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說吧,誰叫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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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閩市市區,市委辦公樓。
    “領導,他回來了!”市辦公樓六樓的辦公室內,一位身著女士西裝,腳蹬高跟鞋,腿套黑絲的秘書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她擁有漂亮而精致的臉蛋,更是有著那前凸後翹傲人的身材,她恭敬地站在辦公座前。用那纖細的手指緊緊握著文件夾,向身前的莊嚴男子媚聲匯報著。
    “他有什麽動作嗎?”辦公桌後的老板椅上,坐著一位兩鬢斑白、氣質高雅的男子,他宛如王者坐鎮,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一言一語間,更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令人敬畏的威嚴。這男人,正是讓李天拒鋃鐺入獄、讓大頭哥廢掉雙腿的閩市大人物——孫建國。
    “倒是沒什麽動作,聽說他準備開台球廳,就在郊區西街。”秘書不急不慢地用那嫵媚聲道說著,眼裏偶爾間還對著孫建國放電。
    “就郊區那破地方,他也翻不起什麽浪花,先不管他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晉河區的拆遷工程!這才是大事,你得給我盯緊,這可關係到我的仕途。明白嗎?”孫建國輕咳幾聲,語氣嚴肅道。
    “放心吧領導,晉河區有兩成的地已經簽到了我們手裏,剩下的也要不了多久時間,現在主要難題是管尾村那地方,管尾村位置在晉河區中部,而且土地麵積占整個晉河區三成,隻要等管尾村那邊簽完合同,我們就可以讓工程隊提前動工。”
    “這麽久的時間,還剩這麽多沒簽?這趙瞎子怎麽辦事的!問他能不能幹!不能幹就叫他滾,趕緊換人!”孫建國啪的一巴掌拍在辦公桌上。
    “領導,你別生氣。”見孫建國發火,秘書懂事地放下文件夾,她走到孫建國的身前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她雙臂自然而然的摟著孫建國的脖子。
    “領導,趙瞎子能在大頭倒下後迅速爬起,這一點,他的能力你是看見的,你放心,最多兩個月,他一定會拿下所有晉河區的地皮啦。”秘書一邊說著,一邊用那塗著口紅的櫻桃小嘴在孫建國的耳邊呼著熱氣。
    “哼,有我的扶持,是條狗都能爬起來!你叫他抓緊時間,如果讓趙派的人捷足先登拿下晉河區,那我的位置就會受影響,你懂嗎?你跟趙瞎子說,不管用什麽手段,一定要趕在趙派之前給我拿下晉河區。”趙瞎子,原名趙炎,在大頭坐鎮閩市地下時,他隻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混混,而這個不入流的混混卻陰差陽錯的被孫建國選上,並在孫建國的幫助下,他快速統一了整個閩市黑道,閩市的黑道圈子裏,有百分之八十大大小小的混子頭目都被他收編為己用,他搖身一變,成為那所謂的閩市地下皇帝。
    “領導,不要生氣,兩個月時間,夠啦,別生氣哈,生氣容易上火傷身體的啦。”
    “唉!”孫建國眉頭緊鎖,他閉著雙眼揉著太陽穴,心裏莫名的煩躁。
    “領導,壓力別太大啦,來,我給領導解解壓!”秘書說著,低頭向孫建國的胯中間伸去,隻不過在低頭的瞬間,她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笑。
    郊區東街的某飯店裏。
    “他娘個腿,咋還沒來呢?”餐桌前,坐著一個肥頭大耳身材臃腫、如煤氣罐成精一樣的家夥,長得嘛,嗯……長得有點抱歉,就好像他媽的羊胎水是硫酸似的,這人,正是東街的劉老三。
    “三哥,那小子該不會放你鴿子吧?”旁邊的小弟討好地說。
    “哼,要不是看在大頭的份上,那小子還能安然無恙地在西街蹦躂?”劉老三氣鼓鼓地道。
    “三哥,其實你沒必要給大頭麵子,他一個殘疾人,這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現在咱們有二哥和瞎哥罩著,可不用把那個廢物放在眼裏!”小弟眨著機靈的小眼睛說道。
    “說得也是,他娘的腿,再等半個小時,要是還不來,誰的麵子老子都不給啦,哼。”
    一個禮拜後,郊區西街。
    經過一個禮拜的簡易裝修,六張桌子的桌球廳算是有模有樣圓滿完成,在鞭炮的轟鳴聲中,名叫天拒桌球室的店鋪在西街正式開業。
    桌球,作為九零年代娛樂項目之一,他的火爆程度絲毫不比旱冰場弱,開業不到一小時,六張桌子便上滿了人。
    “滴,滴滴!”
    桌球廳外,響起了摩托車的喇叭聲,緊接著,一群染著五顏六色的小混子走進了桌球廳。
    “哥幾個好,來打球嗎?”見門口來人,華仔便迎了上去。
    “靠,我來這裏不打球,難道打炮啊,嗯?問你呢!”領頭的混子,用手拍著華仔的臉,囂張跋扈的問道。
    “哥幾位,打球的話,這邊暫時沒有空台,要不幾位在沙發上坐一下,有空位了我再叫哥幾個,怎麽樣?”華仔拿出香煙,向領頭的混子遞去,不料領頭混子直接反手打掉華仔拿煙的手。
    “少他媽套近乎。你,你,還有你!給我滾出去,讓老子玩。”領頭混子來到一張球桌前,對著正在打球的三人指道。
    “跟你說話,你他媽沒聽見是吧!”領頭混子走到三人中正在打球的人身前,一手抓著他的耳朵一手戳著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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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幹嘛!”三人中的同夥,拿著球杆指著混子頭目憤憤道。
    “閉嘴吧你!”
    跟著混子來的人,拿起實心的球用力敲在拿球杆小夥的頭上。
    “刷!”
    鮮血冒出,血漿瞬間順著拿杆小夥的頭流下。
    “哥,有話好好說,別打架呀!”華仔見有人鬧事,他立馬擋在二人中間勸阻。
    “滾一邊去!”
    “啪!”用球砸人的混子抬手就給了華仔一巴掌,然後對著華仔的肚子就是一窩腳。
    “蹼!”
    這一腳正中華仔心窩,一瞬間,他的臉就變得通紅,他卷著身子,早上吃的早飯都差點吐了出來,他就像蝦球一樣躺在地上,半天上不來氣。
    周圍打球的人,見到這邊貌似幹起了架,一個個興奮得球也不打了,都圍在一起,準備看好戲。
    很快,大廳的動靜,吵到了小屋內看書的李天拒,李天拒皺著眉頭,走出了房間。
    “怎麽回事!”李天拒來到現場,一眼就看見滿頭是血的小夥,和地上躺著哀嚎的華仔。
    “華仔。”李天拒將華仔扶了起來,並緩緩的按摩著華仔的肚子,這才讓華仔氣血通暢一些。
    “華仔,沒事吧!”李天拒關切的問道,華仔是吳秀蘭的弟弟,憑李天拒和吳秀蘭的關係,李天拒自然也把他當成自己弟弟看待。
    “拒哥,我……我沒事。他們,他們鬧事!”華仔上氣不接下氣,緩緩地道。
    “嗯, 你先休息一下!”李天拒說完,轉頭看向一臉得意的混混。
    “今天是我開業第一天,你們來玩,我隨時歡迎,要是來鬧事,請你們出去,我不歡迎!”李天拒的脾氣其實並不好,從小習武的他,身上多了常人沒有的戾氣,但是在監獄的三年,他改變了不少,不然也不會一個人貓在房間裏看書。
    “誰鬧事了?誰他媽的鬧事了,是這傻逼先罵我的好吧,哥幾個,對不對!”領頭的混子說著,與他同來的混子頓時起哄。
    “對呀,鬧什麽事,是他先罵我們的!”
    “就是就是!”
    “他上來就指我的鼻子罵,咋滴,我好欺負唄。”幾個混混說著,還用手指向滿頭是血的小夥。
    “你先罵他們的?”李天拒看向被桌球爆頭的小夥。
    “沒,沒有,是他們,他們上來就抓著我哥們,我就說了一句話,他就把我腦袋開瓢了!你不信,你問他。”有李天拒在,這小夥也有了反駁的底氣,他看向華仔。華仔對李天拒點了點頭,表示,這小夥沒撒謊。
    “你這逼崽子,你他媽的再說沒有罵?”混混中的一人,向前抓住被爆頭的小夥衣領,然後一拳直接打在他的眼睛上。
    “住手!”李天拒大聲嗬道,一把將混子給推開。
    “就算他罵你們,你們下手也有點過了吧,看看給人家腦袋打成什麽樣了。”實心的桌球,用力砸在腦袋上,搞不好會死人的。
    “哼,誰叫他罵我,還有,你誰呀,關你什麽事,操!”混子不屑的看了李天拒一眼。
    “就是,關你什麽事!”
    “對呀,你他媽誰啊!”
    “關我什麽事?我是這老板,我告訴你,進了這個門,就關我的事,你們要打,去外麵打,打死一兩個我都不會管,但是,在這台球廳內動手,就是不行。”
    “就打了這麽著?”
    “對啊,就打了!”
    “你咬我啊!”幾人再次起哄。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混子幾個也越來越囂張跋扈。
    “都閉嘴,今天是我開業的第一天,我不想見紅~!”李天拒眼神冰冷地看向周圍的人,旋即大聲嗬斥道:“現在呢,我就當沒有發生這件事,這是我開業來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都趕緊滾蛋!”
    李天拒的話還是有震懾的,他剛說完,周圍的幾人都安靜了下來,旋即,李天拒轉眼看向滿頭是血的青年,從兜裏拿出20塊錢,遞給了被爆頭的小夥。
    “去診所處理一下,台費就不收你們的了,下次再來。”
    “哥…我們……”被爆頭的小夥有些不好意思,沒有伸手去接錢。
    “錢拿著,去處理一下傷口。”李天拒拍了拍爆頭小夥的肩膀。
    “謝…謝謝哥!”見李天拒如此,爆頭小夥也不好說什麽,於是他收了錢,帶著自己兩個夥伴就向外走去。
    “慢著!”
    這時,領頭的混子叫住了正要離開的爆頭小夥。
    “你還想怎麽樣?”
    爆頭小夥看了李天拒一眼,又看向混子頭目。
    “我想怎麽樣,哼,賠錢!”混子頭目雙手抱胸,眼裏全是戲謔之色。
    “什麽?賠錢?我沒找你賠錢都算不錯了,你還找我賠錢?”
    對呀,明明是自己被人爆頭,別人還反過來要自己賠錢?這一出,爆頭小夥當時就火了。
    “賠錢,不賠一千,別想走。”說著,幾個混子就將爆頭小夥圍了起來。
    “賠你媽!”
    “就是,憑什麽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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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操,有本事就打一架。”爆頭小夥毛了。
    “好呀,那就打啊,哥幾個,上!”說著,幾人正欲動手,身後頓時傳來怒斥聲。
    “住手!”李天拒目露凶光,到現在他算是弄明白了,這幾個小子分別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李天拒走到幾人中間,指著領頭的混子頭目道:“我不管是誰派你來的,你趁我沒發火之前趕緊滾!我隻數三聲,不滾就別走了!”
    “三!”
    “二!”
    “操,你多雞毛啊,還走不出去!”
    “就是。”
    “一!”
    三聲到,幾個混子仍然無動於衷。
    “好,那就別走了!”李天拒說完,一腳踢在混子頭目的麵門,這一腳下去,混子頭目直接飛出去三米遠,他的臉上全是鮮血,鼻梁都被這一腳踹塌。
    “臥槽,兄弟們幹他!”幾個混子沒想到李天拒說動手就動手,看自己老大被踢倒後,這才反應過來,旋即全部張牙舞爪握著拳頭向李天拒揮去。
    “滾!”李天拒一記高鞭踢出,直接踢在最靠前的混子下巴,“哢嚓”一聲,這倒黴的混子下巴頓時骨裂,人也直接被這一鞭腿給踢暈了過去。
    “啪,啪,蹦!”
    左揮拳,右踢腿,不到十秒鍾,這些混子全部倒在地上哎喲哎喲哀嚎起來。
    這一幕,看得大廳內所有人目瞪口呆。
    “臥槽,發什麽了!”
    “這……這麽牛逼麽!”
    “這才幾下,全部放倒了?”
    “真帥啊!”
    眾人竊竊私語,看向李天拒的眼光裏,有畏懼,有崇拜,有震驚,更有拍手叫好者。
    收拾完幾人,李天拒來到混子頭目跟前,一把就將他提了起來,就像提小雞一樣。
    “說吧,誰叫你來的!”李天拒死死盯著混子頭目。
    “說你媽!”突然,混子頭目眼露凶光,他的手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小刀,他趁著李天拒不備,一刀對著李天拒的肚子就捅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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