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章夏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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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承朗的房間是現代簡約風格。

    整個房間以黑白灰顏色為主,牆麵,地麵,天花板以及家具和燈具等等皆以簡單的造型為主,線條流暢簡約,色彩對比醒目,不浮誇,處處顯示著低調地美,讓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

    現代風格的白色窗簾厚重地遮住了外麵強烈的陽光,天花板上三四盞創意簡約布罩個性吊燈散發著不強不弱的光芒。

    顧明達看到顏承朗臉色濃重地像墨水一樣烏黑烏黑的,就覺得這封信是十分要緊的信。她悄悄地移動腳步,這是哥哥的秘密,她不應該好奇地站在這裏,讓哥哥左右為難,到底是拆好還是不拆好。每個人心中都有屬於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這是人之常情。她理解的。

    小七,坐在這裏,和哥哥一起看信吧。” 顏承朗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撫摸著紙張發黃的信封,語氣微微地透著苦澀,“你在哥哥身邊,哥哥就有勇氣看我媽媽的遺言了,不然……”

    顧明達有些心疼顏承朗。

    年少失母的滋味她是知道的,上輩子她還很小的時候,母後就因病去世了,每當她看到別的姐姐妹妹親昵地叫著母妃母妃的,就讓她好生羨慕。要是母後還在,她必定不會不滿12歲就走,母後肯定會天天想方設法地喂胖她,使勁手段地讓她多活幾年。

    她又想起了小時候常常聽班上的小朋友在唱,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孩是稻草。這形容得多麽貼近啊!

    這世間,最偉大的愛是母愛!

    哥哥和她一樣,年少就失去了母親,但是哥哥比她可憐,起碼父皇和哥哥疼愛了她12年,而哥哥呢,在沒有遇見媽媽(夏語)之前,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著,沒了媽媽,對於年幼的孩子來說相當於癱瘓了他們心靈中的一部分世界。

    而且,在哥哥的世界中,媽媽已經是唯一了!

    顧明達伸手抱住了顏承朗,但她無法用力緊緊地擁抱住他,生病過後的身體,軟綿綿地像一灘漿糊。

    哥哥,不怕,小七一直在呐。” 顧明達握住了那一雙骨節分明,十指修長整潔的大手,喃喃地說。

    顏承朗輕輕地扳開了妹妹柔膩白皙的小手,給顧明達蓋上了被子,坐在了床邊,“嗯,那小七和哥哥一起看信吧。”

    那一雙修長,漂亮的手指微微在顫抖,顏承朗慢慢地撕著信封,脆弱地紙張一撕就裂開了。

    他從信封中拿出了信,開始仔細地讀了起來。

    親愛的小朗﹕

    見信安好!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媽媽已經不在人世了!

    我很猶豫,很糾結,不知道要不要給你寫這封信,但我思考了良久,最終還是執筆寫下了這封信,寫完後我就將它藏在了熊娃娃的愛心胸口處,思量著不被你發現。

    你想起來了嗎,就是你5歲生日那年,媽媽送你了一隻1米多高的小熊娃娃,顏色是棕色的,兩隻眼睛大得像黑葡萄,當時你還抱怨說,怎麽給你買熊娃娃。 嘿嘿,這就是你媽媽的聰明之處了,我知道小朗你喜歡變形金剛,喜歡奧特曼恐龍蛋,還喜歡益智的小遊戲,不喜歡毛絨玩具之類的。

    肯定會將這隻笨重的熊娃娃仍在一邊。

    隻是媽媽沒想到的是,小朗你抱怨歸抱怨,但還是將熊娃娃放在了床邊。

    看到你小小的臉蛋中洋溢著對這隻熊娃娃的珍愛,那時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小朗,我是不是不是一個好媽媽?

    總是忙著寫小說,和你一起去遊樂園,動物園玩耍的時間那麽地少,你會怪媽媽嗎?

    小朗,我一生中最對不起你的人就是你了,把你生了下來,卻讓你飽受別人的非議。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隻是媽媽在你麵前裝作了聾子,京城的那些人用什麽話來說我們母子倆我都知道。

    小朗,我一直想要告訴你,其實你根本就不是私生子。

    我和你爸爸在瑞士結的婚,擁有瑞士的結婚證書,那你怎麽可能是婚外子,隻不過我在京城產下了你而已。

    恰好你爸爸沒有一次出現在我們母子倆前麵,就這麽被人給誤會了。因為你爸爸不在身邊,我無法用強硬的語言來解釋你不是私生子,隻能默默地將痛苦咽到肚子裏去。

    我一直想要和你解釋,但是話到嘴邊卻不得不咽了下來。

    當時隻覺得你年紀小,不想要讓你知道大人間複雜的感情,直到你5歲那年,被人指著鼻子罵野種的時候,我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我心中的痛,這也是我第一次對你爸爸的感情產生了質疑。

    我幾次三番想要告訴你真相,但是有時候命運往往是殘酷地。

    有段時間,我一直頭昏目眩,每天早上醒來發現嘴巴裏充滿著腥味,一刷牙,鼻血就嘩嘩地流了出來。

    馬虎粗心的我,根本就沒當一回事,我一直以為是我每天深夜寫小說寫累了才會導致流鼻血。

    我想要寫出一部讓人驚歎的作品,想要大家將目光轉移到我的作品上,而不是過多的關注著我的私生活。

    雖然我常常被媒體稱讚為“天才女作家”, “著名女作家”,但在生活上我卻是一個白癡。

    老天給你開了一扇門,就給你關上另一扇門。

    就像你媽媽我啦,常常被你爸爸罵沒常識。

    隻可惜,你爸爸一直在那遙遠的瑞士,根本就照顧不到我們!

    於是,沒常識的蠢媽媽一直拖拖拉拉地不去醫院檢查,直到有一次我帶著你去瑞士看望你朱莉阿姨後,才知道,呃呃,我得了白血病並且是晚期。

    是的,你別揉眼睛了,我得了白血病晚期。

    根本就沒藥救了。

    朱莉說,樂觀的話,我能活1到3年,不樂觀的話,馬上就會死翹翹。

    但是我不想那麽快就死,我舍不得小朗,舍不得小苑,還舍不得他!

    小朗,媽媽的一生從來沒有對不起誰,但唯獨對不起你。

    唯一的遺憾是《春雷》沒有寫完,當時好多讀者一直期望著結局,甚至有些熱情的讀者常常討論書中的男女主角將由誰來演?

    隻可惜,我都未能完成上麵兩件事情!

    ———夏語親筆

    顏承朗漸漸地讀不下去了。

    拿著微黃信紙的手在不停地發抖。

    心中五味複雜。

    顏承朗閉了閉眼睛,過了一會兒,他睜開迷人的眼睛,手中緊緊捏著另一封未讀完的信紙慢慢地交到了顧明達手中,聲音有點沙啞,“小七,你幫哥哥讀一下,好嗎?”

    顧明達軟軟滑滑的手直接附上了顏承朗的手掌上,小小的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四個手指,指尖的皮膚有些粗糙,仔細一模,才知道那是一層細細的繭。

    報道上總是寫著“少年天才作家顏承朗”, “才華橫溢不得不說的少年作家”,“作家排行榜上最年輕的青年作家顏承朗,”等等。

    從來就沒有一篇文寫的是天才作家靠得也是勤奮。

    大家都不知道的是,顏承朗每寫一篇新文,必定是構思了再構思,下筆在網上開新坑了,從來就不斷更,保持日更6000字。雖然相對其他一些日碼一萬字的作家來說,他更的有些少,但是他卻要每天碼6個小時到8個小時,並且是反複修改,仔細推敲,絕對是良心之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