？發我一份看看。”
    可愛鬼當然有。
    她可沒拉黑西瓜愛吃糖，而是西瓜愛吃糖拉黑了她。
    聊天記錄她全有！
    …
    林歲在吃飯的時候，翻著那一頁頁綠油油的聊天記錄和隔三差五的紅包，隻感覺到了兩個字。
    卑微，太卑微了。
    基本都是可愛鬼在跟對方找話聊，對方隻有在開直播的時候才會跟她多說幾句，哄得可愛鬼不停給她打賞。
    高手，這是個高手。
    林歲看得正起勁，忽然又收到了一條消息。
    是風流給她發過來的。
    這小子加完微信後，還是第一次主動找她聊天。
    風流：“我的錯？”
    他把對麵罵禁播之後，自己賬號也被舉報禁言了。
    等回到林歲直播間，她已經下播了。
    後麵看到四月天他們在說什麽，對麵還沒做完懲罰，就禁播了，給對麵省了一大筆之類的話。
    他就知道，林歲這個撈錢主播沒撈到錢，肯定不開心了。
    林歲：“哥，你是我親哥，以後看誰不爽，直接關門放你，比什麽都強！”
    這件事倒也不能完全怪風流，他隻是一個為她衝鋒的性情中人罷了。
    隻不過衝鋒的不是時候。
    風流：“……”感覺她在罵自己，但是沒有證據。
    風流：“這件事我來解決，你讓富婆發點聊天記錄給我，哥自會教她做人。”
    林歲：“哦喲？口氣這麽大？”
    風流：“（歪嘴一笑）不裝了，攤牌了，哥大號是人人喊打的營銷號。”
    林歲：“……？”
    難怪他說話總是這麽陰陽怪氣，原來都是有原因的啊！
    風流：“不過你也要做好準備，你知道的，現在的網友，你說你放個屁是臭的，也有人會跳出來反駁說，我覺得是香的，很愛聞這樣的話。”
    風流：“我要是曝光她的舉動，再加上今晚直播pk的事，肯定也會有一些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小眾網友跑過來罵你。你一個剛起號的小主播，有抗壓能力嗎？”
    林歲：“那我就要先問問，你大號有多少粉絲了。”
    風流：“不多，也就五百多萬吧。”
    林歲：“？”
    這個粉絲數量，是營銷號中的極品了！
    風流：“別發問號，哥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林歲：“你直接幫可愛姐澄清就行了，今晚pk的事不用發。”
    風流有些詫異：“漲粉的機會你都不要？”
    雖然會有一些不同的聲音罵她，但也是個漲粉的好機會。
    她居然不要？
    林歲：“我抗壓能力低。”
    主要還是擔心自己火起來後，被扒的連底褲都不剩。
    這可使不得啊。
    風流不再多說什麽，林歲把可愛鬼發她的記錄，轉發給風流一份。
    坐等結果。
    …
    【今日收入26394.21。】
    【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
    吃過飯，林歲接收到係統的消息。
    這些錢十倍提現後，她豈不是發財了！
    但一想到自己的債務，林歲根本就不想提現。
    獎勵還是用快遞方式發放。
    林歲把快遞盒子抱進房間，還沒來得及拆開就又聽到了係統的聲音。
    【是否花費兩萬元解鎖快遞？】
    林歲：“？”
    這係統，送錢快，搶錢也這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