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數:9578 加入書籤
樊希手氣不好,一路輸。
願賭服輸,她也爽氣,輸了就脫。
先是外套,再是長褲,然後絲襪……
尼爾斯發完牌,目光掃了一圈,問,“誰要跟?”
樊希敲了敲桌麵,“我。”
馬克忍不住提醒,“再輸,你可就要脫光了。”
樊希麵不改色,“光什麽?還有內衣。”
“你來真的?”
她笑顏如花,“難道是假的?”
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誰也猜不出。
“你牛逼。”弗朗克向她伸出拇指。
樊希拿起酒瓶,敬了敬,把他的話當是表揚吸收了。
尼爾斯瞥她一眼,什麽也沒說,發了一張牌給她。
樊希笑嘻嘻地接過,同時伸出手指戳了下他的手背。
尼爾斯抬頭。
兩人四目相觸。
她嘴角的笑意更甚。笑容雖美,卻帶著一絲危險。
拿到牌後,樊希看也沒看,直接往桌上一扔,道,“我輸了。”
“怎麽又輸了?”馬克好奇,去翻她的牌,看了後叫道,“不加這張都19點了,Fancy,你故意的吧。”
她似笑非笑,“故意什麽?”
“故意輸。”
樊希不答,嘴角勾起,媚眼生俏,引開了話題,“有沒有音樂?”
馬克問,“想聽什麽?”
她湊近臉,向他眨了下眼,“你放什麽,我聽什麽。”
一陣香風襲來,撩人心扉,馬克有些扛不住,忙起身去給她放音樂。
弗朗克望著正在喝酒的樊希,用胳膊捅了下尼爾斯,低聲問,“吵架了?”
尼爾斯搖頭。
“沒有她幹嘛氣你?”
“沒有。”
女人心,海底針。更何況是從不按常理出牌的樊希。
弗朗克嘖嘖地搖頭,“她在鬧情緒,你都不知道,還能再失敗一點麽?”
鬧情緒?
尼爾斯動了動嘴,正想說什麽,這時,音樂響了起來。
樊希呼地一下站了起來,一伸腳,踢倒了一排空酒瓶,引得三個男人同時抬頭。
“姐今個兒心情好,給你們跳支舞。”豔舞。比太陽還豔。
“好啊。”立即有人捧場。
樊希微微一笑。目光輕飄飄地掠過尼爾斯。
音樂激活了身體裏的細胞,她踏著節奏,慢慢扭動起纖腰,像一條水蛇般,前後搖擺。胸口的溝,纖細的腰,圓潤的臀,細長的雙腿……讓人口幹舌燥。
馬克看得心神蕩漾,忍不住叫了一聲Fancy。
樊希伸手抵在嘴唇上,做了個的噤聲的動作。
她側身彎下腰,雙腿岔開,撅起臀部,拉下扣著頭發的皮筋,用力一甩頭發。
一頭瀑布,傾瀉而下。
男人的心,火箭升天似的飛到了空中。
她舞動身體,臀部一圈圈地扭動。S型的曲線,□□,隨著她擺出性感撩人的姿勢,叫人蕩漾。
男人的心,又隕石墜地般地摔了下來。
一起一落,如同坐在過山車裏。
她是演員,需要觀眾。
她是女王,需要臣民。
他們是她的觀眾,是她的臣民。對她膜拜,為她傾倒。
但,這隻是一個開始。
她仰起臉,撩開落在臉龐的頭發,然後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衫扣子。
衣襟下的肌膚展露了出來,潔白無瑕,像一塊玉。
紫色的內衣托住她的胸,白皙的皮膚、高聳的雙峰、平坦的小腹,誘惑無限極。
眼在燃燒,心在狂亂,血在逆流。
樊希扭動肩膀,頭發淩亂,襯衫滑落手臂,這一瞬間,性感爆棚。
沒人說話,隻有呼吸聲。
心慌、意亂。
尼爾斯看著她,眼睛無法離開。
從未見過一個女人,像她這樣,囂張、狂野,卻又把女人的魅力徹底詮釋。
三個俘虜。
任何女人,都比不上她萬分之一。
她轉了個圈,手臂一甩,將襯衫擲在了尼爾斯的懷裏。
衣服上帶著她的香氣,像毒,通過他的肌膚,滲入五髒六腑。
四目相對,樊希眨了下眼,舌尖舔過嘴唇,向他勾了勾手指。她的眼裏,有鉤子,一旦勾住了,再也放不開。
無聲的召喚,致命的引誘。
尼爾斯的眼,沉了下去,像深海裏的漩渦。
任憑誰,都抵擋不住。
目光一轉,瞧見另外兩隻單身狗,正大眼瞪小眼地在看自己。樊希揚起眉頭,嬌聲問,“你們看我,是女人麽?”
弗朗克,“你要不是女人,天下就沒女人了。”
樊希笑了,“是麽?”
馬克使勁點頭。
樊希身上隻剩下內衣內褲,再脫就要露點了。她瞄了眼尼爾斯,手指摸上腰間的蕾絲短褲,搖擺臀部,一點點往下拽。
兩個男人看了猛咽口水。
這福利,平時看不到。
尼爾斯涵養再好,也忍不住了,起身大步走過去,一把按住她的手,將襯衫包裹住她的身軀。
“夠了!”
樊希看著他的眼,揚起嘴唇,洋洋得意,終於還是把他給逼急了。
表演結束。
弗朗克在心中惋惜,就差那麽一點。
這麽一點,也是永恒的距離。
馬克不爽,扯著嗓子嚷嚷,“頭兒,你這什麽賭品,願賭服輸呐。”
尼爾斯沉著臉,就一個字,“滾。”
第一次看到他當眾拉下臉,馬克打了個冷顫,瞬間酒醒。不敢再開玩笑,立即拽著弗朗克,圓潤地滾了。
房門碰的一聲被帶上。
等房間裏隻剩下兩人,尼爾斯轉頭看她,臉上難掩怒容。他自信,不代表他不會吃醋。
“你非要這樣麽?”
樊希無辜地聳肩,“這樣是哪樣?”
“當著我的麵,挑逗別的男人。”
樊希也不否認,隻是笑,“你在乎嗎?”
同樣的話,以前問過,現在再問,多了一份底氣。
“你知道答案。”
“不知道。”她幾乎在無理取鬧。
尼爾斯不想和她爭辯,托住她的後腦勺,用力吻了上去,狠狠地咬著她的嘴唇作為懲戒。
一個吻結束,嘴裏帶著一絲腥甜味,他啞著嗓子,道,“我在乎。你每一個動作,不是在挑逗,而是在拿針紮我的心。”
樊希摸著被他咬痛的嘴巴,後退一步,看了他整整一分鍾,道,“我沒挑逗誰。隻是讓大家驗驗,我到底是男是女,省的將來說不清。”
尼爾斯本來心狂怒,但一聽到她這話,怒火頓時成了無奈,“都一天過去了,你還念念不忘。”
“我記仇。”
尼爾斯讓步,“我道歉。”
她不依不饒,“道歉有意思要警察何用?”
他沒轍了,隻好再次解釋,“我們線人來報,內鬼是個變性人,住你屋……”
樊希打斷他的話,“我不是氣這個。是氣你沒維護我。”
尼爾斯沉默了一會兒,問,“還能補救麽?”
樊希把玩著胸口的頭發,“不能。”
他抿緊嘴,繃著臉。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兒,她突然惡作劇心起。
“不過,看在你態度端正,那就……”她拉長話音,“跳個脫衣舞給我看看。”
“……”
樊希笑得賊,“別不好意思,這裏就我一個觀眾。”
“……”
“我想看。”
尼爾斯從褲袋裏掏出煙,塞了根在嘴裏,抽得有些氣急。
樊希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看他,“數學題目都難不倒你,跳個舞算什麽。”
尼爾斯被她笑得頭皮發麻。
“不願意就算了,我樊希從不強人所難,”她瞥了他一眼,以退為進,“反正樓下一營男人。”
女魔頭,不折不扣。
尼爾斯抽了幾口煙,將煙頭碾滅,“之後一筆勾銷?”
她輕挑眉峰,“當然一筆勾銷。”
他咬咬牙,拉著汗衫一角,從頭頂上套了出來,露出光溜溜的上半身,接著又去解皮帶。
要被馬克他們瞧見,眼珠子都能跌落。
誰知,樊希還不滿意,按住他的手,嬌嗔,“不夠勁爆,沒激情。”
他警告地望向她。
樊希有恃無恐,手指在他手背上敲了敲,目光帶著一絲撒嬌和無賴,“我想看。”
尼爾斯無語。
有句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逼著一個學術流的科學家跳豔舞,也就她厚顏無恥地才想的出來。
換了首勁爆的歌曲,樊希從背後纏上他,手在他的胸口遊移。
他按住她不安分的手。
樊希舔了下他的耳垂,低聲道,“來吧。”
尼爾斯拉著她,轉了個圈,轉到麵前,雙手攬住她的腰,貼著她擺動臀部,緩慢、卻有力度。
她勾住的他的脖子,情不自禁地去吻他的唇,熱情似火。
尼爾斯捧住她的臉,拉開距離,捏住她的下巴晃了晃,“不是要看我表演,怎麽這麽猴急?”
她笑了。美色當頭,太誘人。
他撩開她的長發,親了下她的臉,然後伸手抽出皮帶,一寸一寸地解開……
手一鬆,褲子應聲落地,隨著他身體的搖晃,那坨陰影微微一抖。
樊希盯著那個地方,咬著嘴唇,心跳加速。
一個明著騷,一個暗著騷,兩人真是天生一對。
他圍著她慢慢地繞著圈兒,氣息灑在她的耳邊,嘴唇在她的頸脖間掠過,明明沒有觸碰到她的肌膚,卻比親吻觸摸更撩人。
樊希仰起臉,露出個笑容,沉醉在他的撩撥之中。
當他繞到她眼前的時候,她摸上他的臉,同時送上自己的嘴唇。
兩人攪在一起,蜻蜓點水般的輕輕一下,又分開了。
意猶未盡。
他轉到她背後,將她圈在懷中,親吻她的肩膀。
樊希反手環住他,側轉臉,兩張嘴唇再次觸碰到了一起……
誰說科學家沒有激情?
***
卡紮和南雁落網後的四十八小時,尼爾斯利用複數計算出塔利班的蝸居點,德美兩軍合作,直搗黃龍。幾個活躍在戰爭區的塔利班首領措手不及,紛紛被逮捕,武器庫被搗毀。毫無疑問,這一下,對恐怖集團來說,是不可複原的重創。
不管是德國人,還是美國人,都暫時鬆了口氣。
兩個大城市被徹底拿下,北約成員國的使命也完美畫上句號,不日將撤軍。
在走之前,基地開了個歡送會,好聚好散,再聚不難。
看見尼爾斯落單坐在吧台旁邊,納森走了過去,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小老弟,怎麽一個人喝悶酒。”
尼爾斯不卑不亢地打了聲招呼,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怎麽,還在為上次的事情介意?”
“上次是哪次?”
納森用手指著他,哈哈地笑,“你小子,裝傻。”
尼爾斯跟著微微一笑,從容不迫,“事情既然過去,就沒重提的必要。”
納森看了他一眼,“也對,我們各有各處境。說多了,傷感情。”
尼爾斯笑笑。
納森問吧台的人要了兩杯啤酒,道,“前塵往事可以不談,但這幾天的事,我還是想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聰明智慧,那幫亡命之徒不會這麽快落網,我們的任務也不會完成得那麽圓滿。”
“不用謝我。都是北約國的一員,同仇敵愾。”
這話說得高尚,卻也生疏。
納森嘴上不說,心裏明白,差點弄死了他的心上人,再大度的人心裏也會有疙瘩。要是換成別人,納森也懶得囉嗦,但尼爾斯不一樣,他是個人才,不,不光是人才,還是個人物。頂天立地,剛正不阿,讓人敬仰。所以,他願意放下身段,和他說一句對不起。
兩人說了一會兒公事,納森話鋒一轉,問,“你年紀也老大不小了,什麽時候換防。”
尼爾斯喝了口酒,道,“快了。”
維和部隊駐外,國家開支巨大,德國議會幾經商議,最終決定逐步撤防。
阿富汗以北地區,原本駐紮三千名德國士兵,現在減少至一千。
尼爾斯這一區,也接到了撤軍命令,不日就可以重返家園了。
納森道,“回了德國,保持聯係。以後有機會,去你們那玩,想再去看看萊茵河畔的城堡。”
尼爾斯,“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