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止無語的瞪他一眼，“你還管到我頭上來了？”
    “不許占歲歲便宜。”
    賀喬南渾身酒氣，顯然喝多了，正憤憤不滿的拉著他起身。
    沈廷止翻了個白眼，但還是順著賀喬南的力氣，往旁邊挪了挪，臉上寫滿不爽。
    顧淵朝幾人走來，見兩人親昵的狀態，臉色有些難看。
    顧淵提議道：“外麵冷，要不去裏麵坐會兒吧？”
    黃西西看了年歲一眼，“我們就是在這看個煙花，煙花放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沈廷止跟著起身，邁著懶散的步伐離開，“那我也回去了。”
    年歲臉頰微微泛紅，已然有了醉意。
    她挽著黃西西的手臂，低聲在她耳旁說，“今晚去我家住一晚吧？”
    黃西西點頭應她，“行啊。”
    顧淵見幾人都準備離開了，沈廷止已經邁著步伐走到電梯間了。
    他望向年歲低聲開口問，“歲歲，方便聊兩句嗎？”
    黃西西，“你們要聊什麽啊，還不讓我們聽？”
    年歲猶豫了下，對黃西西說，“那你在樓下等我一會兒吧？”
    說完跟著顧淵到室內酒吧，裏麵暖氣開得足，很快整個人就暖和起來了。
    顧淵在吧台坐下，示意年歲坐下，“喝什麽？他家招牌‘忘本’不錯，試試看？”
    年歲站在一旁，果斷拒絕，“不用了，西西還在等我呢。”
    似乎也猜到顧淵想要跟她說什麽，神情淡漠疏離的。
    方才喝的幾杯酒現在泛起醉意，她已經覺得腦袋發昏，想著趕緊說完，回家睡覺了。
    顧淵微微垂眸，神情冷淡，卻有些局促不安，抿唇許久才開口。
    “如果當時我沒有提出離婚的話，我們會不會還有可能？”
    他嗓音低沉，很快被酒吧裏嘈雜的聲音覆蓋。
    年歲沒有聽清，疑惑的問，“什麽可能？”
    顧淵看向她，再次重複。
    他還沒說完，年歲便堅定的回答，“不會，顧淵。”
    說完深吸一口氣，試圖壓製住酒精的暈眩感。
    她停頓幾秒，對調酒師說，“麻煩給我一杯冰水。”
    喝了兩口冰水，思緒稍稍回籠，她才接著說道，“顧淵，當初離婚是你提的，過去的事，我們不要再提了好嗎？”
    顧淵低頭看著吧台，冷聲打斷她的話，“歲歲，你是真的感受不到嗎？”
    年歲不明所以的望向他，“什麽？”
    “感受不到我喜歡你嗎？”
    她冷漠的道了聲，“你喝醉了，還是先回去吧。”
    他大約已經分不清麵前的人究竟是她年歲還是江望舒了吧？
    她也實在不明白顧淵的想法，但也不想去問，就這樣當朋友，保持適當的邊界感就好了。
    年歲轉身，打算離開，忽然被顧淵拽了回去。
    “我沒醉歲歲，我們需要說個明白。”顧淵眸底染上猩紅。
    說個明白？也好，是該說明白。
    年歲在他旁邊坐下，“行，那我們就說清楚，今晚大家坦誠相待，以後就做好朋友的本分。”
    圈子小大家都熟絡，出來見麵總是難免碰上，她也不想鬧得難堪，倒不如現在將各自的想法說清楚，也好圖個清淨。
    顧淵點頭，仰頭喝完杯中的威士忌。
    隨後一股氣將醞釀許久的話通通說出來，“我跟江望舒做了交易，讓她幫忙試探你，離婚也是試探，結婚三年，你感受不到我對你的喜歡嗎歲歲？”
    年歲瞳孔微微緊縮，形婚的三年時間裏，顧淵竟是對她有感情的？
    可他們之間早就說好是交易，為什麽還要讓江望舒來試探她？
    她緩緩搖頭，淡然道，“以前確實感受不到。”
    “那你現在知道了，我們還有可能嗎？”
    “沒有，就算沒有江望舒的出現，我們之間也隻是形式婚姻，這是三年前就約定好的。”
    她堅定的語氣，像是一盆帶著冰碴的冷水，在顧淵頭頂淋下來，冷得他渾身顫抖。
    顧淵沉默的望著她，但眼神裏隱藏的情緒太複雜。
    年歲躲開他的視線，淡淡道，“如果你今天隻是想說這個，那我告訴你，從結婚到離婚，到此刻，我對你都沒有過心動。”
    過分尖銳直白的拒絕，讓顧淵沉默良久。
    年歲見狀，站起身來，“既然說清楚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可以嗎？”
    年歲與他四目相對，他溫柔的眼眸裏藏著失落，盡管腦袋的眩暈感愈加嚴重起來，她還是點了點頭。
    “你現在有沒有喜歡的人？”
    年歲倏地收回視線，猶豫許久還是選擇了沉默。
    她不想回答。
    “好了，我明白了。”
    顧淵聲音響起，年歲如臨大赦，“那我先回去了。”
    她不想看顧淵的眼神，不想在他眼裏看到失落的情緒，過去三年的和諧相處，現在不該落得彼此難堪的下場。
    “我送你下樓。”顧淵跟著她起身，往樓下走。
    顧淵的眼神滿是失落，心裏卻在暗自慶幸。
    她沒有承認沈廷止的存在，就說明他還有希望，隻要有一絲希望，他就一定不會放棄。
    這段時間，就讓她好好冷靜一下，他也能借此考慮之後的事。
    電梯裏，年歲難受的揉著太陽穴，顧淵嘮叨一句，“你剛才喝了不少酒，回去記得喝點蜂蜜水，不然明天容易頭疼。”
    年歲應了聲，“好。”
    “我給你叫個代駕吧？”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年歲邁步往外走，顧淵遠遠地瞧見，沈廷止坐在一輛粉白色跑車的車前蓋上，長腿懶懶的搭著地板，目光在周圍搜尋著什麽。
    年歲有些暈，步伐緩慢的朝著沈廷止的方向走去。
    顧淵忽然想到什麽，湊近在年歲耳邊問她，“歲歲，我今天沒開車，喬南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回去了，你方便送我回去嗎？”
    年歲停下腳步，“抱歉，我要送西西回去。”
    話音剛落，手機彈出消息，是黃西西發來的。
    「廷止說在酒吧等你，你跟顧淵聊完記得去找他，我今晚住海棠府咯，你倆今晚就甜蜜去吧。」
    她匆匆瞥了一眼，關掉屏幕。
    顧淵見狀，隻好點點頭，“那好吧，我陪你等代駕過來。”
    年歲想說不用，還沒開口就聽見一聲怒喝：“你們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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