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周圍的環境讓他感到安心，厲南淵很快睡了過去。
    烏童雪坐在床邊發呆，不知道什麽時候手就被另一個人握住。
    結合之前了解的信息，厲南淵這狀況大概是是和他的童年有關。
    大概霸總都有一個不幸的童年？
    這是他根據他之前看到小說得出的結論。
    他現在需要陪伴。
    烏童雪沒掙開他的手，其實厲南淵握的並不緊，想要把他的手挪開很容易。
    但是……
    烏童雪撐著腦袋看他略微蒼白的臉色，握就握吧。
    態度十分縱容。
    伸手撫平他蹙起的眉頭，耐心地盯著他看。
    厲南淵的顏值很抗打，看了這麽會兒還是覺得賞心悅目。
    輕緩的音樂緩緩流淌，在靜謐的夜裏溫柔如風。
    很催眠，烏童雪很快也產生了睡意。
    暫時把厲南淵的手挪開，去衣櫃裏再抱了一床被子過來放在厲南淵另一側。
    在離厲南淵遠一點的位置躺下，把他的一隻手拉來重新放在自己手裏。
    原本是厲南淵是右手握著他，現在被換成左手。
    一樣的，反正握住了。
    留著一盞小夜燈，放心地睡去。
    清淺均勻的呼吸聲就在耳側，本該睡著的厲南淵忽然睜開眼。
    剛剛手一被挪開，他就醒了。
    他今夜已經失態了。
    厲南淵等著烏童雪離開，打算像往常一樣睜眼到天明。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房間響起，動靜在寂靜的夜裏很明顯。
    他在做什麽？
    厲南淵很想看看他在做什麽，可眼睛始終閉著。
    心裏還在認為他等會兒就會離開。
    失去的溫暖重新回到手心，那一刻他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
    手上力道加大，既握緊了那隻手，又不至於讓對方感到不舒服。
    他隻知道，這隻手他不會再放開。
    睡意重新襲來，本以為會像以前一樣難捱的夜過的很快，再一睜眼便是天明。
    烏童雪還在熟睡，臉蛋睡得紅撲撲的，水蜜桃一樣可愛粉嫩。
    厲南淵把他蓋到下巴的被子微微拉下來些，有些妨礙呼吸了，動作十分小心。
    抬眼望向從窗簾縫隙中泄出的一絲刺眼明亮的日光，有些不適應地睫毛顫抖，抬手擋了一下。
    一道筆直的光線強勢又炙熱地照到床上。
    厲南淵微微垂眸，眼中是化不開的溫和寵溺之色。
    千言萬語在心間回轉，最終化作烏童雪額間一個輕柔的吻。
    動作珍之愛之，心裏已經軟化成一汪春水。
    嘴角不自覺已經揚起弧度，難言的驚喜悸動在促使胸腔中的那顆心髒加速跳動。
    好像……
    有一層無言的屏障被突破開來，洶湧澎湃的情感如洪水開閘。
    過分濃烈的情感甚至已經淩駕於理智之上。
    厲南淵瘋狂汲取充盈著自身，眼神一柔再柔。
    烏童雪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厲南淵懷裏，靠著他的胸膛，枕著他的手臂，幾乎整個人都在厲南淵的禁錮之中。
    他稍微動了下，也沒有不舒服，反而和以前一樣睡得很好。
    “醒了。”沙啞溫柔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厲南淵抬手在他眼前擋了一下，“光有點刺眼。”
    剛睡醒，烏童雪身上還軟綿綿的，也不想動，乖巧躺他懷裏不動。
    “你現在怎麽樣？”等厲南淵把手移開，烏童雪去看他的臉色。
    “睡一覺真的好了。”黑亮澄澈的眼睛水潤潤的，在厲南淵臉上打轉，臉上浮現一層喜意。
    看起來精神滿滿，臉色也恢複紅潤，完全看不出昨天的虛弱來。
    厲南淵看他對躺在自己床上這件事無知無覺，眼中飛快閃過什麽。
    烏童雪看他一直看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
    那雙眼睛過分溫柔，過分熱烈。
    “你看我幹什麽？”他低聲詢問，想要退後一些。
    腰部早早被有力的手臂圈住，手掌就落在他光滑的脊背。
    睡意早在昨夜不知不覺間蹭到腰部往上。
    過分親密的姿態讓烏童雪有些不自在。
    “寶寶。”低啞磁性的聲音讓人心尖一顫。
    烏童雪：“嗯？！”
    “你、你怎麽……忽然這麽叫我？”白嫩的耳朵已經紅透，眼中蒙上一層細潤水霧。
    為什麽……
    早在趙鴉肆無忌憚又炫耀地喊他寶貝、甜心這些昵稱時，他就已經在心底默念過許多次。
    從前心裏的酸、嫉妒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不可以這麽喊嗎？”厲南淵從容笑著，“以我們現在的關係你覺得冒犯嗎？”
    關係？
    什麽關係？
    厲南淵手上微微用力，烏童雪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什麽關係……
    情侶關係，以後的夫妻關係。
    厲南淵眼中劃過勢在必得。
    烏童雪還在思考，厲南淵微微皺眉，聲音低落，“寶寶不喜歡我嗎？”
    “我們現在都這樣了，寶寶不想對我負責嗎？”
    寶寶總對他心軟，也是喜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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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南淵不傻，之前的相處之中不會感受不到烏童雪對於他的一些偏愛與例外。
    寶寶本身就是一個很善良很心軟的人，可是不一樣。
    寶寶對他的心軟與對待其他人有距離感有分寸的心軟不一樣。
    他能感受得到。
    這些無限助長他的野心。
    ……和自信。
    不配，他怎麽會不配？
    有人已經主動朝他走來了，他怎麽會拒絕，怎麽敢拒絕。
    果然，沒過多久，烏童雪支吾著開口，“沒有……”
    戳了戳他放在自己身上硬邦邦的手臂，因為沒醒多久聲音還比較綿軟，“沒有不想負責。”
    “但是——”
    一個吻落下，雙唇相貼。
    烏童雪正在說話，嘴巴微張，輕而易舉就讓對方進入。
    紅軟的舌頭被勾纏住，再說不出完整的音節。
    濕熱、甜蜜的滋味讓人沉溺其中，忍不住狠狠汲取，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吞吃入腹。
    等烏童雪反應過來，已經被親得暈乎乎的。
    好在還記得換氣。
    一次深吻結束後，他渾身軟綿綿的都使不上力了，連忙抬手阻止他繼續，驚慌道：“等等，我沒刷牙！”
    再繼續下去要擦槍走火了！
    厲南淵舔去唇上的水色，輕笑一聲，握住他抵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寶寶很幹淨。”
    “我去洗漱，寶寶躺著再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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