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歲轉身想走，“如果你隻是為了說這個，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顧淵卻緊攥著她的手不鬆開，她微微蹙眉喊道，“鬆手，不是讓我跟你保持距離嗎？你自己也先做好啊。”
    年歲冷著臉甩開他的手，沒好氣的說，“你還想說什麽？我還要去送東西呢。”
    顧淵有些不解，“我什麽時候說讓你保持距離了？”
    年歲深吸一口氣，直接捅破窗戶紙，“不是你讓沈廷止轉告我的嗎？”
    “沒有，我不可能說這種話。”顧淵神色嚴肅的再次拽住她的手臂，“廷止跟你說什麽了？”
    顧淵胸口起伏著，“我就說她對你沒安好心，不然怎麽會跟你說這種話？”
    年歲也忽然間意識到什麽，她有些心虛的改口，“可能是那天我喝多了記錯了。”
    可是沈廷止為什麽要騙她？年歲不解，但眼下隻想先離開這裏。
    “歲歲。”顧淵輕聲喊她，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
    白色轎車行駛而過，駕駛座的女生朝著江邊看了一眼。
    江望舒將車緩緩停在對麵的街邊，推開車門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歲歲。”江望舒對兩人揮手，顧淵跟年歲同時看過去。
    顧淵緊緊攥著她手臂的手這才鬆開，隻不過這些動作，都已經落在江望舒眼裏。
    她心髒一陣陣的窒息絞痛蔓延四肢，但神情還是平靜得毫無波瀾。
    落落大方的淺笑著，“這麽巧啊，我過來這邊談工作，你們在聊什麽呢？”
    “剛好撞見，就閑聊幾句。”顧淵說道。
    “那要不一起喝杯咖啡？我跟人約的時間還有半小時，一起坐會兒吧？”
    江望舒大方邀請，年歲卻不想再麵對顧淵，該說的也都說完了。
    “不了，你們聊吧，我還有事情呢。”她委婉拒絕，抬起手上的禮盒示意，“得先去送東西。”
    江望舒陰陽怪氣道，“好可惜，剛才看你們聊得挺好的呢。”
    年歲聳聳肩，半開玩笑的說道，“那你來得不是時候啊，我得忙去了。”
    她說完對兩人擺擺手，“先走了。”
    江望舒臉上還維持著大方的淺笑，也朝她揮揮手。
    但心裏都快嘔死了，她知道顧淵一直對年歲念念不忘，但沒想到這麽光明正大的，見到她的時候，手還握著她的手臂。
    顧淵到底拿她當什麽了？！
    看著年歲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江望舒在冷風中攏了攏大衣。
    直言道，“既然放不下，當初為什麽還離婚呢？”
    “隻是朋友之間的閑聊，你別多想。”
    顧淵的解釋，對江望舒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聽他解釋再多，都不如自己親眼看見的真實。
    她的目光還看著年歲離開的方向，目光一點點沉下來，無奈的收回視線。
    挽著顧淵的手往咖啡店方向走，他也配合的走過去。
    江望舒餘光瞥見他手上的咖啡，笑著問，“今天怎麽忽然喝摩卡了，你不是隻喜歡喝冰美式嗎？”
    “偶爾換換口味。”
    江望舒沒再多問，兩人在咖啡店坐著，卻沒有什麽話。
    直到江望舒約的人到了，顧淵才起身離開。
    ......
    年歲在中原集團大廈樓下聯係沈廷止，他派劉敏下樓接她。
    劉敏領著她到總裁辦公室門口，敲門後推開示意她進去。
    沈廷止坐在辦公椅上，擰著眉頭一臉專注，絲毫沒有注意到年歲的走近。
    “沈總今天很忙呀？”年歲笑著調侃。
    走近一看，才發現他在打遊戲，還輸了。
    她笑了下，將東西放在他麵前，“安神香送到了，你讓沈奶奶試一下，有問題的話跟我說，可以調整一下。”
    “多謝了，還辛苦你跑一趟。”
    沈廷止說著客套話，年歲也客套著，“順路的事。”
    他將手機丟在桌麵，手機屏幕還停留在遊戲失敗的頁麵。
    隨手拆開包裝好的禮盒，沈廷止打開其中一盒，拿出一截線香放在鼻尖嗅了嗅。
    閉目思考了會兒，味道跟沈老太太給他的那一小部分線香，完全一樣。
    跟公司調香師做的，也沒有差別，果然嚴格按照配方製作，就可以做出一樣的。
    年歲看著他動作，卻莫名想到顧淵的話。
    她張了張嘴，很想問個清楚，但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問出口。
    這種事問得太清楚，好像也不禮貌，何必將窗戶紙捅破呢？
    萬一他真的隻是善意提醒呢？年歲想著。
    而且都離婚了，前夫也跟前任複合了，保持距離那也是應該的。
    見他把線香放了回去，年歲問道，“安神香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比公司調香師做的好很多。”
    沈廷止放好禮盒，抬眸看向她，“年總還沒吃晚飯吧？賞臉一起吃個飯？”
    年歲婉拒，“不了，還有工作呢。”
    “這理由沒有說服力啊，不接受。”
    沈廷止難得鬆弛，全然沒有會議上雷厲風行的嚴肅緊繃。
    年歲想著過了這麽些天，想必他也不記得她喝醉的糗樣了。
    她也跟著神態鬆弛的說，“現在也不餓啊，還得回去加班呢。”
    “再忙飯總要吃的，不急這一兩個小時。”沈廷止說著起身，“我讓劉敏去訂位子，你喜歡淮揚菜？還是吃法餐？”
    “真的不用了。”年歲堅定拒絕，以為沈廷止不會強求。
    畢竟他的性格，向來都是別人死乞白賴的求著他賞臉吃飯，什麽時候見他強求別人跟他吃飯了？
    卻沒想到，他拿起禮盒晃了晃，“禮尚往來這道理還是懂的，但是送禮物太費腦筋，年總不如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少動點腦筋？”
    原來是因為這個。
    年歲忽然想起黃西西，借花獻佛應該沒毛病吧？
    她笑了笑，也不跟他客氣，“沈總有心了，但是吃飯就算了，如果有好的角色能想到西西的話，就太感謝了。”
    沈廷止臉瞬間沉下來，“知道了。”
    年歲離開時，劉敏正好進去送文件，兩人相視一笑，打了個招呼便擦身而過。
    劉敏進去見到沈廷止右手握拳，低著頭情緒不佳的樣子，小心翼翼的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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