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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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測之眼發動,生物資料顯示:「變異鼠,二階妖魔鬼怪,智力低下,牙齒鋒利,可以咬斷鋼鐵,體力值約80!」
“這就是二階怪……”風夕嘴邊小聲喃喃。
八十的體力值,比起一階喪屍不超過五十的體力值,果然是分水嶺的檔次。而且這不是一隻大老鼠,是十多隻!
這次是真的麵臨大危險了。
“大家快跑啊!”沒膽識的一名高中生男生大喊大叫,先行一步,就跑開十幾米遠。
“不要慌,隻不過是幾隻臭老鼠,大家準備戰鬥!”然而成年的大叔穩定軍心,吼了一句。
風夕卻暗自琢磨著,這場硬仗不好打,估計會全軍覆沒。
而看著這麽大個兒得老鼠,風夕又琢磨了一會兒,喪屍病毒很容易感染人類,因為人類是複雜高的生命個體,可現在卻出現變異鼠,這說明鼠類之中有接受病毒能力較強的個體。相信再過不久,這個世界會出現其他的變異獸,狗、蛇、貓等等。
風夕冷聲說道:“你們幾個快跑。”
“小夕姐,我們不怕!”筱筱旁邊那女孩說。
“對,我們不怕!”另一個女孩接著說。
“嗯,放心,小夕姐我們會保護好自己的。”筱筱嬌聲說道。
風夕扶額,三個楞頭青……
這麽多死老鼠,風夕她自己都是打不過的,必須喚出千秋來,不然全部都要死翹翹躺板板。
無暇顧及,變異鼠已經一大波一大波衝上來,風夕隻好迎麵戰鬥,右手短刀,左手拿出了一張紅色道符。
注入精神力,火之道符是飯前大威能,火焰爆開,炸在大老鼠黑色的皮毛上,直接燒掉一塊皮。
“吱!——”變異鼠厲聲尖叫。
風夕蹙眉,這可是三階契約靈千秋的道符,已經是三階威能,卻沒有給予變異鼠重創,可想而知,變異鼠的皮真厚。
也就是說,一般的武器是傷不了變異鼠的,必須要用特殊手段!
老鼠體型變大,身為鼠類的本身速度會減少,但不會減少太多。風夕眨眼間被兩三隻變異鼠纏上,脫不了身,她不敢過多東張西望,在尋找突破口。
“小夕姐!”
但自己還沒到生死絕境的時候,筱筱那個笨蛋就大喊一聲,把變異鼠給吸引過去。唉,做拖油瓶就有拖油瓶的覺悟,這是淨添亂。
風夕快速祭出四張火之道符,炸開火焰,將變異鼠們的目光吸引回來。
除去變異鼠的目光,幸存者們目光或多或少也看向風夕。他們瞬間明白了風夕擁有特殊能力,絕對可以和變異鼠抗衡。
“風夕,拜托了,過來幫忙!”
幫忙?幫個屁的忙!風夕她自己都忙不過來,一個大佬帶著三個拖油瓶,容易嗎我。
“救命啊!”
這時,又有一頭傳來噩耗。是那個剛才逃跑的高中生男生,他現在又跑回來了,而且不止他一個,身後引來了一大波喪屍!
禍不單行啊……
這邊,變異鼠撲殺風夕,風夕祭出冰之道符,打向變異鼠麵部,被擊中後瞬間結冰,擋住視線。趕忙,風夕奔現一隻變異鼠,五張火之道符被按在了變異鼠的脖子上。
“轟!”
引爆!這隻變異鼠的頭被炸斷,一命嗚呼。
叮!滅殺b級變異鼠,獲得經驗值25。
原本圍攻風夕的其他變異鼠,用爪子,或者頭撞擊地麵,掙脫風夕給予的冰之道符的束縛,恢複視線,更加刁鑽撲殺風夕,要將風夕撕碎。
“啊!”
就在這時,風夕聽見一聲尖叫,那是筱筱她們的聲音。風夕瞟眼看去,竟發現那名引來喪屍這種殺身之禍的高中生男生,正拿她們這三個女孩當擋箭牌,往喪屍身上推去。
“!!——”
這就是人性啊。
一個眼神離開變異鼠的視線,就是一個大意,風夕落了下風,她將要被變異鼠襲擊,被變異鼠那鋒利的牙齒咬碎她嬌弱纖細的身體。
可天選之人有這麽短命嗎?
“出來吧,千秋!”風夕喝道。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風夕話音剛落那一刻,一道青芒閃出,三尺青鋒被風夕握於手中。一道白衣倩影出現在風夕身邊,她手中也有三尺青鋒,劍揚,頃刻間斃命那頭要襲殺風夕的變異鼠。
風夕持劍,劍可削鐵如泥,她不懂劍法,但雙手握住利器一揮,就是立刻斃命另一隻身邊的變異鼠。風夕氣勢展開,儼然一副“仙劍在手天下我有”的姿態,強力匹敵餘下兩隻變異鼠。
緊接著,風夕與千秋心靈感應,讓千秋快速去救那三個拖油瓶女孩。千秋白衣獵獵,手負仙劍,另一手捏劍指,指法淩厲,道火展開。
“唰!”
及時趕到,千秋一指了結喪屍性命,仙劍揮出,又將另一頭想要撲咬來的喪屍卸下頭顱。
千秋身後,三個拖油瓶女孩完全呆了,她們看見了一張絕世容顏,不可方物。
“啊!”
慘叫聲傳來,又是噩耗,一邊失守,一群幸存者幹不幹變異鼠,首當其衝的那位大叔已經變成血淋淋的屍體。然後,慘叫聲接二連三,風夕抽空看去時,死亡人數為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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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千秋的出現,喪屍這些生物,都被一劍瞬秒。沒過幾分鍾,幸存者們就輕鬆下來,但危機沒有真正解除,風夕那邊抵禦著所有變異鼠,已經快撐不住了。
“混蛋,為什麽引來喪屍!”
有人揍了那名高中生男生一拳,怒氣衝衝,想再上去打他一拳,但被人攔住。
“千秋,來幫忙!”
“好。”
兩人心裏傳音,千秋立馬奔來救場。兩口仙劍合力,風夕扔道符,千秋展開分身術,眨眼間,場內多出五道千秋的白衣倩影來,手持仙劍,白衣獵獵。
方才風夕扔的是雷之道符,無色強雷給予了變異鼠重創,但它們這種生物過於頑強,吱吱吱叫個不停,使人心神厭煩。
當風夕喚出千秋後,變異鼠們就沒有強勢的餘地了。千秋在風夕祭出雷之道符後,六道身影齊上,攻勢宛如潮水。千秋有劍法,不比風夕拿劍亂砍,她出手都流露著點點東方玄幻色彩的道韻。
三分鍾後,千秋散去五道分身,收起仙劍,來到風夕身邊。
“搞定了。”千秋木納說了一句,然後笑了笑。
“嗯。”風夕輕笑點頭。
她們回到隊伍中,此時隊伍出現嚴重分歧,有好幾人在對那名引來喪屍的高中生男生指手畫腳。說的都是醜話,害的他被打得蜷縮在地麵,顏麵盡失。
“都沒事吧?”風夕走來,問道,“隊伍還剩多少人?”
“還剩十七人。”一位大嬸回風夕話,臉色憂愁。
“小夕姐,她是誰啊?”筱筱問道,小手指著千秋。
風夕輕笑道:“我姐姐,千秋。她是異能者,一直跟在我們身後保護我。”
麵不改色心不跳,扯謊一大套,是風夕的本領。這樣介紹千秋,風夕暗中傳音又讓千秋不要說話,所以千秋隻是揮揮手打招呼,笑了笑。
“異能者?”
聽見這個詞匯,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一會兒後,感覺又打起精神來。而趁著這個轉移話題的機會,筱筱這善良的孩子也是上前去扶起了那名高中生男生,柔聲細語一句,你沒事吧。
高中生男生心緒一怔,臉無比羞紅,明明把這個女孩往火坑推,這女孩卻不介意。
雖然風夕給出的話題漏洞百出,但不去多想,應該沒問題。總不可能要告訴他們是風夕有係統,讓他們來一句爆粗口:次奧,外掛!
這段危險與小插曲後,一群幸存者更是少言寡語,壓抑了氣氛。原本領頭的大叔死了,現在是一位大嬸在領路,還有其他幸存者也羊入虎口,就算隊伍裏突然多出了一位異能者,且很厲害,但隻有風夕與千秋很強,她們兩人不可能照顧所有人。
幸存者們沒有對風夕進行道德綁架,憑借風夕的能力,本來就可以自己離開,一個人上路,但風夕沒有。這是清楚的道理,不是風夕跟著他們,而是他們要跟著風夕。
路繼續走,馬上快到了。
三個拖油瓶女孩又和風夕親昵起來,在風夕耳邊嘰嘰喳喳。但風夕都交給千秋打發,反正千秋智力剛有,許多不懂,一問三不知,所以特會敷衍。
風夕思考著,這是她第一次獵殺二階,經驗值是一階喪屍的十倍。如果是十倍加成的話,三階怪就能獲得五百的經驗值,但這距離千秋下一次升級也很遠。
進化四階,經驗值以十萬為單位,前麵是個數字三。三十萬啊,不知道五階進化需要多少,但必定以百萬萬為單位。
可話又說回來,千秋在風夕的努力下,成長已經夠逆天了。恐怕現在的末世中,不會有像千秋這樣的三階存在。千秋可是人為培養,不是野生的。
天空,雲層密布,不知何時起,太陽光已經不見了。
時間拉到中午,耽擱了路程,幸存者們距離原本預測時間晚了很多。
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看見育林高中學校的教學樓建築物。但是又遇見了危險,風夕掃視到一處不起眼的地方,探測之眼無意間發動:二階變異鼠!
還有?!
為什麽這附近這麽多大老鼠,明明是一處人類開辟的生存基地,是一群幸存者的營地。為什麽附近如此危險?是為什麽?風夕搞不明白了。這套路太假,這詭異太真。
“大家小心!”風夕大聲說,旋即掏出短刀。
剛說完,一條街巷中就衝出一頭黑色的大老鼠來。變異鼠聞著人類這種食物的氣味,會狂暴,會壓抑不住。
一頭大老鼠吱吱吱叫,就會引來其他變異鼠,這種看似隨意的聲音,是傳遞的信號。
說起來,老鼠是一種尋常百姓家裏隨意就會看見一兩隻的存在,畢竟是單獨個體行動,除非是鼠疫,會聚集大量老鼠。
風夕和千秋聯袂而至,向變異鼠殺去。而幸存者的隊伍中,原本那高中生男生膽小怕事,又是第一個,一個人跑了,育林高中學校就在眼前了!隻要瘋狂跑,就是……希望!
雖然風夕遇見的這一群幸存者中,沒有一個來打工的學生來自育林高中學校,但身為學生,在學校這種地方,總有一席之地的錯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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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在前,風夕在後。道符祭出,冰火兩重天!千秋出劍,劍法淩厲,宛若天外飛仙,一劍力劈,鼠頭炸開,劍染鼠血,鼠命嗚呼。
解決這隻變異鼠,放眼四周,風夕發現她們倆已經被包圍了。
“沒辦法,千秋,又要暴露實力了。”風夕淡淡道。
“嗯。”
千秋應聲,另一口仙劍出現,風夕用係統空間收了短刀,手持仙劍。然後千秋又喚出一口仙劍,她手持雙劍,要動用高深劍法。
體力強大的風夕,在一群大老鼠中進退不難,她的體力可是堪比成年男子,隻要配合千秋打輔助就可以。
可是……
“救命啊!”
又是這個聲音,又是這個麵孔,又是似曾相識的畫麵。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那高中生男生又引來殺身之禍,這次他身後跟著一大波變異鼠,比圍在風夕這裏的還要多!
風夕心中想大聲罵他,次奧,衰神附體啊!
風夕這裏忙不過來,一時半會兒騰不出手,其他人能否活下來,看造化了……可能要食言了,不能保住筱筱她們三個拖油瓶女孩了。
“千秋,分身術!”
“嗯!”
瞬間六道白衣倩影,真身兩口仙劍,其餘各自一口。無名劍法舞動,場麵淩亂的華麗,鮮血淋漓紛飛。
不到十秒鍾,千秋殺死三隻變異鼠,但變異太多,一隻變異鼠咬到分身,使分身消失。分身術也有冷卻,十五分鍾才能發動一次,這下少一道分身,就會多出解決變異鼠的時間。
“啊!”
那邊傳來筱筱尖叫的聲音,風夕抽空看了眼,瞳孔猛的一縮。她看見了什麽?……她看見了那名高中生男生又拿筱筱當擋箭牌,往變異鼠身上推!
“筱筱!”
另外兩名女孩想要去救筱筱,但沒有弱小的她們,隻是無能為力。
“既然你對我這麽好,那就為我死吧!”那名高中生男生這樣惡毒的說,猙獰的麵孔,如此醜陋。
人性啊!
這就是個畜牲!
“筱筱!”
風夕喊道,心急如焚,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不是神,她是人,哪怕是天選之子,有係統加身,也不可能是萬能的。這不遠的距離,風夕趕不過去,她停止不了時間,隻能看見筱筱在被變異鼠咬死鮮血飄飛的前一秒,是在對風夕很溫柔的一笑,她似乎沒有了恐懼……
那一笑,似乎在謝謝風夕,在末世中,能這樣關心她一個小女孩。那一笑,包含了很多,包含了所謂人性的真諦。
“嚓!……”鮮血最終從嬌小的身體中噴湧出來,筱筱死亡。
風夕怒了,她真的很生氣。這是末世,是殘酷的世道,但她想在這種世道中多看見一眼那種善良,那種人知。
不再輔助千秋,風夕向筱筱那邊殺去,千秋再次損失三道分身,成功將風夕送過去。
高中生男生看見風夕冰冷憤怒麵向他,他感覺到了殺氣,“不,不要……啊!”
“唰!”
過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手刃了那名高中生男生。這是風夕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殺人,以前都是借千秋的手來做的。她殺了這名高中生男生,依舊憤怒,而且莫名的血液中有股興奮,似乎……渴望戰鬥!
這是一場惡戰,是風夕這麽久以來,經曆的第一場惡戰。她和千秋殺了半個小時,是苦戰,不是死戰。
最終風夕勝利,但原本一隊的幸存者,二十多人,現在隻剩下三人。風夕還有那兩名原本和筱筱在一起的女孩。其他人的死活與風夕無關,風夕隻是遵守約定,在筱筱死亡前的那一笑,似乎也是想讓她這位大姐姐好好保護這兩個女孩。
風夕身上,還有俏臉上,滿是汙血,她頭發有點淩亂,對著地上筱筱死亡的屍體發呆,身邊兩個女孩默默站著,也在祭奠筱筱。此時,天空暗淡,好像……要下雨了。
許久後,風夕淡淡道:“你們走吧,育林高中就在眼前,附近沒危險了,趕快進去吧。”
兩個女孩遲疑一陣,卻開不了口,最終無奈,傷心著,隻能轉身離開。
風夕已經盡到那一份責任,是時候該和她們道別。風夕保護了她們一路,她們也該要學會堅強了。
火之道符祭出,風夕火化了筱筱的屍體,從係統空間中拿出個糖果盒裝好。到一處大樹下,風夕用短刀在樹上刻了字,樹下埋葬,形成一個小土堆。那樹上的字是:善良女孩筱筱之墓。筱筱她被葬在了末世中廢棄城市的學校外一棵樹下,應該是很好了吧,至少別人都沒有人來安葬,風夕也隻是想,這是最後能為筱筱做的事情了。
隨後,不再留念,風夕轉身默默離去。
緊接著,一場驟雨從天空中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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