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卷著鐵鏽味鑽進蕭凡的鼻腔時，他後頸的汗毛突然根根豎起。
    "所有人退三步，呈北鬥陣形！"他突然揚聲喝道，軟劍"嗡"地出鞘三寸，劍鳴驚得數隻夜鴉從營寨旁的老槐樹上撲棱棱飛起。
    令狐衝正在給最後一個受傷的全真弟子喂傷藥，聞言反手接住身後拋來的酒葫蘆，足尖點地旋身躍起，青鋒劍已橫在胸前。
    張無忌剛替公孫綠萼逼出最後一絲寒毒，指尖還搭在她腕脈上，聽到指令立刻鬆開手，九陽真氣在掌心凝成暖紅光暈——這是明教護教法訣的起手式。
    "老叫花就說這營寨邪乎！"洪七公的打狗棒在地上重重一杵，棒頭的黃布穗子突然無風自動，"小蕭，你聞見沒？
    那股子腥氣裏，混著蛇涎的黏膩！"
    話音未落，金軍營寨的竹籬笆突然"嘩啦"一聲塌了半邊。
    月光下，金國將軍裹著玄色大氅當先躍出，腰間那柄鑲嵌寶石的彎刀泛著幽藍冷光——正是前幾日屠了青牛鎮的那把"寒骨刀"。
    他身後跟著的歐陽鋒敞著衣襟，蛇形紋章在胸前若隱若現，左手食中二指並起，指尖竟泛著詭異的青黑；歐陽克搖著折扇跟在叔父身側，扇骨上沾著的血珠正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上。
    "來得好！"殷天正振臂一呼，天鷹教的白色戰旗"唰"地展開，韋一笑如黑蝠般掠過眾人頭頂，腳尖在玄鐵箱上一點，已欺到了沙通天麵前。
    全真七子瞬間布成北鬥天罡陣，丘處機的天罡劍指率先點向金輪法王的膻中穴，王處一的太乙拂塵則卷向尼摩星的毒針囊。
    蕭凡的軟劍與歐陽鋒的蛇杖在半空相撞，火星四濺。
    他能清晰感覺到對方內力中那股陰寒暴戾的氣息，像無數冰針刺入經脈——這是西毒特有的"逆轉經脈"功法，尋常武者稍有不慎就會被反震得經脈盡斷。
    "小心他的蛇杖機關！"令狐衝的青鋒劍從左側刺來，卻在觸及歐陽鋒後背時突然變招，劍尖點向對方肩井穴。
    這是華山派"有鳳來儀"的變招，蕭凡在《笑傲江湖》時曾與令狐衝對練過百遍，此刻見師兄虛晃一劍，立刻旋身錯步，軟劍順著蛇杖的竹節縫隙直取歐陽鋒右脅。
    "有意思。"歐陽鋒蛇杖一旋，杖頭突然彈出三寸毒牙，"叮"地咬住蕭凡的軟劍，同時左腳橫掃令狐衝下盤。
    張無忌的九陽掌及時從右側拍來，掌風裹著熱浪將三人逼開半步。
    蕭凡退到樹後，借著陰影抹了把嘴角的血。
    係統提示音在腦海中炸響："檢測到稀有武學【蛤蟆功】殘式，複製進度37。
    能量吸收中......當前能量值：68可支撐位麵傳送門15秒）。"
    他眼睛一亮——方才與歐陽鋒對戰時，係統自動啟動了複製功能！
    上回在《天龍八部》複製段延慶的一陽指時，還需要主動觸碰對方兵器，這次竟能通過內力交鋒直接吸收？
    "衝哥，無忌！"蕭凡突然低喝，軟劍挽了個劍花，"我來引他蛇杖，衝哥用紫霞真氣封他大椎穴，無忌用乾坤大挪移接他反震！"
    話音未落，他已迎著歐陽鋒再次欺身而上。
    軟劍不再硬拚，而是順著蛇杖的弧度遊走，像根靈蛇般纏上杖身。
    歐陽鋒瞳孔微縮，這招"纏絲劍"分明是華山派絕學，可眼前少年使來竟比嶽不群更添三分靈動——卻不知蕭凡在《碧血劍》世界時，曾與金蛇郎君夏雪宜論劍三日，早將各派劍法的精髓融於己身。
    "好！"令狐衝看出門道，青鋒劍突然泛起紫氣，正是紫霞真氣運轉到極致的征兆。
    他足尖點地如踏雪尋梅，劍指歐陽鋒後頸大椎穴——那是逆轉經脈者最脆弱的要穴。
    張無忌的手掌則按在蕭凡後心，九陽真氣如暖流注入，替他抵消了歐陽鋒反撲的陰毒內力。
    歐陽鋒終於變了臉色。
    他連退三步，蛇杖在地上劃出三道深溝，突然仰天發出一聲怪笑："中原武林何時多出這等人物？"話音未落，他雙掌突然按向地麵，泥土中竟竄出十餘條赤練蛇，紅信吞吐著朝三人撲來。
    "雕蟲小技！"黃藥師不知何時掠至近前，玉簫在唇邊輕輕一吹，清越簫聲中竟裹著《碧海潮生曲》的韻律。
    赤練蛇的動作驟然一滯，接著紛紛盤成蛇球，軟趴趴地癱在地上。
    洪七公趁機掄起打狗棒，棒頭的黃布穗子掃過歐陽克麵門："小雜種，嚐嚐你七公爺爺的"天下無狗"！"
    戰局瞬間扭轉。
    全真七子的北鬥陣與金輪法王的龍象般若功鬥得旗鼓相當，瑛姑的五行石陣困住了靈智上人，周伯通拉著裘千仞在樹上較起了空翻——這老頑童偏要在樹梢比誰跳得更高，氣得裘千仞直罵"老不休"。
    "蕭兄弟，看這邊！"公孫綠萼突然驚呼。
    蕭凡轉頭望去，隻見尼摩星、瀟湘子、尹克西三人正從營寨後的密林中鑽出，每人身後還跟著五六個頭戴尖帽、麵纏黑巾的西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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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者身材高瘦，鼻梁高挺如鷹喙，手中握著根鑲嵌著寶石的青銅杖，杖頭雕著三頭六臂的修羅像。
    "是大食國的"血修羅"教眾！"殷天正瞳孔驟縮，"當年我在海外見過他們的標誌，這青銅杖是祭祀用的"降魔杵"，每根杵上的寶石都是活人眼珠磨成的！"
    蕭凡隻覺喉頭一甜。
    係統能量條瘋狂跳動，顯示新增的敵人竟讓傳送門開啟所需能量暴漲至五倍。
    他望著逐漸被包圍的眾人：令狐衝的劍鞘上多了道深痕，張無忌的衣袖被毒針劃破，黃藥師的玉簫缺了個孔洞，洪七公的打狗棒穗子斷了半截......
    "結環形陣！"他咬著牙抽出最後一枚透骨釘，"護好玄鐵箱！"
    夜風突然轉了方向，裹挾著西域人念誦的詭異咒文撲麵而來。
    蕭凡望著越來越多的黑影從四麵八方湧來，突然想起前幾日在光明頂看到的星象——主星暗，客星明，正是大凶之兆。
    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檢測到多元位麵規則衝突加劇，能量吸收效率降低至40。
    警告：當前位麵屏障薄弱度已達臨界值，建議......"
    "閉嘴！"蕭凡低喝一聲，軟劍上的血珠被月光染成妖異的紅。
    他望著身側浴血的盟友，突然笑了——這些與他並肩作戰的人，不正是比任何係統都強大的"屏障"麽？
    西域人的青銅杖重重砸在地上，地麵裂開蛛網狀的紋路。
    蕭凡握緊軟劍，目光掃過每一張熟悉的臉：令狐衝的笑容，張無忌的沉穩，黃藥師的淡然，洪七公的豪邁......
    "來多少，殺多少。"他輕聲說，聲音卻像利劍般刺破夜色，"這江湖，容不得你們撒野。"
    黑暗中，西域首領的青銅杖突然泛起血光。
    蕭凡看著那團逐漸擴散的紅光，感覺到有什麽更危險的東西，正順著位麵屏障的裂縫，緩緩探出爪牙......
    月光被血雲撕成碎片，青銅杖敲擊地麵的悶響與咒文重疊成刺耳鳴響。
    西域首領手中的降魔杵泛起的紅光裏，蕭凡看見三具幹屍從地底爬出——皮膚緊貼骨骼，指爪如鉤，眼眶裏嵌著與杖頭寶石同色的幽藍。
    這是血修羅教的"活祭兵"，用活人血祭煉三年而成的邪物，尋常刀劍難傷，專噬武者內力。
    "綠萼！"蕭凡反手擲出腰間玉瓶，公孫綠萼接住時正見一具活祭兵撲向瑛姑。
    她指尖快速掐訣，瓶中撒出的絕情穀冰魄粉遇血即凝，在活祭兵關節處結出薄霜——這是她前日在營地外采摘的冰蠶草所製，原是為防金輪法王的寒毒，此刻倒成了克製邪物的利器。
    "好手段！"黃藥師玉簫點地，簫音陡然拔高，《鳳求凰》的清越混入《碧海潮生曲》的詭譎。
    活祭兵的動作一頓，脖頸竟以詭異角度扭轉，指甲深深掐進自己胸口——他這是借簫聲擾亂血修羅教的控屍咒。
    "蕭兄弟，接掌！"張無忌的九陽真氣如熱流裹住蕭凡後心，替他擋住身後尼摩星的毒針。
    蕭凡趁機旋身，軟劍如靈蛇鑽入降魔杵的寶石縫隙。
    係統提示音突然炸響："檢測到邪術核心能量，複製進度21，需解觸能量源本體。"他瞳孔微縮——那嵌在杖頭的第三顆寶石，正滲出與歐陽鋒蛇毒同源的黑血！
    "衝哥，封他勞宮穴！"蕭凡低喝，軟劍猛地一挑，將降魔杵挑向半空。
    令狐衝早有準備，青鋒劍帶著紫霞真氣破空而至，劍尖點在首領手腕內側。
    首領吃痛鬆手，降魔杵"當啷"落地的瞬間，蕭凡已撲過去扣住那顆滲血的寶石。
    係統能量條瘋狂跳動，複製進度飆升至59，同時有灼熱能量順著掌心湧入——這是血修羅教用萬人血祭凝練的"邪元丹"！
    "噗！"蕭凡噴出一口黑血，卻笑了。
    他反手將邪元丹砸向地麵，紫霞真氣裹著九陽熱力瞬間引爆，爆炸氣浪掀飛周圍三具活祭兵。
    洪七公的打狗棒趁機掃中歐陽克膝蓋，那花花公子慘叫著跌進泥坑，折扇骨斷成數截。
    "老叫花的"天下無狗"還沒使全呢！"洪七公大笑著躍到蕭凡身側，"小蕭，你這招...是跟誰學的？"
    "跟係統學的。"蕭凡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瞥見營寨後方的山坳裏亮起成片火把。
    那不是金國人的狼頭旗，也不是西域人的修羅紋，而是繡著三頭六臂法相的黑幡——更多血修羅教眾正順著山道蜂擁而來，人數足有先前的三倍！
    韋一笑掠至他耳邊，聲音裏帶著少見的凝重："光明頂傳來消息，蒙古人聯合西域十二部，要在今夜血洗中原武林。
    這些不過是先鋒。"
    蕭凡望著逐漸被黑幡淹沒的山道，突然聽見係統提示音的雜音裏混進陌生波動。
    那是不同於任何位麵的能量頻率，像極了他在《鬥破蒼穹》世界見過的空間裂縫震顫——難道血修羅教的邪術，竟能強行撕裂位麵屏障？
    "結陣！"他抽出最後三支透骨釘，分別打向三個方位的活祭兵關節。
    令狐衝的青鋒劍與黃藥師的玉簫同時揚起，在眾人頭頂織出一道劍氣屏障。
    張無忌的手掌按在玄鐵箱上，箱中傳來低沉轟鳴——那是明教鎮教聖火令的回應，被封印的遠古之力正在蘇醒。
    西域首領捂著流血的手腕爬起來，嘴角咧到耳根："中原武者，你們以為殺了這些活祭兵就能贏？
    真正的"血神"，才剛要醒呢......"
    山道盡頭的火把突然全部熄滅。
    黑暗中，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響，混著無數人同時吸氣的嘶鳴。
    蕭凡握緊軟劍，看見第一麵黑幡後走出個身影——身高足有兩丈，渾身裹著帶血的麻布，頭顱上插著七根青銅釘。
    它每走一步，地麵就裂開蛛網般的紋路，而蕭凡的係統能量條，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跌。
    "保護玄鐵箱！"他吼出聲，聲音被夜風撕碎。
    望著越來越近的陰影，他第一次覺得，這場江湖混戰的結局，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由武功高低決定的。
    更危險的東西，已經順著位麵屏障的裂縫，爬進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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