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窗紙上投下銀霜，蕭凡盤膝坐在床沿，指尖輕輕抵在眉心。
    係統淡藍色的光屏在意識深處展開，能量感知模塊正發出細微的嗡鳴。
    他能清晰感覺到，基地外那層若有若無的屏障正隨著夜風起伏，像一張半透明的蛛網，將整個營地籠罩其中。
    "叮——能量波動異常，檢測到未知源點。"係統提示音突然響起，蕭凡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分明記得三日前係統掃描時，這片山穀的靈氣流動還如溪水般平緩，此刻卻像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漣漪層層疊疊，在東南方三百丈外聚成一團暗湧。
    他翻身下床，玄鐵劍在鞘中輕吟一聲，被他握在掌心。
    推開房門時，正撞見抱著酒壇晃悠的田伯光。
    采花大盜歪著腦袋，酒氣裹著夜露撲麵而來："蕭兄弟這是要學我夜探香閨？
    不過你這劍..."他指了指蕭凡手中的玄鐵劍，"可比我刀沉多了。"
    "田兄來得正好。"蕭凡將感知到的異常簡略說明，"勞煩你和衝哥去東邊林子裏轉一圈，任何刻痕、異動都記下來。"田伯光酒壇一拋又穩穩接住，濃眉一挑："行啊，正好活動活動筋骨——那小尼姑和任大小姐呢？"
    "儀琳在演武場布靜心咒，聖姑在庫房檢查火藥。"蕭凡望向遠處亮著燈火的偏殿，"左使在主帳等我，有勞兩位了。"
    令狐衝和田伯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裏時，蕭凡正推開主帳的門簾。
    向問天正在燭火下擦拭金鞭，見他進來，將一卷羊皮地圖推到案上："明日要防嵩山派的伏兵，我讓弟兄們在西北角埋了絆馬索..."
    "左使，先看這個。"蕭凡將係統光屏投影在帳中，淡藍色的能量流在半空盤旋，"這不是普通的靈氣紊亂。"向問天眯起眼，金鞭在掌心敲出輕響："像...像我教失傳的星羅陣？
    但更古老。"
    話音未落，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令狐衝掀簾而入，手中舉著塊帶血的碎石："林子深處的青石上有這個！"他掌心的碎石上，暗紅紋路如蚯蚓般扭曲，邊緣還沾著新鮮的血漬——像是用利器刻完後，又被什麽東西抓撓過。
    田伯光隨後閃進來，腰間掛著段帶葉的樹枝，樹皮上同樣刻著類似符號："老子在樹腰發現的，刻痕深兩寸，尋常刀劍可做不到。"他扯下酒壇塞子灌了口酒，"衝哥說這像你們華山的刻碑訣？"
    蕭凡指尖拂過碎石上的紋路，係統突然發出蜂鳴。
    他意識沉入係統空間，典籍模塊自動翻到某一頁，泛黃的古卷上赫然印著相同的符號——"上古傳送陣·引魂式"。
    "這是能跨越位麵的傳送陣。"蕭凡聲音發沉，"有人想把我們...傳送到別的地方。"向問天金鞭"當啷"砸在案上："好個陰毒的後手！
    明日決戰若敗，便用這陣法將我們丟去異域？"
    "得先破了它。"蕭凡調出係統的符文庫，"係統能生成幹擾符文，需要左使的內力配合。"他抽出玄鐵劍在地上劃出半圓，"以陣眼為中心，布九道鎖魂紋，阻斷能量流動。"
    向問天扯開衣襟露出精壯胸膛，雙掌按在蕭凡劃出的紋路兩端："我以光明左使精血為引！"蕭凡指尖凝出係統生成的金色光紋，一道接一道按進泥土裏。
    每按一道，他便覺丹田發熱，係統提示音不斷響起："能量消耗10...20..."
    當第七道符文完成時，地麵突然劇烈震動。
    蕭凡踉蹌著扶住案幾，窗外傳來儀琳的驚呼："蕭大哥！
    演武場的靜心咒碎了！"他衝向帳外，正看見東南方林子裏騰起紫煙，那些暗紅符號在煙中浮起，如活物般扭動著連成一片。
    "傳送陣啟動了！"向問天的金鞭炸出火星，卻被無形屏障彈開。
    蕭凡看見令狐衝和田伯光從林子裏狂奔而來，田伯光的刀砍在符號上，竟像砍進水裏般蕩起漣漪。
    他大喝一聲："抓穩！"伸手拽住最近的儀琳，任盈盈也撲過來攥住他的衣袖。
    吸力如潮水般湧來，蕭凡感覺五髒六腑都被扯向天空。
    玄鐵劍在鞘中發出龍吟，竟自動出鞘懸在眾人頭頂，劍身流轉的寒光暫時抵住了部分拉力。
    但那股力量太強了，他聽見令狐衝喊了聲"蕭兄弟"，接著眼前一黑。
    再睜眼時，蕭凡發現自己半跪在青石板上。
    鼻尖縈繞著陌生的煙火氣，遠處傳來"賣炊餅嘞"的吆喝。
    他抬頭望去，朱漆門樓掛著"悅來客棧"的幌子，街對麵的茶棚裏，幾個穿粗布短打的漢子正盯著他們，其中一個腰間別著鐵尺的光頭男人摸了摸下巴，對同伴擠眉弄眼。
    "這是...哪裏？"儀琳攥著他的衣袖，小尼姑的青布袈裟上沾了草屑，"空氣裏的靈氣...和華山不一樣。"蕭凡調出係統掃描，能量波動界麵跳出"倚天位麵·大都城郊"的提示。
    他剛要說話，那光頭漢子已晃著鐵尺走過來，身後跟著四個挽著褲腳的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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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來的外鄉人？"光頭吐了口唾沫，鐵尺敲著掌心，"這地頭歸李爺管，留下買路錢再滾！"他的目光掃過任盈盈的珍珠釵和向問天腰間的金鞭，眼睛立刻亮了，"乖乖，還是肥羊！"
    令狐衝手按劍柄就要上前，被蕭凡不動聲色攔住。
    他注意到小混混們的鐵尺上纏著紅布，光頭耳後有塊青紫色的胎記——這是本地幫派的標記。
    係統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附近有後天高手氣息，距離三百丈。"
    蕭凡望著光頭身後逐漸圍攏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他鬆開玄鐵劍的劍柄，任由它垂在身側，聲音溫和卻帶著幾分冷意："幾位兄弟，我們初來乍到，確實該討教規矩。
    隻是這買路錢..."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茶棚裏幾個偷偷摸向腰間的身影，"是不是該找個清淨地方，慢慢算？"
    光頭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突然發現，這個穿青衫的年輕人雖然站得隨意，可那把黑沉沉的劍卻恰好對著自己心口。
    更讓他發毛的是，那個抱著酒壇的白臉公子令狐衝）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的手腕，而那個使金鞭的壯漢向問天），竟讓他想起城南鏢局裏那位能開硬弓的總鏢頭。
    "哥幾個...就是開個玩笑。"光頭幹笑兩聲，鐵尺往懷裏一收，"您幾位自便，自便啊！"他倒退兩步，撞翻了身後的茶桌。
    小混混們跟著一哄而散，茶棚裏的幾個暗樁也借口結賬，溜得比兔子還快。
    蕭凡望著他們的背影，係統能量感知模塊突然閃爍起來。
    三百丈外的氣息更近了，那是個內力綿長的中年男子，正沿著青石板路快步趕來。
    他低頭整理衣袖，玄鐵劍在鞘中輕顫——這一次，他不會再讓未知的威脅，藏在陰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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