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輛如月列車比上一輛沒幹淨多少，但還是能下屁股坐著。
    聽完一旁老頭的話，她們沉默坐了下來，等待列車下一站靠站。
    列車一共有三站，下一站就是東京塔。
    沒坐多久，鄧學涯坐不住了，他起身在列車內走動，先去車頭，再去車尾。確認了這輛列車的車頭車尾也有那四條規則，不同的是，列車裏的鬼沒有傷害他。
    等鄧學涯再次坐回來，列車停靠了。
    風夕在列車停靠前可沒閑著，她看著一個又一個鬼物，眼睛不停給出信息。
    「這個老頭是老年鬼，就是一種普通鬼，一直很老，他也想變年輕，可是實力不允許。想不到吧，這種普通的鬼竟然有這麽高的智慧。」
    「這個穿著暴露的女生是美豔鬼，別被她吸了精氣啊，不然你三天兩頭就腎虛，阿眼會嘲笑你晚上少做點少兒不宜的事情。」
    「哦喲，這個鬼就有意思了，別看他長得人模狗樣，但他叫小醜鬼，人如其名，通常做事都很小醜，但有時候做事會不一樣，畢竟小醜是一張王牌。」
    「你看看這家夥，頂著一張黑眼圈嚴重的臉，都快要去見太奶了，這是猝死鬼，熬夜加班就是他這個樣子，所以你得學會早睡早起身體好。」
    「再瞧一瞧這個變態模樣的大叔，他嘛，他其實是一個好人，對，字麵上的意思啦，他是好人鬼，生前就是做老好人，死了之後改不了，就像狗改不了吃那玩意兒一樣，所以人不可貌相。」
    ……
    眼睛巴拉巴拉給出這些信息，不知道有用還是沒用，反正一切行動按照季念的思路來，後麵能不能遇見這些鬼還是個問題。
    季念輕聲說：“我們必須經過這三站。”
    列車停了，下一站，東京塔，到了。
    下車，風夕等人出現在了塔內。
    還是和抵達秋葉原一樣，原本外麵所看到的場景就是雜亂無章，沒有行人。可走下去之後，就都是人，確切來說是鬼，這些鬼在東京塔內。
    “是人……”
    “是人……”
    “我聞到了人的味道……”
    有鬼物碎碎念，猩紅詭異的眼睛看向了突然出現風夕等人，這些人類模樣的鬼物瞬間暴起，朝著風夕她們發動攻擊。
    “是人！”
    “是人啊！”
    南微打了個響指。
    瞬間，那些撲向她們的鬼物倒在了原地。
    風夕觀察四周，看見了旁邊的紀念品商店和餐飲區。
    眼睛：「咱們得往上走，這裏是塔底四層建築的區域。」
    風夕淡淡道：“微微，千秋，開路！”
    “好！”
    千秋應聲，“錚”地一聲，她手持三尺青鋒仙劍，劍氣縱橫，將南微所放倒在地的鬼物全部擊殺。
    季念跑在了最前麵，來到一處樓梯口，說道：“往上走，這邊！”
    轉眼間，四周聚集了更多鬼物，但這些鬼物很窩囊，都沒來得及使用能力，就被南微一個響指幹趴下，然後千秋揮劍斬殺。
    這些鬼物被千秋斬殺，就都變成了鬼氣，沒有形體，遊離在空間中的一股能量。
    東京塔這塊區域的鬼物沒有秩序，她們已經深刻體會到了。
    從東京塔裏走出來，不到十分鍾，南微和千秋殺了不下一百鬼物。
    比起在小型鬼域中隱藏起來，看不見的鬼物，這種直接衝你腦門上貼臉開大的鬼物，無疑是最好解決。
    她們還是沒能理解，通過如月列車到達的這三站，到底有什麽秘密。
    離開東京塔，她們六人在東京塔下的街道奔跑，身後是如同喪屍潮的鬼物在追趕。
    季念帶著她們跑了四百多米遠，進入了地鐵裏麵，可列車還沒有來，眼前的鬼物們卻追趕到了站台！
    “萬象！”
    南微低聲一喝，對著這些鬼物來了波大的，讓其集體撲通撲通倒地不起。
    “殺陣！”
    緊接著又是千秋一聲低喝，靈氣交織而出的簡易殺陣隨著飛劍而出，劍氣與殺氣交錯，遊離於鬼物中，將其盡數絞殺。
    少頃，列車來了。
    眼睛：「這些鬼有智慧，可是他們的智慧為什麽這麽別扭呢？姐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比如，看一眼沉默的鄧學涯。」
    她們上車了。
    這趟如月列車少了破敗，也少了鬼物，南微放開精神探測，發現列車裏沒有別的生命體。
    列車靜得出奇！
    也不管座椅上落的灰塵有多少，鄧學涯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停止了消耗大量腦細胞的思考。
    他怔怔道：“剛才那些就是喪屍鬼，它們能說話，它們在思考，它們聚集在這裏形成了一個扭曲的社會體係。”
    “喪屍鬼？”
    這還真是一個新鮮詞，也是第一次見到鄧學涯時，他所提及過的，還以為是瘋言瘋語，可現在看來，是真有其事。
    眼睛：「喪屍鬼，究竟是喪屍變成了鬼物，還是鬼物變成了喪屍？喪屍鬼普遍都是一二階的存在少數有三階，這種生靈屬於二次扭曲所誕生的抽象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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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念解釋了眼睛沒提及的，就像是接過了眼睛的話：“喪屍鬼在沒有遇見人類時，理智很正常，和我們在秋葉原遇見的那些鬼物沒區別。”
    椎名真葉經過這些變數，雖然沒有害怕得亂叫，但也很恐慌，心在跳。
    她發問：“我們真的經過了秋葉原和東京塔嗎？這裏還是現實世界嗎？”
    “這裏不算現實世界，但現實世界也好不到哪兒去。”季念說道，“真葉，不要害怕，麵對未知，恐懼是最沒有用的東西。相信自己，你身上有強大的力量！”
    “我……”
    椎名真葉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
    鄧學涯癱瘓般坐在那，還在說著一些胡話。
    “這個世界果然癲成了我想要的樣子，詭異的源頭到底是什麽？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我們無法理解的？還有多少東西是我們所需要去理解的？”
    他說著自己知道的事情。
    “規則怪談嗎？有點意思啊，真是太有趣了，我要挖掘出真相，埋藏在如月列車中的真相。”
    很快，第三站到了。
    淺草寺。
    她們下車，被傳送到了淺草寺內，這裏也是人來人往，應該說是鬼來鬼往，和下車時所看見的寂靜是兩個畫麵。
    這些人類模樣的鬼物看到風夕她們後，也隻是看到了，沒有對她們表現攻擊的態度。
    眼睛：「這裏沒有危險，跟著念兒寶寶走就是了。」
    季念拉上風夕的手，帶著她們從淺草寺走出去。
    可是，鄧學涯停在了原地，他沒有走。
    “喂，老鄧，你幹嘛？”南微叫道，“走啊，你要在這求神拜佛嗎？”
    “我不走了。”鄧學涯看著淺草寺的廟堂，正色道，“這裏是第三站，你們應該還會來這裏吧，走出去需要循環，我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麽，但我要在這裏探尋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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