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石蘭村——木一痕的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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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失蹤了,消失的很離奇,毫無蹤跡。
    甚至他都沒看清那人是怎麽沒的,夜冥看到鏡頭畫麵不斷晃動,樓上樓下的來回跑,顯然是顧庭在到處找人。
    通訊設備失去聯係後,他看到顧庭把一張沒見過圖案的符紙按在了手機背麵,接著男人把攝像頭遞給了其他人,去洗手間的功夫順便打完了電話。
    等顧庭再次回來,鏡頭一陣晃動重新固定好,就聽他說。
    “我是顧庭,木掌門讓我們撤離此地,可這裏被困住的普通人很多,我沒辦法丟下他們,待會先救人再說,木掌門道長應該很快就能到了.....你會保護好我的,對嗎?”
    最後一句話像是跟什麽人說的,聲音裏滿是信任和依賴。
    但顧庭好像隻轉了頭身體沒有動,鏡頭內也看不到他在跟什麽人說話,甚至沒有人的回答,幾秒後顧庭自顧自的輕笑一聲,像是得到了什麽人的回應後,安下心來一般。
    隨著顧庭的話音落下,夜冥突然察覺周身空氣的溫度似乎在某一瞬間驟降到冰點,可下一瞬這種感覺就詭異消失了,就好像是錯覺一般。
    他頓了一下,抬頭環顧四周,這一層整個走廊隻有他們倆,轉頭看了一眼對麵。
    地獄犬還是沒出來。
    他收回視線時又不動聲色掃了一眼身旁的韋昭,在對方察覺之前低下了頭。
    一邊繼續看屏幕,一邊留心身邊的人。
    電子設備裏沒有看到鬼,不知道是拍不進去還是鬼始終沒出現,夜冥隻看到裏麵的人一個個莫名其妙的消失,以及顧庭越來越緊繃的聲音。
    在陸陸續續找到那些驚慌失措的普通人後,顧庭突然要離開,離開前他叮囑了什麽人,好像對方很擔心,不得不壓下緊張安撫了好幾遍。
    “嗨,別擔心啊,我身上還有符,你保護好這些普通人,我帶人修補一下陣法馬上就回來。”
    “我不怕,木掌門肯定快到了,我們隻要撐到他來就好!”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有危險我立馬就叫你幫忙,嗯!”
    在鏡頭裏顧庭離開的瞬間,夜冥耳朵動了動,似乎聽到了熟悉的雜音呢喃,可仔細在聽又好像沒了。
    隨著顧庭離開,跟在他身後的人沒有再出現突然消失的情況,隻不過走到大門口時,突然傳來刀入肉的聲音,接著鏡頭上方突然出現一個染血尖尖。
    伴隨著鮮紅的血液淋上鏡頭,鮮紅一片的畫麵中,夜冥看到顧庭身形踉蹌著轉身,在他身後一個中年道士臉上掛著詭異興奮地笑容,正收回手臂。
    “哈哈....我做到了...我做到了!!給我!快給我!!”
    “王....王叔?....”
    顧庭疑惑不解的聲音在顫抖,畫麵越來越紅,接著快速接近地麵,隨著撲通一聲,變得漆黑一片。
    過了幾秒,鏡頭內傳來一陣刺耳淒厲的尖銳叫聲,聲音充滿了悲痛,隨後視頻結束。
    夜冥拿著行動記錄儀,又一次感受到周圍的空氣溫度急劇下降,就仿佛暗處有什麽東西在躁動,可這感覺不過幾秒又再次消失。
    古怪得很。
    “我想去找師兄,夜冥大哥,你要跟我一起嗎?”
    韋昭見他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詢問了一句。
    夜冥回過神,突然勾住對方的肩膀,做思考狀:“我想想啊.....”
    還有體溫,沒死。
    他側過頭,瞧見韋昭期待的看著自己,幽藍色的眸子閃了閃,點頭同意了:“好吧,一起。”
    兩人抬腳往其他房間走,夜冥腦中不出意外響起了提示音。
    【宿主正在受到鬼氣汙染,吸收鬼氣+0.1.....】
    【夜冥主人,我更新完係統啦!我就讓主係統給我更新了一下,不然播報名字不對,你們聽著多奇怪呀,對了對了我問過主係統了,他居然說超度係統很快就可以.....】
    夜冥:知道了,閉嘴,很吵。
    夜冥沒興趣聽它的八卦,繼續跟著韋昭挨個房間檢查,他到想看看這人要做什麽。
    顧庭的包裏東西都落了灰,明顯很久沒有人碰過。
    可記錄儀還有電。
    早從拿到行動記錄儀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人不對勁了。
    另一頭。
    地獄犬走進一個小型鬼蜮後,撕碎了那個小鬼,又鑽進了眾合鬼蜮融合的地帶,摸索著什麽地方連接哪裏,轉著轉著,他在一個小鬼蜮裏停了下來。
    房間裏有兩樣東西,都是江聖淩帶著的那2個修仙者身上的東西,一個玉佩,一個小瓷瓶。
    “嗯?”
    地獄犬用爪子扒拉了兩下,隨後原路返回想告訴夜冥,可卻沒看到人,他也沒糾結,直接在腦子裏告訴了一聲就重新鑽進了鬼蜮裏。
    地獄犬:那兩個修仙者可能出事了,不知道死沒死,如果遇到了你自己注意點。
    夜冥:嗯,已經遇到了。
    而且對方似乎有計劃的帶著他到處兜圈子。
    夜冥已經跟著韋昭在這層樓遛了兩圈,所有的房間都走了兩遍,可對方顯然還沒有遛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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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很不耐煩。
    “真的,我剛剛路過的時候真的看到裏麵有東西了!”
    韋昭頂著夜冥懷疑地目光,硬著頭皮再一次解釋。
    “行,繼續。”
    事不過三,如果這人再敢耍他,他一定弄死這人。
    他轉過身時,韋昭清楚地看到男人那雙漂亮的幽藍色眸子,閃過了一抹冰冷殺意。
    ‘韋昭’不敢繼續拖下去,在第三遍走過所有房間後,他警惕的看著夜冥手裏玩到飛起的手術刀,腳步終於停留在其中一個房門口。
    “就是這裏。”
    “哦。”
    夜冥把手術刀揣回口袋,冷冷睥了他一眼,抬腳往裏走。
    裏麵果然有東西。
    他走進來後就看到一個眼熟的黑色斜挎包,上麵同樣有一個銘牌。
    ——木一痕
    “怎麽會是他的?”
    夜冥怎麽都想不到,會在這裏看到木一痕的東西,齊曉月可沒說木一痕也在這,所以那人肯定不在這個副本。
    夜冥疑惑的撿起地上的包包。
    ......
    江聖淩遇到鬼打牆了。
    他從上樓後,就迷失了方向,明明就是二樓,探頭下去還能看到跟夜冥看到的同樣景色。
    人們或笑或鬧,或是欺辱那些女子,臉上盡是放縱和欲望。
    可無論他是直接跳下去,還是走樓梯,走來走去最後又回到了這裏。
    十分詭異。
    走了不知道多久後,江聖淩站在原地不動了。
    他狹長的眸子滿是糾結之色。
    地獄犬說.....童子尿能破解鬼打牆。
    他愣在原地,糾結了一刻鍾的時間,到底是抹不開臉麵做這種事,最後還是放棄了。
    不能活了幾千年,老了老了臉都不要了。
    宗門裏的孩子們可都看著呢。
    江聖淩深吸了一口氣,揮揮手把自己的靈寵放了出來。
    其他靈寵都在鎮守宗門,隨身放在識海裏的,隻有一個紫色長著獠牙的醜萌小刺蝟。
    雖然不是人,但幸好是公的,不知道有沒有用。
    “去吧。”
    靈寵感應到主人要它做的事,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聞了一會後,在柱子下抬腿就開始尿。
    滴答。
    小刺蝟抬起頭,小屁股扭啊扭的等著誇獎。
    “....”
    江聖淩瞧著那兩滴黃液,狹長的眸子微轉與那雙黑豆眼對視幾秒後,默默拿出一大壺水放在腳邊。
    “...”
    小刺蝟扭啊扭的屁股停下來了,它看著足足有它兩倍大的水袋,黑豆眼呆呆地。
    片刻後,江聖淩終於離開了二樓。
    “郎君不做紅塵客,郎君莫要忘了我.....”
    來到三樓,剛踏上來就聽到紅綢的聲音,正唱著另一首小曲,聲音傳遍了走廊。
    小調依舊是婉轉動聽,尾音黏膩的十分勾人。
    隻是在這紅光滿堂的夜裏,顯得過於陰森詭異。
    江聖淩腳步頓了頓,祭出長劍瞥了一眼最後一間房,推開最近的一扇門。
    一間一間房走過,耳邊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幽怨,好似不滿他的忽視。
    江聖淩仿佛沒聽到一樣,專注尋找任務目標,直到來到倒數第二間房門腳步終於停下來。
    推開後,他看著裏麵的人,眉頭微微蹙起:“你師弟呢?”
    對麵的人咧著嘴討好的笑了笑:“江長老,師弟跟我走散了,我可嚇壞了,外麵全是鬼,我想著躲在這省的出去給你添亂。”
    模樣雖然沒變,但這副油嘴滑舌的模樣,完全像是換了個人。
    此人正是王小虎。
    紅綢特意讓他附身在這人身上,好帶著江聖淩迷失進鬼蜮裏。
    他自認演技不錯,可他當了太久的狗被紅綢欺壓太久,說話舉止總是畏畏縮縮,根本模仿不來那意氣風發的少年修仙者。
    因此,話沒說完,他眼前就是一道白光閃過。
    “江長老,我一個人實在太害.....”董清岩話未說完,猛地看向胸口,他震驚的抬頭嘴角溢出一絲血:“你為什麽殺我?!”
    江聖淩淡淡的看著他,確認這是具分身,直接抽出長劍一劍斬斷了對方的頭顱,一句廢話都不想聽他說。
    隻是惦記著自己在直播裏,他還是補充了一句。
    “抱歉,望諸位海涵。”
    啪。
    他話說的客氣還帶著歉意,將劍收入鞘中後,走時卻十分利落任誰都瞧不出一點動搖之色。
    剛離開房間,想要避開紅綢繼續探查樓上,可一轉身沒等離開身後的門咯吱一聲打開了。
    “好無情的人啊,那麽可愛的小輩,說殺就殺了?”
    本以為多少能拖一會,可沒想到那廢物這般不中用,紅綢氣的嘴角帶笑一步步往前走。
    江聖淩聽到這話身形一頓,微微偏頭盯著地麵,語氣隨和:“在下也是無奈之舉,總不好主動上套。”
    紅綢停在一米之外,笑的陰氣森森:“原瞧著你一身正氣,還道是個正人君子呢,嗬。”
    “閣下說笑了,純粹的好人可活不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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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人語氣嘲弄,還帶著些鄙夷,江聖淩卻不理,他回了一句後抬腳就要離開。
    他拿鬼沒辦法,重要的是任務目標,況且這人屬實可憐,他暫且不想動手。
    至少先搜尋了整棟牙人樓再說。
    可走了沒兩步,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疾風,他快速躲避,抬腿提速準備衝上樓,可不過兩米的距離,更多的紅色綢緞從身後冒出來。
    眼見著對方勢必要留他,江聖淩不再避戰,回身執劍衝了上去。
    紅色的綢緞如同冰刃一般,力道強大,劍身碰到竟發出兵刃的聲音,江聖淩收起了儒雅的姿態,麵色一整催動靈氣附在劍身上向下一揮。
    紅色的綢緞應聲斷裂。
    江聖淩微微吐氣,幸好能夠觸碰到實體,要不然他也沒辦法。
    可這口氣沒完全鬆下來,一陣陰風呼嘯而過,溫度一降再降,他甚至不得不催動靈力保持體溫。
    紅綢眯了眯眼,鬼氣森森湧動而出擴散開,遍布紅光滿堂的每一個角落,下一瞬無數紅色綢緞如同靈活的毒蛇長鞭從四麵八方襲來,幾乎避無可避。
    江聖淩執劍揮舞,斬斷一片紅綢又來了一大片。
    他在紅色地獄中被纏住了雙腿,腰身,接著是手臂,直到最後整個身體被束縛住,無數紅布完全禁錮了他的行動能力。
    紅綢看著男人長劍掉落,無法動彈的模樣沒有一絲勝利的喜悅。
    他緊緊盯著紅色布團縫隙裏,那雙始終淡然的狹長眸子,語氣沉了下來,一頭長發都在暴虐的飄動飛舞。
    “這位江長老,你是不是不行啊?藏著掖著的.....嗬嗬,莫不是在小瞧我?!!”
    說罷,江聖淩的渾身傳來密密麻麻的割肉痛,他垂眸一看,那些柔軟的綢緞此刻仿佛一把把軟劍,浮動收緊的同時,割裂著觸碰到的每一塊皮肉。
    鮮血浸透了紅色的綢緞,把它們染成了更加血腥可怖的深紅色,血珠一串串順著濕透的綢布邊緣滑落撲撒周圍的地麵。
    深紅的血珠,紅色的綢緞,滿堂入目皆是紅。
    江聖淩一身白衣早已染紅,渾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就連眼皮上也有一道血條,可他卻不為所動。
    他抬起溫和的眸子,似是惋惜,似是詢問:“故事裏的紅綢,該是狠極了王小虎吧,可你為什麽會留下他?”
    他還記得夜冥收到的那個紙條,非厲鬼可嚐試溝通的事兒,若是這人並非見人就殺,能放了他是最好的結果。
    這棟樓,破壞了怕是要在廢墟裏尋找東西了。
    江聖淩本想打開個話題口子,可他卻不知這一句話,就讓紅綢徹底陷入了瘋魔。
    為什麽留王小虎?
    紅綢聽到這個問題,控製不住的笑出聲,笑的整個人都在顫抖,花枝亂顫中一身鬼氣越發狂暴。
    “哈.....哈....哈哈哈。”
    紅綢幾乎笑出血淚來,紅色的淚順著猙獰的臉頰滑落,又如同霜雪瞬間消散在空氣中。
    王小虎是他意氣風發時撿來的徒弟,看到他,他總能看到當初的自己。
    留著王小虎,是為了記起從前的模樣,想起初入江湖時的自己,想起還是自由身時的自己。
    可這麽多年過去,他始終沒能找到當時的模樣!
    無論如何唱,如何舞,無論重複多少遍他都找不回當年的他!!
    曾經那個出生名門望族,又家道中落,哪怕被下人們賣掉後,依舊對生活抱著熱枕,滿懷青雲壯誌的雲家小公子——雲籌。
    已經死了。
    至今還存在的,是滿身汙濁不堪被千人騎萬人枕臂,早就被無數人玩爛了玩臭了的下賤戲子——紅綢!!!
    笑聲突然戛然而止。
    紅綢直起身看向江聖淩,細長的眉峰挑的很高,那雙嫵媚又英氣的丹鳳眼滿是癲狂之色,可一開口。
    聲音卻平靜的十分詭異。
    “江長老——”
    “你猜猜,我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在下不知。”
    江聖淩瞧著他瘋癲的模樣,直覺不好。
    果然紅綢聽到他的話再次笑了,他仰起頭笑的千嬌百媚,額頭青筋一根根凸起預示著他隱隱即將發狂的征兆。
    又是瘋了一般的狂笑片刻,他抬手撫摸發絲歪著腦袋,一雙丹鳳眼瞪得老大,滿是清澈到極致的天真。
    “我喜歡女人啊.....從始至終,都是女人。”
    他抬步靠近,眼中血淚越聚越多幾乎噙滿了眼白,血淚順著完美的下顎滑落,又消散在空氣中,每一步靠近他身上的鬼氣就濃鬱一分。
    他笑著,步步靠近著。
    江聖淩眼睜睜看著他身上出現一個又一個紅痕,那些紅痕密密麻麻爬滿了裸露的皮膚,又逐漸發青發紫,好似一個又一個人迫不及待的留下了痕跡。
    他那身張揚的紅色長衫憑空碎裂,一塊塊布料飛落消散,宛如被無數人親手一件件撥開,又迫不及待到撕成了碎片。
    “....”
    身上的紅色綢緞幾乎緊繃成鐵器荊棘,刺入皮膚後帶走了大片血肉。
    江聖淩神色緊繃,他沒想到一句話就點燃了對方的怒火,早知道剛剛就不說話了,完全適得其反。
    如果地獄犬在這,一定會告訴江聖淩——
    跑吧,兄弟,趕緊跑,他要變成厲鬼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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