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結束後，姬無影準備去研究那把彎刀。
    此時。
    瓏和歐度還有跳跳龍他們回來了。
    原本看瓏沒什麽反應，大家還放心的玩。
    可晚上瓏突然吐了。
    這一反應，嚇得歐度趕緊把人給拉了回來。
    “寶貝兒我給你訂了酸棗，不愛吃咱還有梅子什麽的，但凡是酸的我都給你定了一份！”
    歐度邊走邊說，那臉上滿是焦急和擔憂的神色。
    瓏撲騰著翅膀子想飛，可歐度薅著她按在懷裏，不讓她亂動。
    “得運動啊！我吃多了我要飛一會！”
    瓏掙紮著踹了他一腳。
    “好好好，孕婦是得多運動運動。”
    歐度看她生氣了，立馬鬆開手。
    身後跳跳龍等小動物呼啦啦散去了。
    兩個人有說有笑打打鬧鬧的路過姬無影身邊。
    他的腳步漸漸停下了。
    他慢慢轉過頭。
    看向老惡魔的背影。
    腦子裏嗡嗡的回蕩著兩個人的對話。
    .....孕婦？
    ......誰？
    瓏？.........懷孕了？....歐度的？？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瞳孔一點一點顫動起來。
    他周身的內力也跟著胡亂的衝擊。
    哢嚓。
    手中的刀，猝然裂開無數條縫隙。
    最後，碎成了一片片散落在地。
    嘩啦啦。
    刀碎了。
    意味著刀有多硬人就有多硬的那個人。
    心也碎了。
    剛剛走進了準備吃飯的夜冥：“.......無影你撐住！我這次有所準備！”
    他邁著大長腿一個箭步衝到了姬無影身邊，滿地劃拉刀身的碎片。
    然後快速掏出502膠水。
    身後同樣過來蹭飯的地獄犬“........你兄弟在上麵，話說膠水哪來的？”
    “去博物館聽到有人說瓏懷孕了之後.....準備的。”
    夜冥想到自己跟著解說員練習一下午微笑沒練明白，反而聽到這麽個消息。
    心裏別提多鬱悶了。
    “......他走了。”
    地獄犬看著姬無影腳步虛浮踉蹌著離開，拍了拍夜冥。
    “.......”
    夜冥沉默的放下了膠水，掏出了一根煙。
    “呼.....我得問清楚。”
    瓏懷孕了。
    所有人都說是歐度的。
    可他不信。
    夜冥麵色嚴肅，叼著煙去追姬無影了。
    “無影，孩子會不會是你的？”
    那天晚上龔凡傻了吧唧學的話，他也聽到了。
    那小雞，說的不就是姬無影麽？
    “.....我隻親過她。”
    姬無影扭頭，勾起了嘴角。
    “....”
    夜冥看著他那比自己還別扭的笑容，沉默了幾秒。
    看來......是他跟地獄犬誤會了。
    或者說，歐度真的太小了，瓏才會說出那句話吧....
    “....喝酒麽。”
    他跟著無影走了一段路，發現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幹脆提了個方向。
    “好。”
    姬無影聲音很輕，語氣也很隨意，像是隨便什麽人要拉他去哪都無所謂。
    夜色天堂生意太好，老板傑諾又開了另一家。
    夜冥帶他去的正是另一家。
    這家酒吧比另一家安靜一些。
    每天隻在晚間時間段會很熱鬧。
    兩個人做了個小半包間，喝著酒。
    沉默一會後，夜冥突然轉頭看向了無影。
    “把孩子殺了怎麽樣。”
    他麵色陰鷙，目光狠辣。
    不成型的胚胎罷了，哪怕是瓏的孩子。
    他照殺不誤。
    “......小凡沒管，你知道意味著什麽麽。”
    無影的手頓了頓，接著一口把酒灌進了口中。
    “.....那孩子可以留下來。”
    夜冥動作頓了頓，歎了一口氣。
    “瓏是惡魔，她完全可以弄死那個孩子，或者請龔凡或是什麽人幫忙.......可她沒有，你知道這又意味著什麽麽。”
    “她想要....生下這個孩子....”
    夜冥死死捏拳，手中的杯子應聲發出了一道輕輕的脆響。
    “嗯。”
    姬無影不再說話了。
    他垂眸看著杯中酒，輕輕晃了晃裏麵的冰塊。
    那雙桃花眼睫毛濃密，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情緒。
    幾杯高濃度洋酒下肚，漸漸地，兩人都有些醉意。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麽？......嗬嗬......如果她真的把孩子生下來....真的給我帶......這才是最可笑的.........”
    似乎是想到了那天還沒能看清心意時，脫口而出的話。
    姬無影笑了。
    他笑的還是那般邪氣四溢。
    可那雙桃花眼中，卻水潤的像是情緒過於濃烈，眼尾都紅了。
    嘴角的弧度，像是一道道說不清的酸澀與苦楚。
    “她要是敢這麽折辱你......以後我跟她連朋友也沒得做......我回去了非得天天殺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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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冥聽到這話，瞬間就生氣了。
    他狠狠捏碎了杯子，臉蛋子微紅中，表情扭曲了一下。
    他笑不出來，同樣也怒不出來。
    隻要是人能做出來的表情，他都做不出來。
    “...她喜歡歐度，是她的事.......我們從頭到尾都無緣無分，錯過了......便是錯過了。”
    姬無影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從來都是不被選擇的那個。
    無論是母妃父皇，還是水西謠。
    又或是.....瓏。
    他總是下下之選，他們總能選擇另一個....更好的？
    勉強算是吧。
    水西謠嫁的那個人，似乎也有些可取之處。
    他那皇兄，也有一些。
    歐度....同樣也有。
    姬無影突然又笑了，他自嘲似的看著夜冥，脫口而出道。
    “說來說去.....她可能是對的？.....嗬嗬.....或許我真的挺惡......”
    砰！
    “夠了！作賤自己幹什麽？？”
    夜冥聽到這，猛地抬手狠狠給了他一拳。
    明明挨揍的人不是他，他反而氣的五官亂飛，都飛亂套了。
    砰。
    姬無影也怒了。
    他死死勾著夜冥的脖子，把人勒的都快上不來氣。
    “那你說....你說為什麽？？？？就因為我反射弧長，我嘴硬，我不會追女人，我隻會跟個石頭一樣傻站在原地等不懂得爭取，是麽？？？！”
    姬無影麵色憤怒，一雙桃花眼滿是嘲諷之色。
    “............！！”
    砰！！
    夜冥眼珠子一瞪，抬腳就要踹人。
    在被無影狠狠攪住腿後，他一邊翻著白眼，一邊默默鬆了口氣。
    對，就是這樣，兄弟。
    再使點勁兒，我怕我說出話來.......┐(‘～`；)
    “是，我反射弧長，感情方麵的東西我沒接觸過............我就是錯過她了.........嗬嗬嗬.....感情也好，女人也罷......生出了癡妄那就說明一件事........我還是.....刀練少了。”
    姬無影越說越堅定，最後把自己都給說服了。
    他目光堅定，一如十年如一日每天練刀，擦刀時的眼神。
    心性堅韌之輩，不懼兒女情長。
    啪啪啪。
    夜冥翻著白眼，不停拍他的手臂。
    讓我說話，我想說話了兄弟！喂！
    別特麽嘴硬了！
    碼的真跟刀一樣，人硬嘴也硬！
    2分鍾後。
    夜冥快被勒死的時候，姬無影終於鬆開了他。
    “呼....呼...你踏馬。”
    夜冥揉著脖子，想罵他兩句，又聽到他說。
    “我想通了。”
    姬無影臉蛋子酡紅，顯然是喝上頭了。
    “？...什麽？”
    夜冥皺眉，扯了扯衣領子。
    “我覺得......你說得對，我得找點事做。”
    姬無影又灌了一大杯酒，眼神有些發蒙，卻也異常堅定。
    “是吧，所以你就聽我的.....”
    夜冥以為他想試試替身文學了，可他卻聽到。
    “明天我就去跳樓。”
    夜冥：...............
    “....？？”
    “那個跳樓機，降落傘，什麽極限運動之類的.......”
    他聽薛晨他們聊天總說這些東西。
    士兵喜歡的東西，他應該也會喜歡。
    “哦....這樣啊。”
    夜冥扯了一下震驚的下巴，表情恢複了淡定的模樣。
    也對。
    無影死的時候，才22歲。
    到底有些方麵會像小孩。
    突然。
    他又想到自己死的時候，都200多歲了，他比無影大了很多。
    “.....如果我遇到這種情況會做什麽，你知道麽。”
    “.....？”
    “我會把女人關進密不透風不見天日的房子裏，然後讓她不與任何外界人接觸，每天隻能看到我，並每天都要渴望得到我給予的一切，讓她對我產生依賴心理，同時我會給予她想要的一切，包括那個男人，但是我會把男人殺了泡進福爾馬林裏，讓她天天看著那具屍體，並切我會把那孩子親手撫養長大，讓我們三個人就像一家三口一樣日日相伴。”
    喝的發蒙姬無影：.........福爾馬林是什麽來著？好像不是酒水。
    “老師說愛我，他就是這麽做的，所以我要是愛一個人，我肯定也這麽做。”
    被關在不見天日的房子裏。
    除了同為實驗品的小凡或是其他孩子，他們誰都看不見。
    每隔一段時間，沒有用的孩子們，就會消失。
    而他們剩下的，有用的孩子，每天都要如同可憐的狗一樣，渴望老師給予的食物。
    在厭惡憎恨他的同時，又不得不依賴對方。
    而如果他們在某一次轉移實驗基地的過程中，他看到了什麽動物或者是某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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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天，老師就會殺了那東西，泡在福爾馬林裏，讓他天天看著，讓屍體天天陪他。
    等老師把他和小凡等一群試驗品撫養長大後，還試圖像正常人一樣相處。
    最後....
    “呼.....當然，結局還是全員死亡就是了。”
    夜冥點了根煙，幽藍色的眸子滿是陰鷙的神色。
    他的情緒有些浮躁，直接拎著酒瓶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你師父會怎麽做？”
    夜冥喝了小半瓶後，轉頭反問了一嘴。
    “他？.........不知道。”
    姬無影又灌了一口酒，神色冰冷的不像話。
    兒女情長，是為所累，有所牽掛，就會有所掣肘。
    殺手不能有弱點。
    這就是師父說的話。
    師父還常說。
    人做事，要有意義，比如殺人，你覺得歡喜，便去殺，若不歡喜，便放過他。
    他放過了水西謠無數次，他想到殺她這件事，一點也不覺得歡喜。
    可他還是殺了那個女人，手起刀落。
    從那天起，他腦的子好像出了問題，看誰都覺得人家該死，看誰都想殺。
    自那以後，他覺得人活著沒有意義，早晚都要死的。
    所以，他殺了很多人，包括母妃和父皇。
    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最後。
    師傅說：你的存在才是最沒有意義的。
    然後，就把他給殺了。
    “我發現.....死了也沒什麽意義。”
    姬無影又笑了。
    那笑容邪氣四溢，眼中卻是說不出的苦楚和迷惘。
    “聽哥一句勸，分離不是意義，相遇才是，至少你死了之後的生活，比起之前要豐富一點，對麽？”
    無影就是軸，腦子轉不過筋。
    至少他從實驗室逃出來後，還逍遙自在了許多年。
    “......相遇才是意義嗎.........”
    姬無影重複著這句話，默默地繼續喝酒。
    終於安靜下來了。
    神態也平靜了許多。
    夜冥看著被心靈雞湯給成功安撫住的無影，默默鬆了口氣。
    真難勸啊。
    他默默關掉了度娘的搜索界麵，若無其事的繼續喝酒。
    第二天。
    姬無影先去了跳傘。
    半空中，他在想。
    當年跳下懸崖練輕功的時候，可沒有這種裝備。
    小兒科。
    然後他去了高空攀爬。
    站在樓頂上，他在想。
    當年穿過萬丈深淵時，他身上可沒這麽多保護措施。
    小兒科。
    接下來的極限運動不必說，全部小兒科。
    隻折騰了三天。
    他就放棄了。
    最後，夜冥發現他開始天天去酒吧，一去就是整夜整夜的不回家。
    每次見到他，都是第二天中午了。
    對此，夜冥查詢度娘後，發現沒有任何可參考數據，幹脆放棄勸導了。
    最近，歐度也從抓耳撓腮的著急擔憂，到無所吊謂的狀態。
    無他。
    瓏懷孕，沒有一點反應，隻是每天都有一點點細微的變化。
    不過這個變化不太好，因為歐度感覺自己根本控製不住自己衝動的想法。
    他看著瓏精致的小臉，忍不住的湊近撅起了嘴。
    啪！
    “你幹什麽啊！我們隻是朋友好麽！？”
    瓏看著突然湊近的大臉，猛地一個大逼兜子甩了出去。
    真的煩死了，歐度最近天天都想親她。
    煩死了煩死了！
    “寶貝兒....你發脾氣的時候更可愛了.....”
    歐度控製不住的說騷話，哪怕他知道現在要一步步來。
    可魅魔一天一個樣，孕期天天都在釋放魅惑的氣息，他根本控製不住好麽！！
    “還有多久生出來？？？”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再這樣下去，他會被瓏徹底厭煩，那就徹底沒機會了！
    “快了吧，應該尼基塔結婚就快出來了。”
    瓏看他恢複正常，也沒在生氣了。
    魅魔的孕期，隻有一個月。
    算一算，好像過幾天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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