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軍？你是說他以前是中央軍的？”
    “是的，老總。他說自己所在的隊伍被小鬼子打散了，又遭遇了小鬼子。在和小鬼子周旋的時候，遇上了新一團的一個排。”
    副參謀長向老總介紹著林立的情況。
    “等等，”副總指揮打斷了他的話，“新一團不是在駐守蒼雲嶺嗎？他怎麽會遇上？”
    副參謀長一聽這個問題，又忍不住笑了：“這不還是李雲龍的鬼點子嘛，他平時把手下的戰士們派出去，叫什麽搞副業。其實就是找機會繳獲武器、物資啥的。”
    “他鬼點子確實多，你繼續說吧。”
    “嗯。據那個排的排長匯報，林立愣是一個人，幹掉了二十來個小鬼子。”副參謀長伸出兩根手指比劃著。
    “二十來個小鬼子？老子真是聞所未聞！”
    副總指揮也覺得很不切合實際。
    再怎麽說，小鬼子裝備精良，彈藥充足，還受過一定的訓練。單槍匹馬，麵對二十來頭小鬼子，可能還手之力都沒有，更別說反殺了。
    “我開始也不相信，可是老總您想想，他既然能一槍幹掉阪田信哲，就說明他的槍法，還有他手中的槍，都不同尋常。”
    “這倒也是。”
    聽著副參謀長這樣分析，老總連連點頭稱是。
    很多事情雖然駭人聽聞，聽起來很離譜，可它真實發生了，就不得不信。
    有點存在即合理的道理。
    “既然他手中的槍不同尋常，那就說說這杆槍。”
    在見多識廣這方麵，副總指揮可不比楚雲飛差。他見得多，知道得也多。
    “根據李雲龍的匯報內容，這是一杆狙擊步槍。是林立從小鬼子手裏繳獲的。”
    副參謀長觀察著副總指揮的神色，好像能從微妙的變化中，洞察出老總的心理活動。
    “狙擊步槍？從小鬼子手裏繳獲的？”
    “是的，老總。”
    “這有些扯淡了吧？據我所知，小鬼子的狙擊步槍，無非就是在三八式步槍的基礎上改良的，說難聽點，就是普通步槍裝了個光學瞄準鏡。這點射程，能一槍命中阪田？”
    副總指揮不僅在軍事戰略、指揮上很有建樹，在武器、彈藥方麵，也是有一定研究的。
    “我說老總啊，”副參謀長很佩服的笑了，“真是什麽細節都逃不過你的注意啊。林立的這杆狙擊步槍，還真不是小鬼子的兵工廠造的。而是德意誌！”
    “德意誌？”
    “對，根據槍身上的德意誌文字，能推斷出，這杆狙擊步槍來自德意誌的兵工廠。”
    聽完副參謀長的解釋。
    副總指揮短暫的陷入了沉默，內心卻是震驚、訝異。
    德意誌的兵工廠造的狙擊步槍？那射程肯定比小鬼子的要遠的多。
    像這樣高端的武器，肯定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人來使用。
    也就是所謂的狙擊手！
    副總指揮雖然沒有出國留學過，更沒有去過德意誌，但陸軍講武堂畢業的他，再加上個人的學習和研究，這些基本的軍事常識，他是了若指掌的。
    “老總？老總？”
    副參謀長看著認真思考了半晌的老總。
    “老總，李雲龍我給他安排到被服廠，那您看這個林立，怎麽安排？”
    對他來說，怎麽處分李雲龍本來就是一大難題，因為李雲龍捅過不少的簍子，當過夥夫，還喂過馬，能給的處分也沒多少了。而對於林立的任命，對他來說是更大的難題。
    這樣極其稀缺的人才，又立下了斬首阪田信哲的功勞，讓他當個普通戰士太屈才了。
    “先給他個連長當當吧。”副總指揮神色淡淡的說道。
    “老總，我沒聽錯吧？他立了這麽大的功勞，隻給個連長嗎？”
    “你的考慮我知道，但是他畢竟剛剛加入咱們八路的隊伍，再加上他在中央軍的時候，就是個普通戰士，給個連長，不小了。”
    副總指揮從灰布軍裝的口袋裏拿出煙和火柴，“呲”的一聲火柴著了，點燃了煙，抽了一口。
    “你仔細想想啊，指揮一個連的兵力，也不簡單。這和單兵作戰能力關係不是那麽大。他的槍法再準，也不代表帶兵能行。倘若帶不好兵，那問題就大了，甚至關係到手下戰士們的生命啊。”
    “老總，我明白了。我這就給新一團打電話，安排李雲龍和林立的任免事宜。”
    “嗯。”
    ……
    386旅新一團的駐地。全團存活的戰士們，都沉浸在全殲阪田聯隊的歡欣鼓舞裏。
    農家小院，牆體斑駁的屋子裏，林立正坐在炕上，陪著李雲龍喝著地瓜燒，聽他講述從軍以來，遇上的各種事情。
    這還是林立第一次喝地瓜燒這種酒。
    雖然味道不是很習慣，但喝酒就圖個痛快，圖個高興。
    聽李雲龍聊得正起勁兒。
    “報告團長！”
    張大彪洪亮的嗓音，在屋外響起。
    “進來。”
    隨著話音落下，皮膚黝黑的硬漢子張大彪走了進來。
    “張大彪，你腿上的傷怎麽樣了？”李雲龍關切的問道。
    “咳，團長，區區一點兒小傷。就是被小鬼子的子彈給咬到了，沒啥大不了的。”
    張大彪撓著小平頭，咧著嘴笑著。
    “嗯，這次你們一營打得真不錯。有什麽情況要匯報嗎？嘿嘿嘿。”李雲龍也是心情大好。
    “報告團長，總部來電話了，讓您接電話。”
    “總部來電話了？”李雲龍沒有心理準備的樣子。
    他沒想到老總會打電話找他。
    “那啥，張大彪，你先陪林立喝著。記住，可別太實誠，把老子的酒全喝完啊！不然老子揍你！”
    李雲龍笑著下了炕。
    撂下這麽一句話，就趕忙去接電話了。
    林立看著他的背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雖說殲滅了阪田聯隊，可戰場抗命是真切的。可惜沒有找到聯隊旗，恐怕這次，李雲龍不能功過相抵了。
    估計，老總會調他到被服廠什麽的，而新一團會被他的老戰友，丁偉給截胡。
    如果老總真的這麽安排，那麽林立很可能會在丁偉的手底下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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