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溫柒柒感覺情況好像......非常不妙！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態。
    那一瞬間溫柒柒莫名其妙得出一個結論：
    沈允的舌頭......好軟。
    她尚未聯想到更多，眼前的男人緩緩揚起了頭。
    薄唇仍然被壓在溫柒柒的指尖之下，抬起的眸子像是藏匿在深湖中難以讓人移不開眼的璀璨瑰石，被醉意熏染得微微朦朧濕潤，在燈光下泛著瀲灩。
    眼尾不經意地上挑，氤氳著曖昧的紅意。
    似醉非醉。
    眸光閃爍。
    慵懶散漫，又勾人得很。
    再加上軟下來的發，垂落在額前。
    .......好適合被欺負哭的樣子。
    那一瞬間，耳機裏的聲音好像都被沈允的這副模樣惹得自動消了下去些許。
    沈允直勾勾地凝望著少女。
    他好像......
    聽到了和自己同頻的心跳。
    是錯覺麽？
    不敢去確定真真假假，沈允又垂下了頭。
    隻是無意識地，他吮吸掉溫柒柒指尖髒汙的血液之後，不自知地舔了一下。
    他也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
    剛剛在廚房裏頭偷喝的酒不多。
    但偏偏他就是......
    好像控製不住自己了。
    能清晰感覺到，手指間那白淨修長的指骨輕輕顫了一下。
    沒等少女再有什麽反應，沈允垂著眸子站起了身。
    他沒有開口，徑直去給她找了繃帶，小心翼翼地在指尖剛剛被刺傷的位置貼好。
    若是端木雲策在場，估計會氣得跳起來：“什麽！你明明有正常的創口貼！你給我用紅屁股的款式！”
    沈允撤退的分寸太過於迅速，以至於溫柒柒甚至連責怪都找不到理由，隻能支支吾吾又回到了沈沐澤的頻道上，盡可能正經地回應他亂七八糟的對話。
    電話裏的沈沐澤當然聽出了不對勁。
    雖然不知道沈允那個木頭又幹了什麽怪事，但他很清楚，要更改一下對策了。
    而沈允。
    大腦空白了。
    他埋著頭理著花枝，盡量想要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點。
    越想越混。
    自然沒有注意到已經撤到沙發另一端的溫柒柒雖然和他保持了些許的距離，但目光卻還是不由自主落在自己身上。
    另一側的電視屏幕上無意間插播了預選賽的宣傳視頻。
    沈允抬眸看了一眼。
    想到自己渺茫的前路，攪亂的心緒又緩緩降了下去。
    遠遠望著，他的身影莫名有幾分落寞。
    鬼使神差地，溫柒柒又湊了過去。
    她將手機放到了茶幾上，在和沈沐澤的聊天框裏打下了三個字，推到了沈允麵前讓他看。
    然而沈允的視線最先關注的卻不是聊天框裏未發出的字眼。
    而是沈沐澤發來的長篇大論。
    雖然隻是匆匆掃了一眼。
    但上麵明顯誘導性的詞匯還是撲麵而來：
    ——“世俗？有什麽用？能徹底掃清我眼裏望向你的愛意麽？除了告誡我再愛也是無果無終之外，它還有什麽辦法能解脫我的痛苦？”
    ——“咎由自取也好，自作多情也罷，沒有辦法磨滅的感情為什麽就不能讓它生根發芽？”
    ——“我隻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是騙不了我自己的。”
    ——“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我也可以不要你的喜歡在意，我隻要你看著我。”
    ——“哪怕是以恨我的名義。”
    ——“看著我。”
    ——“陪在我身邊。”
    ——“愛上我名義上的妹妹，難道就算是錯麽？”
    這種念頭......
    是可以存在的麽？
    是可以說出口的麽？
    是可以堂而皇之地去實行的麽？
    他大腦又宕機了一瞬，被溫柒柒推著指向聊天框裏的三個字才反應過來。
    目光落下。
    停滯。
    挑著眉側頭看向少女。
    她寫下的是“對不起”。
    溫柒柒雖然嘴上說得話是在回應沈沐澤，手指卻又在聊天框裏打下了幾個字：
    “你離開戰隊，和我有關，對麽？”
    她太敏銳，太聰明。
    林薇雪都能說出來的質疑，溫柒柒不相信一隊那四個隊員不會提及。
    而她又是沈允的逆鱗。
    沈允轉回了頭，垂著眸子，又搖了搖頭。
    “對不起”。
    擺在他麵前的，又是這三個字。
    沈允不想忍了。
    他忽地轉身，將還在打字的少女猛地壓在了沙發的邊緣上，緊緊地抱在懷裏。
    蹭了蹭她的耳垂，沈允在她沒有耳機的另一側輕輕呢喃著：
    “我自願的。”
    “一直都是。”
    這次退隊是自願的。
    兩年前棄了比賽跑去醫院看你，也是自願的。
    從來都不是你的逼迫。
    錯不在你的，柒柒。
    錯的是占據你身體的劇情，錯的是讓我們偏航的世界。
    “不需要你道歉的，柒柒。”
    一直都不需要的。
    少女任由男人抱著，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
    難得的平穩。
    卻不曾想，這邊剛撫平，耳機裏那位，又弄出了點其他的聲響：
    “寶寶，情緒不到位沒關係，剩餘的時間，我可以幫你回憶......”
    “一些被你遺忘過的，我們的關係。”
    耳機裏的低沉的男音伴隨著微妙的笑意，輕輕吐息，興致惡劣：
    “還記得麽，你在我的床上......”
    “做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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