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仙靈後裔,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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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觀瀾愣怔片刻,隨後啞然失笑。
    “我確實不能與帝子相比。”
    他說完這句話,便自顧自的錯開了話題,“既然如此,那就等到你信任我的那一天,我們再談新的合作吧。”
    “新的合作?”
    扶兮皺著眉。
    她和溫觀瀾還能有什麽合作。
    溫觀瀾垂下眉眼,凝視著棋盤上已經結束的棋局,緩緩出聲:“我很好奇你的來曆,你呢?”
    “.........”
    這一瞬間,扶兮差點以為溫觀瀾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但她想到被自己丟到儲物空間角落裏斷掉的玉佩以及藏匿在識海深處的詭譎囈語,總是在她危險之際趁虛而入,引誘著她墮魔。
    扶兮神色冷漠地否認了。
    “不好奇。”
    “若你的合作是這個,那我就先走了。”
    溫觀瀾沒有反駁她。
    他平靜地注視著扶兮的離開,好一會才收回了視線。
    “公子。”
    疏姬從外麵走了進來,疑惑地問道:“她還會回來嗎?”
    “會的。”
    溫觀瀾的視線落在閣樓外麵的某處,眼中並無焦點,嗓音徐徐地呢喃著,“隻要她繼續在這條路走下去。”
    看著扶兮走出閣樓,他收回視線,臉上漫出一縷輕鬆的笑意:“疏姬,去準備一下,我還要招待一位老朋友。”
    “是。”
    疏姬恭敬應下。
    ......
    扶兮走出天衍閣,正想回肅院,卻驚訝地發現奚瑤光並未離開,仍在天衍閣附近徘徊著。
    不過,她身邊倒是多了一個年輕高大的少年。
    “瑤光。”
    她走了過來。
    “扶兮!”
    奚瑤光神色緊張地回頭,看到她完好無損地出現,鬆了一口氣,連忙跑了上來。
    “太好了,我還以為......”
    她話說到一半,諱莫如深地看了一眼後方的天衍閣,連忙收住了嘴。
    “算了,你沒事就好。”
    “這位是......”
    扶兮的視線落在了她旁邊的少年身上。
    墨綠色的幹練衣袍,玄黑暗紋落在衣角上,隱約可以看到白虎威風凜凜的身影,一柄重劍插入劍匣之中,背負在身後。
    “他叫蕭弋,是我外祖家為我挑選的侍衛,也是道院的弟子。”
    奚瑤光拍了拍蕭弋的胳膊,語氣傲嬌地命令道:“蕭弋,還不見過本公主的舍友。”
    “蕭弋,幸會閣下。”
    蕭弋清朗的嗓音響起。
    “你好,我是扶兮。”
    扶兮朝她頷首,隨後詫異地望向奚瑤光。
    她連在那些宮女護衛麵前都沒有以“本公主”相稱,在蕭弋麵前卻偏偏用上了這個稱呼。
    “走啦。”
    奚瑤光將蕭弋丟到身後,走上前來按捺不住地攬上扶兮的胳膊,將她從天衍閣麵前拽走。
    “我跟你說一個剛剛聽到的八卦。”
    “什麽八卦?”
    扶兮瞥了一眼後麵默不作聲跟上來的蕭弋,覺得他不像侍衛,更像是暗衛。
    尤其他竟背著那麽重的劍匣,真想看看那重劍出鞘時的模樣。
    身為劍修,她對任何劍都很感興趣。
    嗯,先將蕭弋列入論劍的人選。
    “道院即將迎來第一個仙靈後裔!”
    奚瑤光饒有興味地開口:“不是受四聖仙靈庇護的四大家族弟子,而是真正的仙靈後裔!”
    “仙靈後裔?”
    扶兮神色困惑。
    奚瑤光解釋道:“瑞獸白澤,可有聽說過?傳聞白澤通萬物,曉鬼神......這次來的正是白澤一族萬年來唯一一個返祖的後裔,聽聞他覺醒了很純正的白澤血脈。”
    瑞獸白澤嗎。
    扶兮若有所思地頷首。
    奚瑤光晃著腦袋津津有味地讚歎著:“這屆道院弟子還真是臥虎藏龍,不僅四大世家齊聚,還有一位年輕的散修破格進入道院。”
    “唉,已經能想象到九大天才之爭有多激烈了。”
    ......
    扶兮離開後不久,天衍閣又迎來了一個新的客人。
    白淵明緩慢地跟著疏姬上樓,那張年輕的容顏上,神色卻淡漠如萬年不化的寒霜,凝固在某一個時間點,亙古不變。
    “......白澤閣下,這邊請。”
    疏姬神色欲言又止。
    白淵明緩緩越過她身邊,不疾不徐地落下一句話:“疏姬,回去好好休息吧,你家公子死不了。”
    “!!!”
    疏姬猛然抬頭,滿臉驚愕。
    溫觀瀾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別嚇疏姬,她還隻是個孩子。”
    “.........”
    公子,她已經三百歲了。
    不過她這點年齡,在溫觀瀾麵前確實不值一提。
    疏姬沉默地退下了。
    白淵明神情憊懶,越過屏風,坐到了溫觀瀾對麵的座位上。
    他剛坐下,表情便頓了一下。
    “......有人來過?”
    “是啊,剛走。”
    溫觀瀾隨手一揮,將眼前的棋盤悉數收走。
    他看著白淵明一副睡不醒的模樣,懶散得整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不由得戲謔道:“你這一覺睡得可真久,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你應該清楚我出世代表了什麽。”
    白淵明並未理會他的戲謔,而是認真地說道。
    溫觀瀾神色不變。
    他自然清楚,瑞獸現世,是福是禍,皆在乾坤。
    但是——
    “那又如何。”
    他無所謂地笑了下。
    “這世間隻留我一人始終太孤寂了。”
    “.........”
    白淵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後錯開了話題,“特意喊我來這裏,是想問什麽。”
    溫觀瀾無奈地歎息了一口氣:“真正想問的人已經離開了,她如今還不信任我,而我也無法告訴她。”
    “不過,”話鋒一轉,他唇邊勾起一抹笑,“你們接下來應該會相處很長一段時間。”
    “?”
    白淵明定定地看了過來。
    溫觀瀾並未解釋,而是站了起來拍了拍老朋友的肩膀。
    他慨歎一聲:“好好享受一下年輕人的生活吧......睡了那麽久你應該沒骨質疏鬆吧?”
    白淵明一陣無言。
    他現在確認溫觀瀾確實是寂寞出毛病來了,這種冷笑話竟然能從他口中說出來。
    “你才是更應該享受年輕的生活。”
    他丟下這句話,起身準備離開。
    臨走前,他瞥了一眼溫觀瀾眼前覆著的白色輕紗,嘴角動了動,“還想活久一點,就少看點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