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歲笑著解釋，“上次在你這蹭了點曝光，烏之木最近訂單多了些，這禮物是對你的感謝。”
    “哦？”沈廷止笑容和煦如春風，“那禮尚往來，我陪你吃飯。”
    年歲想說不用，但還沒開口，就已經被拉著下樓。
    坐上沈廷止的布加迪黑夜之聲，跑車如離弦之箭般駛出。
    年歲不知道他要去哪裏，但也懶得問，隻是享受著當下的自在。
    直到跑車停在一家風格浪漫的餐廳門口，沈廷止下車。
    年歲跟著推開車門，站在他身旁問，“吃法餐？”
    沈廷止點點頭，帶著她往裏走。
    他想著，法餐用餐時間長，或許能跟她多待一會兒。
    餐廳內設計感十足，從二樓到一樓，貫穿的燈光仿若將兩人置身於樹林之中。
    一樓餐廳人不多，兩人落座後，周圍還是寂靜一片。
    兩人閑聊幾句，主菜端上來時，沈廷止忽然沉聲問她，“你好像挺喜歡製作香水的？”
    “是啊，當初創辦烏之木，就是因為喜歡呀。”
    “沒考慮過香水品牌嗎？”
    以他對年歲的了解，她如果想做香水品牌，能力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說不定還能做得比serein好。
    年歲愣了下，看向沈廷止的目光帶著不解，但還是如實說道。
    “我做過啊，你可能不知道，但顧淵清楚。”
    早在兩年前，她就嚐試過，當時顧淵也是很支持，隻是沒想到，最後虧損得那麽厲害。
    他確實沒聽顧淵提起過，沈廷止問道，“當時做得怎麽樣？”
    “虧了五千萬。”
    沈廷止，“......”
    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輕笑，“能虧五千萬也是本事，一般人做不到。”
    “幸災樂禍。”
    年歲沒好氣的瞪他，切牛排時都帶著怨氣。
    “可能你之前方法不對，要不再嚐試嚐試？”
    她搖頭，“沒那心氣了，烏之木現在這樣也很好啊，做原料供應賺得是少了一點，但好在踏實，壓力沒那麽大。”
    沈廷止聳聳肩，尊重她的想法。
    主菜結束，服務生上了香草冰激淩，年歲一勺一勺吃著。
    抬眸見沈廷止吃得比她還專注，她有些詫異，好奇的問道，“你喜歡吃甜品嗎？”
    “喜歡。”
    他冷聲應，卻沒抬眸看她，仍舊慢條斯理的吃著冰激淩。
    “那我下次做蛋糕給你嚐嚐，之前溪月教我做過，我學得很好哦。”
    年歲自然的提起，沈廷止情緒卻有了波動，將這話牢牢記住了。
    “好。”他吃完最後一口，放下勺子。
    吃完飯，兩人並肩往外走。
    “早知道我也應該開車過來，現在還得跟你回公司，多跑一趟。”
    不過年歲也沒想到他會來吃法餐，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
    這來回折騰，得費不少時間，自己還累。
    “你要是覺得麻煩，那我送你回家？你的車我讓劉敏開去海棠府？”
    “也行。”年歲欣然答應。
    正要上車時，沈廷止卻拉住她，輕抬下頜示意她看前麵。
    年歲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是顧淵跟江望舒，兩人有說有笑的正要往裏走。
    “不過去打聲招呼嗎？”
    沈廷止斜斜的倚靠在車身上問她。
    “沒必要吧，他們小情侶約會，我們打什麽岔，走了，送我回去。”
    年歲隨手拉開後排車門坐了進去，沈廷止目光從顧淵身影掃到她的側臉，不爽的輕‘嘖’一聲，拉開車門。
    年歲疑惑抬眸，“怎麽了？”
    “真把我當司機了？”沈廷止垂眸睨著她，從牙縫裏一字一字蹦出來，“坐、前、麵！”
    年歲嘴上嘟囔著，“你還介意這個啊。”
    但還是老實的下車，重新坐上副駕駛座。
    年歲眉眼含笑的夾著嗓子，強裝溫柔喊他，“沈總，可以送我回去了嗎？”
    沈廷止聞言立即上車，打轉方向盤，從停車場離開。
    兩人上車後很少說話，街景瘋狂倒退，沒一會兒功夫，海棠府就在眼前了。
    “謝謝啊，你回去注意安全。”
    年歲客套的跟他道別，聽到他的回應後，推門下車。
    車門剛關上，她還沒轉身，沈廷止的跑車就已經消失在視線中了。
    ......
    兩天後，下午三點。
    年歲剛從甲方公司出來，正要開車回公司。
    遠遠瞧見江邊有兩個熟悉麵孔，她猶豫了下，轉身離開。
    可還沒走遠，就聽到江邊人群嘈雜起來，周圍的人也朝著江邊望去。
    “江邊怎麽了，出車禍了嗎？”路邊的人好奇的八卦著。
    “不是，聽說是打架鬥毆，那男的撞到石柱，流了好多血。”
    “媽呀，這麽嚇人，那兩人什麽關係啊？”
    年歲沒聽完，轉身朝著江邊快步走過去。
    隻見江淮民躺在地上昏死過去，腦袋不斷湧出鮮血，傷勢嚴重。
    江望舒蹲在他旁邊，麵色驚恐，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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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扶他起來，卻半點力氣都沒有。
    急得快哭出來了。
    周圍圍了一圈人，但都隻是在看熱鬧，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年歲立即打了120說明情況，隨後走到江望舒身邊蹲下，輕聲問，“你還好嗎？”
    江望舒滿眼淚水，看到年歲的一瞬間，神情錯愕惶恐，下意識的搖頭，反應過來又說，“還好。”
    沉默了幾秒，江望舒顫抖著聲音懇求道，“你能幫我送他去醫院嗎？”
    看這情形，多半是她失手推了江淮民，她此刻肯定也很害怕。
    年歲安慰她，“我打了120，在醫生來之前，我們先不要動他。”
    “好。”江望舒茫然點頭。
    救護車十分鍾後到達。
    江淮民被擔架抬上車，年歲扶起江望舒，陪著一同去了醫院。
    坐在急診室外，年歲不知道該不該問，於是兩人都沉默著發呆。
    過了一會兒，廖雪催促她回公司簽合同。
    她隻好起身，對江望舒說，“我公司還有事，需要我喊顧淵過來陪你嗎？”
    江望舒搖頭，“謝謝你，我現在沒事了。”
    “嗯。”她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走出醫院大門時，卻正巧跟急忙趕來的顧淵撞了個正著。
    “歲歲，你怎麽會在這裏，生病了嗎？”
    年歲同樣疑惑，“你怎麽會來這裏？”
    “有朋友看見望舒上了救護車，我過來看看怎麽回事。”
    見狀，年歲告知顧淵，“她在急診室門口。”
    “那她怎麽......”
    話音未落，年歲已經闊步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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