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若曦的回話，康熙直接摔了手上的折子。
    這折子裏麵又是一些大臣在彈劾芸香的事情。
    或婉轉或直接說他行為荒唐，還有說他若是真喜歡芸香，封個庶妃，甚至貴人都可。
    說怎能又是封什麽女官，又是將人放在坤寧宮。
    一篇知乎者也，說的都是些屁話，看得人心頭火起。
    康熙眉目陰沉，隨著年紀增大，他愈發的唯我獨尊，看不得這些人違逆他。
    現如今又聽到若曦說芸香沒有吃飯，又是擔憂她身子，又是覺得她氣性大，著實不懂事！
    怒火怎麽怎麽壓都壓不住，他低聲怒道：“她這是恃寵而驕！朕又沒因為她打了和嬪罰她，隻說了一句，她就氣到現在！”
    若曦：“……”
    要不是你發怒都刻意壓低了聲音，害怕被右帳那人聽到，還真以為你生了芸香的氣呢。
    若曦看著康熙，頗有一種濾鏡碎了之感。
    各位在她看來有些英明神武的帝王，現在怎麽有些崩人設了？
    不過若曦還是從玉檀手中接過一杯茶，放在康熙身旁：“皇上莫生氣，烏蘇女官也是在意皇上，所以才因為您一句話覺得委屈。”
    在意？
    那是假的。
    想到剛才芸香幾句話拿捏她的場景，若曦心情極為複雜。
    康熙果真被安慰到了，他飲了一口茶，輕咳一聲：“若曦，你向來點子多，或許是因為天氣太熱，那禦膳房跟來的那些廚子做的吃食不符合芸香的胃口，你去做幾樣清爽的，若芸香喜歡吃，朕重重有賞。”
    若曦：“……”
    她還能說什麽？
    作為奴才，得對的主子子，尤其是剛才認的那位女主子盡心竭力。
    等若曦指揮著廚子做了幾個爽口的涼菜，康熙便讓她提著食盒，隨他一起往右帳去。
    結果他們剛剛繞過屏風，沒走兩步，原本帳中隱約還剩下的一盞燭火，突然就滅了。
    康熙：！！！
    他緊緊捏著手中的扳指，似乎恨不得把它捏碎，唇更是抿成一條線。
    他突然對若曦發難：“若曦，你不是說她在意朕嗎？可她明明就是聽到朕要過來，卻把燈滅了！”
    若曦真的想罵人。
    嗬嗬，你們最清高，吵架要折磨她。
    若曦難得大膽，將食盒塞康熙手上，“女官肯定在等皇上，奴才告退。”
    康熙：“……”
    他看著手上的食盒。
    是不是奉茶宮女都這麽大膽？！
    不過康熙艱澀陰晴不定變化了一會兒後，還是拎著食盒往右帳中去。
    雖然沒留燈，可左帳的燭光照進來，還是能隱約看清楚帳中擺設。
    康熙將食盒放在一旁的桌上，看向床的方向。
    床帳已經放下，他將床頭掩蓋夜明珠的布扯開，微弱的光照亮方寸之地。
    他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床頭：“芸香，起來用膳。”
    “皇上，我不餓，想睡了，你出去吧。”芸香聲音悶悶的，聽起來有些嘶啞，看來躲著又哭過了。
    康熙發現自己實在是無法生她氣。
    聲音愈發溫柔，隻是說出來的話怪怪的，“和嬪已經死了，你就不要因為一個死人跟朕置氣了。”
    “唔……”
    康熙聽到帳中傳來芸香的低呼，忍不住著急道：“怎麽了？餓得肚子疼嗎？”
    芸香瞪了一眼旁邊突然咬她耳朵的太子狗。
    沒錯。
    她的帳中藏了一個男人。
    太子塞給她那張紙條上寫的是：月上柳梢頭。
    眾所周知，這句詩下半句是——人約黃昏後。
    可芸香把紙條直接毀了，並沒去應約。
    於是這瘋子直接從右帳另一個入口進了來。
    太子卻像是沒看到她眼神一般，手撫上她的肩頭，反複碾磨，麵色更是好以整暇看戲一般。
    芸香看得惱火，伸手就掐住他脖子，側身將他壓在床上。
    手上一邊使勁兒，一邊回康熙，聲音溫軟，看不出此時正在大逆不道掐太子脖子：
    “皇上，我沒事。我隻是在想，皇上真的不懂我的心思嗎？明明你那麽寵我，連我大逆不道打了你，你都願意容忍，所以，為何讓我如今身份尷尬伴在你身邊。”
    為了不讓康熙掀開床帳，就隻能率先甩出問題。
    因為床頭的夜明珠，帳內也隱約有光，芸香能看見太子臉色泛紅，一副喘不過氣的模樣。
    我偏偏這瘋子不僅不掙紮，眼睛還越來越亮，隱帶興奮。
    像是……爽到了一般。
    芸香無聲嗬嗬兩聲，手下加大力道。
    帳外。
    康熙垂眸，看著手上的扳指。
    他明白芸香的意思。
    可……普柘和監正說過，不可納芸香為妃，甚至不能臨幸她，否則會損自身命數。
    康熙喜愛芸香，她的容色、性情，他都愛。
    可他卻更惜命。
    康熙心裏愧疚，承諾道：“那些侮辱你的人，朕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就算朕不能給你名分，也會給你無上榮光。”
    說完這些話，他緊張地等待芸香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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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帳中卻沒有回應。
    她肯定很傷心吧。
    康熙伸出手，想掀開床帳……
    帳內。
    芸香不是不想說話，而是正在給快要被自己掐死的人渡氣。
    沒錯，她手還掐著太子脖子呢。
    太子貪婪地從她口中掠奪空氣。
    視線逐漸模糊，隻能看見跳動的光影，整個人腦子因為缺氧，已經無法呼吸，可某種愉悅，從身體傳到了靈魂，
    在芸香手鬆開那一刻，他的身體無法控製地震顫，整個人竟就在剛才短短片刻，徹底被汗浸濕。
    他剛下意識大口呼吸了一口空氣，唇就被身旁人柔軟的唇堵上。
    太子側過頭，幾乎乖巧地任由她的動作，視線重新聚焦，他看到了一雙微帶諷意的漂亮眸子。
    這雙眼睛的主人似乎在用眼神說：你也不過如此。
    若非皇阿瑪還在帳外，太子真的很想大笑。
    太有趣了……
    剛才那介於生與死的感受，令他的心戰栗又愉悅。
    感受過那種窒息後，他突然沒那麽想死了。
    他好像找到了，比皇位還要令他渴求的存在。
    一個不帶絲毫旖旎，隻為了封口的吻結束後，太子被被子罩頭，直接整個人藏入了被下。
    還沒等他反抗，就見身邊人居然膽大包天，直接掀開了一角床帳。
    太子：“……”
    他身體主動又往下麵縮了縮。
    鑽進美人被中，鼻間滿是她的氣息。
    他忍不住湊得更近，鼻尖觸到了細膩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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