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西西一眼瞧上站在中間的花襯衫，五官硬朗，手臂血脈僨張，渾身透著野性。
    她示意花襯衫過來，“坐你歲歲姐旁邊，其他的出去，下一批。”
    年歲默許她的決定，笑著看她一眼，“還知道我喜歡這類型的。”
    要是以前，她可能會因為已婚身份避諱，但今時不同往日了。
    “慶祝你重獲自由，今天敞開了玩。”
    下一組緊跟著進包廂，還在包廂中央表演了一段雙人鋼管舞。
    年歲在黃西西的歡呼聲下看完表演，選中一個舞蹈最有力量的，“他留下吧。”
    舞者扭著胯靠近，給年歲拋了個飛吻，諂媚的坐在她身旁。
    性感的鋼管舞讓黃西西來了精神，仰頭又喝完一杯酒，嚷嚷著，“下一批下一批！”
    包廂裏進進出出全是各種風格的男模，熱鬧程度引來許多路人視線。
    “聽說今天所有男模都被喊來這裏了，兩個美女在這玩選妃呢！”
    “現在的小年輕真會玩啊！”
    經理見狀，匆忙將人驅散，讓下一批進屋。
    黃西西興致很好的選了幾個，見包廂基本坐滿了男模，才讓經理帶著其他人離開。
    她樂不思蜀的揉了把身旁人的腹肌，笑容更加肆意。
    隨口問身邊的男模，“多大了？”
    “二十了。”
    “上學的年紀，就出來了？”
    這話像是戳到了他的痛處，嗓音頓時哽咽起來，“家裏困難，爸媽年紀大了賺不到錢，妹妹又還小。”
    真是可憐人。
    黃西西拍拍他的肩膀，疼惜的攬住他，“不難過，姐姐寵你。”
    年歲也看向身邊的花襯衫，淡淡問道，“會講冷笑話嗎？”
    男人怔愣了一瞬，怎麽有人點男模就為了聽冷笑話啊？
    但很快諂媚討好的給她倒酒，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腹肌上，“姐姐，我可不止會講冷笑話，我會的可多了，今晚玩得盡興些好嗎？”
    她接過酒杯，淺淺抿了口，“行啊。”
    左右兩個男模，討好順從的陪她喝酒聊天。
    花襯衫一邊給她講冷笑話一邊陪著喝酒，不到半小時就喝下不少，還是混著喝的。
    酒勁一上頭，她渾身血液都熱騰起來。
    擺擺手拒絕花襯衫的酒，卻又被纏著喝了一杯。
    男模你一句我一句的誇讚，讓她逐漸失去所有力氣和手段。
    但很快，年歲就膩了。
    一開始覺得新鮮是沒嚐試過，但勁一過，就覺得沒意思。
    正巧手機有電話打進來，她朝黃西西方向看了一眼。
    見她正跟身邊的男模咬住巧克力棒的兩端，一人一小口的向中間靠近。
    年歲沒打擾她，叮囑身邊的男模，“一會兒跟你西西姐說一聲，我出去接個電話。”
    她走到樓梯間接通電話，電話是助理廖雪打來的，工作上的事。
    因為合作方臨時改了需求，作為乙方就隻能盡量配合出方案。
    年歲跟助理大致梳理了思路，就讓她加班將方案做出來。
    十幾分鍾後，她掛斷電話從樓梯間出來。
    剛關上消防門，就感受到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抬眸望過去，正好與他對視。
    那是顧淵的好友，沈廷止。
    他穿著一身灰色西裝，鬆弛的倚著牆壁，被一群商務人士圍住，心不在焉的聽幾人說話。
    角落燈光昏暗，他整個人置身於幽暗之中。
    神色淡淡的，目光虛無的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發呆。
    兩人之前的交流並不多，隻在聚會時見過幾麵。
    但每次見到他，他似乎都是這個樣子。
    冷傲，目中無人。
    常常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態，但生意手段卻實在驚人。
    前幾年回國之後，憑借著家裏的幫助，創立了中原集團，產業涉及各行各業，商業版圖幾乎擴展到整個亞洲。
    尤其是旗下的香水品牌serein，全球聞名。
    年歲想過跟他合作，但礙於品牌地位懸殊沒什麽機會，一直沒合作成。
    “沈總，新項目考慮一下我吧？”
    聽到聲音，年歲回過神朝他點頭示意，算是打了個招呼，轉身往包廂方向離開。
    沈廷止冷淡的目光起了幾分好奇，對身旁的談話置若罔聞。
    雙眸緊隨著年歲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走廊拐角。
    “你們自己玩會兒吧。”
    見年歲回來，黃西西一把推開身邊的男模，挪到她身邊小聲問，“顧淵的電話嗎？”
    年歲搖頭，“不是，公司的事。”
    即便是沒有離婚，顧淵也非常有邊界感，從不會幹涉她的私生活。
    別說酒吧喝酒選男模了，就是十天半個月見不到她，他也隻會認為她工作繁忙。
    沒有感情的婚姻，能做到相敬如賓已經很不錯了，她從來沒奢望在顧淵身上得到什麽。
    那十億，也算是意外之財。
    “不過話說回來，你跟顧淵真就這麽離婚了？在一起三年呐，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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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歲比誰都清楚，顧淵對外表現出來的愛意都是裝的，隻是為了生意場上的穩定。
    她搖頭，“哪來的愛，裝了三年也累了，現在這樣挺好。”
    “那你跟叔叔阿姨說了嗎？”
    “沒有，過兩天再告訴他們吧。”
    年歲端起酒杯，碰了碰黃西西的啤酒，“別說那些不開心的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黃西西說完笑著喝光手裏的啤酒，朝著包廂裏的男模說，“來！一起喝！誰喝得多，年老板有賞！”
    包廂內熱鬧起來，兩個會跳舞的，也踴躍提議跳舞給兩位看，黃西西點頭同意。
    但兩人的注意力卻沒在舞蹈上，她們東扯西扯，聊到很遠的事情。
    大約是酒喝多了，又或是實在委屈，黃西西忽然抱著她大哭起來。
    “今天那個導演真是不要臉，一個小配角的戲份就要我陪吃陪喝，我有那麽廉價嗎？”
    “歲歲，演藝圈太難混了！”
    年歲拍拍她的背，帶著醉意哄她，“難混咱們就不混了，姐們剛離婚分了十億，我養你啊，不混了不混了！”
    “好...”黃西西邊哭邊把眼淚往她裙子上擦，“你養我，說好了！”
    “說好了。”年歲意識已經有些渙散，靠著本能回應著她。
    感覺到懷裏的哭聲漸漸虛弱，年歲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西西？”
    上一秒還哇哇大哭的黃西西，轉眼就沒了動靜。
    歪著腦袋在她懷裏一動不動，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醉了。
    “睡吧睡吧。”
    年歲喃喃自語，她靠著沙發，很快也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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