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隔代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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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錦繡親手為賀年庚束發,滿意地望著銅鏡裏倒映倆人齊整的麵容。
自從成親後,賀年庚從頭到腳都是她一手操持,本就年輕俊朗的漢子,經她之手更顯精神氣質,連束發都梳得左右分毫不差。
賀年庚不用照鏡子,也知道媳婦手巧。
他拉過身後的錦繡,換她坐下,拿起妝台麵上的一根發簪給她簪上。
望著賀年庚今日為她別的簪子,錦繡意外的眨眨眼。
是賀年庚前些日在縣城首飾鋪子為她挑選的新簪子,銀鎏金累絲炸珠錘頭簪,累絲做工精細,點綴的炸珠如繁星璀燦。
錦繡照了照銅鏡,自然發現男人臉上漾溢的滿意之色,她促狹的挑了挑眉眼,透過銅鏡睨著身後人:“好看嗎?”
賀年庚淺淺一笑:“好看。”
說罷,目光落在妝台上那根荷花簪,緩聲道:“這根花簪暫且收著,簪子藏了利刃,孩子還小萬一鬧騰傷了你,便不好。”
錦繡欣然一笑,不疑有他,“好,回頭收到匣子裏。”
賀年庚眸色柔和,在一切事情弄明以前,不宜再讓錦繡佩戴荷花簪出現在人前。
朝食過後。
準備返城的賀丞景,特地來了小院,帶來了他多年撰寫視若珍寶的手劄。
賀丞景從老子娘口中得知,他小叔現在也在讀書,可卻沒去族學更沒到鎮上找先生,說是跟家裏一位有點墨水的老先生拜讀。
在他看來,有本事的先生怎會居於村裏教書,指定是那半桶水的老童生。
堂屋裏,賀年庚念在他一番心意,收下好大侄送來的手劄,不管他用不用得上,對方有這份心,他又怎好拂了大侄兒的麵子。
賀年庚給他麵前倒了半碗涼茶,緩聲道:“你有心了,此番回去,念你不負初心,將來有一番造詣。”
賀丞景聞言,連忙從椅子上起身,深揖一禮:“是小叔,侄兒銘記教誨。”
怎麽說呢,嘴上這麽應著,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賀丞景不認為賀年庚能讀出什麽名堂,想他寒窗苦讀十餘載才考上秀才。
估計是如今他家日子好過,學來城裏大戶的高雅風趣,倒是錢多燒著慌。
賀丞景是知道賀年庚自小識字,可到底沒上過一天正經的學堂,自然不會以為賀年庚將來能超了他去。
賀年庚又怎會看不出好大侄的小心思,平心而論,念在哥嫂當年的養育,希望這小子別負了自個的老子娘。
林氏此番被攆回村,心裏多少憋著股氣,原本她想在公婆跟前訴個苦,讓二老知道曾經養出一頭什麽白眼狼。
不料,沒等她訴說心中苦楚,熱呼呼的閨女就被婆母趙氏從她身邊奪到房裏養。
為此,林氏找賀丞景幾番哭訴,想她含辛茹苦十月懷胎生下的閨女,怎的就不能養在自己手裏了。
賀丞景現在可不慣著林氏,人都送回村裏了,當然什麽事都順著老子娘的意願。
他心裏也明白,阿娘這麽做是擔心閨女在林氏手裏養歪了。
不管怎麽說,柔姐兒是老子娘唯一的孫女,二老定會仔細教養,肯定比林氏這個當娘的更靠譜。
任憑林氏關上房門哭腫了雙眼,全家都沒人搭理她。
林氏越想越難受,幾度傷心欲絕,淒淒慘慘艾艾——。
——————
寒風漸散,春寒料峭。
承乾九年,立春之後是一年下秧的好時節,放眼看去,灌滿水的農田裏皆是彎腰耕種的百姓。
隨著山藥種植經驗的長進,今年的山藥也是這幾天下苗,工人們都緊著上山忙活,便抽不出人手到地裏幫忙下秧。
錦繡將孩子交給祝先生二人在家照看,擼起袖子跟賀年庚一塊下地,再有年昌哥倆以及魏娘,四人起早貪黑忙活了將近三日。
這日快到下晌,終於插完最後一捆小秧,錦繡累得直不起腰,雙手撐著後背,深深呼出一口氣。
望著一排排如青蔥般生機勃勃的稻秧,再次燃起心田的富足,誰說種田不是門技術活,不僅需要技術還要有一副好體力。
賀年庚知道這些天累著了媳婦,奈何眼下家家戶戶都緊著自家的地,使錢也請不來幫手。
他跨步來到錦繡跟前,背身半蹲,語氣不容置疑,“上來。”
錦繡瞬間臉頰微紅,光天化日到處都是插秧的村民,要是讓賀年庚就這麽從地裏背回去,明日村裏指不定怎麽編排她矯揉造作。
想歸想,她還是不由自主地伏上賀年庚寬實的後背,側著臉笑睨著他:“你就不怕別人在背地裏說你寵妻無度?”
賀年庚嘴角輕勾,背著她直起腰來:“娘子這詞用得好,日後常用。”
錦繡:……
現在她可以肯定,她和賀年庚是一個比一個臉皮都厚。
很快,附近村民就看見賀年庚背著自己的媳婦,大搖大擺的在他們眼前晃過,愕然得嘴角直抽抽。
魏娘盈著笑跟在後頭,不忘撿上二人脫在田埂邊上的鞋子。
年昌哥倆見天色還早,幹脆提上鞋子前往村尾東頭的地裏,幫徐錦貴的忙。
賀家小院,瓜棚下桌幾竹椅。
祝先生和禮大夫懷裏各抱了個哥兒,不知道又因著什麽事,兩位先生爭論得麵紅耳赤。
倒是他們懷裏的丞舟和丞延,手舞足蹈得咯咯咯的直樂,不知道的還以為兄弟倆也參與進這場爭論裏邊。
半歲大的孩子,模樣已經長開,狹長靈動的單鳳眼,濃密的眉毛,翹長的羽睫,輪廓挺起的鼻梁骨,粉雕玉琢的小臉蛋,是長得極好的相貌。
可是孩子長著長著,賀年庚和錦繡都莫名覺著倆孩子跟他倆長得像又不太像。
隻有兩位先生和魏娘知道,哥倆是越長越像齊先生和孩子早逝的外祖父,隔代的血脈往往是那麽的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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