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的會議結束，年歲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
    剛要起身，廖雪忽然提起，“年總，先前我們調配的岩蘭草，現在應該陳化得差不多了。”
    這幾天忙起來，她都快忘記這回事了。
    “走，去調香室看看。”年歲來了興致，步伐匆匆的往調香室去。
    廖雪跟上她的腳步，兩人換好工作服，小心翼翼的拿出陳化好的香水。
    用試香紙逐一試了香味，一晃過去兩個小時。
    最後一致做出決定，選中一款調配的香水，她們將香水滴在袖口走出調香室。
    在自然揮發下，香水前調的柑橘清冷味道，年歲很喜歡。
    中調加入的胡椒辛辣，如同森林中的清潭，陽光透過層層樹葉灑在潭水表麵，溫暖沉靜。
    後調是岩蘭草的木質香，則是讓整個香味有了更深層次的遞進，帶來一種深沉的感覺。
    年歲將其中幾味香料的比例簡單修改了下，整理完交給專業調香師做成成品。
    離開公司時，天已經徹底暗下來了。
    她驅車回海棠府，陳溪月已經做好了晚飯溫著。
    見年歲回來，立即起身說，“小姐你今天回來得好晚，我去把飯菜熱一下。”
    “今天有點忙。”年歲有氣無力的應了聲。
    陳溪月熱好飯菜，正要喊她時，她靠在沙發扶手睡著了。
    她瞧著年歲憔悴的臉色沉默幾秒，回屋拿了條毛毯，輕輕蓋在她身上。
    動作驚醒了年歲，她有些迷惘的睜眼，“我睡著了？”
    陳溪月麵色沉重的點點頭，“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年歲搖搖頭，沒說話。
    “我覺得先生太太說得也對，他們努力賺錢，就是想讓你活得輕鬆點呀，你又何必這麽拚這麽累。”
    年歲輕笑聲，捏了捏陳溪月的臉頰笑說，“哪有人不累的呀？”
    陳溪月癟癟嘴，“可是你聽太太的話，可以過得更輕鬆些啊。”
    不知道程芸又對她說了什麽，年歲沒深究，肚子已經快餓癟了。
    她站起身問，“飯菜熱好了嗎？我餓了。”
    陳溪月點頭，跟她一同往餐廳走去。
    ...
    調香師效率很高，沒幾天就做出樣品交到年歲手中。
    她將香水噴在試香紙上，在麵前揮動試紙。
    詢問廖雪意見，“你聞聞，這個味道還需要調一下嗎？”
    廖雪認真的品著香味，緩緩點頭，“跟我們在調香室調配的味道一模一樣啊。”
    年歲卻嗅出了微小的差別，不過對香味整體的和諧影響不大，但她還猶豫著要不要調整。
    “你覺得這個香味適合量產嗎？”
    烏之木量產的香水並不多，大部分也都是基礎香型。
    岩蘭草這樣的味道從前沒有嚐試過，但其他品牌倒是有以岩蘭草為主要原料製成的香水。
    據她所了解的，銷量不算好。
    如果烏之木要量產這款香水，市場也不一定會好。
    廖雪卻十分認可，她朝著自己手腕噴了下，體溫將香味擴散開，似乎比試香紙上的香味更加和諧。
    她嗅了嗅手腕，“這個味道應該會很受年輕女性的喜歡，很特別的。”
    年歲的想法是先部分量產看看市場，於是讓廖雪喊來幾位高管和經驗豐富的調香師。
    廖雪放下香水，聯係高管和調香師，幾人坐在她辦公室的沙發上，一起開了個小會。
    也很快得出結果，大部分人是讚同量產投放市場看看效果的。
    年歲當天做出決定，讓廖雪去幾個熟悉的甲方公司做市場調研。
    廖雪興致勃勃，買了次日的機票就去了海市。
    沈老太太生日將近，年歲想著試下做好的安神香。
    她早早地上床休息，點好安神香，淡雅的檀木香一絲一縷鑽進鼻尖。
    思緒跟著慢下來，在不知不覺間，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深藍的天空泛起魚肚白，時間還早。
    年歲躺在床上想著使用安神香的感受，過了許久，決定不做調整了。
    她起身，將安神香用錦盒包裝好，放在衣帽間的桌上，準備等生日宴時帶過去。
    原本計劃讓廖雪陪同參加沈老太太的生日宴，可在生日宴前一天，廖雪打來電話說，“年總，我暫時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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