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牢籠內的壓迫感幾乎要將蕭凡的骨骼碾碎，他額角青筋暴起，卻仍死死咬著牙。
    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的刹那，他如溺水者抓住浮木，指尖猛地掐進掌心——痛意讓他勉強保持清醒，視線迅速掃過係統麵板上的紅色警告。
    "警告：調用隊友生命力與信念力需消耗當前90係統能量，激活後係統將進入72小時休眠期。
    是否確認？"
    蕭凡喉結滾動。
    他能感覺到牢籠外那道黑影的惡意正像潮水般漫進來，張無忌的九陽真氣在他體內翻湧，令狐衝的劍意割得左肩生疼，這些本是夥伴們拚盡全力渡給他的力量，此刻卻被牢籠裏的腐蝕之氣一點點吞噬。
    他餘光瞥見不遠處的公孫綠萼，她本就蒼白的臉此刻泛著青灰，指尖還凝著半朵未完成的絕情花；殷天正的鷹爪功爪尖已滲出血珠，卻仍在徒勞地抓撓著黑色蛇柱；韋一笑的青翼蝠功本該靈動如電，此刻卻像被無形繩索縛住，每一次騰挪都要咳出半口血。
    "確認。"他咬著牙說出這兩個字，聲線因劇痛而發顫。
    係統的應答聲比任何仙樂都動聽。
    刹那間，蕭凡胸前的係統徽章迸發出璀璨金光，那光芒如活物般竄向每一個夥伴：照在令狐衝劍鞘上時，玄鐵重劍"嗡"地出鞘，劍氣裹著華山派"紫霞真氣"的氤氳紫氣；掠過張無忌眉心時，他頸間的聖火令突然發燙，九陽真氣如江河決堤般從丹田湧出；韋一笑的青翼蝠功功法自動運轉，原本滯澀的經脈竟被金光衝開，他身影瞬間化作一道灰影；就連最是虛弱的公孫綠萼，腕間的絕情穀銀鈴也叮咚作響，指尖那朵半殘的絕情花突然綻放出妖異的紅，竟是將周圍的腐蝕之氣都逼退了三分。
    "大家跟我一起！"蕭凡大喝一聲，掌心的太初鎮邪鼎突然懸浮而起，鼎身流轉的銘文被金光點燃，映得整個牢籠亮如白晝。
    他能清晰感覺到，令狐衝的劍意正順著鼎身紋路遊走，張無忌的九陽真氣在為鼎爐注入熱度，殷天正的鷹爪勁化作銳芒，韋一笑的輕功身法則讓鼎身的攻擊軌跡變得飄忽難測——這不是簡單的力量疊加，而是係統將眾人的特長完美融合，化作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刃。
    黑色牢籠的蛇柱開始劇烈震顫。
    那些原本死死纏住眾人的黑氣發出尖嘯，蛇頭的毒牙離蕭凡的咽喉不過三寸，卻在觸及金光的瞬間"嗤啦"一聲，像被潑了滾油的蛇皮般蜷縮起來。
    蕭凡左手結印，右手猛地拍向太初鎮邪鼎，鼎口噴吐出一道金色洪流——那是融合了玄鐵劍意的剛猛、九陽真氣的熾熱、鷹爪勁的鋒銳、青翼蝠功的靈動的複合攻擊。
    "哢嚓！"
    第一聲裂痕響起時，令狐衝的玄鐵重劍已劈開最近的蛇柱；田伯光的快刀如電，割斷了纏在張無忌腰間的黑索；殷天正振臂一揚，鷹爪功直接抓碎了蛇頭的左眼；韋一笑則如鬼魅般繞到牢籠後方，雙掌齊出，將最後一根蛇柱的根基震得鬆動。
    眾人的攻擊如雨點般落下，原本堅不可摧的黑色牢籠終於在轟鳴中崩塌，碎成漫天黑霧。
    脫困的瞬間，蕭凡被夥伴們的力道帶得踉蹌兩步，卻在接觸地麵的刹那旋身揮拳——金輪法王的九環錫杖正從左側襲來，杖上的九枚銅環震得嗡嗡作響，竟是將周圍的空氣都震出了波紋。
    "小心！"令狐衝的聲音帶著焦急。
    他的玄鐵重劍及時橫在蕭凡身前，"當"的一聲，劍與杖相擊處迸出火星。
    蕭凡趁機矮身躲過尼摩星從下方襲來的淬毒短刃，反手抓住對方手腕，內勁一吐——那是張無忌的九陽真氣，瞬間將尼摩星體內的毒元逼得逆流，疼得他抱頭慘叫。
    戰場瞬間擴大。
    田伯光的快刀專挑敵人下盤，馬光佐的巨錘剛揮起，就被他砍中腳踝，踉蹌著撞向尹誌平；殷天正的鷹爪功專破敵人兵器，趙誌敬的長劍剛刺出，就被他扣住手腕，"哢"地折斷；韋一笑則如影子般貼在瀟湘子身後，每次對方想施展輕功逃離，都會被他點中"懸樞穴"，直挺挺栽進泥裏；公孫綠萼的絕情花在戰場邊緣綻放，花瓣上的劇毒讓試圖繞後的敵人紛紛退避；周伯通的左右互搏術越打越歡，左手使全真劍法，右手使空明拳，竟將兩個藏邊武醜逼得手忙腳亂；瑛姑的奇門術在地麵畫出八卦陣，一燈大師的"一陽指"緊隨其後點在陣眼，裘千仞的鐵掌則補在敵人撤退的路徑上——三人配合默契，竟將一片區域的敵人逼成了甕中之鱉。
    蕭凡卻越打越沉。
    他注意到，每當金輪法王的錫杖擊出時，空中總會掠過一縷若有若無的黑霧；尼摩星的毒霧本是青灰色，此刻卻泛著詭異的紫，那是黑影的腐蝕之氣混入的痕跡；就連尹克西的波斯劍招，原本淩厲中帶著優雅，此刻卻多了幾分癲狂，劍刃上竟凝著細小的黑蛇。
    "他們......在被黑影操控。"蕭凡的額頭滲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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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見金輪法王的眼神逐漸渾濁，原本作為蒙古國師的驕傲被瘋狂取代；尼摩星的毒囊鼓得發紫，顯然在強行催發劇毒；尹克西的劍招開始自傷，劍鋒擦過自己手臂時，竟露出病態的笑容——那黑霧正順著他們的七竅鑽入體內，將這些高手變成提線木偶。
    "必須切斷黑影和他們的聯係！"蕭凡大喝一聲，太初鎮邪鼎再次飛起，鼎身的金光如網般撒向戰場。
    被金光籠罩的敵人瞬間清醒片刻，金輪法王猛地甩頭，錫杖差點砸中自己；尼摩星慌忙捂住口鼻，不敢再噴毒霧；尹克西的劍"當啷"落地，雙手抱頭跪在地上。
    但黑影的反應更快。
    原本散作黑霧的牢籠突然凝聚，在半空形成一張巨大的鬼臉，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蕭凡，嘴裏發出含混的低吼。
    蕭凡能感覺到，那鬼臉的視線掃過每個夥伴時，都像有冰錐刺進他的心髒——這是係統休眠前最後的預警：黑影在鎖定最關鍵的目標。
    "大家背靠背！"蕭凡扯著嗓子喊，同時將太初鎮邪鼎護在身前。
    他能感覺到係統能量正在急劇流逝，體內的金珠光芒漸弱，夥伴們的力量也在隨著係統休眠而消退。
    張無忌的九陽真氣開始變弱，令狐衝的劍招出現滯澀，韋一笑的輕功不再如電，公孫綠萼的絕情花開始枯萎......
    就在蕭凡皺眉思考如何在係統休眠前穩定戰局時，半空的鬼臉突然收縮，所有黑霧如百川歸海般湧回它口中。
    那張本是模糊的臉逐漸清晰，竟與金輪法王有七分相似——原來這黑影，竟是金輪法王執念所化的惡念體！
    "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突然炸響，震得眾人耳膜發疼。
    蕭凡抬頭時，正看見鬼臉的嘴張到誇張的角度，喉間翻湧著漆黑的能量，那是要發動終極一擊的前兆。
    他握緊太初鎮邪鼎，目光掃過身側的夥伴們——他們或許力量減弱，但眼中的鬥誌卻比任何時候都熾烈。
    "就算係統休眠，我們也能贏。"蕭凡輕聲說，嘴角揚起熟悉的銳利弧度。
    黑影那張與金輪法王七分相似的鬼臉徹底成型，喉間翻湧的黑霧突然凝結成一柄漆黑長矛，矛尖凝聚的邪煞之氣竟將空氣灼出焦痕。
    蕭凡瞳孔驟縮——這一擊的威力，怕是連先天高手都難以硬接。
    "衝虛！"他脫口喊出令狐衝的字，右手猛拍太初鎮邪鼎。
    鼎身金紋驟然亮起，將眾人籠罩在半透明的光罩中。
    幾乎同一瞬間，漆黑長矛破空而至，撞在光罩上激起千層漣漪。
    令狐衝玄鐵重劍橫舉，紫霞真氣如藤蔓般纏上劍刃，與光罩共鳴著抵消部分衝擊力；張無忌雙掌按地，九陽真氣如地熱般蒸騰，在光罩下方築起一道火牆，將長矛下泄的餘威灼成齏粉；殷天正振翅而起，鷹爪功抓向長矛尾端，雖然未能撼動其根本，卻扯得矛尖偏移三寸，避開了公孫綠萼所在的方位。
    "老韋！"蕭凡又大喝一聲。
    韋一笑領會其意，青影如電繞到光罩邊緣，雙指並攏點在光罩薄弱處——那是他用蝠王輕功觀察到的黑影攻擊軌跡。
    點指處泛起金光，竟將長矛的衝擊力引向半空。
    尼摩星剛想趁機噴毒，卻被公孫綠萼彈出的絕情花瓣釘中手腕，劇毒順著血管上湧，疼得他蜷縮著滾進瑛姑布下的八卦陣，被一陽指封了周身大穴。
    "左右互搏！"周伯通的笑聲混著拳風炸響。
    他左手全真劍刺向黑影左眼，右手空明拳轟向其下頜，逼得鬼臉不得不收回部分力量防禦。
    裘千仞鐵掌緊隨其後拍在黑影頸側——那是他當年與一燈大師對戰時記熟的經脈走向，雖不能傷其根本，卻讓黑霧流動的速度緩了一緩。
    漆黑長矛終於穿透光罩，卻在觸及蕭凡胸口前一寸處停住。
    蕭凡額角冷汗成串，左手死死扣住矛尖，右手的太初鎮邪鼎正瘋狂吸收著邪煞之氣——這是係統休眠前最後一絲能量，竟將金輪法王惡念體的力量轉化為金色光流，反哺給眾人。
    "破！"蕭凡暴喝。
    光流如活物般竄入令狐衝劍鞘，玄鐵重劍發出龍吟；湧進張無忌丹田，九陽真氣再漲三分；注入殷天正鷹爪，爪尖迸出金芒；甚至滲進公孫綠萼的絕情花，讓那抹妖異的紅更添幾分神聖。
    眾人齊聲發力。
    令狐衝的劍劈開矛身，張無忌的掌震碎矛尖，殷天正的爪撕斷矛尾，韋一笑的指勁點中黑影眉心——那是金輪法王當年被一燈大師點過的"百會穴"。
    黑霧劇烈翻湧，鬼臉發出刺耳尖叫，竟開始片片碎裂。
    "這惡念體......靠的是金輪的執念！"蕭凡擦了擦嘴角血跡，突然想起金輪法王臨終前的悔恨。
    他望向仍跪在地上抱頭的金輪本體，後者渾濁的眼神正閃過一絲清明。"大師！"他朝一燈喊，"用你的佛法渡他！"
    一燈雙手合十，慈悲的佛音混著一陽之力湧進金輪體內。
    金輪渾身劇震，兩行清淚滑落——那是他被困在惡念中數十年，首次觸到人性的溫度。
    黑影的鬼臉瞬間扭曲，黑霧如被抽幹的湖水般退去，隻餘下一縷殘魂飄向金輪額頭。
    眾人剛鬆了口氣，蕭凡卻猛地抬頭。
    他注意到，那縷殘魂融入金輪體內時，金輪頸間突然閃過一道幽光——那是他從未見過的紋飾，像是某種古老契約的印記。
    係統休眠前最後的提示在識海閃過："檢測到未知能量波動，建議......"
    提示音戛然而止。
    蕭凡握緊太初鎮邪鼎，望著昏迷的金輪，又看向逐漸消散的戰場。
    夥伴們正在清理殘敵，周伯通正揪著馬光佐的耳朵要教他玩捉迷藏，公孫綠萼在給受傷的韋一笑敷絕情花汁——一切看似歸於平靜，可那道幽光卻像一根刺，紮在蕭凡心頭。
    他摸了摸逐漸暗淡的係統徽章，目光變得沉肅。
    剛剛那道幽光，絕不是金輪自身所有。
    黑影的出現，或許隻是某個更大陰謀的開始。
    風卷過戰場，帶起一片殘葉。
    蕭凡望著葉尖凝結的一點黑霜，緩緩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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