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被墨汁暈染的宣紙，將整條青石板街浸得發暗。
    蕭凡的指尖還殘留著斷劍傳來的震顫，係統界麵上那團刺目紅光正隨著巷口傳來的簫聲不斷膨脹。
    三個夜蝶使如退潮的浪，瞬間隱入兩側屋簷下的陰影裏，露出被簫聲劈開的主街——
    為首兩人，一個身形佝僂如老鬆，麵色青灰似覆了層霜；另一個體態修長，麵容卻陰鷙如夜梟，眉骨處有道刀疤斜貫至下頜。
    二人腰間各懸著半截黑鐵杖，杖頭雕著猙獰的玄龜，在暮色裏泛著冷光。
    "玄冥二老！"張無忌的聲音陡然沉了三分，手掌不自覺按上腰間的聖火令。
    他曾在幼時中過玄冥神掌，那刺骨寒毒至今想起仍覺指尖發顫，"蕭凡兄弟，他們的玄冥神掌陰毒無比，掌力帶寒霧，沾衣即入體，須得......"
    "交出刀劍秘密，饒你們全屍。"佝僂老者鶴筆翁開了口，聲音像破風箱裏漏出的風，每說一個字都帶著刺耳的摩擦聲。
    他身旁的鹿杖客則撫著腰間鐵杖輕笑，目光掃過蕭凡手中斷劍時，瞳孔微微收縮——那劍上殘留的劍氣，分明與方才夜蝶使被挑斷的銀鏈上的痕跡如出一轍。
    "刀劍秘密？"蕭凡心裏快速轉過無數念頭。
    他早從係統收集的信息裏得知，汝陽王府對《九陰真經》和《武穆遺書》的下落追查甚緊，卻不想這二老竟追到了此處。
    他餘光掃過身後眾人：令狐衝拇指摩挲著劍鞘，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田伯光短刀在掌心轉了個花，刀尖有意無意對準鹿杖客的咽喉；殷天正鷹爪已扣入掌心，指縫間隱隱有金芒流轉；韋一笑腳尖點著青石板，隨時準備施展"草上飛"。
    "想要秘密，先過我們這關！"蕭凡突然提高聲音，斷劍向前一挑。
    係統界麵瞬間展開能量圖譜，紅色光點在玄冥二老周身流轉，顯示出兩股陰寒內力如毒蛇般盤踞在他們丹田。
    他瞳孔微縮——這二人的內力竟比之前遇到的夜蝶使強出十倍不止，單是站著，周身便有寒霧凝成的細珠落在青石板上，滋滋作響，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找死！"鹿杖客一聲冷笑，鐵杖在地上重重一磕。
    他身後二十餘名王府衛士如狼似虎撲來，手中刀槍帶起風聲。
    蕭凡眼尖地注意到，這些衛士的刀鞘上都纏著冰蠶絲——顯然是防著玄冥寒毒反噬。
    "韋蝠王，騷擾左翼！"蕭凡脫口而出。
    韋一笑得令，身影如蝙蝠掠起，腳尖在衛士肩頭一點，反手扣住一人後頸，瞬間點了他的昏睡穴拋向右側。
    這一下既打亂了敵陣，又沒取人性命，正合蕭凡"避免結死仇"的打算。
    "令狐師兄，守好右路！"令狐衝長劍出鞘，劍穗銀珠隨著手腕翻轉迸射，釘入兩個衛士的刀背。
    銀珠上淬了田伯光的迷藥，那二人頓覺手臂發麻，刀當啷落地。
    田伯光趁機欺身而上，短刀在兩人頸側一蹭，血珠剛冒頭便被他用刀背拍暈——這采花大盜雖行事不羈，卻也知此刻需留活口探消息。
    正麵的鶴筆翁見手下被戲耍，青灰臉上浮起怒色。
    他雙掌一錯，掌心騰起幽藍寒霧，直朝蕭凡麵門拍來。
    蕭凡早用係統分析過玄冥神掌的運勁軌跡：這掌法看似剛猛，實則在收勢時會有半息的內力空門。
    他腳尖點地向後急退，斷劍卻反刺向鶴筆翁肘後"青靈穴"——這是係統根據方才能量圖譜推算出的弱點。
    "好小子！"鶴筆翁沒料到對方能看破自己的招式，慌忙撤掌回防。
    掌風擦著蕭凡衣襟掃過，將身後一株老槐的枝椏凍成冰雕，"哢嚓"墜地。
    "鷹王，接掌！"殷天正早等在側，鷹爪功化作"蒼鷹搏兔"，雙爪直取鶴筆翁麵門。
    鶴筆翁不得不再次撤掌，寒霧與爪風相撞，爆起一團白霧。
    蕭凡趁機貼近，斷劍在鶴筆翁手腕上輕輕一挑——係統已複製了方才對方撤掌時的內力流轉，這一劍看似輕飄，實則暗含卸力之法，竟將鶴筆翁的半成掌力引到了地上，青石板頓時凍出蛛網般的裂紋。
    "有點門道。"鹿杖客終於動了。
    他鐵杖橫掃，帶起的風聲竟將周圍衛士的刀槍震得嗡嗡作響。
    張無忌迎上前來，聖火令在手中旋轉如輪，與鐵杖相擊發出金鐵交鳴。
    兩人拆了三招，張無忌突然低喝一聲，九陽神功自丹田升起，掌力如暖流包裹住鐵杖上的寒毒。
    鹿杖客隻覺掌心一燙，鐵杖險些脫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少年的內力竟能克製玄冥寒毒？
    戰局逐漸膠著。
    蕭凡的係統界麵不斷閃爍，實時標注著每個敵人的內力流動。
    他注意到，玄冥二老雖各自為戰，卻總有目光交匯，每次對視後，他們的掌力便會增強幾分。"難道這二人還能雙掌合璧？"這個念頭剛起，係統突然發出提示音："檢測到目標內力波動異常，建議警惕雙人聯合作戰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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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筆翁退開兩步，抹了把嘴角的血跡——方才殷天正的鷹爪功到底在他臉上抓出了三道血痕。
    他與鹿杖客對視一眼，後者微微頷首。
    兩人同時沉腰，鐵杖插入地麵，雙掌緩緩抬起。
    寒霧不再是零散的細珠，而是凝成兩股青色龍卷風，在他們身周旋轉。
    蕭凡的係統界麵紅光暴漲，能量數值瘋狂跳動。
    他能清晰感覺到，空氣中的溫度正在急劇下降，自己呼出的白氣剛飄出三寸便結成冰粒墜落。
    令狐衝的劍穗銀珠上結了層薄霜，田伯光的短刀刀柄凍得他手指發紅，連張無忌的聖火令都蒙上了層白霧。
    "退！"蕭凡大喝一聲。
    韋一笑立即抓住最近的殷天正，施展"蝙蝠功"向後掠去；令狐衝揮劍掃開逼近的衛士，拉著田伯光倒退；張無忌則護在蕭凡身側，九陽神功全開，形成一道暖牆。
    但玄冥二老的掌力已如潮水般湧來。
    鶴筆翁的左掌，鹿杖客的右掌，兩股寒霧在半空交匯，竟化作一隻玄色巨掌，掌紋清晰如活物，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壓眾人頭頂。
    蕭凡的斷劍在掌心發燙——係統正在瘋狂複製這股掌力的運行軌跡。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內力在高速運轉，將方才吸收的衛士內力、鶴筆翁的掌力碎片全部轉化。
    但這巨掌的威壓實在太強，他的膝蓋已經開始打顫，額角滲出的汗珠剛落下便凍成冰珠。
    "穩住！"張無忌的聲音從旁傳來。
    他雙手按在蕭凡後心，九陽真力如溫泉注入。
    蕭凡隻覺體內寒毒被驅散了大半，斷劍突然發出嗡鳴——係統竟在這生死關頭，將玄冥神掌的弱點完全解析！
    就在巨掌即將落下的瞬間，蕭凡他舉起斷劍，劍尖對準巨掌掌心的紋路——那裏，正是兩股寒霧交匯的破綻！
    暮色徹底籠罩了街道，玄色巨掌的陰影下，蕭凡的斷劍泛著幽光。
    玄冥二老的嘴角同時勾起冷笑，他們的掌心，寒霧正以更詭異的方式纏繞在一起......）
    玄色巨掌裹挾著足以凍裂金石的寒氣壓至頭頂三尺，蕭凡能清晰聽見眾人衣襟被寒霧割裂的細碎聲響。
    張無忌的九陽真力如一條熾熱的河流在他體內奔湧，將侵入經脈的冰碴子逐一融化——這是他能在此時站定的唯一依仗。
    "係統，確認破綻坐標！"蕭凡在識海低喝。
    紅色能量圖譜驟然收縮，最終鎖定在巨掌掌心那道若隱若現的青紋上，那是鶴筆翁與鹿杖客內力交匯時產生的紊亂節點，正如兩條糾纏的毒蛇在咽喉處露出的破綻。
    斷劍嗡鳴，劍身上不知何時凝了層霜花，卻在蕭凡運轉內力的瞬間化作蒸汽蒸騰。
    他右腿微屈蓄力，左掌虛按在張無忌搭在他後心的手背上——這是兩人方才默契達成的"借力"暗號。
    張無忌心領神會，九陽真力陡然加三分，順著蕭凡的手臂灌入斷劍，將劍身溫度提升至灼人。
    "去！"
    蕭凡斷劍斜挑，劃出一道赤金與幽藍交織的弧光。
    劍尖精準刺入那道青紋時，他分明聽見冰層碎裂的脆響——兩股陰寒內力在劍刃上劇烈碰撞，竟發出類似野獸嘶吼的尖鳴。
    玄色巨掌的邊緣率先出現蛛網般的裂紋，寒霧如被抽幹的湖水，順著劍身倒灌進蕭凡的經脈。
    係統界麵瘋狂閃爍，能量吸收進度條從37飆升至72。
    蕭凡的瞳孔泛起幽藍，那是玄冥寒毒被係統轉化時的征兆——這門專克陰寒的"吸星轉化"能力，此刻終於展現出恐怖之處。
    他能感覺到，鶴筆翁的陰鷙、鹿杖客的狠辣，正隨著寒霧被係統分解成純粹的能量，在丹田處凝結成一枚冰藍色的內丹。
    "不可能！"鹿杖客的冷笑僵在臉上。
    他與鶴筆翁合練三十載的"玄冥雙煞陣"，竟被一個黃口小兒用斷劍破了？
    更令他心驚的是，那少年手中的劍分明在吸收他們的掌力，這等詭異功法，連他行走江湖數十年都未見過！
    鶴筆翁的青灰臉更添幾分慘白。
    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丹田處的寒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逝，仿佛被什麽東西開了個口子。
    他慌忙撤掌回護，卻見鹿杖客同樣踉蹌後退半步——兩人的內力竟被那柄斷劍扯出了聯係！
    玄色巨掌"轟"地炸裂，寒霧如利箭四射。
    韋一笑早提氣掠至半空，雙掌連揮，將射向殷天正的寒霧拍散；令狐衝長劍挽出七八個劍花，在身周織起密網，擋下大部分冰刃；田伯光則拽著兩個未反應過來的衛士撲進街邊酒壇堆，酒液飛濺間竟也化解了部分寒氣。
    但仍有一縷寒霧擦過蕭凡左肩。
    他悶哼一聲，係統界麵突然彈出警告："檢測到殘餘寒毒侵入，啟動自動淨化程序。"刹那間，丹田的冰藍色內丹爆發出暖光，順著經脈遊走，將那縷寒毒徹底吞噬。
    "走！"蕭凡抹了把嘴角的血沫——方才強行吸收兩股內力，終究還是震傷了髒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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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斷劍一指街角的青瓦頂，"韋蝠王帶鷹王先走，令狐師兄斷後！"
    韋一笑立即扣住殷天正的腰，腳尖在屋簷上一點，如黑蝠般掠出半條街。
    令狐衝反手甩出三枚劍穗銀珠，精準釘在追來衛士的腳邊，銀珠炸裂的迷煙讓眾人腳步為之一滯。
    田伯光趁機抄起街邊的酒壇砸向鹿杖客，酒液潑在對方鐵杖上，瞬間結成冰甲，倒讓鹿杖客的動作更顯笨拙。
    張無忌護在蕭凡身側，聖火令在頭頂劃出半圓，將最後幾縷寒霧擋開。
    他望著蕭凡泛青的臉色，皺眉道："蕭兄弟，你體內寒毒雖解，可方才強行吸收那等陰力......"
    "無妨。"蕭凡扯出個蒼白的笑，係統界麵的能量條已填滿98，"等回到客棧，係統應該能徹底轉化完畢。"他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傳來鐵杖擊地的悶響。
    鹿杖客與鶴筆翁站在街心，兩人的鐵杖深深插入青石板，掌心中的寒霧比之前更濃三分。
    鶴筆翁的青灰臉此刻泛著妖異的紫，那是強行催發寒毒的征兆；鹿杖客的刀疤在寒霧中扭曲如活物，他盯著蕭凡手中的斷劍，一字一頓道："小子，你以為破了一次合璧，就能逃得掉？"
    蕭凡的係統突然發出刺耳鳴叫，能量圖譜上，玄冥二老的內力竟在以一種違背常理的方式融合——他們在燃燒生命力催發更強的合擊！
    暮色中，青石板街的地麵開始凝結寒霜，連街邊的燈籠都凍成了冰球。
    蕭凡望著逐漸逼近的兩道黑影，握著斷劍的手微微發顫——這一次，玄冥二老的合擊，怕是要比之前強上十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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