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底的岩壁震顫得愈發劇烈，蕭凡能清晰聽見石屑簌簌墜落的聲響。
    他後背的冷汗早將中衣浸透，卻仍死死盯著那團吞噬了藍光的黑暗祭壇。
    方才那道藍光退去時，他分明看見祭壇中心的黑暗裏翻湧著某種粘稠的霧氣，像極了當初在華山秘境觸碰青銅殘片時，從碎片裂縫中滲出的能量。
    "小心！"令狐衝的斷喝驚破死寂。
    蕭凡瞳孔驟縮——洪淩波不知何時繞到了眾人側後方，手中淬毒的冰魄銀針正泛著幽藍寒芒，正對著公孫綠萼後心。
    那姑娘方才為替瑛姑擋下尹誌平的拂塵掃擊，此刻正扶著岩壁喘息，根本來不及反應。
    "綠萼！"蕭凡足尖點地，軟劍化作青芒疾刺而出。
    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半分——銀針擦著公孫綠萼左肩劃過，在雪緞般的肌膚上綻開兩朵血花。
    姑娘吃痛踉蹌，幸虧張無忌眼疾手快，長臂一攬將她扶住，掌心立即貼上她背心，九陽真氣如溫泉般湧進她經脈，壓製住針上的寒毒。
    "老尼姑的徒弟果然陰毒！"田伯光罵罵咧咧抽出快刀，刀身嗡鳴著劈開趙誌敬刺來的長劍。
    這采花大盜今日倒像換了個人，專挑洪淩波的破綻下刀，竟將那心狠手辣的女弟子逼得連退三步。
    "諸位莫亂！"殷天正振臂一呼，鷹爪功施展開來，五根手指如鐵鉤般扣住馬光佐的狼牙棒。
    藏邊巨漢力大無窮，竟將天鷹教主拖得踉蹌，兩人腳下的岩石瞬間龜裂成蛛網。
    韋一笑趁機從旁掠過，青影閃處已點了馬光佐腰間"章門穴"，巨漢悶哼一聲，狼牙棒當啷落地。
    周伯通卻在這緊要關頭添起了亂子。
    他不知從哪摸出兩枚石子，"嗖嗖"打向尹誌平的褲管。
    全真道士正欲揮劍刺向瑛姑，冷不防被石子纏住褲腳，一個踉蹌摔了個狗啃泥。
    老頑童拍手大笑："小道士學壞了不是？
    當年王真人要是看見你這副模樣，非拿拂塵抽你屁股不可！"
    蕭凡趁機閉目凝神。
    方才那道藍光雖退，可洞頂仍有細碎的光斑如雨點般墜落，每一滴都帶著灼人的熱意。
    他能感覺到係統在識海深處嗡嗡作響，數據流如銀河傾瀉——這是係統正在分析攻擊規律的征兆。
    "宿主，檢測到攻擊源為"混沌輻射"，與係統核心能量同源度73。"係統的提示音突然響起，雖有些雜音，卻讓蕭凡精神一振，"建議融合宿主已複製的防禦類技能，構建複合屏障。"
    刹那間，蕭凡的記憶如潮水翻湧：在《天龍八部》少室山複製的少林金剛不壞體，在《倚天屠龍記》光明頂學來的明教聖火盾，甚至在《笑傲江湖》思過崖山洞裏記下的五嶽劍派各家守勢——這些原本分散的招式，此刻竟在他識海中連成一張光網。
    "起！"蕭凡低喝一聲，雙掌向前推出。
    一道半透明的屏障驟然升起，表麵流轉著金、紅、青三色光暈。
    洞頂墜落的光斑擊在屏障上，竟如泥牛入海般被吞噬了大半。
    洪淩波的冰魄銀針刺來，撞在屏障上"叮"地彈開；趙誌敬的長劍劈下，在屏障表麵擦出一溜火星，卻連半寸都沒能穿透。
    "好小子！"令狐衝反手一劍挑飛尹誌平的長劍，抽空瞥了蕭凡一眼，眼底滿是欣慰，"當年風太師叔教我獨孤九劍時說"無招勝有招"，你這招倒像是把天下防禦都揉成了一團！"
    蕭凡卻不敢鬆懈。
    他能清晰感覺到，屏障每承受一次攻擊，體內的內力便如決堤的江水般流逝。
    更讓他心焦的是，祭壇中心的黑暗正在膨脹，原本隻有桌麵大小的黑洞，此刻已擴張到一人多高，從中溢出的氣息愈發陰寒，連九陽真氣護體的張無忌都皺起了眉頭。
    "那東西在吸收輻射能量！"瑛姑突然開口。
    她蹲在岩壁前，指尖在石麵上快速劃動，"我用奇門遁甲推算了洞中的氣流走向，那些光斑不是隨機墜落的，是被祭壇裏的東西牽引過來的！"
    話音未落，洞頂的光斑突然密集如暴雨。
    蕭凡的屏障劇烈震顫，三色光暈開始閃爍不定。
    洪淩波趁機尖嘯一聲："給我破！"她雙手結印，腰間的五毒囊同時爆開，赤、橙、黃、綠、青五色毒霧如浪濤般湧來，瞬間便將屏障染成斑駁的花斑。
    "綠萼小心毒霧！"張無忌抱起公孫綠萼躍到一旁，指尖連點數處大穴封住她的口鼻。
    殷天正展開鷹翼般的大袖，將瑛姑、周伯通護在身後；韋一笑腳尖點地，如蝙蝠般掠過毒霧，反手點了洪淩波的"肩井穴"——卻不想那女弟子早有防備，竟以自殘的方式震斷了被點的穴道，嘴角溢出黑血，眼中的瘋狂更盛。
    "蕭凡！
    屏障要撐不住了！"令狐衝的聲音帶著焦急。
    他的劍穗已被毒霧腐蝕出幾個破洞，左手的衣袖也在剛才的激鬥中被劃開，露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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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凡咬碎舌尖，腥甜的血味在口中炸開。
    他強行運轉《易筋經》心法，將丹田中最後一絲紫霞真氣逼入屏障。
    三色光暈驟然暴漲，竟將毒霧逼退了三尺。
    可下一刻，祭壇中的黑暗突然發出低沉的轟鳴，像是某種遠古巨獸的嘶吼。
    洞頂的光斑突然匯聚成一道水桶粗的光柱，直貫而下！
    "哢嚓——"
    屏障表麵出現蛛網般的裂痕。
    蕭凡隻覺喉頭一甜，鮮血噴在屏障上，將裂痕染成刺目的紅。
    他能清晰聽見係統的警報聲："宿主內力剩餘17，屏障即將崩潰。
    檢測到祭壇能量等級提升，建議立即撤離！"
    "撤？
    往哪撤？"田伯光踢飛馬光佐的拳頭，指著洞壁上的裂縫苦笑，"方才震動時我試過了，那些裂縫都是死路！"
    "穩住！"蕭凡抹去嘴角的血，目光掃過眾人。
    令狐衝正在用布條包紮傷口，張無忌仍護著公孫綠萼，殷天正的鷹爪上沾著馬光佐的血，周伯通正把石子往洪淩波的衣領裏塞——這些人，有的是他穿越後結交的兄弟，有的是偶然相遇的夥伴，此刻卻都站在他身側，背靠背對抗著這未知的危機。
    "係統，融合成功率多少？"他在識海中低問。
    "融合混沌輻射與宿主能量，成功率......32。"
    "夠了。"蕭凡深吸一口氣，左手按在胸口的係統核心位置。
    那裏正傳來灼熱的溫度，與祭壇中的黑暗形成某種共鳴。
    他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在他體內蘇醒——是穿越時那道神秘光芒殘留的力量，是華山秘境青銅殘片裏的傳承，是係統核心中沉睡的法則。
    "大家退後！"他大喝一聲，右手猛地按向地麵。
    地麵的岩石瞬間龜裂，蕭凡的身影如離弦之箭射向祭壇。
    那團黑暗中突然伸出數條黑色觸須，如靈蛇般纏向他的四肢。
    蕭凡不閃不避，軟劍"唰"地出鞘，在觸須上劃出火星——這不是凡鐵能傷的東西，可他要的就是這個！
    "來！"他暴喝著抓住一條觸須，係統核心的灼熱與觸須的陰寒在掌心碰撞，炸出刺目的白光。
    洞頂的光柱正好此時落下，將他整個人籠罩在光芒中。
    "蕭凡！"令狐衝的嘶吼被光芒吞沒。
    公孫綠萼掙紮著要衝過去，卻被張無忌死死抱住。
    殷天正的瞳孔收縮成針尖，他看見那團光芒中，蕭凡的身影正在虛化，仿佛要與祭壇中的黑暗融為一體。
    周伯通的笑聲戛然而止，老頑童第一次露出嚴肅的神情："這小子，莫不是要......"
    屏障徹底碎裂。
    強光如洪水般傾瀉而下，卻在觸及眾人的瞬間，被蕭凡剛才的動作引向了祭壇。
    黑暗中的觸須瘋狂揮舞，卻始終無法掙脫蕭凡的手掌。
    他的衣物正在燃燒，皮膚表麵浮現出金色的符文——那是係統核心的能量在重塑他的身體。
    "宿主，融合進度45......50......"
    蕭凡的意識有些模糊，卻仍能聽見係統的提示。
    他看見，在黑暗的最深處，有一枚流轉著星輝的碎片正在緩緩轉動——那形狀，與華山秘境的青銅殘片一模一樣！
    "原來......"他露出釋然的笑，"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這一刻。"
    祭壇的轟鳴突然變得尖銳，像是某種封印被打破的聲響。
    黑暗中射出一道更刺目的光，直入蕭凡眉心。
    他的軟劍"當啷"落地，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向後飛去，重重撞在岩壁上。
    "蕭凡！"
    眾人的呼喊遙遠得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蕭凡勉強睜開眼，看見令狐衝正在狂奔而來，張無忌的身影緊隨其後。
    他想說話，卻發現喉嚨像是被火灼燒。
    低頭望去，胸口的係統核心正在發出刺目的藍光，與祭壇中的黑暗形成了某種平衡。
    洞底的震動突然停止了。
    祭壇中的黑暗開始收縮，最終消失得無影無蹤。
    洞頂的光斑也逐漸消散，隻留下幾縷殘光在岩壁上跳躍。
    洪淩波等人顯然也被這變故驚到，趁亂想要逃離，卻被韋一笑追上點了穴道——青翼蝠王的輕功，本就是天下無雙。
    "你小子......"令狐衝跪在蕭凡身邊，聲音發顫。
    他伸手去扶蕭凡，卻被對方掌心的溫度燙得縮回手，"怎麽這麽燙？"
    蕭凡勉強扯出個笑容，剛要說話，突然聽見洞底深處傳來一聲悠長的龍吟。
    那聲音比之前的轟鳴更威嚴，更古老，震得眾人耳鼓發疼。
    "那是......"殷天正皺眉望向祭壇所在的位置，那裏的岩石正在龜裂，露出下方黑黢黢的地道，"下麵還有東西？"
    蕭凡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能感覺到，係統核心的藍光正在急速閃爍，那是檢測到更高級能量體的征兆。
    而在他的識海中，那枚從黑暗裏射出的星輝碎片，此刻正懸浮在係統空間中央，表麵浮現出一行古老的文字：
    "混沌紀元，萬道歸一。"
    洞底的龍吟再次響起，這一次，連岩壁上的火把都被震得熄滅。
    黑暗中，蕭凡望著逐漸龜裂的地麵，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寒意——他們方才不過是掀開了冰山一角，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露出獠牙。
    他望著眾人擔憂的臉，又看了看掌心還在發燙的係統核心，突然想起係統之前未說完的提示："宿主，這可能......是你從未見過的......"
    從未見過的，究竟是什麽？
    洞底深處的震動再次傳來，比之前更劇烈，更急促。
    蕭凡握緊了軟劍，劍刃在黑暗中泛著冷光。
    他知道，他們即將麵對的，或許是比洪淩波、比祭壇藍光更可怕的存在——但這一次，他不會再退縮。
    因為，他是蕭凡，是要登頂諸天萬界的男人。
    而此刻，他掌心的係統核心，正發出比之前更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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