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失控(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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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年?”
    看著老人說完便離去的背影,衛泠有些不解。
    這個答案和她預想的並不一致,讓她一時之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反倒是鹿今朝,在聽到這個答案後,神情雖也有片刻的疑惑,但馬上,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牛年
    她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模糊的念頭,一個稱不上完整的想法,但隻是這個可能性,便讓鹿今朝的心頭一凜。
    “最好不要是我想的那樣”
    她搖搖頭,不敢再繼續細想下去,眼下還都隻是一個似是而非的證據,她還缺少一個決定性的,能判斷真相的線索
    “我們先去祭壇看看吧。”
    鹿今朝沒有糾結太久,她的風格從來不是讓自己陷入疑神疑鬼中等待危險降臨,即使因為腦海中閃過的那個想法有些心驚肉跳,但她還是馬上決定繼續前往祭壇。
    如果真是那樣,祭壇中,想必會有更多線索才對。
    此時已經臨近下午四點,或許是因為祭祀將至,圍繞在祭壇外的村民變得多了起來。
    話雖如此,但如果仔細數的話,其實也就二十來人左右。
    除了鹿今朝和衛泠,她們還看到了另外兩個乘客的身影。
    “看來,也有人不是縮頭烏龜。”
    隻是,明明是丙級副本,鹿今朝還以為,來祭壇的乘客會更多
    “不過也是,趨利避害是生物的本性。”
    明知道祭壇大概率會出事,還願意前來的,終究是少數。
    鹿今朝心中隱約有些失望,但她並未在意這些情緒,立刻調整好狀態朝著祭壇走了過去。
    已經過來的兩人此刻站在祭壇外跟守門人交涉著什麽,但對方一直在搖頭,想來,這會的祭壇應該已經不允許外人進出了?
    鹿今朝靠近後聽了一會對話,便確定了事實的確如此。
    交涉的那人似乎因為對方的油鹽不進有些上火,原本一直放在口袋裏的左手動了動,但他身邊的同伴察覺到他的動作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原本要做的動作壓了下去。
    “叔,我們就看一眼,你可以跟著我們一起進去,保證什麽都不會破壞,行嗎?”
    說著,這人拿出了車票往守門人那邊推了推。
    是了,買命錢,站台內的人都很喜歡乘客的買命錢,一般拿這個說話都會變得很容易。
    果然,看守的人見狀神色動了動,接過車票後嚴肅道:“我隻帶你們進去看幾眼就出來,什麽也不準碰!”
    “行,謝謝叔。”
    這買命錢還真是好用。
    “我們也去?”衛泠不知為何,下意識轉頭詢問了鹿今朝的意見,卻見鹿今朝隻是搖頭。
    “讓他們先去看看吧。”
    衛泠想到了當時鹿今朝一臉平靜的踏入祠堂的畫麵,現在麵對祭壇她卻顯得謹慎了許多,雖不知緣由,但也隻是哦了一聲選擇暫時聽從。
    很快,兩人從裏麵走了出來,隻是出來時的表情,卻不怎麽好。
    像是顧忌著什麽,兩人沒有當場發作,而是給了鹿今朝衛泠一個眼神,走遠了一些,其中較為理智的張俊傑才一臉凝重道:“事情有些糟糕了。”
    “怎麽了?”衛泠問道。
    在站台內,如果不是涉及到自身存活概率的線索,大部分情況下,乘客們都會互相分享信息。
    “裏麵的雕像,不太對勁。”
    他並沒有如村子裏的人一般稱呼那尊雕像為“佛像”,其他乘客自然也不認為那會是什麽佛像。
    張俊傑沒有賣關子,他壓低了聲音說出了自己認為不對勁的地方。
    “那個雕像的腳下,多了兩個新的,巴掌大小的人偶。”
    “一男一女,站在它的左右。”
    他的話一出,鹿今朝和衛泠就變了臉色。
    其他人不知道,但她們再清楚不過,現在失蹤的乘客,正好一男一女。
    但隻是這樣,並不能讓張俊傑的麵色變得如此凝重。
    讓他最在意的是
    “那兩個人偶身上,一股血腥味,稍微靠近一點就能聞到,但祭壇裏那些布置的人就好像聞不到一樣。”
    “最關鍵的是”
    說到這裏,張俊傑停頓了一下,像是回憶起那個畫麵讓他到現在也會感覺到不適。
    “當我靠近一些,我看到了與剛才截然不同的畫麵。”
    “那兩個人偶,就好像兩個容器一樣,他們是沒有腳,從下半身被砍斷了,就像兩個被砍斷的礦泉水瓶一樣,不停的從缺口處漏出大量的血液,掉落在雕像的腳邊,又被吸收掉。”
    “像是兩個給雕像供血的輸液管,又或者兩隻祭品?”
    “血水好像流不完一樣衝刷下來,但又立刻被吸收,血的氣味越來越濃的時候,我感覺那雕像好像都活了過來!”
    他說到這裏時,語氣裏依舊保留著那種心有餘悸的感覺。
    “我當時就想離開這裏,但一轉眼,一切都變得正常了起來,我再一看,哪裏有什麽血水?那兩隻人偶也隻是正常的木頭雕刻的人偶,雙腿好好的都在呢。”
    “就好像,剛才看到的都隻是幻覺。”
    說到這裏,張俊傑的語氣變得急切了一些:“但你們也知道,在站台內,哪有無緣無故的幻覺?”
    “說不定,我看到的,才是真實的!”
    衛泠和鹿今朝沒有否定他的說法,甚至,隱約覺得,或許,真是這樣。
    表麵完好的木偶隻是一種表麵的意象,那兩個木偶指代的,大概就是失蹤的兩名乘客。
    而她們現在,已經淪為了祭祀用的祭品,生命正在不斷流逝。
    衛泠說出了葉靜雲失蹤一事,張俊傑的語氣便更加肯定了。
    “果然是這樣!這個該死的祭祀,是活人來獻祭!”
    “那麽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在哪?總不能,真是那兩個木偶吧?”衛泠問道。
    鹿今朝搖搖頭:“木偶應該隻是一種象征,至於兩個人現在我猜,還在祭壇裏,隻是,肯定不是在我們能進去就看見的地方。”
    “我有一個提議。”張俊傑身旁那人忽然開口道。
    “大家應該都清楚吧,祭祀不可能隻死兩個人,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我們直接去祭壇深處看看!”
    幾人聞言,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莽夫,不要命的莽夫。
    這是什麽向死而生流嗎?
    “有什麽用嗎?”衛泠不解。
    那人卻振振有詞道:“祭壇裏麵肯定還有更重要的線索!”
    “那麽危險性呢?”鹿今朝問。
    “難道在外麵待著就不危險了嗎?”他不解,覺得鹿今朝實在不明白,裏麵和外麵都會麵臨危險,那為何不趁著最危險的時刻還沒到來,盡可能拿到更多的線索呢?
    鹿今朝不是不明白他的想法,在【招鬼】裏她也這樣做了,但這個副本,與招鬼不同。
    她緩緩開口道:“還記得阿羅說過的忌諱嗎?”
    “禁止殺生,血的味道會引來它。”
    “那你說,現在哪裏的血腥味最濃?”
    “它會在哪?”
    鹿今朝一連串的質問讓對方的麵色變得僵硬了起來:“你要去,可以,你自己去,我不奉陪。”
    在範圍內作死和真的找死的區別,她還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