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凡握著玄鐵劍，掌心沁出薄汗，鬼影的腐臭幾乎要鑽進他的鼻腔。
    他用餘光瞥見令狐衝的獨孤九劍雖然依舊淩厲，但因為速度上的差距，屢屢落空；殷天正施展鷹爪功抓向鬼影，卻好像打在了虛空中，反震得手臂發麻。
    最要命的是韋一笑，這位輕功冠絕的青翼蝠王此刻連退避的餘地都沒有——鬼影的速度比他的“寒冰綿掌”更快，比他的“蝙蝠掠影”更詭異。
    “背靠背！”蕭凡大喊一聲，玄鐵劍在身前劃出一個半圓。
    眾人立刻醒悟過來，令狐衝轉身與他左肩相抵，殷天正和韋一笑分別護住左右側翼。
    在鬼影的尖嘯聲中，蕭凡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像擂鼓一樣撞擊著胸腔——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些黑影並非實體，卻又能造成實質的傷害，這讓他想起係統提示裏“怨力具象”的描述。
    腐液滴落的“滋滋”聲突然變得密集起來。
    蕭凡抬頭一看，七道鬼影同時張開血盆大口，獠牙上的綠汁成串地墜落。
    他握緊劍柄，正準備硬接，忽然看見一道灰影從斜刺裏竄了出來。
    那是一位穿著青衫的老婦人，鬢角微微發白，手中拄著一根斑竹拐杖，拐杖頭刻著太極魚紋。
    她足尖點地，瞬間繞著眾人畫了一個圈，拐杖在地麵上劃出銀亮的痕跡。
    “九宮定魂局！”瑛姑的聲音如同碎玉相擊，帶著幾分冷硬。
    她每說一個字，地麵上的銀痕便泛起金光，交織成複雜的八卦紋路。
    最前排的鬼影剛觸碰到金芒，便發出刺耳的尖嚎，周身的黑霧被一絲絲抽離，露出底下半腐的白骨——原來所謂的“鬼影”，不過是被怨力包裹的屍身！
    “好手段！”蕭凡眼睛一亮。
    他注意到瑛姑指尖掐著子午訣，每道金芒的走向都暗合五行生克，正是係統商城裏標價三萬點能量的“奇門遁術”。
    可不等他細想，金輪法王的怒喝聲已經破空而來：“臭婆娘壞我好事！”
    金輪法王的聲音像滾雷一樣，震得山壁上的石頭簌簌掉落。
    他手中的五輪突然漲大了一圈，赤金、黃金、白金、黑鐵、青銅五輪旋轉如飛，竟帶起一陣小型颶風。
    被瑛姑打散的鬼影殘軀瞬間重組，這次的黑霧更濃，獠牙更鋒利，連腐液都泛著妖異的紫芒。
    “小心！”蕭凡反手推了令狐衝一把。
    一道鬼影擦著師弟的耳畔掠過，在山壁上抓出五道深溝。
    他感覺後背沁出冷汗——這些鬼影的強度竟然隨著金輪法王的憤怒而提升！
    係統麵板上，“可吸收怨力”的數值正瘋狂跳動，從十萬飆升到十五萬，又到二十萬……
    “小友，你的玄鐵劍在震動。”瑛姑突然開口說道。
    蕭凡一怔，這才發現玄鐵劍的嗡鳴頻率與金輪法王的五輪產生了共振。
    他心念急轉——之前吸收的怨力本就是金輪屍王祭的根基，此刻兩者間竟產生了某種聯係！
    “試試一心二用！”周伯通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老頑童正用左右互搏術同時施展空明拳和大伏魔拳，雖然被兩道鬼影纏住，但仍笑得像個孩子：“你小子複製了獨孤九劍和黯然銷魂掌，怎麽不一起用？”
    蕭凡渾身一震。
    他之前一直覺得同時運轉兩門武功會擾亂內息，此刻被周伯通點醒，突然想起係統說明裏“技能融合”的提示。
    他深吸一口氣，將《九陰真經》的總綱在腦海裏過了一遍，左手食指輕彈玄鐵劍，右手卻虛握成掌——獨孤九劍的“破輪式”與黯然銷魂掌的“拖泥帶水”竟在同一時間成型！
    左手的劍勢如驚鴻一般，專挑金輪五輪的空隙；右手的掌風似沉淵一樣，直取金輪法王丹田的要穴。
    金輪法王沒料到這個年輕小子能同時施展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武學，五輪的旋轉節奏登時亂了半拍。
    一道赤金輪被玄鐵劍挑偏了軌跡，擦著他的左肩飛過，在山壁上撞出一個焦黑的窟窿；而那掌風雖然被他用“龍象般若功”硬接，但仍震得他氣血翻湧，嘴角溢出一絲黑血。
    “好！”殷天正撫掌大笑。
    他的鷹爪功本就專門破解外門硬功，此刻趁著金輪法王分神，雙爪如電般抓向對方的後頸；韋一笑的“寒冰綿掌”緊隨其後，掌風過處，地麵結起一層薄霜；令狐衝的獨孤九劍更是抓住破綻，劍指金輪法王的咽喉——眾人的攻勢竟因蕭凡的突破而完美銜接，形成了一套無死角的合擊。
    瑛姑的拐杖在地麵上連點七下，九宮定魂局的金芒驟然暴漲。
    那些鬼影被金芒絞得支離破碎，怨力化作縷縷黑煙，被蕭凡體內的係統瘋狂吸收。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丹田處的氣海正在膨脹，原本卡在先天巔峰的瓶頸竟有了鬆動的跡象——這是要突破宗師境的征兆！
    “你答應我。”瑛姑突然收了法訣，轉身看向蕭凡。
    她的眼神不再冷硬，反而帶著幾分哀求：“等解決了這老禿驢，你陪我去大理……找段智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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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凡的攻勢微微一頓。
    他想起係統數據庫裏關於瑛姑的資料——這位女子與段智興、周伯通曾有一段糾纏數十年的情怨，此刻她眼中的執著，像極了當年在《笑傲江湖》裏為救小師妹拚命的自己。
    “前輩放心，”他左手的劍勢不減，右手的掌力更沉，“等金輪法王伏誅，我親自陪你去見一燈大師。”
    瑛姑的眼眶微微發紅。
    她將拐杖在地上重重一磕，九宮定魂局的金芒突然化作七道金箭，直刺金輪法王的麵門。
    金輪法王慌忙揮起青銅輪抵擋，卻沒想到蕭凡的玄鐵劍已經穿透輪影，劍尖距離他的咽喉不過三寸！
    “哢嚓——”
    山風突然改變了方向。
    蕭凡的劍尖在離金輪法王咽喉半寸處停住。
    他的瞳孔驟縮——金輪法王腳下的地麵正裂開蛛網狀的紋路，某種更龐大的怨力波動從地底傳來，比之前所有鬼影的總和還要強十倍！
    “小心地……”
    瑛姑的話被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打斷。
    眾人腳下的山體劇烈晃動，碎石如雨點般墜落。
    蕭凡一把將最近的令狐衝推開，卻見金輪法王眼中閃過狂喜，他竟在這地動山搖中強行運功，五輪的光芒比之前亮了三倍！
    “原來如此……”金輪法王的笑聲裏帶著幾分癲狂，“我就說屍王祭怎會如此輕易被破，原來真正的祭品，一直藏在這絕情穀底！”
    蕭凡握緊玄鐵劍，能清晰地感覺到係統麵板上的“可吸收怨力”數值正在瘋狂跳動，這次的數字後麵，跟著三個血紅的驚歎號——
    【檢測到ss級怨力源：千年屍王封印解除度17）】
    地動山搖的轟鳴漸弱時，蕭凡的玄鐵劍仍保持著前刺的姿勢。
    他瞳孔微縮——方才還站在對麵的金輪法王，此刻竟連半片衣角都尋不見，隻剩幾縷殘碎的黑霧在半空飄晃。
    更讓人心驚的是，原本開闊的山穀不知何時變了模樣：四周陡然升起數十丈高的青灰色石壁，壁麵爬滿暗紫色的屍斑狀紋路，霧氣從石縫裏滲出，將視線切割成模模糊糊的碎片。
    “這是……”殷天正的鷹爪在石壁上劃出三道白痕，卻見那痕跡瞬間被紫霧覆蓋，“石頭裏有怨氣！”
    韋一笑的腳尖剛點上石壁，便像被燙到般縮回：“冷得邪門，比我寒冰綿掌的寒氣還陰毒！”他話音未落，左側的石壁突然翻轉半寸，眾人眼前的景象跟著扭曲——方才還在身側的周伯通，此刻竟出現在右側十步外，正撓著後腦勺笑：“有趣有趣，這石頭會轉圈圈！”
    蕭凡的係統麵板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特殊空間：九幽冥屍陣殘缺版）。
    由千年屍王怨力與奇門遁甲融合而成，陣眼與屍王封印核心相連。
    破陣需切斷怨力供給或找到陣眼樞紐。】他指尖輕觸石壁，果然觸到細微的震動，頻率與方才吸收的怨力波幾乎一致——金輪的屍王祭，竟將整個絕情穀底改造成了活的殺陣！
    “瑛姑前輩，這陣法可與奇門有關？”蕭凡轉頭問道。
    瑛姑的手指正沿著石壁紋路遊走，臉色越來越沉：“像是我大理段氏失傳的‘九宮轉魂陣’，但被屍氣汙染後走了邪路。生門死門會隨怨力流動變換，尋常解法……”她頓了頓，“怕是行不通。”
    “那便不按常理來！”令狐衝突然抽劍，獨孤九劍的“破劍式”如靈蛇出洞，劍尖點向石壁上某塊顏色略淺的斑痕。
    劍刃觸及石壁的刹那，紫霧猛地翻湧，竟順著劍脊倒灌而來！
    令狐衝悶哼一聲，腕間一麻，玄鐵劍“當啷”落地——他的手掌已泛起青紫色，像是被毒蛇咬過。
    “用內息逼毒！”蕭凡反手點了令狐衝肘後“曲池穴”，同時運轉係統吸收那縷侵入的屍氣。
    係統麵板上的數字微微跳動，令狐衝掌間的青紫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原來如此！”蕭凡眼睛一亮，“這陣法靠屍氣維持，我吸收怨力，或許能打亂它的運轉！”
    他深吸一口氣，主動引動體內係統的吸收機製。
    四周的紫霧像是被風卷動般，紛紛朝著他湧來。
    石壁上的屍斑紋路迅速暗淡，原本不斷翻轉的石壁也遲鈍了片刻。
    瑛姑趁機掐訣，拐杖在地麵畫出半幅太極圖：“趁現在！按‘休、生、傷’三門方位走！”
    眾人依言而動。
    殷天正護著令狐衝在前，韋一笑提著周伯通的後領，蕭凡與瑛姑斷後。
    可剛走出十餘步，最前方的殷天正突然頓住——他們竟又回到了原點，方才被蕭凡吸收的紫霧，此刻更濃了一倍，石壁上的屍斑泛著妖異的紅光。
    “陣眼在地下！”瑛姑突然指向腳邊。
    眾人這才發現，方才被金輪震裂的地麵縫隙裏，正滲出黑紅色的液體，散發著腐肉般的腥氣。
    蕭凡的係統提示瘋狂跳動：【千年屍王封印解除度23。
    警告：怨力濃度超標，繼續吸收可能觸發屍王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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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輪那老禿驢，怕是去了更深處！”周伯通踢了踢地上的黑紅液體，“這鬼陣困住咱們，好讓他安心祭那什麽屍王！”
    蕭凡握緊玄鐵劍，能清晰聽見石壁後傳來低沉的轟鳴，像是某種巨獸在蘇醒前的喘息。
    霧氣更濃了，眾人的身影在紫霧中若隱若現，連最近的令狐衝都隻剩個模糊的輪廓。
    他試著向前邁出一步，卻發現腳下的地麵變得綿軟，像是踩進了腐壞的泥潭——
    “小心！”瑛姑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卻隻激起一串黑泡。
    眾人這才驚覺，四周的石壁不知何時又升高了數丈，原本的天空被完全遮蔽，隻剩頭頂一線狹窄的灰光。
    更可怕的是，無論他們轉向哪個方向，眼前都是一模一樣的青灰色石壁，屍斑紋路在霧中明明滅滅，像無數雙怨毒的眼睛。
    “這陣法……在吞噬我們的方位記憶。”蕭凡的聲音裏帶著少見的凝重。
    他能感覺到係統的能量條在劇烈波動，顯然這九幽冥屍陣遠比想象中複雜。
    遠處隱約傳來金輪法王的笑聲，混著某種嘶啞的低吼，在石壁間撞出刺耳的回響。
    殷天正的鷹爪捏得咯咯作響：“就算這石頭再硬，我鷹王也要抓出條路來！”韋一笑的腳尖在石壁上點出殘影，卻連半道白痕都留不下。
    周伯通倒是依舊笑嘻嘻的，隻是左右互搏的拳法比之前快了三分——他已察覺，這看似靜止的石壁，正以極慢的速度旋轉著，將眾人困在不斷循環的死局裏。
    蕭凡望著頭頂那線灰光，突然想起係統提示裏的“封印解除度”。
    他摸了摸懷中的玄鐵劍，劍刃仍在微微震顫，與地下的轟鳴形成詭異的共鳴。
    或許，真正的破陣關鍵，從來都不在這迷宮本身……
    山風卷著霧氣灌進眾人領口，寒意直透骨髓。
    當蕭凡再次抬頭時，竟發現那些灰光也消失了。
    四周的石壁像活過來的巨獸，緩緩合攏，將他們的身影徹底吞沒在一片暗紫與青灰的混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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