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智鬥複國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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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被雲翳遮住大半,青石板上的血痕尚未幹透。
    令狐衝的長劍挑開鳩摩智第三道摩訶指氣刃時,劍氣擦著對方袈裟割下幾縷金線;張無忌的九陽真氣裹住蕭凡下墜的身體,掌心熱度透過玄色錦袍滲進他碎裂的左臂,疼得蕭凡倒抽一口涼氣。
    "大師好手段。"令狐衝收劍入鞘,青衫下擺還沾著方才劈斷的石榴枝,"我等不過來討杯酒喝,怎的倒成了生死相搏?"他故意把"討酒"二字咬得極重——方才慕容家大擺複國宴,遍邀江湖豪傑,名義上是"共商武林大義",實則滿桌珍饈都浸著權謀的腥氣。
    鳩摩智單手合十,紫芒在指尖漸散:"蕭施主先傷我吐蕃使者,又奪我大輪寺武學殘卷,老衲不過討個公道。"他目光掃過蕭凡腰間鼓起的七界誌,那是蕭凡方才用內力護住的緊要物事。
    "公道?"張無忌突然輕笑一聲,掌心仍托著蕭凡,九陽真氣正緩慢修複他碎裂的骨茬,"大師若真要公道,該去問問慕容家——這宴上的西域葡萄酒,可摻了多少大輪寺商隊的貨?"
    宴廳裏突然靜得能聽見燭芯爆響。
    慕容博從主位上站起,銀須在燭火下泛著暖光,活像個慈和的老者:"蕭兄弟是衝兒的同門,無忌賢侄的故友,都是自家兄弟。
    方才不過誤會,來,都入席!"他抬手擊掌,早有婢女捧著新聞的女兒紅魚貫而入,酒氣混著石榴花香,將方才的肅殺衝淡幾分。
    蕭凡被張無忌扶著坐下時,瞥見慕容複在角落攥緊了腰間玉佩。
    那是塊羊脂玉,雕著大燕龍紋——自他穿越到天龍世界月餘,已見過慕容家三代人把這紋路刻在刀鞘、信箋、甚至茶盞底。
    複國,複國,複國,像根絞緊的麻繩,勒得整個燕子塢喘不過氣。
    "蕭兄弟好膽識。"公冶乾端著酒盞坐過來,四大家將裏他最善謀略,此刻目光像浸在溫水裏的刀,"方才與鳩摩智交手時,那半式破摩訶指的手法......可是家傳絕學?"
    "公冶先生過譽。"蕭凡接過婢女遞來的熱粥,左手還在隱隱作痛,但麵上已恢複從容,"在下不過學過幾日雜學,哪及得上先生當年用三封假信挑得西夏鐵鷂子內亂的手段?"他故意提起公冶乾成名之戰——半年前西夏欲犯宋境,正是公冶乾偽造邊將密信,讓西夏軍自亂陣腳。
    公冶乾的瞳孔微縮,隨即撫須大笑:"蕭兄弟好記性!"他壓低聲音,"實不相瞞,我家主人這兩年廣納賢才,正需蕭兄弟這般......眼界開闊之人。"
    "四哥又在套話了!"包不同從另一側擠過來,酒糟鼻泛著紅,"我看這姓蕭的不過會些花拳繡腿,方才被鳩摩智逼得滿地滾,也配談複國?"他嘴上貶著,目光卻緊盯著蕭凡腰間的七界誌——那是蕭凡從笑傲世界帶來的係統載體,此刻正隨著他的呼吸微微發燙。
    蕭凡夾起塊鬆鼠桂魚,故意讓銀筷在瓷盤上碰出脆響:"包三哥說的是,在下確實不如慕容公子文武雙全。"他轉向慕容複,"隻是在下有個疑問:若複國需得借吐蕃、西夏之力,可這些番邦又怎會真心助燕?
    當年石敬瑭借契丹滅後唐,結果如何?"
    宴廳裏再度安靜。
    慕容複的玉佩"哢"地裂開細紋——他方才攥得太用力了。
    公冶乾的手指在桌沿輕叩,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蕭兄弟是說......要先立根本?"
    "正是。"蕭凡舀了勺蓮子羹,"江湖勢力如樹,根在百姓。
    若能讓民間傳唱大燕舊事,讓糧商、鏢局都念著大燕的好......"他頓了頓,"到那時,不用求吐蕃出兵,百姓自會推著我們走。"
    包不同突然拍桌:"胡扯!當年大燕亡於內鬥,與百姓何幹?"
    "三哥別急。"蕭凡笑著給包不同斟酒,"在下曾在江南見過個說書人,他講嶽武穆精忠報國,聽得老婦人流淚,少年人磨刀。
    若能有十個、百個這樣的說書人,把大燕當年"輕徭薄賦"的舊事編成話本......"他指尖輕點桌麵,"人心,可比刀槍難搶多了。"
    公冶乾的眼睛亮了。
    他突然想起慕容博昨日說的"要找個能辦"文事"的人",此刻再看蕭凡,哪還有方才狼狽的影子?
    這年輕人的話裏藏著針,既順著複國的大方向,又點出了慕容家這些年隻重江湖、輕忽民間的短板。
    "蕭兄弟這法子......"公冶乾端起酒盞,"我敬你。"
    就在這時,角落突然有人開口:"蕭公子說得好,可若是朝廷察覺,派六扇門來查這些話本呢?"說話的是個灰衣漢子,腰間掛著半截斷刀,像是剛從江湖漂泊來的。
    蕭凡放下酒盞,目光掃過全場——這問題問得巧,既戳中要害,又像是替慕容家試探。
    他想起現代看過的曆史案例,嘴角微揚:"六扇門查的是明處,可話本能藏在暗處。"他屈指敲了敲自己太陽穴,"茶館裏的說書人可以換,戲文裏的人名可以改,甚至......"他壓低聲音,"可以讓孩子們傳唱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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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陳勝吳廣的"大楚興,陳勝王",不就是從田間小兒嘴裏傳出來的?"
    宴廳裏響起零星的掌聲。
    慕容博放下茶盞,目光第一次認真落在蕭凡臉上:"蕭賢侄果然有大才。"他轉頭對公冶乾道,"明日讓阿複帶蕭賢侄去書庫,把我收集的大燕舊典都拿出來。"
    公冶乾連忙應下,看蕭凡的眼神多了幾分熱絡。
    包不同還想抬杠,卻被公冶乾悄悄拽了下袖子——這傻子沒看出來嗎?
    蕭凡是塊能磨亮複國之劍的好石頭。
    蕭凡笑著應下,右手卻在桌下攥緊了七界誌。
    係統方才在他視網膜上彈出提示:【檢測到慕容家"複國密典"關鍵詞,建議深入書庫獲取情報。
    當前信任度+15,可觸發隱藏任務】
    他抬頭時,正看見慕容博的目光掃過自己腰間的七界誌,又迅速移開。
    老狐狸,蕭凡在心裏冷笑——方才鳩摩智的攻擊,怕也是慕容家推出來的試探。
    酒過三巡,蕭凡借故離席。
    他站在長廊下透氣,月光重新漫過青石板,把方才的血痕照得發白。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張無忌:"你方才那番話......是真心幫慕容家?"
    "怎麽?"蕭凡轉頭,"你當我真想助他們複國?"他指節抵著太陽穴,"但他們的複國計劃裏,藏著能讓我更接近係統核心的線索。"
    張無忌皺眉:"可慕容博......"
    "我知道。"蕭凡打斷他,"他方才看七界誌的眼神,和看複國密典時一樣。"他望向宴廳裏觥籌交錯的人群,"但現在,他需要我。"
    就在這時,係統突然發出微弱的蜂鳴。
    蕭凡瞳孔微縮——七界誌裏傳來一絲陌生的波動,像是某種力量在試探係統的屏障。
    他低頭按住腰間,抬頭時正看見慕容博站在宴廳門口,銀須被夜風吹得輕揚,笑容像極了當年在少林寺假死時的模樣。
    然而,就在蕭凡以為一切都在順利進行時......
    月光重新漫上屋簷時,蕭凡回到宴廳。
    方才與張無忌的對話還在耳邊回響,他不動聲色地坐回原位,卻見包不同的酒糟鼻正泛著不尋常的紅——這是那老小子要抬杠的前兆。
    "蕭兄弟,你方才說大燕當年"輕徭薄賦"?"包不同突然拍桌,震得麵前的青瓷酒盞跳了跳,琥珀色的酒液濺在桌布上,"可我慕容家藏的《燕史·食貨誌》裏明明白白寫著,景昭帝在位第三年,為修承華殿,每畝加征三鬥粟米!
    你這輕徭薄賦,莫不是從說書攤子聽來的野話?"
    宴廳裏的笑聲戛然而止。
    公冶乾的手指在桌沿停住,慕容複的喉結動了動,連慕容博端茶的手都微微一頓。
    蕭凡垂眸掃過自己腰間的七界誌——係統正快速檢索《天龍八部》世界的曆史數據,視網膜上閃過一行小字:【景昭帝時期賦稅確有波動,民間野史與官方記載存在偏差】。
    "包三哥好記性。"蕭凡放下茶盞,指尖輕輕叩了叩桌麵,"不過在下說的"輕徭薄賦",可不是景昭帝那三年。"他抬眼看向包不同,目光裏帶著三分笑意,"大燕傳國四帝,其中烈祖皇帝在位十七年,史載"勸課農桑,租稅什一"。
    那時河北百姓編的民謠,至今還在易水河畔的老人口裏傳著——"燕旗紅,穀滿倉,稅糧隻取一鬥糧"。"
    包不同的眉毛擰成了結:"你怎知那民謠不是後人胡編?"
    "就像包三哥方才說的《燕史》,難道就沒有史官為尊者諱?"蕭凡反問,"當年司馬遷寫《史記》,還得偷偷藏在名山;民間的歌諺,倒往往留著最真的煙火氣。"他端起酒盞,朝包不同舉了舉,"三哥若不信,明日不妨同我去燕子塢外的村子走一趟——我可聽說,村頭王阿婆的爺爺,當年正是烈祖皇帝治下的佃戶。"
    公冶乾突然撫掌:"好個"煙火氣"!
    蕭兄弟這是把史書拆成了兩瓣看——一瓣在竹簡上,一瓣在百姓嘴裏。"他轉向包不同,"三哥,你我當年在西夏偽造書信,不也是借了"人言可畏"的勢?"
    包不同的臉更紅了,手指捏著酒盞沿,指節發白:"那、那你說的童謠......萬一被六扇門拿住說書人,屈打成招,供出幕後主使怎麽辦?"
    "所以才要讓童謠自己"長腳"。"蕭凡的聲音放輕,像在說個秘密,"茶館裏的老丈聽了童謠,會教小孫子;小孫子在學堂背書,會說給同窗聽。
    等六扇門查到第一個說書人時,這童謠早順著運河漂到了揚州,跟著商隊上了太行山。"他笑了笑,"到那時,誰是主使?
    是王阿婆,是學堂裏的孩童,是每一個聽了故事心裏發熱的人。"
    宴廳裏響起幾聲低笑。
    慕容複的玉佩在袖中輕輕晃動,公冶乾的眼神亮得像見了寶貝,連慕容博都放下茶盞,嘴角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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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包不同還梗著脖子,酒糟鼻幾乎要湊到蕭凡臉上:"我看你就是——"
    "三哥!"慕容複突然出聲,聲音裏帶著三分責備,七分無奈,"蕭兄弟的法子,總要試過才知好壞。
    明日你隨我去書庫,把烈祖皇帝的起居注找出來,給蕭兄弟參考。"
    包不同張了張嘴,到底沒把"胡扯"二字說出口。
    他重重坐回椅子,抓起酒壺灌了一口,酒液順著下巴淌進衣領:"算你會說!"
    蕭凡笑著夾了塊桂花糕,餘光卻瞥見慕容博的目光正似有若無地掃過自己的七界誌。
    係統在視網膜上跳出警告:【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來源:慕容博體內】。
    他指尖微蜷,掌心沁出薄汗——方才與包不同的交鋒看似順利,可那老狐狸的眼神裏,分明多了幾分探究。
    就在這時,後堂突然傳來瓷器碎裂的脆響。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轉過去,卻見個端著果盤的小婢女正跪在地上,渾身發抖:"奴、奴婢手滑......"
    慕容博揮了揮手,婢女連滾帶爬退下。
    蕭凡卻注意到,那婢女退到門口時,迅速瞥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太過冷靜,不似普通丫鬟的驚慌。
    "蕭賢侄,"慕容博的聲音響起,"明日辰時,讓阿複帶你去書庫。"他的笑容依舊慈祥,可蕭凡分明聽見,自己腰間的七界誌發出極輕的嗡鳴——那是係統在警示危險。
    包不同突然把酒盞重重一放,震得桌案上的瓜子殼跳起來:"我還沒問完呢!
    蕭兄弟說的那些話本,若有人改了內容,傳成大燕暴虐無道......"他的聲音越提越高,"這責任誰來負?"
    宴廳裏的氣氛瞬間緊繃。
    燭火在風裏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像無數隻張牙舞爪的手,要把這看似和諧的宴席扯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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