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書房密談藏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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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漫過燕子塢的飛簷,將青石板路染得發白。
    蕭凡跟著慕容博轉過兩道朱漆回廊,終於到了書房門前。
    檀香混著舊書的氣息撲麵而來,他抬眼望去,門楣上"還施水閣"四個鎏金大字在夜風中泛著冷光——這是慕容家藏盡天下武學典籍的重地,此刻卻成了密談的場所。
    "賢侄請。"慕容博抬手推開門,青銅門環撞在門框上,發出清越的脆響。
    書房內燭火搖曳,靠牆的楠木書架從地麵直抵屋頂,《金剛經》《六脈劍譜》《九陰殘章》等典籍分門別類碼得齊整,最顯眼處掛著幅"複燕圖",畫中將軍銀甲裹身,手持長戟直指中原,甲胄縫隙裏凝著暗紅血鏽,在燭光下像要滴下來。
    "坐。"慕容博指了指書案前的花梨木椅,轉身從博古架上取來汝窯茶盞。
    他抬手時,袖口露出一截青灰色緞子,針腳細密卻洗得發白,倒像尋常富戶家的舊物——這與宴會上那身簇新的寶藍暗紋錦袍截然不同。
    蕭凡落座時,目光掃過書案。
    案頭擺著半卷《十六國春秋》,墨跡未幹的批注裏寫著"燕主慕容垂,起兵複國時年已六十",筆鋒剛勁如刀。
    另一側放著個銅匣,鎖孔裏塞著半截斷發,不知藏著什麽緊要物事。
    "這是今年新采的碧螺春。"慕容博斟茶時,茶煙嫋嫋升起,在兩人之間織成薄霧。
    他的手指節骨粗大,虎口處有層老繭,顯然練過外家功夫——可江湖傳聞慕容博二十年前便已"病逝",這雙手倒像常年握劍而非算盤。
    蕭凡接過茶盞,指尖剛觸到釉麵便一凜——茶盞邊緣有道極細的裂痕,從盞口蜿蜒至底部,像條蟄伏的蛇。
    他垂眸抿了口茶,入口先是清苦,回甘時卻泛著股說不出的腥氣,像混了點鐵鏽味。
    "今日宴上,賢侄與星宿老怪對掌那招"破玉拳",倒是讓老夫想起當年在少林藏經閣見過的"金剛伏魔拳"。"慕容博端著茶盞,眼尾的皺紋裏浮起笑意,"能把外家拳練到剛柔並濟,賢侄這資質,比當年的玄慈方丈可強多了。"
    蕭凡心裏一緊。
    他方才與丁春秋對掌時,確實偷學了對方"化功大法"的運勁法門,表麵卻裝成以剛破柔的外家功夫。
    慕容博能看出其中門道,要麽是眼力驚人,要麽...
    "前輩過譽了。"他放下茶盞,指節輕輕叩了叩案幾,"晚生不過是仗著年輕,多練了幾年拳腳罷了。"
    "賢侄莫要自謙。"慕容博放下茶盞,指節在《十六國春秋》上敲了敲,"老夫當年行走江湖,見過的才俊不計其數,能像賢侄這般,既得華山派"紫霞功"的渾厚,又有丐幫"降龍十八掌"的剛猛,還能把西域"龍象般若功"的狠勁化進招式裏的...二十年來,隻見過一個。"
    蕭凡喉結動了動。
    他綁定的"萬界神尊係統"能複製對手技能,這半年來在《天龍》世界遊走,確實偷學了不少武功——可慕容博竟能一一識破,連他刻意隱藏的"龍象功"痕跡都沒放過。
    "前輩是說..."
    "當年雁門關外,帶頭大哥。"慕容博突然低笑一聲,眼角的皺紋更深了,"隻可惜那批蠢貨中了我的計,誤殺了蕭遠山夫婦,否則..."他話鋒一轉,"不過今日不提舊事。
    賢侄可知,老夫為何要在宴上請你來燕子塢?"
    蕭凡望著對方眼底跳動的燭火,忽然想起前幾日在馬賊窩發現的線索——那些馬賊身上的刀傷,與"複燕圖"裏將軍甲胄的裂痕竟有幾分相似。
    他壓下心頭翻湧,麵上做出疑惑之色:"晚生愚鈍,還請前輩明示。"
    "複國。"慕容博的聲音陡然沉了幾分,像古鍾落槌,"大燕雖亡百年,但慕容家的血脈裏,從來流著金戈鐵馬的血。
    當年老夫假死遁世,便是為了暗中聯絡各方勢力。
    可這些年...哼,那些所謂的江湖豪俠,要麽貪生怕死,要麽鼠目寸光,能擔得起大事的,太少。"
    他站起身,走到"複燕圖"前,指尖撫過畫中將軍的甲胄:"賢侄今日在宴上替阿複出頭,連丁春秋都退了半步,這份膽色,這份手段...正是老夫要找的人。"
    蕭凡心頭一震。
    他今日之所以替慕容複出頭,本是為了接近慕容博探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秘密,卻不想被對方看出更深的意圖。
    他垂眸盯著茶盞裏的裂痕,突然開口:"前輩說複國,可大燕當年占地不過三州,如今中原武林有少林、丐幫,西域有星宿海,吐蕃有大輪明王...單憑江湖勢力,如何能與朝廷抗衡?"
    "問得好。"慕容博轉身時,燭火在他臉上投下陰影,"所以老夫需要兩樣東西:一是武林中的聲望,二是軍中的根基。
    前者,需要賢侄這樣的高手去聯絡各派;後者..."他指了指案頭的銅匣,"自有老夫的安排。"
    蕭凡注意到,慕容博說"軍中根基"時,聲音壓得極低,像在說什麽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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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起前月在洛陽城聽到的傳聞——有商隊在雁門關外遇襲,貨物裏混著帶"燕"字標記的甲片。
    難道...
    "不知前輩需要晚生聯絡哪些人?"他試探著問,"是少林的玄字輩高僧?
    還是丐幫的傳功長老?"
    "都不是。"慕容博重新落座,目光像兩把刀,"是那些被名門正派唾棄的"邪道"高手。
    星宿海的丁春秋、長白山的無崖子、甚至...靈鷲宮的那些女娃娃。
    這些人要麽被逐出師門,要麽與正派有舊怨,隻要許以重利,不難收服。"
    蕭凡心裏咯噔一聲。
    靈鷲宮的事他最近剛打聽到些眉目,那可是天山童姥的地盤,連虛竹都未必能說上話。
    慕容博這是要把整個江湖攪個天翻地覆?
    "晚生願為前輩效力。"他拱了拱手,麵上露出熱血青年的模樣,"隻是...這些人各有各的脾氣,若貿然聯絡,怕是要打草驚蛇。"
    "所以老夫要給賢侄一樣東西。"慕容博伸手去夠案頭的銅匣,指尖剛碰到鎖孔裏的斷發,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胡笳鳥鳴。
    他動作一頓,抬眼望向窗外,月光正把院中的梧桐樹影投在窗紙上,像無數隻手在抓撓。
    蕭凡也聽見了那聲鳥鳴——和前幾日在後園聽到的一模一樣,是某種暗號。
    他想起慕容複宴上總摸腰間的玉牌,難道燕子塢裏還藏著其他勢力?
    "賢侄可聽過"參合莊"?"慕容博突然換了話題,手指輕輕叩著銅匣,"那是老夫當年為複國建的暗樁,裏麵藏著...足夠讓賢侄在江湖立足的東西。"
    蕭凡心頭一凜。
    參合莊的傳說他早有耳聞,據說裏麵藏著天下各派的武學典籍,還有慕容家曆代積累的財富。
    若能拿到參合莊的鑰匙,別說聯絡邪道高手,就算在武林中自立門戶都不在話下。
    "前輩的意思是..."
    "明日辰時,阿複會帶你去書庫。"慕容博站起身,指了指窗外,月光正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時候不早了,賢侄且回去歇著。"
    蕭凡退出書房時,後背的青衫已被冷汗浸透。
    他沿著原路往客房走,路過那根釘著瓜子殼的檀木柱時,抬頭望去,月光正將瓜子殼的影子拉得老長,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刀。
    轉過影壁,令狐衝和張無忌迎了上來。
    令狐衝拍他肩膀:"那老匹夫找你說什麽?"張無忌則盯著他發白的臉色:"可是出了什麽事?"
    蕭凡搖了搖頭,目光卻落在遠處書房的窗紙上——那裏還映著慕容博的影子,正伏案書寫著什麽。
    他摸了摸腰間發燙的七界誌,低聲道:"明日去書庫,怕是要見真章了。"
    夜更深了,燕子塢的屋簷下,一盞盞燈籠仍亮著,將青瓦照得像浸在蜜裏。
    蕭凡跟著兩人往客房走,路過後園時,竹影裏又傳來一聲胡笳鳥鳴,比先前更清晰,像在催促著什麽。
    他腳步一頓,忽然想起慕容博書房裏那幅"複燕圖"——畫中將軍的甲胄上,似乎也沾著類似馬賊的血鏽。
    "對了,你們可聽過參合莊?"他突然轉頭問兩人。
    令狐衝挑眉:"那不是慕容家的秘密據點?
    聽說裏麵藏著...哎,無忌,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張無忌盯著後園的竹影,聲音發緊:"方才那聲鳥鳴...和我在大都見過的蒙古密探暗號,一模一樣。"
    蕭凡的手不自覺地按上劍柄。
    他忽然想起慕容博最後要開銅匣時被鳥鳴打斷,想起那杯帶鐵鏽味的茶,想起"複燕圖"裏將軍甲胄的血鏽——所有線索像根線,在他腦海裏串成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話音未落,書房方向突然亮起火光。
    蕭凡瞳孔驟縮,隻見書房窗紙被火光照得通紅,慕容博的影子在火光中劇烈晃動,像是在拚命翻找什麽。
    "走!"他拽著兩人往書房跑,卻在轉角處撞上來人。
    "蕭凡賢侄。"慕容博的聲音從火光裏傳來,他站在書房門口,衣襟半敞,手裏攥著半張燒焦的紙,"你來得正好。"
    蕭凡腳步一頓,隻見慕容博的目光掃過他腰間的七界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老夫方才想起來,明日去書庫...還有件事要交代賢侄。"
    火光映得慕容博的臉忽明忽暗,他手中半張焦紙還在冒著細煙,字跡被燒得殘缺不全,隱約能辨出"雁門關糧草"幾個字。
    蕭凡的目光在紙角的暗紋上頓了頓——那紋路與前月馬賊甲片上的"燕"字標記如出一轍,卻多了道彎弧,像極了蒙古八思巴文的"合"字。
    "前輩放心,晚生既然應下,自當全力以赴。"蕭凡按住腰間劍柄,指節在劍穗上輕輕一撚,藏在穗中的細針便滑入掌心。
    這是他用係統複製"唐門手法"時改良的暗器,必要時可在三步內封人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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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博的目光如刀,掃過蕭凡腰間那方泛著微光的七界誌——這是蕭凡從《七劍下天山》世界得來的異寶,能鎮壓氣運,此刻卻因他緊繃的情緒微微發燙。"賢侄可知,當年我假死遁入少林,在藏經閣抄錄七十二絕技時,最常看的不是武功,是《孫子兵法》。"他突然笑了,指尖摩挲著焦紙邊緣,"兵者,詭道也。
    若賢侄連邪道高手都駕馭不了,又如何替老夫去..."他頓了頓,"去辦更要緊的事?"
    令狐衝在旁按捺不住,正要開口,張無忌卻悄悄扯了扯他衣袖。
    少年俠士的目光落在慕容博沾著炭灰的袖口上——那裏繡著半朵殘梅,與大都蒙古密使衣袍上的暗紋分毫不差。
    張無忌喉結動了動,終究將話咽了回去。
    蕭凡垂眸時瞥見自己映在地麵水窪裏的影子,與慕容博的影子交疊處,恰好是那截燒焦的紙。
    他突然想起係統提示裏"能量吸收"的冷卻時間——若此刻動手,或許能吸收慕容博的內力,但對方畢竟是能與蕭遠山抗衡的高手,貿然暴露係統能力隻會打草驚蛇。
    "前輩若信不過晚生,不妨立個投名狀。"蕭凡抬頭時眼底閃過精光,"晚生明日去書庫,若能替前輩尋到"參合莊"的鑰匙,也算表表誠意。"
    慕容博的瞳孔微微收縮。
    參合莊的鑰匙是慕容家三代人的心血,連慕容複都隻知其名未見其形。
    他盯著蕭凡發亮的眼睛,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雁門關外,蕭遠山抱著嬰兒蕭峰躍下懸崖時,眼裏也是這樣的光——勢在必得,又藏著三分狠勁。
    "好。"慕容博將焦紙揉成一團,隨手扔進火盆,火星劈啪炸開,"明日巳時三刻,阿複會在"還施水閣"第三層等你。
    記住,書庫裏有些典籍沾了朱砂,翻頁時莫要碰水。"他轉身要走,又回頭補了一句,"若你真能拿到鑰匙...老夫可以告訴你,當年雁門關外的帶頭大哥,究竟是誰。"
    蕭凡的呼吸一滯。
    這正是他來《天龍》世界半年來最想知道的秘密——原主的身世,蕭遠山的仇恨,都係在這"帶頭大哥"三個字上。
    他望著慕容博逐漸消失在火光中的背影,手心裏的細針已沁出薄汗。
    "這老匹夫在套你。"令狐衝壓低聲音,"參和莊鑰匙哪有那麽好拿?
    我聽恒山派的師姊說過,慕容家的書庫機關比梅莊地牢還多。"
    張無忌盯著火盆裏未燃盡的紙灰,輕聲道:"那焦紙上的"糧草"二字,怕是和雁門關外商隊遇襲有關。
    我前日收到六扇門密報,說最近大同府的軍糧少了三成。"
    蕭凡摸了摸發燙的七界誌,係統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檢測到關鍵線索"蒙古密探暗號""雁門關糧草",能量值+5。"他望著逐漸熄滅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後園的竹影裏,胡笳鳥鳴再次響起,這次離得更近,像是在催促著什麽。
    蕭凡抬頭望向"還施水閣"的飛簷,月光下,那四個鎏金大字泛著冷光,像四把懸著的刀。
    明日的書庫之行,怕是要刀光劍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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