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從雲縫中漏下時，蕭凡的掌心已沁出薄汗。
    梅超風的白骨爪帶起的陰風刮得他鬢角發亂，陳玄風鐵掌上的銅鏽味混著毒霧的腥氣直往鼻腔裏鑽。
    他餘光瞥見郭嘯天用斷槍挑開陳玄風掃來的掌風，槍杆上的裂紋又多了幾道——這杆槍是郭大哥用自家犁頭熔鑄的，本是護院用的，如今倒成了對抗邪派的武器。
    "令狐兄！老田！"蕭凡突然低喝。
    話音未落，左側山壁傳來"叮"的一聲脆響，像是鐵器擊石。
    梅超風的白骨爪立刻轉向左側，爪尖在山石上刮出五道深痕。
    右側緊接著又響起急促的腳步聲，田伯光叼著的酒葫蘆"當啷"墜地，酒液濺在陳玄風腳邊。
    梅超風的頭猛地往右偏，耳尖微動——這瞎子全憑聽力辨位，此刻被兩個輕功高手耍得團團轉。
    "好手段！"殷天正撫掌低笑，鷹爪功驟然展開。
    他本是明教天鷹教教主，一雙鐵爪能裂金石，此刻認準陳玄風後頸大椎穴抓去。
    陳玄風銅屍功運轉，脖頸處泛起青黑光澤，竟將鷹爪生生震開半寸。
    韋一笑趁機從側方欺近，青影如蝠，指尖點向陳玄風"章門穴"——他練的寒冰綿掌專破內家罡氣，這一下若中，能讓銅屍功運轉滯澀。
    陳玄風悶哼一聲，鐵掌橫掃。
    韋一笑腳尖點地倒掠，青袍下擺被掌風撕出一道口子。
    蕭凡趁機欺身而上，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柄青鋒劍——這是方才從黑衣人手中奪來的，劍脊還沾著未幹的血。
    他手腕輕振，劍招突然變了三變：第一式是華山派"白虹貫日"，第二式化用了田伯光"狂風快刀"的狠辣，第三式竟暗合殷天正鷹爪功的軌跡。
    這是他係統融合的"萬象歸一劍"，專破外家橫練。
    "叮！"劍尖刺在陳玄風左肩，火星四濺。
    銅屍功雖強，左肩卻是陳玄風當年被黃藥師打斷過的舊傷處，此刻被蕭凡精準刺中，青黑光澤頓時暗了三分。
    陳玄風痛吼一聲，鐵掌直取蕭凡麵門。
    蕭凡旋身避過，劍勢不減反增，第二劍已點向他膝彎"犢鼻穴"——這是方才觀察到的，銅屍功運轉時，膝彎處的肌肉會微微抽搐，顯是防禦最弱處。
    "大哥！山洞那邊！"楊鐵心的吼聲響徹山穀。
    蕭凡心頭一緊。
    方才讓郭嘯天、楊鐵心帶村民躲進的山洞，此刻正冒起滾滾煙塵。
    彭連虎的黑衣人不知何時繞到了山後，十多柄鬼頭刀正劈向洞口。
    郭嘯天的斷槍已斷成兩截，此刻他抄起塊磨盤大的石頭砸向黑衣人，石頭砸中兩人，卻被第三柄刀砍中手臂，鮮血頓時染紅了粗布短打。
    楊鐵心的柳葉刀舞得密不透風，可他腰腹處已多了道深可見骨的刀傷，每動一下都滲出鮮血。
    "保護孩子！"李萍的聲音帶著哭腔。
    幾個老人用身體護著縮成一團的孩童，包惜弱正用發簪去戳黑衣人握刀的手，發簪折斷了，她就用指甲抓，用牙咬。
    最邊上的老獵戶舉著獵叉刺中一個黑衣人咽喉，自己後心卻挨了一刀，踉蹌著栽進李萍懷裏。
    蕭凡的劍招突然亂了半拍。
    陳玄風趁機抓住破綻，鐵掌重重拍在他右肩。
    劇痛如電，蕭凡被拍得撞在山石上，嘴角溢出鮮血。
    係統提示音在腦海裏炸響："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能量吸收效率下降30。"他抹了把血，看見令狐衝正從梅超風背後掠過，用劍尖挑起塊碎石打向她耳側——這是他們約好的"聲東"暗號，可此刻梅超風的白骨爪雖仍在亂揮，動作卻比之前慢了半拍。
    "臭小子，分心了？"梅超風突然發出刺耳的尖笑。
    她雖看不見，卻能聽出蕭凡方才那半拍的停滯。
    白骨爪驟然轉向，直取山洞方向——她竟從村民的呼救聲裏，聽出了蕭凡最在意的所在。
    陳玄風趁機撲向蕭凡，鐵掌帶起的風聲刮得他眼皮生疼。
    蕭凡咬著牙翻滾避開，餘光瞥見韋一笑已掠向山洞，青影掠過之處，兩個黑衣人悶哼著栽倒——他點了對方的啞穴和軟麻穴，隻是這等緊要關頭，實在來不及下殺手。
    殷天正的鷹爪撕開陳玄風的衣襟，在他胸口抓出五道血痕，卻被陳玄風反手一肘撞中胸口，踉蹌著退了三步。
    毒霧更近了。
    蕭凡能聞到那股腐肉般的腥氣，喉嚨發甜，顯然已滲入少許。
    他摸向懷中的解毒丹——這是公孫綠萼臨走前塞給他的，說是絕情穀秘製，可此刻哪有時間服下？
    "蕭兄弟！接著！"
    一聲清嘯自山穀外傳來。
    蕭凡抬頭，見曲三那間小酒店的方向，一道銀芒破空而至。
    是曲三！
    這看似普通的酒店老板，此刻手中竟握著柄鑲滿寶石的短刃，正是黃藥師當年傳給弟子的"碧海潮生刃"。
    短刃上纏著張紙條，蕭凡接住時瞥見上麵歪歪扭扭的字跡："梅賊耳力雖銳，卻怕潮生曲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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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刻，那清越的笛聲再次響起。
    這次比之前更清晰，像是從雲端直落，又像是從地底升起，與毒霧中蝕骨鼎的沸騰聲形成詭異的共鳴。
    梅超風突然捂住耳朵，白骨爪的攻勢亂了章法——她練的九陰白骨爪全憑耳力催發，此刻笛聲與毒霧共鳴，竟攪亂了她的聽感。
    "機會！"蕭凡眼睛一亮。
    他反手將短刃擲向令狐衝，大喝："用刃背敲山石！
    節奏跟笛聲走！"令狐衝何等機靈，接住短刃便躍上左側山壁，刃背重重敲在凸起的岩石上。"咚——"悶響與笛聲相合，梅超風踉蹌著撞在山石上，額頭滲出鮮血。
    田伯光趁機從右側繞到她身後，腰間快刀出鞘，刀背重重砸在她後頸。
    梅超風悶哼一聲，栽倒在地。
    陳玄風見愛妻遇險，銅屍功瘋狂運轉，竟震開殷天正的鷹爪，撲向梅超風。
    蕭凡趁機追上去，萬象歸一劍直指他後心——這一劍他蓄了全身力氣，劍脊上還流轉著方才吸收黑衣人能量的淡金色光暈。
    "噗！"
    劍尖刺入陳玄風後心的瞬間，蕭凡聽見係統提示音："成功複製銅屍功殘缺版），吸收能量500點。"陳玄風的身體重重砸在地上，瞪著眼睛看向梅超風的方向，最終緩緩閉合。
    "陳師兄！"梅超風摸索著爬到陳玄風身邊，雙手顫抖著撫過他的臉。
    她雖看不見，卻能觸到逐漸冷卻的體溫。
    突然，她仰頭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那聲音混著毒霧的腥氣，直往眾人骨髓裏鑽。
    "小心！"殷天正突然撲過來。
    梅超風的白骨爪不知何時已抓向蕭凡咽喉，她的指甲因暴怒而泛著青黑，顯然運足了十成力。
    蕭凡旋身避開，卻覺左肩舊傷崩裂，鮮血浸透了衣襟。
    "臭小子...你毀了我...毀了我..."梅超風的聲音突然低下來，她摸索著從懷中掏出個青銅小瓶，拔掉塞子便往嘴裏倒。
    蕭凡瞳孔驟縮——那是五毒教的"蝕骨散"，服下後能短時間提升功力，代價是七竅流血而亡。
    "蕭兄弟！"郭嘯天的聲音帶著哭腔。
    蕭凡轉頭，見山洞方向，韋一笑正抱著李萍懷裏的孩子翻滾避刀，楊鐵心的刀已斷成三截，正用斷刃刺向最後一個黑衣人。
    可彭連虎不知何時摸了過來，手中握著柄淬毒的匕首，正對著楊鐵心後心——
    一聲悶響。
    彭連虎的匕首停在半空，他不可置信地低頭，見蕭凡的劍已刺穿他胸口。
    原來蕭凡在避開梅超風的同時，竟反手擲出了佩劍。
    劍勢未竭，又釘入他身後兩個黑衣人咽喉。
    "你...你怎麽..."彭連虎栽倒在地，死不瞑目。
    山洞方向的黑衣人見首領被殺，頓時作鳥獸散。
    韋一笑趁機點倒最後兩個，抱著孩子衝向村民。
    郭嘯天跪坐在地，抱著楊鐵心，用自己的衣襟去堵他腰腹的傷口。
    李萍和包惜弱哭著幫老獵戶止血，孩子們縮在角落，有的嚇得直發抖，有的卻攥著小拳頭，眼睛裏閃著光。
    毒霧已漫到眾人腳邊。
    蕭凡扯下衣襟捂住口鼻，看向梅超風——她此刻正搖搖晃晃站起身，白骨爪上的青黑更濃了，連空氣都被腐蝕出滋滋聲響。
    "小崽子...就算死...也要拉你墊背..."梅超風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
    她突然朝著蕭凡的方向撲來，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不止。
    蕭凡想躲，卻覺一陣眩暈——毒霧已經侵入體內，係統的能量吸收雖在運轉，卻抵不過蝕骨散的霸道。
    "砰！"
    一聲槍響般的爆響。
    梅超風的身體突然僵在半空，她低頭，見心口插著支短箭——正是曲三的碧海潮生刃。
    曲三不知何時摸上山頭，手中的長弓還保持著拉滿的姿勢。
    "黃島主說過，欺師滅祖者，必殺。"曲三的聲音沙啞，卻帶著說不出的堅定。
    梅超風緩緩倒在陳玄風身邊，嘴角溢出黑血。
    她的手最後一次撫過陳玄風的臉，終於閉合了雙眼。
    山穀突然安靜下來。
    隻有毒霧還在蔓延，蝕骨鼎的沸騰聲從骨山方向傳來，越來越響。
    蕭凡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聽見係統提示："檢測到萬毒蝕骨鼎能量波動，建議宿主立即撤離。"
    他抬頭看向骨山方向，瞳孔驟縮——方才那聲悶響後，骨山祭壇的頂部竟裂開道縫隙，一抹幽綠的光從中透出來，像是某種遠古凶獸的眼睛。
    "蕭兄弟！"令狐衝的聲音帶著焦急，"毒霧要漫過來了，村民們撐不住了！"
    蕭凡咬了咬牙，看向眾人。
    郭嘯天的手臂還在流血，楊鐵心的傷口需要金創藥，老獵戶的呼吸越來越弱。
    他摸向懷中的係統空間——那裏還有公孫綠萼給的療傷藥，足夠救這些人。
    "先撤！
    去牛家村！"蕭凡大喝一聲，"老殷、韋蝠王，你們護著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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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兄、老田，斷後！"
    眾人應了一聲，攙扶著村民往山穀外跑。
    蕭凡落在最後，盯著骨山方向的幽綠光點。
    他能感覺到，那東西在召喚他，或者說，在召喚他體內的係統能量。
    "這還沒完。"蕭凡低聲說。
    就在這時，他聽見身後傳來細微的響動。
    是梅超風的屍體？
    不，她已經死了。
    那聲音像是...指甲刮過石頭的聲音。
    蕭凡猛然回頭。
    月光下，梅超風的右手竟緩緩抬了起來，白骨爪的指尖深深摳進山石裏，在石麵上劃出五道血痕。
    她的眼皮動了動，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響，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她身體裏鑽出來。
    蝕骨鼎的沸騰聲突然拔高，與梅超風喉嚨裏的聲響形成共振。
    蕭凡的係統突然發出警報："檢測到未知能量波動，危險等級提升至sss級！"
    他的後背滲出冷汗。
    這一次，他們麵對的，可能遠不止梅超風、陳玄風這些邪派高手。
    梅超風的手指在石麵上緩緩移動，最終指向骨山祭壇的方向。
    月光照在她泛青的臉上，竟有一抹詭異的笑意浮現在嘴角。
    ）月光被毒霧染得青灰，梅超風的指甲在月光下泛著幽藍，每一次揮爪都帶起嗤嗤的腐蝕聲。
    她喉間的咯咯聲越來越密，竟與遠處蝕骨鼎的沸騰形成某種詭譎的共鳴——方才那聲係統警報後，她的感官似乎被某種力量強化，原本因失明而依賴的聽力，此刻竟能精準捕捉到眾人呼吸的輕重、衣袂的摩擦，甚至是郭嘯天按住傷口時指節的顫抖。
    “小心！”殷天正的鷹爪剛抓住梅超風的手腕，卻覺掌心一燙，像是觸到了燒紅的烙鐵。
    梅超風反手一甩，鷹王被甩得撞在山石上，左肩的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脆響。
    韋一笑的青影本已掠到她身後，可那爪風竟比之前快了半息，他剛要變向，後腰已被掃中，整個人如斷線紙鳶般撞進荊棘叢，青袍上綻開數道血痕。
    令狐衝的長劍挑開一記白骨爪，卻見梅超風另一爪從意想不到的角度襲來。
    他旋身翻滾，左肩仍被爪尖擦過，布料碎裂，血肉翻卷。
    田伯光的快刀砍在她臂彎，竟像砍在生鐵上，震得虎口迸裂，刀身嗡嗡作響。
    “他奶奶的，這婆娘怎麽比銅屍還硬！”他踉蹌著後退，大腿又被掃中，劇痛讓他險些栽倒。
    最讓蕭凡心悸的是村民們的狀況。
    郭嘯天用短槍撐著身體，額角的汗混著血往下淌，他懷裏的楊鐵心已陷入半昏迷，傷口滲出的血把粗布都浸透了。
    李萍和包惜弱正用撕下的衣襟給老獵戶止血，可那老人的呼吸越來越弱，手指攥著李萍的手腕，力氣卻在不斷消失。
    “係統！能量吸收進度！”蕭凡在腦海裏疾呼。
    方才刺中陳玄風時吸收的500點能量，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毒霧侵蝕消耗。
    係統提示音急促：“檢測到宿主中毒程度加深，能量轉化效率降低至15。梅超風體內存在未知能量源，建議優先切斷其與蝕骨鼎的聯係。”
    蕭凡的目光掃向骨山方向。
    那道幽綠的光此刻更盛，像是有活物在裂縫後蠕動。
    梅超風每一次揮爪，那光便明一分，她的指甲也更亮一分——原來她服下的蝕骨散，竟是將她的生機與那祭壇中的東西相連！
    “令狐兄！用潮生刃敲山石！節奏跟著蝕骨鼎的沸騰！”蕭凡突然大喝。
    他想起曲三的紙條，梅超風的耳力最怕共振。
    令狐衝咬著牙撿起地上的碧海潮生刃，刃背重重砸在山岩上。
    “咚——”悶響與蝕骨鼎的“咕嘟”聲重合的刹那，梅超風的動作果然頓了頓。
    “老田！噴酒！”田伯光反應極快，咬開酒葫蘆塞子，對著梅超風的麵門噴出一口烈酒。
    蕭凡趁機欺身而上，萬象歸一劍凝聚起淡金色光暈——這是他方才吸收黑衣人能量殘留的餘韻。
    劍勢如電，直取梅超風咽喉！
    “叮！”
    劍尖觸到她咽喉的瞬間，竟像刺在青銅上。
    梅超風的脖頸泛起與陳玄風相似的青黑光澤，原來她服下蝕骨散後，竟將銅屍功殘篇與毒功融合了！
    蕭凡隻覺虎口發麻，劍幾乎脫手。
    梅超風趁機抓住他手腕，指甲刺入血肉，劇痛讓他眼前發黑。
    “小崽子...陪我一起死...”梅超風的聲音裏帶著癲狂的笑意。
    她的指尖滲出黑血，順著蕭凡的血管往體內鑽。
    係統瘋狂警報：“檢測到劇毒侵蝕，建議立即切斷接觸！”
    蕭凡咬碎口中的解毒丹，反手扣住梅超風的脈門——這是他在《笑傲江湖》學的點穴手法。
    可她的經脈竟如鐵鑄，根本按不下去。
    他瞥見不遠處的蝕骨鼎，突然想起係統曾提示過“萬毒蝕骨鼎能量波動”，或許這鼎才是關鍵！
    “老殷！韋蝠王！”蕭凡拚盡全力吼道，“去砸蝕骨鼎！斷了她的毒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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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天正捂著左肩爬起來，鷹爪功灌注十成力，朝著毒霧中蝕骨鼎的方向撲去。
    韋一笑擦了擦嘴角的血，青影如電，緊隨其後。
    梅超風察覺危機，嘶吼著要追，卻被令狐衝和田伯光纏住——兩人雖帶傷，卻拚了命地用劍和刀拖延。
    “轟！”
    一聲悶響傳來。
    蝕骨鼎的沸騰聲突然變調，像是被重物砸中。
    梅超風的身體劇烈顫抖，抓住蕭凡的手鬆開了幾分。
    蕭凡趁機掙脫，卻見她的指甲縫裏滲出黑血，皮膚開始潰爛，原本青黑的光澤正在消退。
    “成功了...”蕭凡剛鬆口氣，突然聽見骨山方向傳來更劇烈的震動。
    那道幽綠的裂縫驟然擴大，一道黑影從中竄出，如巨蟒般裹著毒霧，瞬間纏住了殷天正的腰。
    “老殷！”蕭凡的瞳孔驟縮。
    殷天正的慘叫聲刺穿毒霧，他的鷹爪瘋狂抓向黑影，卻像抓在水裏，根本使不上力。
    韋一笑想救，卻被另一道黑影纏住腳踝，重重摔在地上。
    梅超風突然仰頭大笑，聲音裏帶著不屬於她的陰鷙：“想斷我的源？晚了...”她的眼睛緩緩睜開——那本該是空洞的眼窩，此刻卻翻湧著幽綠的光，與骨山裂縫裏的光連成一線。
    蕭凡的係統發出刺耳鳴叫：“警告！未知能量體融合完成，危險等級提升至sss+！”
    村民們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郭嘯天掙紮著要站起來，卻因失血過多栽倒。
    楊鐵心的睫毛動了動，卻始終無法睜開眼睛。
    老獵戶的手從李萍手中滑落，他的瞳孔已經渙散。
    蕭凡抹了把臉上的血，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夥伴，看著蜷縮在角落發抖的孩子，看著被黑影纏住的殷天正和韋一笑——他的心跳得厲害，喉嚨發緊，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如潮水般湧來。
    月光被毒霧完全吞噬，山穀陷入一片幽綠。
    梅超風的身影在綠光中扭曲變形，她的笑聲混著黑影的嘶鳴，像極了來自地獄的催命曲。
    蕭凡握緊染血的劍，指節發白，目光掃過每一個受傷的夥伴，又看向骨山方向不斷擴大的裂縫——這一次，他們麵對的，或許是比梅超風更恐怖的存在。
    而他，必須找到辦法，帶所有人活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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