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薛寶釵書說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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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夫人把薛姨媽迎到榮慶堂門口,賈敏扶著賈母已經在榮慶堂門口等著了。
薛姨媽跟賈母寒暄了一會,又讓薛寶釵給賈母磕頭。
完事後眾人這才進入榮慶堂分賓主落座。
賈母給薛姨媽介紹著眾人,當介紹到賈敏時,薛姨媽頓了一下……
等人全部介紹完,薛姨媽才笑著來到賈敏身前,拉著她的手…
“妹妹,那林辰可是你的義子?”
賈敏聽後一臉疑惑的點點頭,剛要問下怎麽了。
就聽到薛姨媽說“妹妹,你那義子現在可了不得,整個江南家喻戶曉!”
眾人聽後心中一驚,賈母看向薛姨媽問道“這是為何?”
薛姨媽哈哈笑著看了一眼眾人,才轉身對著賈母說“老太太,具體的我也講不好,讓寶釵給老太太講講……”
賈母看向薛寶釵:“那就請寶丫頭來講講吧!”
薛寶釵聽後臉頰微微一紅,幽怨的看一眼自己的媽…
媽這是要把女兒往死裏坑呀!
怕是隻知道詩詞揚名,不知還有緋聞傳出,要不就不會提這事了……
一時有點糾結,說全吧,怕這屋裏的人樂極生悲,讓人覺得自己不懂分寸。
不說全吧,早晚會傳進來,到時候隻怕也是會埋怨自己不早說……
隻能起身苦著臉對賈母說“老太太,我們在金陵時也隻是聽人說說而已,當不得真呐!”
看薛寶釵這副不想說的表情,賈敏心中一緊,莫非不是什麽好事?
可是看薛姨媽這表情也不像是壞事…
難不成這裏麵有什麽是這薛姨媽不知道的隱情?
這時薛姨媽看自己女兒這樣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我沒聽全乎……
賈敏看了一眼賈母,賈母此時心中也有點疑惑,畢竟母女連心…
“寶丫頭!你就把你聽到的事無巨細的講出來就行,要是講的不好,大家夥也不會笑你的!”
這時賈敏接話“是呀!寶姑娘,隻管講來……”
薛寶釵聽後,看了一眼賈敏和賈母…
“那我可講了啊!”
薛寶釵清了清嗓子。
“話說有個叫林辰的在杭州西湖,連題兩首足以流傳千古的詩句,伴隨著這兩首詩還有一句話“兩詩壓大乾,一詩值千金!”
“說那林辰原是去西湖遊玩,遇見人群中一位婦人跪在那西湖第一樓門口。”
“林辰見這婦人跪在門口以為是那酒樓掌櫃拋妻棄子,隨後前去勸說。”
“後來那婦人和掌櫃的否認了此事,這時林辰就指著那掌櫃說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如此欺負羞辱一位婦人,還有王法嗎?”
“那掌櫃被一少年如此質問頓時惱怒,擼起袖子就向林辰撲去……”
薛寶釵是懂講書的,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聽眾們一臉緊張,林黛玉小粉拳緊握眼含淚水,賈敏也使勁捏著手帕一臉擔心……
薛寶釵說到這輕咳一聲…
”那林辰看掌櫃向自己撲來,隨即後退兩步……”
“見那掌櫃還不停下,那林辰猛然跳起,一腳把那人踢……”
“那人踹倒在地……”
薛寶釵也不能說踹到什麽地方了,隻能說把那人踹倒在地。
“那酒樓小廝見掌櫃的被踹倒在地,立馬從酒樓裏向著林辰衝了過來……”
“就在這時,隻聽那林辰大喊,誰敢亂動,家父林如海……”
榮慶堂一眾人聽到這話,一臉好奇時。
薛寶釵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
“隻聽那林辰大聲大喊,住手,家父林如海!”
“那些想要圍上來的小廝,聽到這句話後,一臉疑惑,進退兩難,正僵持不下時,那酒樓的少東家從人群裏走了出來。”
賈敏聽到後林辰說家父林如海時一臉驕傲,林黛玉也挺了胸膛!
就連賈母看向賈敏也是一臉自豪!
邢王兩位太太雖然麵帶微笑,但是從眼神裏有一抹一閃而逝的羨慕嫉妒恨。
“那少東家揮手讓小廝把掌櫃的抬了下去後,就向著林辰行了一禮,原來是林公子……”
“確認了林辰的身份後,就想請林辰進入酒樓好盡些地主之誼……”
“林辰不為所動,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婦人,問那少東家,這是為何?”
“那少東家才發現跪在地上的婦人,隨即喚來小廝詢問……”
“原來是因為那婦人在打掃衛生時,不小心把西湖第一樓墨客牆上,百年來花重金求的幾首詩擦掉了。”
“林辰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覺得自己誤會了西湖第一樓,隨即表示自己遊西湖時偶爾得詩兩首,給西湖第一樓題詩一首以作補償。”
“那少東家應允,這時林辰走到墨客牆前,提筆就寫上《遊湖後贈西湖第一樓》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寫完後放下筆,轉身就走。這時人群中爆發的驚呼聲,才讓震驚中的酒樓少東家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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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林辰已走出圍觀的人群,連忙追趕,並許諾一千兩黃金一首,求得另一首題在墨客牆上。”
“林辰聽後不允,並說黃白之物非我輩讀書人所求。”
“後來這少東家苦苦哀求,並說留下墨寶給潤筆費是百年來的慣例,他也不好違背。”
“那少東家又說,你不收,他不收,讓以後的人怎麽收?”
“而且先前一首已經可以力壓西湖第一樓百年來所求的詩詞,如果在題一首一定可以成為一段佳話!”
“林辰聽後猶豫了一下,無奈隻能返回題了另一首《遊湖上初晴後雨贈西湖第一樓》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就在眾人為這兩首詩哪一首是第一而爭論不休時,林辰已消失不見。”
賈敏連忙問“辰兒去哪了?”
薛寶釵聽後想了一下…
“金陵那邊說書的,有說是覺得酒樓前麵圍觀的人群太多,故而從酒樓後門離去。”
“還有人說林辰離開後那婦人也不知所蹤,所以有些人說林辰是貪圖那婦人的美色才出手相救……”
薛姨媽輕咳了一聲,給薛寶釵一個眼神,乖囡啊!這話可不敢說呀…
薛寶釵收到母親眼神提醒也沒有辦法呀,都講出來了好不……
抬頭看了一眼賈敏,此刻賈敏已經滿臉怒容…
“這是有人故意抹黑辰兒,辰兒在府裏這些年連個貼身丫鬟都沒有,幾次要給他丫鬟他都婉拒,一直都是李嬤嬤一個人照應著!”
“怎麽會去貪戀美色,他才十三歲呀,這幫亂嚼舌根的混賬,這是要毀了辰兒呀……”
賈敏說完哭著看向賈母…
“母親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林黛玉此時也撲到賈敏的懷裏淚流不止……
賈母看了一眼這對痛哭的母女,心裏也是有點無奈。
瞥了一眼薛寶釵,心中不滿,讓你說你也不知道修飾一下。
薛寶釵感知到賈母的眼神,心中也是一陣陣委屈,就這還是挑著說的呀!
要是把傳說林辰在那西湖第一樓跟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拉拉扯扯舉止親密講出來,那更難堪好不……
賈敏哭了一會…
“寶丫頭你接著說……”
薛寶釵心中無奈,恨死自己母親了,順帶著也對這個雖未謀麵隻聞其人的林辰也恨上了。
薛寶釵隻能組織了一下語言…
“隻是當消息傳到金陵時,已經是眾說紛紜……”
“就在這時金陵甄家三小姐那裏傳出一首詞,說是三月份在揚州城外踏青時林辰所贈。”
“那首詞被金陵學子們認為也是一首可以傳揚千古的佳作。”
隨後薛寶釵就把這首詞念了出來“《蝶戀花》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絮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裏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當這首詞傳來時,被有些人說他當時親眼目睹,這林辰與甄家三小姐相約出去踏青,被甄家三小姐的家人撞見……”
“那甄家人羞辱林辰後,林辰憤恨中寫下這首詞交給甄小姐,隨後騎馬揚長而去!”
“隨後還在府學傳出,那甄家三小姐每隔一日就在府學等林辰下學後與其相會……”
“最後被甄家發現,把這甄家三小姐禁足後,林辰就此心灰意冷,不再去府學上課。”
“把自己關在林府一月有餘後,在六月底南下杭州,偶遇那婦人,至此消失匿跡……”
要是林辰在此一定會說一句,都是謠言,這是有人在誹謗他……
薛寶釵說完後,苦笑著對賈母行了一禮…
“老太太,這就是我們離開金陵前聽到的事情。”
這時薛姨媽已經尷尬至極,原本是想著在賈敏麵前賣個好,沒成想把自己女兒給賣了……
賈母揮手讓薛寶釵退下後,薛寶釵才如釋重負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癱坐了下來!
賈敏和林黛玉此刻已然處在暴走的階段,賈敏看了一眼賈母…
“母親這就是咱家的老親世交?”
“他們憑什麽看不上辰兒,辰兒不僅才華橫溢,就連樣貌都是英俊秀美,遠超兩府眾人!”
“看不上辰兒,我還看不上那甄家呢!說完看了一眼林黛玉,那甄家的小姐怕不是連給辰兒做妾的機會都沒有了……”
屋裏眾人聽到賈敏這話後,除了林黛玉外無不在心中猜測。
這兩府眾人,賈璉已經是容貌出眾整個神京城也少有與之相比的,還有寧府的賈蓉賈薔都是拔尖的人兒!
這時賈母回過神來。
“敏兒,那甄家之事,待我修書一封先打聽打聽情況,畢竟是老親世交,需要從長計議……”
“至於辰哥兒哪裏…”
剛想說看了一眼三春這些姐妹們……
“你們先下去吧……”
等這屋裏的小輩們都離開後。
“敏兒呀!你有時候精明聰慧,可是對於這些孩子們的心思你卻不能體察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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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說辰哥兒這些年身邊連一個貼身丫鬟都沒有,隻留下一個嬤嬤照顧,保不住就把辰哥兒養歪了。”
“少年心性,身邊又是一個婦人在照顧,保不住會有其他的情愫呀……”
賈敏聽後渾身一震,猶如醍醐灌頂,白臉一白更加的白了……
“哎呀!母親,女兒以前也確實沒有想到呀,隻覺得辰兒還小……”
“我現在就安排丫鬟送回揚州,不,送去杭州……”
賈母白了一眼賈敏。
“你府裏那些老的老小的小能頂什麽用?”
賈母說完看向王夫人。
“把你屋裏那個叫珍珠的丫鬟叫來。”
又轉身看向鴛鴦。
“你也去把前段時間賴嬤嬤送來的那個丫頭晴雯喊來。”
王夫人看了一眼賈母。
“老太太,那珍珠不是給寶玉留的嗎?”
“寶玉還小,過兩年在給他挑個好的!”
賈敏見王夫人一臉不情願,當即臉一板,瞪著王夫人。
“吆!要個丫鬟二嫂子就舍不得了?
“看來這嫁出去的女兒,真是潑出去的水,這家現在也沒我說話的份了……”
看到賈敏動氣,賈母也瞪了一眼王夫人。
“還不快去?”
王夫人訕訕的起身就往外走去,心中不滿,這果然是母女呀,都如此跋扈……
賈母其實也不願意虧待自己的寶貝孫子寶玉!隻是現在林如海如日中天呀!
還有一件事,賈母現在不願意去細想,就是剛才說到甄家三小姐時,賈敏看了一眼林黛玉,被賈母捕捉到了。
所以賈母才安排兩個標致的丫頭去服侍林辰,用意就不言而喻了……
賈敏看到兩個丫鬟來到榮慶堂後,仔細的打量了起來,雖然這兩個丫鬟都是十三四的年紀,但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
喚做晴雯的丫鬟還有幾分黛玉的神似!另一個叫珍珠的丫鬟看著就是溫柔體貼的人兒!
賈敏看完心中高興,隨即就拉著黛玉和賈母告辭,說的是趕緊回去派人把這倆丫鬟送到林辰身邊!
賈母也知女兒心急,就不再勸著留飯!
在回神京城位於紅衣巷林府的路上,賈敏看著悶悶不樂的林黛玉,心中埋怨起林如海來了,要是早日把他倆的事定下來,自己的女兒也不會患得患失了!
還有那辰兒,莫不是真的喜歡婦人?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也隻怪自己疏忽了,在有個兩年這辰兒就該到了婚配的年齡,而自己居然忽略了他成長的環境!
賈敏回到家,從林忠那裏得知林如海已經下衙,此刻正在書房裏,賈敏讓林黛玉領著這倆丫鬟先去後院。
隨後就氣呼呼的向著書房走去,走到門口,越想越氣。
抬起一腳就向著書房門踹去,隻見哐當一聲,把裏麵的林如海驚的手一抖,毛筆就掉在了剛寫完一半的奏疏上……
林如海抬頭看著賈敏怒氣衝衝的站在門口,莫非又是那寶玉惹了玉兒?
“夫人,這是何意?”
賈敏雙手叉腰走了進來。
“何意,你說是何意?”
林如海有點懵逼,自己的夫人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呀!
心裏想著腳下沒停,幾步來到賈敏身前,剛停住腳。
賈敏就抬起手,用手指戳著林如海的腦門……
“你還有閑心待在書房裏?我問你辰兒最近可曾給你寄書信?”
林如海想了一下。
“五月份不是剛收到一封嗎,你不是知道嗎!”
“沒有別的了嗎?”
林如海點點頭。
“確實沒有了!”
“那好,你那沒有我這今天倒有了,隻是不是書信,是口信,是金陵薛家帶來的口信,你坐好我好好的說來與你聽聽……”
隨後賈敏把在榮國府聽到的發生的事情轉述了一遍給林如海,並說明日就會送那兩個丫鬟去杭州!
林如海聽的胡子直跳。
想了下,那婦人的傳言多半是無稽之談,隻是這金陵甄家三小姐,不在金陵跑去揚州踏青?
林如海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府學裏那位致仕後在學院教書的老者,他可是甄家家主的嶽丈呀!
隨即對賈敏說道“那婦人之事應該是謠言不可信。”
“與那甄家三小姐認識應該是真的,但是也應該沒有像傳的那樣到了私會的地步,至於具體情況我也猜不出!”
賈敏聽到林如海這麽說,直接氣笑了!
“我來是讓你給我分析傳言真假嗎?
“我是來問你什麽時候解決玉兒和辰兒的大事……”
林如海聽後眉頭一皺。
“夫人,不管怎樣也要等明年秋闈大比後再提此事,現在告訴辰兒隻會影響他提筆的速度……”
“那辰兒現在身邊的女人就不影響他讀書了那?”
林如海白了一眼賈敏。
“那婦人隻是傳言,那甄家三小姐也不在杭州呀!”
“那萬一不是傳言,萬一來年辰兒去金陵參加秋闈在遇見那甄家三小姐呢!”
林如海見賈敏這樣,知道此時不能跟她講道理了。
“那依夫人之見該怎麽辦?”
“第一你給他書信一封,告訴他應以學業為重!”
“第二,明日一早就讓林忠把那倆丫頭送到杭州,讓他們跟著辰兒!”
“我離開榮國府時母親說了,這兩個丫鬟,一個性格倔強,眼裏容不得沙子在辰兒身邊也可以防止那些女人往跟前湊。”
“另一個溫婉體貼,心細,眼裏有活會照顧人……”
林如海聽後也覺得是該給林辰安排兩個丫鬟了,也不反對此事。
“那把人先送到揚州吧,算算時間辰兒也快從杭州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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