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著走著，看了半天熱鬧的霍子茵，突然表情變得十分嚴肅。
    “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跟在她旁邊的穆知秋聞言點頭表示認同，雖然他壓根不知道妹妹在說什麽，總之妹妹說什麽就是什麽。
    霍子茵瞧見他不要錢的便宜笑臉，猛地雙手叉腰斥責起來：“符篆忘記給他們了啊，嘖，你剛才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都怪你！”
    她張嘴就來，莫名其妙把鍋摔到了穆知秋的頭上。
    無辜的穆知秋也不知道她說的啥，反正點頭就對了，妹妹說的都是對的。
    “還有你算什麽道士啊，怎麽就會畫那一張符，害得我進來前通宵畫符你知道嗎！！”
    一說還上癮了，霍子茵劈裏啪啦開始抱怨穆知秋，哪怕對方壓根聽不懂理解不了也停不下來。
    小丫頭在單方麵吵架，前麵那2個大老爺們也不消停。
    從半個小時前兩人各自帶著獵物回來後，就吵起來了。
    那架勢，就像遠古時期的雄性們為了得到雌性的青睞，攀比自己的獵物更多，身體更強壯一樣十分質樸。
    姬無影拎著手裏的大雁，冷笑一聲道：“歐度兄哪兒打來的雀啊？.....給你自己塞牙縫用的麽？嗬。”
    歐度甩了甩背上的傻麅子，同樣皮笑肉不笑的嘲諷：“開胃菜罷了，倒是你，那大雁拔毛去了內髒之後，還能不能剩下二兩肉啊？嗤.....”
    姬無影又舉起另一隻手上的一串子五六隻大雁，笑容十分無害：“沒關係，還有五六隻，我能不能吃飽不重要，重要的是鴨脖子可以給瓏打打牙祭。”
    瓏不需要吃飯，但她偶爾喜歡跟龔凡一樣吃點零食嚐嚐味，姬無影記住了這一點。
    這一波他完勝。
    該死。
    歐度臉色一變，隨即又笑出聲來。
    “嗯嗯，你真棒呢。”他裝做真誠的誇了一句，接著轉頭笑的十分溫柔：“寶寶，你看我發現了什麽？很漂亮對不對？”
    歐度從懷裏掏出一隻長著黑色絨毛的飛蛾，一副求誇獎的表情盯著瓏。
    瓏半天沒說話，此時終於轉過頭看向歐度手裏乍一看滑稽又可愛的小東西。
    那隻飛蛾足足有歐度的手掌那麽大，肉身上布滿了黑色的絨毛根根分明，額頭處有兩個形狀像哭泣下垂的眼睛一樣的黑白色環狀大點點，翅膀上是五彩斑斕的黑色，那飛蛾翅膀動了動，閃過美麗又神秘的流光，絢爛至極。
    瓏喜歡黑色的頭發，肯定會喜歡這隻飛蛾，歐度在一個洞穴裏看到這隻冬眠的飛蛾就抓回來了。
    拋開對方為什麽喜歡黑毛兒這個會讓他發瘋的問題，至少他看到瓏眼中閃過的一抹喜愛之色，瞬間就滿足了。
    該死。
    姬無影瞧見瓏接過那隻撲棱蛾子，臉色瞬間就是一黑，他手裏大雁的脖子被捏的哢哢作響，這下死的更徹底了。
    鴨脖子的骨頭從皮肉中刺了出來，刺破了姬無影的手掌，他卻毫無所覺像是沒察覺到受傷，直到腦海裏250號係統突然說話。
    【宿主受到傷害，正在修複中.....】
    姬無影神色一頓，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眉頭微微蹙起，眼中閃過疑惑。
    怎麽回事？
    手中大雁的脖子已經斷了，隻剩下一節脖子攥在手裏，骨頭也被他捏成了碎渣，有一部分全都刺進了掌心。
    可他明明沒用多少力氣。
    有古怪。
    姬無影心下警惕起來，他放慢腳步觀察四周，可周圍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個導遊鬼。
    他又看向孔雀開屏似的歐度，猛地抽刀在對方手臂上劃了一刀。
    刀光就在眼底閃過，歐度瞬間就察覺到了，但是他沒躲。
    當鮮血濺到雪地上，他眼珠子轉了轉抓住瓏的肩膀，開始哭慘：“寶寶，你看他啊，他砍我，我們可是隊友而且還在做任務呢，他怎麽這樣啊？”
    歐度演的跟真的似的，要不是傷口愈合的太快，霍子茵絕對信了。
    瓏沒說話，疑惑地看向了姬無影，她知道對方從不做小人行徑，突然揮刀相向必然有他的理由。
    霍子茵察覺到有情況，也不欺負穆知秋了，她快步來到瓏的身邊，幾個人疑惑地看向姬無影，後者把視線從那愈合的傷口處移開，看向歐度。
    “能感覺到疼嗎。”
    他的語氣有些嚴肅，歐度意識有問題也收起了那副死裝男的做派，他回憶剛剛受傷的情況，卻猛地反應過來剛剛隻看到血，根本沒感覺到疼。
    他臉色一變，抬起手臂細細觀察愈合的地方，猶疑的回道：“...好像沒感覺到。”
    姬無影沒做回答，轉頭對霍子茵伸出手，“有糖嗎，給我一個。”
    霍子茵不知道他要幹嘛，乖乖掏出一顆糖果遞了過去，可半道突然被另一隻手奪走了。
    “我來吧。”
    瓏對著姬無影笑了笑，把糖撥開塞進了嘴裏，她慢慢收起笑容，說了一句。
    “我的味覺消失了。”
    姬無影聽到她的話，心下有些古怪，老惡魔怎麽知道他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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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來不及多想，立刻拿走那糖紙放在鼻尖嗅了嗅，再次抬起頭時他的眼神更嚴肅了。
    “嗅覺也在消失。”
    糖紙上檸檬素酸甜的味道，幾乎在一點點變淡變淺，但周圍此刻無風。
    姬無影下意識就想到有人投毒，以前他身上就有那種能讓人喪失行動能力，或是喪失體感的毒藥，專門用來大範圍短暫性迷惑敵人，但那種毒藥的作用很小，很淺。
    然而此時的情況卻沒那麽簡單，嗅覺、味覺包括觸覺褪去不是一點點，而是從有到無，幾乎完全消失到再也感覺不到。
    他從腰間抽出短刀，一下下劃破手掌，傷口愈合的很快，可他的表情卻越來越難看。
    “不能繼續往前走了....這個地方有問題。”
    霍子茵指著前麵的導遊鬼，疑惑道：“那任務怎麽辦啊，我們至少要過去看看那邊有沒有目標，萬一剛好就在這裏呢，豈不是錯過了？？到底發生什麽了？”
    姬無影看向四周，依舊沒看到任何東西，但前方大概一千米左右的位置，有一片模糊的密密麻麻的灰色石碑。
    “我懷疑....我們已經進入了鬼蜮，繼續往前走，可能會失去所有的五感，如果看都看不見，去了也沒有用。”
    “有辦法嗎，或許不斷受傷又修複的過程，能壓製這種情況。”瓏突然想出一個辦法，但姬無影卻搖了搖頭。
    他壓下心底古怪的思緒，回道：“小凡的血對鬼蜮沒有用，隻針對....鬼怪的本體。”
    姬無影最後幾個字頓了一下，他再次看向瓏滿眼的疑惑，他終於意識到從剛剛開始為什麽總覺得不對勁了。
    老惡魔沒有腦子的，怎麽會突然這麽聰明了？
    他眼神一厲，用布滿血的手猛地按在女孩臉上。
    “你不是她。”
    他的手指越來越緊，死死捏著女孩的臉頰，卻怎麽也下不了太重的力道。
    沒錯，姬無影懷疑瓏被附身了，他要用龔凡的血給人家驅魔。
    聽到他心聲的歐度：“.......”
    他合上了眼皮，露出十分安詳的笑容。
    有的人真的，一輩子也就那樣了，沒救了。
    (′?`)
    霍子茵聽到那四個字，忙從兜裏掏符紙，也想幫忙驅鬼，結果兩個腦子不好使的沒等繼續做什麽，就聽到瓏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嗯，我不是她，你不認識我了嗎，無影。”
    瓏擰巴著嘴皮子，也沒掙脫對方的手，就這麽抬頭用很無辜的眼神看向對方，就好像她不是故意逗弄笨蛋一樣。
    姬無影被最後那兩個字給硬控住了。
    他眼皮子狠狠一跳，眼睛微微瞪大，嘴巴微張卻說不出話來。
    這個眼神，這個語氣，這個表情，是...是水西謠？！
    “認....認識啊，那個...好久不見。”
    姬無影光速抽回了手，撓了撓脖子，又掏了掏衣服口袋，最後點了點鞋尖，忙忙叨叨的不知道要幹嘛好了。
    他猛地想起來一件事，也顧不得尷尬，他連忙看向女孩，認真的像是匯報工作一樣說道：“我喜歡你。”
    說完他脖子上開始發紅，但心下也鬆了口氣，心道今日份還沒說呢，差點給忘了。
    聽到這話，歐度看熱鬧看的正歡呢，結果滋著的大牙瞬間就收回去了。
    不開森，一點也不開森。
    霍子茵也難得沒有吃瓜的笑臉了，氣氛瞬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oi，我說你看看時間地點再告白行嗎？？
    (￣ー￣)
    “那什麽，所以咱們怎麽辦？不進去也不行吧，會不會被規則怪談懲罰啊？”
    霍子茵不得不挑起幹正事的大梁，提醒愛恨情仇三人組。
    “讓穆知秋進去，我推測隻要有一個人參與，其他人離開也不算違規。”
    姬無影回過神，做出了決定，他決定賣掉穆知秋。
    按照屠?這幾天的經曆來看，他們會被鬼蜮影響甚至迷失找不到方向，那就說明這種情況也在規則允許之內。
    “臥槽，等下，我好像看不見了！”
    歐度突然一句話，讓幾個人瞬間看向他。
    幾人回過頭，就看到歐度猩紅的眸子渙散著無法聚焦，明顯已經看不見東西了，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姬無影就察覺自己的視線也變得模糊，耳邊幾人的呼吸聲也變弱。
    他的聽覺和視覺在同時減退。
    來不及想其他辦法，他一把攥住瓏的手腕，轉頭對著男人喊道：“不用管我們，穆知秋你保護好你妹妹。”
    尼基塔和霍子茵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還都是普通人，他們要是在這裏出事，真的會死。
    這也是為什麽龔凡寧可麻煩一點把人帶在身邊，也沒有提過讓人去安全區待著的原因。
    至於霍子茵，龔凡相信穆知秋能保護好她。
    發瘋的厲鬼，可比正常的鬼怪強大多了。
    況且這兩兄妹還都是道士，完全是鬼怪克星。
    在聽覺徹底消失之前，姬無影好像聽到前麵的導遊鬼開始說話，但說的是什麽他已經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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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穆知秋和霍子茵聽得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追求永生的道士，他不同於其他道士懲惡揚善積攢功德的做法，反而選擇劍走偏鋒，試圖通過練出不腐的屍身，來達到永生....”
    導遊鬼突然開始講故事，弄得霍子茵有些措手不及，她看了看三個站在原地不動，神情緊繃的身影，此時終於知道害怕了。
    這咋整，3個牛逼的大佬都完犢子了，她一個普通人咋辦啊！！
    霍子茵看看導遊鬼，又看看姬無影他們，她試了一下把符篆貼在幾人身上，可那符篆瞬間焦黑燃燒殆盡，明顯符篆對鬼蜮也沒用，也或許是鬼蜮的主人實力太強大，所以才沒用。
    她氣惱的甩掉灰燼，焦急的來回踱步，時間緊迫，她的想想該怎麽辦。
    可走著走著，她突然頓住低頭觀察自己的身體。
    很奇怪的，她還能看得見，聽得到，五感都在。
    怎麽回事？？？
    霍子茵可以確定自己畫的符道行不夠，絕對不是符保護了她。
    “茵茵.....哥哥保護你，茵茵...”
    穆知秋像是看出她所想，突然喊了她的名字，還抬手指了指那枚蝴蝶發簪。
    霍子茵順著他的視線，抬手撫上發簪，她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什麽。
    難道是穆知秋保護了她？
    這個鬼好像很強大的樣子....
    她用不太信任的目光反複打量穆知秋，最終看了一眼姬無影他們後，毫不猶豫抬腳跟上了導遊鬼。
    “哥，今兒這事得靠咱倆了，待會你好好找找，類似於什麽玉瓶啊，乾坤圈之類的法器，找到那種東西咱們就能回家了！”
    大佬廢了，小卡拉米要出馬了。
    霍子茵沒辦法留下來，三個看不見的大佬，萬一把她當成鬼給殺了她都沒處說理去，跟著穆知秋至少她是安全的。
    事實上她猜得沒錯，從失去五感之後，姬無影單方麵決定把任何靠近他和瓏的東西都砍了。
    是的，也包括歐度。
    此時的他失去了五感，感受不到風，感受不到溫度，聽不見聲音，看不到東西，陷入了無邊寂靜的黑暗。
    但他明確的知道，無論發生什麽事，他都不能鬆開手。
    “聽得到嗎...”姬無影試探著說話，失去了五感他的聲音很大他自己不知道，不過想到對方可能跟自己一樣，又念叨了一句：“我會保護你。”
    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失去了五感的姬無影，在意識到身邊的人是水西謠後，他好像回到過去，甚至沒想起他們可以直接死回去，可以在腦子裏溝通，直到腦海裏突然傳來回答。
    瓏：聽得到。
    姬無影眉頭一動，緊繃的神經微微放鬆了一點。
    姬無影：抱歉，我忘了，等等....你五感還在？
    瓏：嗯，我精神力高，隻失去了嗅覺，味覺和聽覺，觸覺和視覺還在，但如果深入就不好說了。
    歐度：那還是別進去了，現在怎麽辦，咱麽死回去？
    姬無影：可以啊.....然後小凡就會問你，霍子茵呢？你們就丟下霍子茵回來了？嗯？(′???`)
    歐度：嘖，那咱還是晚點死吧。┓(；′_｀)┏
    瓏：我帶你們離開，看看能不能走出鬼蜮。(＾▽＾)
    姬無影：好，小心點，遇到危險把歐度丟出去。(﹁"﹁)
    歐度：.......(?_?)
    他不是因為姬無影的話沉默，而是因為察覺到女孩的行動而沉默的。
    他失去了五感，也沒有什麽精神力，但他能聽到心聲啊！
    ——他的臉還是那麽帥。
    他特麽腦子裏清楚地聽到這句話，甚至已經腦補出女孩是如何抬起手，觸碰那個老古人的臉的，碼垛草！
    好想扇飛老古人啊，但是又怕無傷他的寶寶，啊啊啊槽槽槽！！
    (.；?；益；?；.)
    天空不知什麽時候再次下起了雪，雪花落在歐度的臉上，又被猙獰的表情融化，宛如淚水一樣在臉頰滑落，表情看起來既可笑又可悲。
    瓏根本沒注意到他，她把歐度的鬥篷把拴在姬無影的腰帶上，站在姬無影身邊拉著他的手，往來時的方向走。
    不過中間有很多小動作，比如默默他的臉，摸摸他的頭發，摸摸他的手臂，摸摸他的唇。
    “無影，無影。”
    仗著人家五感皆失，瓏各種占便宜沒夠，最後臉蛋子通紅的鑽進了對方的懷裏，靠著人家的胸肌慢騰騰的往前走。
    “無影...我好想你。”
    她一遍遍觸摸對方棱角分明的臉，貪婪又沉溺的始終舍不得收回手，摸了一會又猶豫了一下，接著大著膽子把手伸進了對方的外套裏，感受著真實的溫度。
    她漂亮精致的五官舒展開，笑容燦爛的不行，整個人的氣息都充滿甜蜜和幸福。
    盡管另一隻手早就被攥的太緊到紅腫不堪，盡管她觸覺還在，她也仿佛感覺不到一樣，滿心歡喜壓都壓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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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無影不知道自己都快被扒光吃幹抹淨了，表情還始終緊繃著呢，那雙桃花眼一會閃過擔憂，一會閃過放鬆，一會又閃過尷尬。
    像是在回憶剛剛尷尬的一幕，又像是擔心女孩一帶二不方便，又怕她遇到危險無法應對，所有情緒一覽無餘。
    他腦子裏想的全都是正事，卻不知道自己被做的全都是‘壞事’。
    他不知道沒關係，歐度知道。
    歐度久違的哭了，他真的忍不住了。
    腦子裏全都是瓏的一句句心聲，全都是。
    ——喜歡。
    ——好喜歡。
    ——最喜歡無影。
    ——好愛你。
    ——真的好可愛啊。
    ——我喜歡你，無影。
    他也不管自己現在是什麽逼樣，張著大嘴就嗷嗷哭，哭的又醜又狼狽，一點沒有平日裏紳士又浪蕩的模樣。
    “是人的不是人的罪魂，我最長時間50年就勾到手了，你呢？五百來年了就是對我沒感覺，我就說你怎麽始終不上鉤呢，我以為你腦子太遲鈍了，合著是你心裏一直有人，嗚嗚嗚嗚.....”
    “....我愛了你500來年啊，呼呼唔......你好狠的心啊你，五百來年孫猴子都得到自由了，我特麽得到啥了啊我.......呼嗚嗚嗚....要不你可憐可憐我，咱三一起過唄？行不行啊？我真不在意，他一三五七，我二四六，我少一天沒關係啊，呼呼嗚.....”
    “我愛你啊，瓏我愛你，我真的太喜歡你了，我喜歡你摸我的頭，對著我笑，嗚嗚嗚.....你別摸他了，你來摸我一下唄，我脫光了給你摸行不行啊？？嗚嗚嗚.......”
    他把那些藏了很久很久的話說出了口，他知道這種行為改變不了任何東西，甚至對方也聽不見，可他不敢在腦子裏說，怕那雞賊的老古人發現什麽，反過來嘲笑他。
    鬼蜮之中直播間是黑屏的，他做著無用功，就連委屈心痛的哭嚎都蒼白到無人知曉。
    可他太想得到瓏了，他假裝這樣就能挽留些什麽，假裝能夠打動對方。
    哪怕他已經清楚地知道，瓏從來都不屬於他，以前也是，以後也是。
    不知不覺聽覺恢複了一點點，瓏到底是被這鬼哭狼嚎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她轉過頭，無奈的歎了口氣，說了一句本尊沒能聽到的話。
    “被接受，不代表被愛，歐度你也挺笨的，咱倆是朋友，你隻是缺愛缺的太厲害了，別打擾我了行不行。”
    說罷，她繼續摸摸索索的占便宜，做著老古人看一眼絕對會臉紅到爆炸的癡女行徑。
    “無影，話說你哭一個給我看看行嗎？我想看你哭.....”
    瓏眼珠子轉了幾下，戳了戳姬無影的臉蛋，隨即自己又笑了出來。
    姬無影的的確確失去了五感，但不代表他察覺不到對方的大動作，在手裏的人動來動去，甚至腳步變沉，手腕似乎大幅度轉彎過後，他意識到人好像在自己懷裏。
    不知道女孩在做什麽，姬無影沒有豐富的知識儲備提供他腦補的素材。
    他以為對方想要擁抱，幹脆抬起雙手圈住了麵前的人影，還用布滿粗糲的掌心，輕輕拍了拍做安撫，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拍的哪。
    畢竟他什麽都感受不到。
    不過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摸的地方不對了。
    因為歐度在腦子裏，宛如雞叫的炸裂發言幾乎所有副本裏的罪魂，全都聽到了。
    (?﹏?)
    歐度：姬無影！！你踏馬往哪摸呢！！！(.；?；益；?；.)
    姬無影：......？什麽？？(??_??)?
    瓏：沒關係，隻是摸到腰了....?(????????)?
    她在腦子裏打了個馬虎眼，臉蛋子通紅的扯了扯翻起來的衣擺。
    歐度：.........毀滅吧，這個世界。
    ????
    黑色的飛蛾不知什麽時候趴在了歐度的臉上，那兩個黑白色環裝的點點，讓他看起來更滑稽更淒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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