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崎淩蘭馨篇凡間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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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午嘔啞病作害群槍鳴,
    煙霾殆盡空留零星碎銀。
    蕭風澀雨不盡混沌煞戾,
    春風又生千年邪祟來臨。
    舉頭三尺不見濟世神明,
    埋骨三丈不惹黃泉逆襲。
    天若做局舍得餓殍賤民,
    天朝上國不畏視外狼藉。
    何人不喜舌抵金匙降臨,
    偏作大浪淘盡泛濫嘌呤。
    宮闕萬間日夜蕭鼓瑟鳴,
    坐忘異端薄皮清腸忘情。
    久居人上坐吃山空無敵,
    耳濡目染水深火熱效顰。
    膝下濁泥沾染屍骨血清,
    置身紅塵自幼不問東西。
    遍野曝屍灼目自見光明,
    縹緲蝣離未亡即沐幽冥。
    蒼茫大地誰主眾生太平,
    天使墮隕背負千古罵名。
    達兮敢叫天地萬象更新,
    窮兮苟且荒蕪毋望歸期。
    試問此生心意了卻何許,
    臨了回眸此生泣血哀息。
    這,便是第三次千年之戰末期,由黃楓崎淩帶領下聖華憶傑瑪大陸的真實寫照......
    什麽世風日下,什麽民不聊生,再是如何“百聞”也不如踏踏實實的“一見”。
    如果說天使會為了世界而選擇拋棄個人,魔鬼則會為了個人而選擇拋棄世界的話——
    那麽,很抱歉。
    在本世紀末的終焉,作為“守護者”代表的黃楓崎淩,選擇隻為一個人而徹底墮入魔道,化身舍棄蒼天的極惡魔王......
    ......
    於聖華憶傑瑪大陸遠離浮世喧囂,遠離江湖浪漫,甚至是比人煙罕至還要避人耳目的生命禁區!
    此時此刻,卻偏有兩個不速之客冒昧的光臨此處——
    然而,單從二者行走的輪廓看來,卻隻像是一位身材稍高的常人罷了......
    這是因為身為女人的那位,正被身為男人的這位背著。
    用的,則是裹屍布......
    包裹著女人的裹屍布各處明顯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鬆動,這顯然是二者舟車勞頓後的結果。
    然而,這裹屍布,質地細膩,色澤古樸,邊緣繡著淡雅的圖案。
    既透著一種莊嚴與哀婉,又似乎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對逝者往昔風華的溫柔緬懷。
    單就這塊裹屍布,即使當下已然脫離“新品”的範疇。
    但若是拿去黑市或是別的地下交易市場出售的話,隻要經過一陣打點,稍微編個像樣點的來曆,相信也一定會賣出個不菲的價格吧......
    但整塊裹屍布上最讓人感到意外的,卻並不是布料選品上的奢華昂貴。
    更吸睛的反而是來自層層布料間,用來實現嚴絲合縫的道具——
    血字黃符紙......
    是的,不是簡易的麻繩或是類似活性卡扣之類的東西,而是正兒八經的使用了血字黃符!
    但想想似乎也的確是那麽回事,能被裹屍布包裹的人,其本身或周遭即便附帶再多祭祀用品似乎也不奇怪......
    然而,若是請聖華憶傑瑪大陸的道士,或是通靈師來一窺這數張血字黃符。
    不難發現,上麵所記載的內容,意外的並不是什麽“神隻名號”或是“指令祈願”。
    竟是為了滿足死者落葉歸根的遺願般,為了防止屍體在半路上就腐爛而設置的“防腐術”!
    但就這裹屍布唯一坦露出的死者麵孔看來,說是“防腐”顯然是不怎麽恰當的。
    反而,更應該解釋為“保鮮”更為合適......
    幾根靚麗的銀白發絲因為長途跋涉而延伸了出來,接著被涼爽的夜風胡亂的拍打在女人那絕美的臉孔上,為她平添了幾分柔弱與憐愛。
    眼似水杏,睫毛密長而卷曲,雖然緊閉著,但可以想象它們睜開時會是怎樣一番迷人景象。
    宛如蝶翼輕顫,閃爍著智慧與溫柔的光芒......
    鼻梁挺直而秀氣,與下方那柔軟得仿佛能說出千言萬語的唇瓣相得益彰。
    她的肌膚如同初雪般潔白無瑕,透出一種淡淡的光澤,細膩得仿佛輕輕一觸就會融化。
    盡管被層層布料所遮,但那隱約透出的身材輪廓,仍能讓人感受到一種超越塵世的美麗。
    然而,美中不足的是,女人的睡相極差。
    或者說,壓根沒有絲毫呼吸時連帶的起伏律動——
    配合她那張絕美的臉龐,隻感覺整個生命都如同沉溺於晨曦中輕輕搖曳的薄霧。
    細膩而難以捉摸,無聲地訴說著生命的微妙與平和......
    是的,單就僅憑這些瑣碎的信息,似乎還不能判斷女人是否被擁入了死亡的懷抱。
    不過,也沒有個類似“包票”的東西,能證明詛咒女人的“似乎”二字並非真實......
    也正是如此,或許在女人自己的潛意識裏,自己早就已經死了也說不定,更別說感恩一路帶著她跋山涉水的男人了......
    然而,就聖華憶傑瑪大陸當下的社會風氣及業界行情來說——
    除非是利益足夠之大,大到能使人不惜以身犯險,也要穿越這片好似從始至終都未曾有人涉足過的瘴氣之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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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則,這份工作放在任何一個元素王國帝國,哪怕是自第一次千年之戰開始之際便發展迅猛得不可一世的光明帝國,那都是吃力不討好的苦差......
    由此可見,背負著女人前行的男人與這名女人之間一定有某種跨越利益,超越友情的羈絆在緊密聯係著彼此!
    況且想來,這名男人的實力也絕對不俗......
    但即便是這樣一名擁有實力底蘊的男人,此刻也是盡顯疲態,難以掩蓋——
    月光如洗,通過錯落交疊的密葉,輕柔地灑落在靜謐的亞熱帶落葉植物鋪滿的不成型小道上,為這朦朧的夜色披上了一層銀紗。
    衣衫襤褸,是他旅途中最真實的寫照。
    他身穿一件簡約卻略顯肥大的深色風衣,衣角有明顯的磨損痕跡,布料上也沾滿了泥土與草屑,顏色也因日曬雨淋而變得黯淡無光......
    衣服雖破,卻似乎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支撐著,依然貼合在他的身軀上,展現出一種不羈與自由。
    然而,當下最真實的他可不同於外界所吹噓的那般頗負盛名,仿佛天生就該為“自由”二字正名——
    他的麵容,卻是早已沒了往日的笑容與藏不住的自傲。
    可即便是被塵土和汗水模糊,也依然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雜亂的胡渣,皆顯露出一種不易察覺的堅韌與決絕!
    眼下的青黑與眼角的細紋,不僅沒有減損他的英俊,反而增添了幾分成熟與滄桑的美感......
    他的步伐雖顯沉重,但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堅定,同時也巧妙的避免了不必要的晃動和聲響。
    男人的右手,握有一把劍。
    一把因各種原因即便劍身沾滿了鮮血,卻始終疏於打理,甚至連就附著其上的血液甩飛的空閑都沒有,而造成汙漬遍布的劍......
    如今的男人,的確不是這把劍好的使用者。
    因為即便是現在,男人都將這把劍當成借力的登山杖般使用,讓劍身其上血液的比例,一定程度上完成與泥土間的中和......
    男人就像是一位行走在時光隧道中的旅人。
    帶著自己的故事與夢想,不再一味的開出空頭支票,而是拚命的尋找隻屬於二人的希望未來......
    距離男人最近的聲源除了每踏出一步後,腳下傳來的枯枝敗葉的折斷殘缺聲,就是遠在千裏外偶爾的幾句鳥叫蟲鳴。
    顯然,這並非偶然,而是連周遭千米範圍內,幾乎全憑生存本能行動的花鳥魚蟲都知道——
    這個男人,是自己絕對不能招惹的存在!
    然而,男人的眼神中卻絲毫沒有透露出為自己實力強大,而感到驕傲的意思——
    仿佛是被漫長冬夜永久凍結的湖麵,深邃而空洞,失去了往日的波光粼粼。
    他的眼眸中不再有閃爍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沉寂與淡漠。
    就像是靈魂深處的火焰已悄然熄滅,隻留下一片荒蕪與灰燼......
    或許,擁有這樣眼神的人,對生活,對未來的渴望已然是微乎其微的了吧?
    又或許,能讓男人直到現在都未選擇自殺的,隻有是為了“讓身後的女人蘇醒”這麽一個信念了吧......
    再或許,男人與女人自一開始的相識相知,就注定會以悲劇收場吧——
    而就在這時,伴隨著叢林一側的枝葉不同於隨風搖曳的局促聲響傳來,一隻明顯區別於“花鳥魚蟲”的存在,陡然向男人襲來!
    從一開始那宛如試探男人究竟會做出何種反應,而刻意壓低的腳步開始。
    到發現男人似乎連發現自己的蹤跡都做不到為止,那明顯區別於“花鳥魚蟲”的東西,奔向男人的速度隻會愈加迅速!
    飛沙走石,劍拔弩張,側方的樹木大片大片被毀滅殆盡!
    針對男人的殺意也是越來越不加以掩飾,就差沒等待著男人自投羅網了......
    然而,男人接下來的表現,卻更是著實叫人大跌眼鏡——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威脅,男人卻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他的麵容平靜如水,並沒有絲毫的慌亂或緊張。
    似乎對於男人來說,那貌似能威脅到自己的存在,實則連一點恐嚇自己的價值都沒有,甚至換不來男人哪怕眼神的一瞥......
    終於,突破男人身側最後的一抹綠意,那“有思想”的東西終於暴露了自己的原型——
    這怪物身形扭曲,周身覆蓋著粗糙而堅硬的黑色鱗片,每一片都反射著微弱的冷光,宛如夜空中最深的恐懼!
    它的四肢粗壯有力,末端是鋒利的爪子,足以撕裂最堅硬的岩石!
    但最令人心悸的,莫過於它那正緩緩張開的血盆大口——
    怪物猛地縱身一躍,隨即大嘴張開至極限,上下兩排如同匕首般鋒利的尖銳獠牙,更是足以一口吞噬一頭成年的野獸!
    怪物的喉嚨深處發出低沉而沉悶的咆哮,那是一種混合了憤怒、饑餓與原始野性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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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男人所做的,不過是抬起了那隻握住當做登山杖使用的劍,看似隨意的停駐在怪物來時的大致方向上。
    然而,當男人停止抬高手臂的那一刻,烙印在怪物眼中的男人身影,當即便陡然發生巨變——
    男人的身影徹底消失了,停駐在空中的,就隻有那把看似鏽跡斑斑的劍了。
    眼看著男人的身影竟是突然消失不見,怪物忽的像是呆愣在了當場。
    因為高高跳躍而無法正常停止的緣故,怪物緊接著便是猛地胡亂撲騰著四肢,企圖避開這把“冷血無情”的劍。
    然而,縱使怪物的確通過劇烈的撲騰而偏離了原本所預期的軌道,但那把劍就像是夢魘,無論怪物百般抗拒,那把劍也始終聚焦於怪物視野的最中心!
    像是即使一動不動,也料到怪物無論如何,也必然會自投羅網......
    果不其然,那把劍輕而易舉的便穿過了怪物擋在身前的重疊手掌!
    緊接著,也是毫不意外的挑斷劃開根根緊密如麻的手筋,頓時血花四濺!
    然而,憑借那把劍肉眼不可見的極度鋒利,整個切割的過程,甚至都沒發出什麽抵觸的聲音......
    最後,就在怪物嘶吼著眼看劍刃要抹過自己脖子時,那把劍卻是出乎意料的向上一挑,以行雲流水又毫不拖泥帶水之淩厲,將怪物的頭顱斬成兩段!
    隨著怪物的眼神經曆從猛地瞪大並顫抖不止,緊接著像是終於意識到自己失敗的事實,而擠出屬於失敗者獨有的熱淚,到終是瞳孔渙散身死道消三個階段。
    怪物整個過程所持續的時間,與先前叫囂時的囂張模樣相比,簡直是判若兩物......
    怪物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伴隨地麵劇烈震動,小的碎石和枯枝四處飛濺,揚起了一片如潮洶湧的落葉塵埃。
    腥風血湧的味蕾炸彈,在這片不知名的森林爆裂開來。
    至於,“一鯨落,萬物生”的戲碼,對於這片森林中食物鏈階級排在下層的食腐動物們來說,則絕對的是美事一件!
    然而,還沒等周遭無數雙眼睛聚集之時,當下卡在怪物脖頸間的那把劍,卻是搶先一步動了起來——
    隻見,整個劍身無視其表麵附著的無數汙漬,突然一整個閃過一抹皎潔的白芒,將劍身的真正模樣描繪得美輪美奐。
    簡直猶如風雨飄搖之亂世,還能保持“出淤泥而不染”的純粹思想大家!
    然而,這抹傲人的璀璨並沒有因為隻是殺了個怪物而維持多久,甚至可以說是轉瞬即逝......
    原因無他,並非是那把劍沒有能力維係這抹不虛世人頂禮膜拜的光輝。
    實在是因為怪物自己的種族質量和修為水平,著實不夠格如這把劍的法眼——
    當下,包括先前噴濺的血花在內,在那把劍的“暴政”下,怪物已然變為一具可怖的幹屍,體內再無半點水分!
    照往常來說,對於此等魔力底蘊的魔物,男人甚至連奪取它魔力的興趣都沒有。
    而男人之所以這樣做,僅是單純的不想引狼入室罷了。
    最終,在男人沉默著招呼那把劍,回到已然離開先前怪物襲向自己近百步的,當下男人所在的位置時。
    男人隨手又掐了個同樣無聲的火訣,一把烈火便將怪物的幹屍焚燒了個幹幹淨淨!
    整場事故下來,男人都未曾說過哪怕一句話,就像是那顆本暢所欲言的心早已枯竭般。
    那盡顯頹然的表情,也始終不曾有過半分波瀾,就仿佛先前的一切不過都是些幻覺,都是被刻意修正過後的虛假曆史。
    甚至,就連使用當下將那把劍身汙漬似乎加深一絲的劍時,動作都是一如既往。
    似乎這樣突發的事情,早已成為了男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沒人知道男人與其背後的女人此行的目的地究竟為何處。
    就像,從始至終都不會有人發覺——
    第三次千年之戰大決戰後,對於魔王軍殘黨的圍剿工作置之不理,反而選擇帶著自己的愛人前往能治好她疾病之聖地的半步神隻,擎天神黃楓崎淩,與他的愛人,同屬半步神隻的曦瑤女神瓊玉蘭馨。
    最終的歸宿,究竟為何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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