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這是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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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兮:“.........”
    她莫名想到了在鮫島的那三年,一人一鳥互相爭寵吵架的場麵,隨後覺得皇族的人確實該擔心。
    “契合度的事強求不來。”
    扶兮撓了下眉心。
    她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因而沒注意到奚玄觴眼中一閃而過的幽深艱澀。
    若是風庭還清醒著,恐怕會瘋了。
    他從未想過奚玄觴想要得到娑婆丹,竟然是為了給自己服下!
    在扶兮看過來時,奚玄觴嗯了一聲:“我知道。”
    與此同時——
    奚玄觴的識海裏。
    【唔唔唔......】
    嘖嘖被朱雀手動閉麥了。
    它掙紮著想跑出去“通風報信”,但此刻的朱雀身上卻莫名透出了一絲奚玄觴的影子。
    朱雀陰惻惻地威脅道:【你還是太聒噪了,不如睡得久一點吧。】
    【!!!】
    嘖嘖整個團身顫了顫,難以置信。
    奚玄觴是裝的,朱雀也是裝的?!
    劍主對劍有著最高的掌控權,嘖嘖根本抵抗不過他們,它瑟縮在角落裏,心中既心酸又愧疚。
    它對不起扶兮,連半點消息都傳不出去。
    ......
    夜幕降臨。
    仙都一片燈火輝煌,安逸平和。
    扶兮得知百裏滄溟和蕭弋同時抵達了仙都後,同奚玄觴一起去雲中樓和他們匯合。
    兩人抵達雲中樓的包廂時便聞到了濃烈的酒氣,各種酒味混合在一起,充斥著整個房間。
    “嗝!~扶兮!你來啦......”
    奚瑤光抱著一壇酒坐在角落裏,迷迷糊糊地睜著眼瞪著門口的方向。
    “錚——”
    不遠處,謝昉正在彈奏著“魔音”作為配樂。
    他一臉沉著冷靜,除去蒼白的臉上蔓延出酒意的紅,不然外人還真會以為他沒有醉。
    南蒼雀絲毫不受影響,淡定地坐在座位上。
    扶兮仔細一看,發現他給自己用了個隔音術法,這才將那摧枯拉朽般的琴聲給無視了。
    “.........”
    她沉默了。
    蕭弋試圖給奚瑤光喂醒酒丹,但奚瑤光十分不配合,反而在逼著蕭弋喝酒。
    百裏滄溟早在抵達“事故現場”後的第一時間就化作了玄武,躲在了南蒼雀的發絲中默默裝死。
    奚玄觴雙手環在胸前,淡定地看著戲:“免費的表演,不錯。”
    扶兮搖頭,讓他少說幾句。
    她在桌上坐下,看了一眼前麵有著“不醒鄉”標誌的酒壇,瞥了南蒼雀一眼。
    然後扶兮驚訝的發現,南蒼雀其實也有些醉了。
    “......王家的酒,可真烈啊。”
    南蒼雀慨歎一聲。
    他眼中蒙上醉意的惺忪,一動不動地坐在座位上,隔音術法不知何時失效了。
    扶兮一言不發地為自己倒上一杯烈酒。
    烈酒入喉,辛辣的酒意瞬間刺激著喉道,她輕咳一聲,隱有淚意自眼尾沁出。
    她頷首:“確實烈。”
    奚玄觴默默守在了她身邊。
    扶兮抬頭看著房間裏的人。
    遙記得他們第一次來這裏,還是因為他們第一次共同出任務。
    不熟悉的一群人因為一個任務迅速融洽起來,好像他們本就該這樣。
    那時的他們,遙望雲端月色,留下了對未來的展望:他日登武曲,此去踏天闕。
    可惜如今......
    他們少了兩人。
    “青玉......”
    角落裏突然傳來奚瑤光的呢喃,她陡然安靜了下來,蕭弋鬆了一口氣,得以將醒酒丹喂了進去。
    奚瑤光清醒了一些。
    她一醒過來就被謝昉的魔音摧殘,直接暴起捏住他的下頜塞了一顆醒酒丹進去。
    “......”
    謝昉眨眼眨了好幾下,意識漸漸清醒過來,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魂安琴,抱著琴默默縮到了角落裏。
    但沒過多久,他又被奚瑤光拽了回來。
    “你別把謝昉當玩具。”
    扶兮搖了搖頭。
    “唉?”
    奚瑤光愣了下。
    她摩挲著下頜,似是意識到了什麽,眼前一亮,“你提醒我了,王八去哪了?”
    聞言,百裏滄溟用譴責又委屈的視線看向了扶兮。
    扶兮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奚瑤光催促著蕭弋打開一壇酒,給每個人都滿上。
    “來,幹!”
    “畢業曆練,平安歸來!”
    奚瑤光說完這句話,臉上勉強揚起笑。
    她不敢再奢望多麽耀眼的未來,隻希望還健在的夥伴,平安歸來。
    “砰!”
    眾人碰了碰酒杯,一飲而盡。
    他們都心知肚明,道院的畢業曆練去往的是最凶險的戰場前線,沒有人能夠保證他們能完好無損地回來。
    即便是魔族沒有如今這般囂張的從前,也有不少道院弟子隕落在了戰場上。
    道院隻能盡可能地為弟子們多配備一些保命法器,隻要能為他們多爭取一點時間,活下來的機會就多一些。
    即便如此,每隔十年,仍有道院弟子勇猛衝在戰場前線。
    為榮耀生,亦可為榮耀死。
    ——他們死後可是要葬在英魂坡的。
    ......
    夜風微涼。
    扶兮站在廂房外的廊道上,感受著夜風拂過臉頰的輕柔冰涼。
    身後傳來腳步聲。
    她沒有回頭,而是在對方來到自己身邊時,拿出了一直放在儲物空間裏的酒。
    那是差點被冠上“扶兮酒”,後來命名為“歡宴酒”,由奚玄觴親手釀造的酒。
    歡宴酒經過數年的沉澱,扶兮一打開壇口就聞到了一股幽香的酒氣。
    她笑著看向身邊的人:“邀君共飲。”
    “!”
    奚玄觴心跳漏了一拍。
    他很喜歡扶兮身上的氣息,所以在釀造這些酒時,比對了無數種香料,最終也隻找到了比較接近的一種。
    他回過神來時,扶兮已經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了過來。
    奚玄觴紅著臉接了過來。
    他盯著扶兮從容的臉龐,剛剛的烈酒他也喝了不少,此時大腦熱乎乎地,下意識開口:“這是交杯酒嗎?”
    “.........?”
    扶兮頓住。
    她古怪的眼神落在奚玄觴身上。
    看著他冷白的肌膚上蔓延出羞澀的酡紅,眼神也呆呆地,像是黏在她身上了似的,扶兮霎時哭笑不得。
    奚玄觴表麵看著呆,但大腦卻很活躍。
    察覺到扶兮似乎被他逗笑了,他舔了下下唇,緊張又期待地開口:“扶兮......從戰場上回來後,就給我答案吧。”
    扶兮的笑意凝住了。
    奚玄觴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他甚至不敢呼吸,就在他快要受不了這般死寂的沉默時,他得到了扶兮的回答。
    “好。”
    她鄭重地應了下來。
    那一刹那,他荒蕪的內心拂過一陣春風,帶來了明媚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