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年歲不解。
    顧淵沉聲說道，“顧氏想跟烏之木談個買賣，年總可以賞臉一起談談嗎？”
    這是私事談不來，要換公事談？
    可是顧氏也沒有香水業務啊，年歲疑惑，“顧氏什麽時候開始做香水業務了？”
    “那倒沒有。”顧淵沉聲解釋，“我是想著年底了，正好買些香水發給員工們，聽說你研發的岩蘭草香水銷量挺好的，那就先訂五萬瓶，後麵再看需不需要追加吧。”
    年歲，“......”
    他到底想幹嘛啊，五萬瓶香水，拿來喝嗎？
    “顧淵，你有話可以直說，沒必要這樣做，買這麽多香水做什麽？”
    “怎麽？離婚了連生意都不願意跟我做了？”顧淵戲謔道。
    年歲卻覺得很有壓力，“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五萬瓶香水，就算作為福利一人發一瓶，顧氏也沒有這麽多員工吧？”
    “除了員工我也有很多合作方，五萬瓶不多啊。”
    “好吧。”年歲無奈應承，“那我讓廖雪擬合同，一會兒去你公司談？”
    其實她也知道這生意沒什麽好談的，簽個字的事，但還是該按流程走這一趟。
    “我讓助理訂個位置，你喜歡法餐還是西餐？”顧淵問道。
    沒想到顧淵是拐著彎要約她吃飯，看來不答應也不行了。
    “那就去你公司樓下那家粵菜吧，簡單吃點，我帶上廖雪一起跟你談下合作細節？”
    顧淵聞言，冷淡拒絕，“就我們兩個人吧，你帶上合同就行。”
    “廖雪負責這些業務，之後的工作都需要她來做的。”
    見年歲這樣說，顧淵勉強答應，“那就帶上她吧。”
    年歲忙完手頭上工作，喊來廖雪，告訴她今晚有飯局，讓她擬好合同。
    廖雪有些意外，“你跟顧總吃飯，還要帶上我啊？不好吧？”
    “這是公事，你別多想。”
    “好的年總，那我這就去擬合同。”
    年總說是公事，那就一定是公事！
    廖雪記錄好數據，轉身出了辦公室，找法務擬定合同。
    ......
    廖雪熟練的倒車入庫，兩人在服務生的指引下往樓上走，遠遠瞧見坐在靠窗位置上的顧淵。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年歲客套疏離的打了聲招呼。
    顧淵起身，“沒有，我也剛到。”
    說著將菜單遞給她，“點菜吧。”
    兩人落座，年歲點了兩個主菜，隨後將菜單交給廖雪，讓她去處理。
    還沒上菜時，兩人喝茶閑聊。
    顧淵問起，“眼睛恢複得怎麽樣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你竟然還失明過一段時間。”
    年歲抿著茶，將那段時間的痛苦雲淡風輕的略過。
    “也沒什麽大事，失明了半個月就恢複了。”
    顧淵眸底的心疼明顯，但年歲也隻是淺淺的笑著看他。
    他情緒不穩，忽然轉移話題，“合同呢？先簽了再吃飯吧？”
    廖雪從包裏拿出合同遞給他，正要跟顧淵講細節。
    他卻隻是擺擺手，示意她不用講，“年總我還是相信的。”
    說完在最後一頁簽上名字，將合同遞回給廖雪。
    廖雪應承，“那我蓋好公章再給您送過去。”
    顧淵點頭，沒再說工作上的事，隻是關心年歲最近的情況。
    菜很快端上桌，粵菜口味清淡，以鮮為主，主菜是清蒸鱸魚，看上去很鮮美。
    顧淵將魚肉剔好魚刺，放在蘸碟裏遞給她。
    年歲點頭道了聲，“謝謝。”
    三人吃著飯，與之前差不多，偶爾閑聊，但都保持著分寸和邊界。
    “對了，你跟廷止的合作，還順利嗎？”
    顧淵忽然提起沈廷止，年歲夾菜的手頓住幾秒。
    她放下筷子，笑著回應，“他要求挺高的，但利潤很可觀，所以合作得也挺順利的。”
    “那就好。”
    廖雪見吃得差不多了，起身說道，“我去下洗手間。”
    年歲點點頭。
    “歲歲，要不一會兒找個地方喝一杯？”
    年歲正低頭喝湯，聽到顧淵的話，後麵緊跟著另一道熟悉的聲音。
    她抬眸，瞧見劉敏朝著他們這邊走來，步伐匆匆的，還在跟身後的沈廷止說話。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剛提到他一句，這就碰上了？
    年歲低下頭，假裝看不見。
    沈廷止專注的聽著劉敏說話，似乎沒注意到她跟顧淵。
    見兩人走過去了，年歲才抬頭看向顧淵問，“你剛剛說什麽？”
    熟悉的清冷聲調響起，沈廷止脊背僵了下，隨後慢騰騰的往後退了半步，歪著頭看向桌上的兩人。
    唇角微微勾起弧度，“哦？遇到熟人了啊。”
    劉敏喋喋不休的講了好多，身後的沈廷止一直沒有回應。
    他回頭一看，嗯？人呢？
    劉敏隨即腳步匆匆的往回找人，“沈總，您怎麽......”
    沈廷止拉開座椅，在顧淵身邊自在的坐下，朝著劉敏擺擺手，“你先回公司吧，我陪年總和顧總聊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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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敏見狀，應了聲‘好’，很快離開。
    “廷止？”年歲疑惑的看著他。
    他剛剛不是走過去了嗎？怎麽就坐下了？他們都吃完準備走人了啊。
    沈廷止瞥了眼桌上的菜，熟絡的問年歲，“這家的紅燒獅子頭做得不錯，我記得你愛吃，怎麽今天沒點？”
    年歲，“......”
    顧淵在一旁聽著，目光沉了沉，聽這話的意思，他們是經常一起吃飯。
    他仍舊保持著溫和的氣度，開口問道，“廷止你今天也在這邊吃飯？”
    沈廷止微微頷首，“約了個客戶在這邊談事情，剛結束，要不一起去喝點？”
    顧淵目光落在沈廷止身上，蹙起眉頭問，“你不是不愛喝酒嗎？”
    “以前是不愛，但現在喜歡上了啊，習慣也是會變的，而且微醺可以助眠。”
    年歲淺笑著搖頭，“你們去吧，我還得回公司加班呢。”
    “年總，工作是做不完的，偶爾也該休息一下呀！”
    沈廷止將座椅往後倒，輕輕晃動著，目光挑釁的望向她。
    年歲真的想將他的嘴巴封起來，免得他一會兒胡言亂語的。
    但她臉上還是維持著笑意，“最近比較忙沒辦法呀。”
    正說著，廖雪就回來了，年歲也有了理由離開。
    她站起身，笑著說道，“單已經買過了，合作愉快啊顧淵，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你們敘舊了哈。”
    她語氣禮貌疏離，將三人關係區分清楚，無非都是甲方乙方而已。
    “路上注意安全。”顧淵叮囑道。
    沈廷止卻隻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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