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扶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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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次一掌推開氣喘籲籲的雛田,在雛田肘關節處拍了兩掌,算是結束了今天對雛田的特訓。
    寧次最近每天都偷偷找機會溜去指點雛田,真的算得上盡心盡力毫無保留。
    寧次的柔拳當然比不上雛田本來的老師,但寧次卻有個其他人比不了的優勢。
    整個日向的同齡人裏,絕對找不出第二個比寧次還厲害的陪練。
    成年人能教招式,但實戰經驗是沒辦法一蹴而就的。
    然而寧次都快嘔心瀝血了,雛田學習的效果還是差強人意。
    寧次已經習慣了佐助的舉一反三,現在重新又回來刷新手教學關卡,對著怎麽都教不明白的雛田,寧次實在是窩心。
    生氣也不至於,畢竟雛田這樣也不是一兩天了,但寧次總歸有點憋屈,所以結束時的語氣並不好。
    “我先走了,明晚我再機會過來給你送飯,你好好練習別鬆懈。”
    雛田弱弱地抬頭瞥了眼臉色冷淡的寧次,小聲說道:“寧次哥哥,你別為我操心了。其實我這樣的人,成為分家也沒什麽不好的,我自己很清楚我比不上花火。”
    正準備翻牆離開的寧次動作一頓。
    意識到雛田說了什麽,寧次難以置信地回頭,充滿殺意的眼神一掃而過。
    雛田被寧次突如其來的冰冷殺意嚇到了,沒忍住縮成一團,抱著肩膀抖了起來。
    雛田突然意識到,原來那個努力給自己加油,哪怕全世界都去看花火但還是會陪自己練習,鼓勵自己別放棄的寧次哥哥——
    原來隻不過是寧次的一層偽裝。
    寧次這回是真的動怒了。
    雖然知道雛田的本意,她已經被打擊了太久,她的天分對她的身份來說就是個悲劇。
    但寧次依舊不想聽到雛田說這種話。
    輕描淡寫地把分家當成弱者的歸宿,把分家的抗爭置於何地?
    底下的累累白骨浸滿鮮血,公主卻在象牙塔上悲歌不公!
    隻要雛田一天還是宗家,她就沒資格說這句“當分家沒什麽不好的。”
    哪怕雛田未來成為了分家,她依舊沒資格替那些齟齬前行、不願屈服的靈魂說“當分家沒什麽不好的。”
    但寧次想到自己的支線任務,還是硬生生吞下了這口氣。
    畢竟雛田都怯成這樣了,寧次再噴她兩句,這任務就徹底不用做了。
    寧次已經過了那種一時意氣而不做任務的時候了,雛田這一萬積分能讓寧次完成更多事,所以寧次不可能放棄。
    騎在牆頭的寧次深吸一口氣,硬生生收回了冰冷的殺意。
    雛田終究還是被花火影響了,哪怕寧次一直鼓勵她,耐心地陪她反反複複練,她依舊覺得自己不行。
    被一個才剛會走路的小鼻嘎打擊到放棄人生,又何嚐不是另一種悲哀?
    以雛田現在的心態,隻能下猛藥了。
    關門,上鳴人!
    “哪怕你覺得無所謂了,但你想讓鳴人知道你是一個放棄夢想的人嗎?”
    雖然寧次也不知道雛田是怎麽跟鳴人牽扯上的,也不知道現在要去哪才能找到鳴人,但不妨礙寧次用鳴人來吊雛田。
    而且這也是寧次最後的正規手段了。
    如果語言鼓勵完全不起效果,走投無路的寧次就隻能選擇給雛田下藥。
    用商城的藥來壓榨雛田的潛能,用最極端的方式確保雛田能贏過花火,從而贏取那一萬積分。
    要是爛泥一直扶不上牆,寧次隻能把她燒成水泥。
    寧次其實也知道給妹妹下藥實在喪心病狂,所以這也是走投無路之後的辦法。
    幸好,聽到“鳴人”的名字,雛田總算有點反應。
    剛剛還在發抖的身體像是被突然推了針鎮定劑一樣,居然瞬間安定下來。
    寧次鬆了口氣。
    “納……納裏托?”雛田茫然地呢喃著。
    寧次點頭,輕聲誘導道:“想想鳴人!再想想你的夢想!難道你就要這麽放棄了嗎?那可是你最珍貴的東西!”
    “對,我不能放棄夢想……絕不放棄!”雛田的拳頭緩緩攥緊,霧蒙蒙的白眼中總算出現了一絲神采。
    寧次看著明顯陷入回憶的雛田,沒有再出聲打擾,而是輕巧地從圍牆上躍下。
    熟練地數著護衛夜間換班的間隙,寧次悄無聲息地從窗縫中溜回房間,和影分身換了班。
    換下來的影分身也沒有浪費,一手扶著窗縫順勢溜出去,交換監視花火。
    花火和雛田的風雨終於稍微穩定了一些,而寧次還有最後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
    第二天,寧次就又在族長庭院門口跪下了,求日足給雛田吃飽晚飯。
    “族長大人,反正現在雛田的練習壓力沒這麽重,希望您別再罰她晚飯了。”寧次俯首,誠心誠意地懇求。
    他娘的,隔三差五就遇到個給雛田送飯的日常,寧次再傻都猜得到雛田就沒吃飽過。
    在沒有寧次給雛田送飯的時候,這傻孩子真的就硬生生挨餓,一聲不哼。
    可能在雛田的世界觀裏,自己的實力那麽差,所以吃不飽飯是應該的,她覺得自己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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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惡性循環就此開始。
    越吃不飽越沒力氣進步,實力越差就越被罰,然後繼續吃不飽……
    日足聽了寧次的話勃然大怒,覺得寧次質疑自己的權威,在說自己教女無方,立刻就把寧次毒打了一頓。
    寧次對此完全沒當一回事,畢竟他被日足罰就像是家常便飯了,剛打完轉頭就又跪在了日足門口。
    在花火如日中天的風口上,分家大哥哥為了維護另一個受委屈的妹妹而甘願受罰,這種八卦消息瞬間就能傳出去老遠。
    寧次是不在乎自己的名聲的,但日足可不行,最後隻能半推半就地鬆口。
    寧次也算準了日足就是需要個台階,畢竟雛田也是他親女兒,總不至於真的一直這樣把雛田往死裏罰。
    聽到日足順勢而為地答應了,說能保證雛田晚上吃得飽,寧次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拍拍膝蓋上的灰,一瘸一拐地又鑽進靜室裏養傷去了——
    這回為了避免日足進來打擾自己看扉間語錄,寧次幹脆還在靜室裏頭加了個鎖。
    貓貓神對此很不理解:“宿主你這是何必呢?營養液又不貴,直接把營養液偷偷給小李和雛田,這不是就容易解決嘛?”
    分明是很簡單的事,為什麽要這樣大費周章?
    “為了兩個支線,不值得冒暴露的風險。”
    貓貓神疑惑地喵了一聲:“怎麽會暴露呢?他倆又不懂。”
    寧次解釋道:“他倆不懂,總會有人懂。一兩次就罷了,長期這樣一定會落下可以被追查到的蛛絲馬跡。”
    最重要的主線任務還在第一步,後麵有很長的路要走。
    若此刻就被人察覺到異常,那從此以後,任何超出常理的事情都會被歸罪到寧次頭上。
    畢竟係統出品的道具和整個忍界都不一樣,尤其是畫風詭異的貓貓係列,很容易就會引起別人的警覺。
    一來二去,最後說不定把貓貓炮也會因此暴露,白夜貓災的麵具人就瞞不住了。
    因此,為了保護係統的存在,繞再多圈子都值得。
    係統才是寧次如今安身立命的根本,絕不能有絲毫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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