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天才與凡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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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趟列車,最先上來的人,知曉的事情越多,同樣,所承受的煎熬也越多。越弱小的人,在這趟列車上越難以把握自己的情緒。無端的恐懼蔓延開來,結束起來也會是蔓延般難受。
    十八個小時後,又是十八個小時……不知道有沒有盡頭。
    因為按理來說,經過這麽漫長的時間,應該早就到達了京都。
    下一場遊戲再次到來,列車仍然沒有抵達終點。
    風夕她們再次開門而出,其他人默默起身,向黑色圓石桌靠攏。
    時間是最折磨人的一點,饑餓伴隨著時間加劇。
    “咕嚕……咕嚕……”
    饑餓使人忘記思考,使人變得和行屍走肉一樣。
    在這次靠攏到黑色圓石桌旁邊,三個小男孩和兩個老男人身上發出了這聲音。
    風夕沒有理會,因為這種事情沒有人會在末世裏在意。
    風夕觸碰黑色圓石桌,血色的文字顯示:「愚昧的生靈們啊,吾向你發問,何為凡庸?何為天才?」
    看見是這個提問遊戲,季念上前一步,伸手向桌麵而來,手指在桌麵上滑動,留下血色的筆記。
    季念寫下了一句話:「凡庸是我的向往,天才是我的記憶,我並非愚昧,卻甘於平凡,我並非天才,卻不再愚昧。」
    寫下後,這些文字沒過多久便消失了。
    眼睛:「念兒寶寶通過了遊戲的提問,但遊戲並沒有完成,因為我們每個人都要寫出自己的答案。」
    季念說道:“答案並不固定,隻要寫出滿意的答案就行。”
    “哦?這樣啊,那挺簡單的。”南微喃喃道,“下一個我來。”
    南微伸手而去,手指在桌麵上寫下一個“我”字,思考了一下,這才繼續寫下去:「我是最喜歡平庸的人,我想得到一份平庸,但了解平庸的人,又怎麽能輕易平庸?以前我見過很多天才,但他們都叫我天才,可我隻是腦子比較聰明點,這不是天才,真正的天才也許生來就注定不凡。」
    寫了很長一段話,然後這一段話消失了。
    說明答案被認可了。
    南微喃喃道:“說起來,你們覺不覺得這遊戲越來越抽象了啊?”
    “我不理解你說的抽象是什麽意思。”風夕淡淡道,隨後她伸手在桌麵上寫下:
    「理解事物與獲得信息,是凡庸與天才之間差距的本質,天才並不一定是天才,凡庸也不一定是凡庸。
    當理解的事物足夠多,當獲取的信息足夠完善,天才與凡庸之間的距離就會慢慢被模糊掉。從而使我變成天才中的凡庸,凡庸中的天才。」
    比起南微寫的東西,風夕寫的更多,寫出了她對凡庸與天才的看法。
    她們三個人的開頭都很不錯,寫下的答案都詮釋了這場遊戲的含義。她們所寫的內容中,其實很大一部分感受,都是代表著喜歡平凡,而非過著天才一樣的生活。
    風夕寫完,接著寫的就是千秋,其他人還在觀望中。
    千秋這般寫下:「所謂天才,無非是凡庸追捧而定論;所謂凡庸,無非天才厭惱所言行。凡是身份的高低,都要有相對應之人的認知與評判,人生而平等,而後有了七情六欲,貪癡嗔妄一場,便有了所謂凡庸與天才。」
    寫完這些話後,那血色文字消失,於是千秋也通過了這場遊戲。
    “我大概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餘月柔說道,上前一步。
    下一個作答者便是她,她伸手,食指在桌麵上滑動:「凡庸是人,天才也是人,人是一種複雜的生物,所以產生了凡庸與天才。」
    寫到這裏,餘月柔思考了一下,該補充一些什麽,然而桌子上的血色文字已然消失不見。
    這說明答案被認可了。
    “欸?我還沒寫完呢。”餘月柔疑惑道,“這算是通過了?”
    “通過了。”季念說,“餘小姐,你掌握到了回答這道題目的要領。”
    掌握了嗎?
    餘月柔並不覺得自己掌握了,這個題目很奇怪,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她隻是遵從本心,心中想到了什麽,就在上麵寫下了什麽。
    接著,下一個上前來答題的是白霧啟。
    他沒有猶豫,寫下了這樣一段話:「注定的不凡,不代表就是要成為天才。注定的平凡,不代表就是要成為庸人。要看背負著什麽,要看選擇了什麽,要看這個人會做什麽。」
    把手收回去,白霧啟作答完畢,血色文字再次消失,他成功完成提問遊戲。
    緊接著,林司上前來,快所有人一步,立馬在桌上寫下:「時間會異化掉天才和凡庸,不努力就會朝凡庸靠近,拋棄懶惰就會朝天才靠近。可這不代表天才和凡庸的定向,兩者是不固定的,就像箱中之貓。」
    他作答完畢,血色文字消失了。
    他也通過了考驗。
    “箱中之貓?”餘月柔瞧見這個詞,含笑道,“有點意思啊。”
    把天才和凡庸理解為箱中之貓,沒有打開箱子之前,貓是活的,打開箱子之後貓死了。這裏可以把“活的”比作天才,相對應“死了”就是凡庸。如果把“活的”比作凡庸,那麽“死了”就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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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司寫下了自己不固定的想法,因為他本身和這個答案就很相近。他不聰明,但也聰明,他不笨,但也很笨。
    林司寫完,就是葉思了。
    她就在林司身邊,等林司的答案消失,她就立馬作答了。
    她寫下:「天才建立於凡庸之上,凡庸建立在天才之下,上下之分,反之亦然。天才有時往往羨慕凡庸,凡庸同樣羨慕天才,可羨慕不是向往,我們從平凡中而來,終將歸於平凡,天才不過是這其中的故事。」
    隨之,葉思所寫的血色文字消失。
    “寫的不錯嘛。”林司笑道。
    “那當然。”葉思驕傲笑道。
    也不看看是誰寫的?
    葉思學習成績很不錯,依照風夕等人所寫下的答案,她也寫出了自己感覺滿意的答案,感覺沒什麽困難,像是送分題。
    風夕這邊的一夥人答完題了,也該其他人了,下一個是一名老男人。
    他寫下:「天才是我很難知道的,平凡就是我自己,所以我們要明白,天才和平凡,要區分自己是不是那塊料。」
    他是個沒讀多少書的人,也不懂什麽大道理,看見風夕南微季念她們的作答,隻感覺看不懂,一點都看不懂,太繞圈子了。
    他寫完了,可是桌上血色文字沒有消失,而是都變模糊了,模糊成一片猩紅的血色,停留了三秒後才消失。
    消失之後,桌麵上出現了四個血色詭異的文字:「吾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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