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恭敬地站在一旁，一個個低著頭，恨不得當個小透明。
    霍不言狠狠擰起的眉頭舒展開來，勾起一個冷血的笑來，聲音裹挾著數九寒冬的凜風。
    “查清楚他還做了哪些事，把人請到‘紅鯊’上做客。”
    “是。”接收到任務後，下屬走了一半，剩下一半人留下待命。
    “紅鯊”是霍氏旗下一艘會穿過公海的運輸船隻，偶爾也會發揮其他作用。
    領了任務的人大步離開，馬不停蹄開始聯絡查詢。
    霍不言已經平靜下來，淡淡吩咐道：“你們帶人去幫沈二收尾，我暫時不回去了。”
    剩下那一半人也離開了，沒有絲毫異議。
    至於可能會忙成狗的沈二……下屬們表示這位的體質經過驗證，熬個十天半個月不成問題。
    “喵？”沙發角落裏窩著一隻小黑貓，等人走了半晌，才試探著衝霍不言喵了一聲。
    好歹是鏟屎的配偶，聊表一下關心。
    剛剛恨不得把自己縮進沙發縫中，這會兒爬出來，謹慎地以霍不言為圓心繞著步子。
    這人類看起來凶巴巴的，貓貓弓起身子，現在又好想叫鏟屎的把這個丟出去。
    霍不言看到貓，收斂好周身的氣勢，不至於讓貓炸毛。
    他還不至於把壞情緒傳遞給一個小動物，更何況愛屋及烏，這小貓要是怕他，回頭小雪可能會遷怒他。
    霍不言起身去給貓開了個貓罐頭。
    客廳的落地窗正對著一處湖泊，霓虹閃爍印在玻璃窗上，深藍天空星子閃現，半輪彎月隱在小片雲層之後。
    煙花炸響的砰砰聲讓正吃貓罐頭的貓抖了抖耳朵，往外麵看了一眼，又重新埋進貓罐頭中。
    烏童雪和謝雲霄告別後，進入小區就聽到煙花炸響的聲音，抬頭就能看到。
    踩著煙花的光影來到樓下，進去摁下電梯層數。
    心裏有一點奇怪的預感，還沒想清楚是什麽，進門時就看到玄關處多出的皮鞋。
    烏童雪腳步一頓。
    好眼熟。
    ……還好沒答應讓謝雲霄上來。
    烏童雪有一丟丟心虛。
    “回來了。”客廳處的黑色身影回過頭來，正是霍不言。
    一隻小黑團一個衝刺飛來，在烏童雪腳邊蛄蛹。
    “團團。”烏童雪一把撈起扒在他腳背上的貓，驚訝地看向客廳處，“咦，你這兩天不是在外麵忙嗎？”
    隨意掃了一眼，他就發現屋裏的玩偶被動過。
    唔，這就被發現了？
    霍不言：“忙完一個段落，吃過晚飯了嗎？”
    烏童雪目光從他腿上剛合上的電腦上挪開，抱著團團坐到他旁邊擼貓。
    “吃過了。”有點累，烏童雪直接靠在霍不言身上，舉起貓貓：“團團重了。”
    又扭頭問霍不言：“你今天什麽時候來的，吃過飯了嗎？”
    剛到這邊就發現了攝像頭，然後就是處理這件事，也沒胃口吃，霍不言搖頭，“傍晚到的，還沒來得及吃。”
    攝像頭這事霍不言選擇暫時先隱瞞下來，左右這又不是什麽好事，省得嚇到人。
    烏童雪一聽，把貓放到霍不言腿上，“你陪團團玩會兒。”
    “我記得廚房裏有掛麵，我去給你煮。”
    烏童雪沒怎麽進過廚房，一時心血來潮，反正煮麵也不難。
    霍不言低頭看著趴在他大腿上同樣懵的貓，兩兩相覷。
    沒等霍不言把貓叉下去，團團一個翻身滾到沙發上，搖搖腦袋邁著步子輕巧躍下沙發，自己去爬貓爬架。
    霍不言望著烏童雪進入廚房的背影，心中隱隱生出一絲擔憂。
    這麵……能不能吃？
    團團在自娛自樂，明顯不需要他陪，霍不言於是去往廚房。
    他把袖子卷起折好，露出結實小臂。
    “團團自己去玩了，我來幫忙。”
    目光在台上掃過，好在沒出現什麽不該出現的奇怪調料。
    “那你敲三個雞蛋，分你兩個，我要一個。”烏童雪豎起一根手指比了比，然後轉身去拿麵。
    進了廚房，忽然又有點餓，肚子裏還能放下一個雞蛋。
    熱水燒起，水蒸氣蒸騰，在黃色燈光下氤氳出一片暖色。
    很快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西紅柿雞蛋麵出現在桌麵上，烏童雪分了霍不言的一小碗麵，最上麵臥著一個鮮嫩的雞蛋。
    最後還是兩人一起坐上了餐桌。
    “好吃。”烏童雪沒想到自己煮麵條的天分不錯，湯汁酸酸甜甜很是開胃。
    “叮”
    手機信息提示。
    烏童雪拿起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信息。
    【夜晚潮濕，地麵潮濕，空氣寂靜，樹林沉默】
    烏童雪拿著手機看了兩遍。
    什麽意思？
    今天天氣不好？
    不懂，幹脆撂在一邊不管。
    吃完過去逗團團玩，霍不言則在廚房收尾衛生工作。
    放了個團團喜歡的動畫片，烏童雪窩在沙發上玩遊戲，霍不言過來坐下順勢把他攬進懷中。
    觀眾那邊源源不斷推動任務進度，雖然緩慢但也在不斷前進，烏童雪就暫時放過身邊人，暫時不打算再折騰他們。
    “今天去哪兒玩了？”
    “和同事出去逛了逛，今天吃了好多東西，還好最近沒工作了。”
    烏童雪不是易胖體質，但架不住他能吃，吃多了多少還是會增加體重的。
    平時要是有工作，楊逍都會監督他的一日三餐。
    霍不言把手放在他要是握了握，“沒胖。”
    “那當然，我的運動量夠夠的。”
    霍不言的手沒挪動，懶懶搭在他腰部繼續放著，“瘦了，是該多吃點。”
    不癢，烏童雪也任由他搭著。
    拿著手機手上動作不停，說道：“真的？那我最近可以加餐，但是這兩天你健身別叫我，先讓我躺幾天。”
    躲幾天懶。
    霍不言都說他瘦了，他得躺躺長長身體，再鍛煉。
    霍不言自然無有不應，肉更多些的小雪……應該軟乎乎的更好抱。
    烏童雪玩著遊戲，一邊和他閑聊。
    忽然想起一個人，“對了，你認識胡禎嗎？”
    霍不言想了想，“一個世交家的小輩，見過幾麵，怎麽了？”
    “之前給你掃墓時遇到過，還以為你們交情很深。”
    聞言，霍不言眸中閃過若有所思。
    烏童雪動了動身體，霍不言給他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讓他靠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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