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山洞脫險,線索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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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矢如暴雨傾盆,蕭凡的青鋒劍在身前劃出半弧,又一支透骨釘擦著他耳際釘入石壁,震得他虎口發麻。
    令狐衝的軟劍舞得密不透風,可後背的冷汗還是浸透了中衣——他們退到了洞壁前,濕滑的苔蘚正順著脊背往下淌,而前方洞門處的箭簇還在“哢嗒”作響,眼看又要第二輪齊射。
    “師哥!看機關!”蕭凡突然低喝。
    他方才揮劍格擋時,餘光瞥見右側岩壁上的石柱表麵有道極淺的刻痕,與箭矢發射的節奏竟是同步震顫。
    係統的能量感知功能此刻在他腦海裏浮現金色光點,那些光點正沿著石柱內部的紋路向洞頂匯聚——原來機關的樞軸竟藏在石柱裏!
    令狐衝反手格開三支連珠箭,順著蕭凡的目光望去,石柱底部果然有半枚青銅齒輪若隱若現。
    “好!你引開左邊箭雨,我來推!”他咬碎牙花子,軟劍突然變招,斜刺裏挑向左側箭孔,金屬摩擦聲刺耳響起,箭矢方向果然被帶偏了幾分。
    蕭凡抓住這刹那空隙,棄了劍穗斷裂的青鋒劍,徒手扣住石柱縫隙。
    他能清晰感覺到掌心傳來的粗糲石屑,係統在識海提示:“目標物體重量約八百斤,宿主當前力量值12普通成年男子為10),建議聯合發力。”他深吸一口氣,丹田處那縷係統轉化來的微弱內力突然發燙,順著手臂竄入指尖。
    “喝!”兩人同時發力。
    石柱先是紋絲不動,蕭凡額角青筋暴起,瞥見腳邊那滴墜落的渾水正緩緩滲入石縫——那水色發烏,竟帶著幾分腥氣。
    他心念電轉,突然側身用肩膀抵住石柱,借力一撞。
    “哢”的一聲,石柱底部的青銅齒輪終於鬆動,機關的哢嗒聲驟然變調,箭矢射速頓時慢了半拍。
    “再加把勁!”令狐衝反手抽出腰間鐵劍他向來不愛用軟劍硬拚),劍柄重重砸向齒輪。
    金屬撞擊聲中,蕭凡感覺石柱在掌心下緩緩傾斜,箭孔裏的箭矢突然“噗”地墜地,再無動靜。
    兩人同時鬆了手,癱坐在地直喘氣,這才發現後背的衣物早被冷汗浸透,貼在身上涼颼颼的。
    “他奶奶的,這破洞比田伯光的快刀還難纏。”令狐衝抹了把臉,突然頓住——方才震耳欲聾的機括聲消失後,山洞深處竟傳來一陣笑聲。
    那笑聲像破風箱漏氣,時斷時續,還帶著幾分孩童般的尖細,聽得人後頸發毛。
    蕭凡立刻運轉係統的能量感知。
    識海裏的光點驟然凝聚成一團暗紅,正沿著山洞深處的甬道逼近。
    “有高手。”他低聲道,順手撿起地上的青鋒劍。
    劍穗雖斷,劍身卻還沾著方才格擋時崩飛的箭鏃碎屑,在岩壁反光下泛著冷光。
    兩人握緊兵器,沿著甬道緩緩前行。
    越往裏走,空氣越潮濕,石壁上的苔蘚變成了暗綠色,還掛著一串串半透明的黏液。
    轉過三道彎,眼前豁然開朗——是個足有二十丈見方的石廳,中央立著尊半人高的青銅鼎,鼎中殘香未燼,飄出的煙霧竟泛著詭異的青紫色。
    黑影就站在鼎後。
    他背對著兩人,身上的灰布短打補丁摞補丁,卻在肩頭繡著金線勾的蜈蚣紋路。
    聽見腳步聲,他緩緩轉身,月光從洞頂裂隙漏下,照出一張扭曲的臉——左半邊是正常的中年男子麵容,右半邊卻像是被火燒過,皮膚翻卷著露出白森森的骨茬,連眼球都隻剩半顆,血糊糊地掛在眼眶裏。
    “小娃娃,來得正好。”怪人咧開嘴,沒牙的牙齦滲著血,“老祖宗等你們給鼎裏添血,等得腿都麻了。”他話音未落,右手突然暴長三寸,指甲化作烏青的鉤狀,直取蕭凡咽喉——竟是練過“縮骨功”的邪派高手!
    蕭凡本能地後仰,青鋒劍橫擋。
    “叮”的一聲,劍刃與怪指甲尖相擊,竟擦出火星。
    係統提示音在腦海炸響:“檢測到目標技能‘腐骨指’黃級上品),可複製。當前能量值足夠,是否立即複製?”他念頭剛動,一股熱流便從眉心竄入指尖,原本生疏的劍招突然變得流暢,竟順著怪人的攻擊軌跡反挑其手腕。
    “好小子!”令狐衝的鐵劍從側麵削來,直取怪人肋下。
    怪人怪叫一聲,左手突然從袖中抖出條蛇形軟鞭,鞭身布滿倒刺,竟卷住了鐵劍。
    蕭凡趁機欺身而上,青鋒劍刺向怪人右肩——方才能量感知顯示,那處的暗紅光點最是薄弱。
    “啊!”怪人吃痛,軟鞭鬆了力道。
    令狐衝趁機抽回鐵劍,反手劈向他後頸。
    兩人一左一右,劍影如織。
    蕭凡越打越順,係統複製的“腐骨指”讓他能精準預判怪人的變招,每次出劍都逼得對方不得不回防。
    終於,在一次錯身而過時,蕭凡的劍尖刺穿了怪人心髒——那處的皮膚下,隱約可見半枚青銅齒輪在緩緩轉動。
    怪人瞪著僅剩的半顆眼珠,喉嚨裏發出咯咯聲,踉蹌兩步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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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凡上前踢開他手中的軟鞭,正欲檢查屍體,卻見怪人懷中滑出個布包。
    他蹲下身,指尖剛碰到布包,係統便提示:“檢測到未知武學典籍,建議立即查看。”
    布包解開,裏麵是本泛黃的羊皮書,封皮用血線繡著“吸星”二字,字跡已經斑駁。
    更底下壓著張紙條,邊角被蟲蛀了幾個洞,隱約能看見“黑木崖”“三屍腦神丹”等字樣,最後幾個字被血漬糊住,隻餘“七月十五,洞”的殘痕。
    令狐衝湊過來看了眼,皺眉道:“吸星大法?我聽師父說過,這是日月神教的邪功……”他話音未落,石廳深處突然傳來“轟”的一聲,像是有巨石滾落。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握緊兵器——這山洞裏的秘密,怕才剛剛掀開一角。
    石廳內的青銅鼎仍在散著青霧,蕭凡蹲下身時,靴底碾碎了一片怪人方才掙紮時掉落的碎骨。
    係統的提示音在識海清晰響起:“檢測到目標屍體攜帶特殊能量殘留,疑似與‘三屍腦神丹’有關聯。”他指尖拂過羊皮書的封皮,觸感粗糲如砂紙,“吸星”二字的血線竟還帶著微不可察的溫熱,像是剛被人用鮮血描過。
    “這邪功……”令狐衝的鐵劍鞘輕輕叩了叩那本書,“我聽師父說過,任我行當年靠這玩意兒攪得江湖不得安生,專吸人內力卻後患無窮。”他的目光落在那張蟲蛀的紙條上,喉結動了動,“黑木崖、三屍腦神丹……還有這‘劍氣’二字!”他突然抬高聲音,指尖點在紙條中段一處模糊的墨跡上——被血漬覆蓋的部分,隱約能辨認出“劍氣之爭,不可外宣”的殘字。
    蕭凡瞳孔微縮。
    他記得入門時聽師兄們閑聊,華山派自氣宗與劍宗火並後,雖以氣宗為主,但私下仍有舊怨未消。
    此刻紙條上的“劍氣”二字,像根細針紮進他神經。
    係統的能量感知突然閃爍起淡藍色光點,正從洞頂裂隙處滲透進來——是暮色降臨的征兆,他們已在洞中耗去大半個時辰。
    “得盡快回山。”蕭凡將羊皮書和紙條小心收進懷中,青鋒劍在掌心轉了個劍花,“這紙條若與門派有關,師父他……”
    話音未落,洞頂突然簌簌落石。
    方才怪人被刺時撞翻的青銅鼎轟然倒地,震得地麵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令狐衝眼疾手快拽住蕭凡往旁一撲,一塊磨盤大的岩石擦著他左肩砸下,在兩人方才站立處砸出個深坑。
    “他奶奶的,這洞要塌了!”令狐衝抹了把臉上的石屑,鐵劍往地上一插借力站起,“出口在南邊,快走!”
    兩人剛跑至甬道口,卻見先前的箭孔方向騰起塵煙——方才被他們破壞的機關石柱徹底垮塌,碎石堵死了來時的路。
    蕭凡運轉係統能量感知,識海裏的光點突然在左側岩壁上凝聚成一條細弱的金線。
    他抽出青鋒劍,劍尖抵住那片看似普通的石壁:“師哥,這裏有蹊蹺!”
    令狐衝的鐵劍立刻跟上,雙劍交擊處火星四濺。
    岩壁表層的苔蘚簌簌脫落,露出下方刻著八卦紋路的青石板。
    蕭凡想起方才怪人肩頭的蜈蚣繡紋——那是黑木崖外圍堂口的標記,而八卦陣正是華山派曆代祖師鎮壓邪物的手段。
    “是反製機關!”他低喝一聲,按照華山入門時學過的“乾坎艮震”順序敲擊石板,“咚、咚、咚”三聲後,石壁發出悶響,竟緩緩向兩側退開。
    山風裹著鬆濤聲灌進洞來,兩人踉蹌著衝出洞口時,天邊已染成血紅色。
    令狐衝望著遠處層疊的群峰,突然攥緊了蕭凡的手腕:“你看!”順著他的目光,華山派所在的玉女峰方向,本該亮起的守夜燈籠稀稀落落,連平時最醒目的“華山”二字燈牌都暗著。
    更詭異的是,山腳下的溪流邊,幾個身著青衫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往林子裏鑽——那是華山弟子的服飾,可他們腰間掛的不是木劍,而是泛著冷光的精鐵匕首。
    “最近半月,師父總說要閉關清修。”令狐衝的聲音沉了下去,他向來清亮的眼睛裏浮起陰雲,“可師娘昨日差人送下山的信裏,說後山的劍塚鎖鑰不見了……”他突然住了嘴,用力拍了拍蕭凡的肩,“走,咱們抄近道翻鷹嘴崖,半個時辰就能到正氣堂。這吸星大法和紙條,得親自交給師父。”
    暮色中,兩個身影踩著殘陽往華山方向狂奔。
    蕭凡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混著山風呼嘯,懷中的羊皮書貼著心口發燙,像團隨時會燒穿衣襟的火。
    而在他們看不見的山坳裏,一道灰影從樹後閃出身來,指尖掐著半枚青銅齒輪,對著兩人背影露出森然笑意——那齒輪的紋路,與山洞裏怪人心髒下的那枚,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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